第198章 法不傳六耳
三天後。
雙溪鎮，朱門大院內。
「公子，玄圭道長道法高深，你此番前去碧潭，一定要多留幾日，他山之玉可攻石，我們姐妹在家等你回來。」
素素緊握男人的手，語重心長，暖心大姐姐氣質一覽無餘。
至於花花和菲菲？
這倆姑娘還在懶床，怎麼叫都不起來！
「你就這麼想我走啊？」
程龍一臉黑線。
三天前的素素不是這樣的。
就因為自己控制不住，和她們姐妹三纏綿了三天三夜，就要趕自己走？
「我沒有，我不是，伱別胡說……」
素素連連否認之後，眼神變得更加溫柔了，只見她深情款款的說道：「公子，男人當以事業為重，我和花花、菲菲，其實都很想你留下，時時刻刻陪著我們，可我們不能那麼自私，耽誤你修行。」
「哈哈……」
看著言不由衷的素素，明白原因的程龍大笑著將其攬入懷中，狠狠地親了一口後，柔聲道：「這幾天好好調養身體，等我回來。」
「嗯嗯~~」
素素乖巧點頭，心裡又期待又害怕，矛盾的不行。
將男人送出門後，剛剛還身姿挺拔的她，一陣風似的坐上石凳，迫不及待的將雙手按向隱隱作痛的腰子……
花花和菲菲起不來，也不是賴床，而是真起不來。
……
碧潭瀑布。
瀑布下，一位老道盤膝而坐，身姿筆直如松，銀髮隨風輕揚。
他的雙目緊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已經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周圍的喧囂在這一刻全部遠走，只剩小瀑布的涓涓細流聲，與老道的呼吸聲交織成一首寧靜的樂章。
忽地。
老道睜開雙眼，望向出現在瀑布下方、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
「小友，我還以為你會過上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想起老道住在碧潭潛修呢！」見男子迎面走來，老道笑吟吟的打趣道。
「道長，你已經知道了？」
程龍臉色一紅，過去三天，自己的確挺荒唐的。
不過誰讓素素、花花和菲菲那麼體貼呢！他也是意識到自己隱隱有沉淪的風險，才會主動提出來此地探望玄圭道長。
「都知道了！」
玄圭道長笑了笑，說道：「三天前你們的動靜鬧那麼大，別說附近的山神土地，就是地府判官都已經收到風聲，我又怎麼可能會不知情？」
「照你這麼說，吳明真是一個朋友都沒有啊！」
「淫人妻女的妖鬼，哪來的朋友？有也是蛇鼠一窩的豬朋狗友，沒一個成氣候。」
玄圭語氣中夾雜著不屑，顯然是看不上五通神，以及對方的豬朋狗友。
這些邪神妖鬼，打順風仗在行，打逆風戰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程龍連五通神都能殺死，它們又怎麼可能跑來自討沒趣？
程龍微微一笑，道：「道長，上次忘了介紹，小子姓程名龍。想必你已經看出來，我是一位魔修……」
「無妨！道本萬千，修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修行的人。倘若心術不正，便是名門出身，死後亦會打入十八層地獄，小友身上的功德，不知高了老道多少倍，與你結交，乃是老道我的榮幸。」
玄圭道長是位得到高人，道法精湛，不論心境還是法力，都遠在燕赤霞之上。
燕赤霞都能放心大膽跟程龍交朋友，他又怎會忌憚對方的魔修身份。
道教發展本身就是一個海納百川，兼容並包、吸收融合、革故鼎新的過程，如殷商的鬼神崇拜、戰國時期的方仙道、漢時的黃老之道，一起成為了道教形成的主要要素……
大多數神話、修真世界的正邪，其實沒那麼極端，遇到魔教中人就得喊打喊殺。
不過話又說回來，正邪不兩立這句話能流傳下來，主要還是殺人奪魄、練血抽髓的魔道修士太多，像程龍不濫殺無辜，反而喜歡幫人的魔修，確實罕見。
「道長，你說三天前那晚我與五通神對決，山神土地也在觀望，可我平日裡遊歷山河，卻很少看到他們的蹤跡，而且世上的妖魔鬼怪那麼多，就沒人管管嗎？」程龍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疑惑。
「哎，當今世道不比往年，朝堂奸臣當道，皇帝沉迷女色與丹道，一心想著練就出使人長生久視的丹藥，以致朝綱敗壞，民生凋零，人心崩壞的後果，就是煞氣瀰漫天地，仙佛不出……」玄圭道長嘆息道。
仙佛不出？
程龍抓住重點，追問道：「因為天地污穢，仙佛不喜，所以我等修士只能看見鬼神，難見仙神蹤跡的原因嗎？」
「沒錯，但鬼神也只會維持地府輪轉秩序，不會過多干預人間之事，在這妖魔橫世的時代，能肅清天地的人，只有我們。」
玄圭眼中滿是愁容，因為他已經飛升在即，嶗山後輩之中，雖然有些天賦不錯的門人，但卻難以超越他，守山尚可，想要他們遊歷人間，斬妖除魔，說不定哪天就會死於妖魔之手，斷了傳承。
各門各派當前宗旨，都是以守山、維持道統為第一準則，維持地方安穩為第二準則，出門歷練排第三。
現在他們這些老傢伙都還在，人間雖亂，但也沒有亂到倩女幽魂的那種地步。
過個幾年就很難說了。
「道長，我只能說會盡一份力，儘可能斬殺禍害人間的魑魅魍魎，肅清天地，撥正反亂就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程龍也不是沒想過稱王稱霸，只是現階段人手不足，具體後面要不要做，全看後面會遇到什麼人。
畢竟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沒有三五個可信任之人幫襯，皇帝也沒那麼好當。
「小友，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頓了頓，玄圭道長開口道：「我飛升在即，很多東西都用不上，如果你有什麼想要的，儘管開口，寶劍、拂塵都能給你。」
「道長，我對道門咒法挺感興趣的，能不能傳我一兩門，讓我開開眼界？」聊齋雖然只是個小千世界、又或者中千世界，但這裡的道法傳承，絕對沒那麼簡單，燕赤霞撿的上古練氣術，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小友真是個滑頭！」
玄圭道長笑罵一聲，旋即正色道：「不過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便成全你，傳你一門道教神通，昔日見你能巧妙利用法力，幻化出各種神獸、兵器，那我便傳你天罡三十六法中的斡旋造化。」
「當真？」
程龍欣喜若狂，天罡三十六法，每一樣都是大神通，排第一的便是斡旋造化，諸多神話故事中，人族都是女媧娘娘以此法創造出來的種族。
「你別高興的太早，斡旋造化我也只是學了一點皮毛，說是造化，其實還不如撒豆成兵，你能否學會，我很難保證。」
玄圭道長說這話，還真不是打擊程龍，而是斡旋造化乃是大神通，能學會一點皮毛的人都不多，更別提學會這門神通，造化萬物了。
他的境界比《蜀山傳》的峨眉派掌門白眉真人差遠了。
白眉那是有點殘留的元神，就能利用此法造化出一個人來，玄圭老道最多造化出螞蟻、蜘蛛。
不過他用的最多的，還是讓紙鶴復活，飛往嶗山傳遞消息。
「道長儘管教，學不會，那我是沒本事。」
程龍現在的悟性不是剛穿越那會能比的，經過血氣不斷提升強化的肉身，讓他的智慧也跟著暴漲了許多。
上古練氣術沒看出名堂，主要是寫的太亂，沒有學過古文，看起來比較頭腦，現在則不一樣，玄圭道長手把手傳授，若還是不能學會，那就……老老實實修魔吧！
殺生決，也能直達大道。
未必需要學習道教法門。
「斡旋造化乃是造化神通，斡旋天地，玄堪造化，以無生有，以死為活，當年女媧娘娘正是靠著這一造化神通創造了整個人族，你且附耳過來……」
程龍連忙附耳聆聽。
有道是，法不傳六耳，玄圭老道小聲傳法，是怕暗中有人偷聽，雖然可能性很小，但卻不得不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