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倫意料之中甘道夫的狂怒與旅行者的恐懼並沒有出現。
他們只是一臉平靜地望著他,那旅行者甚至露出笑容。
「你的力量確實讓我無法抵抗。」他笑道:「但是,你的腦子似乎不太行。」
索倫愣了一下,望向那隻斷手。
「你不好奇伱奪得了什麼東西?」
伴隨著旅行者的聲音,那隻斷手居然動了起來,緩緩的張開。
一個透明的,散發著瑰麗光芒的瓶子呈現在手心之中。
那光芒刺痛了索倫,讓他條件反射地想要將那隻斷手丟出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斷手的手指敏捷的,宛若操練了無數次一般的將瓶蓋撇開。
「一個驚喜。」
精靈寶鑽的光芒不再被瓶子隔絕,它充斥了整個火山口之中,宛若一輪潔白的太陽在這個不大的空間之中誕生。
那是克制黑暗的光芒,原著之中加拉德瑞爾夫人僅僅催動其光便擊退了索倫,而現在,這件從第一紀元之前便流傳下來的寶物被一次性釋放了。
不知道加拉德瑞爾夫人會不會心疼,反正唐森是不會心疼的。
黑色的氣息在光芒之中一瞬間消邇,黑霧之中的瞳孔被融化,而索倫,他附著在鎧甲之中的意識飽受著折磨。
「哈!好機會!」一直等在旁邊的沙林撲了上去,手中的秘銀巨錘狠狠砸在索倫的身上。
但是索倫紋絲不動,沙林無往而不利的攻擊宛若細雨敲打著礁石。
「後退!」甘道夫吼了一聲,「尋常的攻擊無法傷害索倫。」
他高舉起法杖,灰色的衣袍獵獵作響,那些精靈寶鑽的光芒突然收縮,注入了法杖之中。
然後,他貼近了索倫,手中的法杖直接擊在索倫的頭盔上。
咔嚓——
那頭盔出現一道裂痕。
索倫僅剩的意識讓他揮舞手中的長劍,試圖擊退甘道夫。
但是甘道夫的戰鬥經驗何其豐富?一個數千年來大部分時間都在復甦,每次復甦都忙著爆兵的邁雅,想要在近身搏鬥上贏過大部分時候只適用光照術,將近戰技能點滿的灰袍巫師簡直天方夜譚。
毫無意外的,索倫的攻擊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那灌注了甘道夫自身力量以及精靈寶鑽之光的法杖一次次擊打在索倫的身上,鎧甲上的裂痕越來越多。
終於,伴隨著索倫不甘的慘叫,鎧甲迸裂開來,化為碎片,那些碎片成為一道黑色霧氣,試圖衝出火山口,但是甘道夫早有準備,法杖之中的光芒再次被釋放出來。
黑色霧氣在光之中消散了。
甘道夫氣喘吁吁地拄著拐杖站穩了身子。
「旅行者,我以為你手裡拿著的是那枚假戒指。」
唐森也終於放鬆了下來,笑了笑:「我說過,我會輔助你的。」
他從來不是魯莽的人,這一次直面索倫看上去十分危險,但這已經是唐森能夠想到的最優化的選擇了。
比如說自己不進入末日火山,讓甘道夫獨自去面對索倫,看上去似乎安全一些,但是誰又能夠確定索倫不會有詐,把甘道夫引開之後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在魔多這片土地上,只有甘道夫的身旁才是最安全的,在這方面,即便是史矛革也不如。
或者說兩個人進去,不帶上巴金斯先生,以免被索倫搶走至尊魔戒,導致他找回那些力量,但是這也會面臨同樣的問題,唐森不敢賭在這個範圍之內索倫能夠感應到魔戒的具體位置。
所以,將巴金斯先生帶在身邊,如果索倫能夠感應到,至少甘道夫能夠阻止對方,如果索倫對於魔戒的感應能力和原著裡面一般並不精準,那麼擁有至尊魔戒持有者稱號的自己,會成為索倫的第一目標。
事實上,唐森的選擇也成功了,以精靈寶鑽的光芒誘騙索倫,極大地削弱了索倫的力量,成功擊敗了他。
當然,即便沒有精靈寶鑽之光,甘道夫也許也能擊敗索倫,只是,那樣的代價便是甘道夫恐怕無法再站在這裡和自己交談了。
「下次你做計劃的時候不能提前告訴我嗎?」甘道夫佯怒道。
「我喜歡看你事後驚訝的表情。」唐森惡趣味地說道:「當然,我想不會再有下次了。」
「討厭的旅行者。」甘道夫嘟囔了一聲,突然笑了起來:「不過,幹得不錯。」
「旅行者總能給人帶來驚喜。」
兩人沒有繼續閒聊,因為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做。
甘道夫望向巴金斯先生,剛準備開口,唐森卻給他使了個眼色,阻止了他。
甘道夫錯愕了一瞬,看見唐森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到平台的盡頭,從兜里掏出一枚金色的戒指。
「.」
這旅行者確實謹慎過頭了,他很確信,索倫已經被他消滅了。
唐森看了看底下的岩漿,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不過他現在身中不死詛咒,灼熱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他伸出手,毫不猶豫地將戒指丟了下去。
金色的戒指反射著岩漿的光芒,唐森看到那枚戒指在即將接觸到岩漿的時候,突然停滯在半空之中。
一道極為細微的黑色氣息從平台的下方掠出,將戒指裹在其中,然後迅速消失不見了。
火山口中只留下索倫陰冷的聲音:「歐羅林,你以為我會對你一點準備都沒有嗎?」
「等著吧,這一切不會結束的。」
「我一定會回來的!」
甘道夫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向唐森。
唐森環顧四周,攤開了手:「謹慎點總沒有錯,不是嗎?」
「畢竟,我認為索倫作為一個合格的反派,有點兒後手也很正常。」
「.」甘道夫深吸了一口氣:「你總是對的,旅行者。」
「可憐的索倫。」他笑了起來:「如果他知道自己費盡心思,甚至以犧牲的姿態騙過我,卻只得到一枚假的戒指,一定會很崩潰吧。」
「鍛造那枚戒指花費的可是金幣!」唐森也笑道:「我覺得丟給索倫已經很浪費了,不過無所謂了。」
「作為給索倫最後的尊嚴,讓我們快點進行最後一步吧。」
唐森望向霍比特人,巴金斯先生顯然有些魂不守舍,雙手之間摩挲著什麼。
「巴金斯先生,是時候解脫了。」唐森開口道:「這裡就是你的旅程的終點,將魔戒丟進岩漿之中。」
「好好的。」巴金斯先生低聲應著,然後緩緩朝著火山口走去。
他站定在那裡,將魔戒拿出來,整個人卻宛若化作了雕像。
「幾乎沒有人能夠在火山口抵抗至尊魔戒的力量。」唐森轉過身,沒有去看霍比特人手中的魔戒,就算沒有接觸,他也擔心自己會受到引誘。
於是他開口道:「巴金斯先生已經經歷足夠多的掙扎了.沙林。」
「我知道,唐森。」來魔多的路上,唐森已經叮囑過無數次,沙林幾乎本能地戴上面甲,閉上眼睛,一步步準確地走到巴金斯先生的身後。
然後,她迅速而快捷的擊打在巴金斯先生的手腕之上。
那枚困擾了中土世界一個紀元的戒指掉落而下。
「不——」巴金斯先生發出悲慘而恐怖的咆哮:「我的寶貝!」
他毫不猶豫地想要跳下懸崖,但是被沙林直接揪住後頸拎了回來。
「哈,這套動作我可是偷偷排練了很久。」沙林睜開眼睛,炫耀道:「我做得怎麼樣?」
「很完美,沙林。」唐森終於得以回過身,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至尊魔戒緩緩融於岩漿之中,這枚在末日火山之中鑄造的戒指,終於被末日火山摧毀。
連帶著戒指之中屬於索倫的靈魂和意志。
在這一瞬間,末日火山之外,那些拼死抵抗的奧克和食人妖突然停滯了動作。
那控制著它們的思維突然消失了,它們茫然的,驚恐的看著周圍的人類,精靈和矮人們,看著盤旋在它們頭頂的巨龍。
然後,恐懼占據了他們的所有。
潰逃就這樣開始了。
很快,末日火山周圍,只剩下聯軍和滿地的奧克屍體。
「我們.勝利了?」
「巫師和旅行者消滅了索倫,戰爭結束了。」
「結束了!」
「勝利!」
無論是人類,矮人還是精靈,都興奮地叫起來,在這一瞬間,他們甚至拋開了世仇,人類和矮人抱在一起,矮人和精靈抱在一起,慶祝第三紀元最偉大的,也是最後的戰役的勝利。
「為了都林!」
「為了伊露維塔!」
「為了人類的榮耀!」
山呼海嘯的歡呼中,唐森四人走出末日火山的洞口。
注意到四人的士兵們緩緩安靜下來,漸漸感染到所有的人,末日火山重新安靜下來,只有千萬道視線聚集在唐森的身上。
戴因·鐵足緩緩走到隊列的最前方,喊道:「偉大的秘銀創造和掌控者,請接受來自都林矮人最誠摯的感謝。」
「以及精靈最誠摯的感謝。」
「剛鐸永遠銘記巨龍征服者在這場戰役之中所做的一切。」
「洛汗也一樣!」
四面八方的聲音最終匯聚成同一種吶喊,他們以各種各樣的聲音,各種各樣的稱呼表達著對旅行者的感謝。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中土大陸最有名的人了。」甘道夫吟道:「你的名字會被每一個人銘記,你的事跡會被每一個人訴說,你的存在會被記載在歷史之中。」
「旅行者,希望這一趟旅行沒有讓你失望。」
唐森露出笑容,他的視線之中,終於有文字浮現。
獲得末日火山的擁有權。
採購成功。
新的一個月!也即將迎來新的一卷!
當前月票115/100,欠更3/1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