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姑娘【求訂閱】
張景雲一手扛著刀,一手叉腰說:「師伯八年前就認識郭真,你跟他是軍中同袍。
你讓郭真在新造的寶船上動手腳,殺他滅口…哦不,師伯還干不出來這麼蠢的事,是你主人幹的?」
陸文昭聽聞凶光一閃,握緊刀把,隨後歪歪頭,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北齋說的?」
張景雲沒否認。
陸文昭露出詫異之色說,「丁修,我真是小看了你,我知道北齋對那人多忠誠,你能讓她說出這些?」
張景雲說:「我說服了她。」
「睡服?」陸文昭倒是一點不意外,「這確實是你的風格,你想用這事敲詐我銀子?」
「師伯誤會了,我這次不要銀子,我也想跟師伯一樣,用這些秘密換個好前程,吃一輩子。」
「知道太多會死得很慘。」
張景雲說:「就不勞師伯費心了,麻煩您讓我去見見那位,看看他能給我什麼前程。」
陸文昭瞳孔一縮。
沉聲道:「我若不答應呢?」
張景雲抬頭看天:「那我就把師伯你謀殺錦衣衛、勾結太監刺殺天啟皇帝的事都抖落出來。」
陸文昭:「………」
陸文昭氣個半死咬牙對張景雲說:「丁修!我真不明白,師妹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徒弟!」
「師父就是天真,才會上你的當,跟你搞什麼撥亂反正的蠢事,這個世道哪有什麼黑白之分之分?說到底不過是黨爭罷了,你這樣會害死她!」
陸文昭對於扳倒魏忠賢太過執著,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陸文昭甚至還不如丁白纓看的透徹。
從陸文昭去為信王抹除後患開始,他就已經成了新的破綻,以信王的性格怎麼會留著陸文昭?
丁白纓看透這一切。
卻依舊要跟陸文昭赴死。
甚至知道臨死前,陸文昭連摸一摸丁白纓的臉都不敢,丁白纓對這份感情付出了生命,陸文昭給了她什麼?
陸文昭默然,他唯一對不起的人,也就是師妹丁白纓,他也不想將丁白纓卷進來,但這個時代。
陸文昭也身不由己啊。
冷靜下來,陸文昭繼續沉聲說道:「我勸你也不要摻和這趟渾水,把北齋給我,拿著錢走吧。
就就算你去告我,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門,各州、道、府,處處都有我們的人,我們隨便動動手指,就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
張景雲豈能被他嚇唬住,「師伯,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門…是有你們的人,但也有魏忠賢的人。」
「你敢勾結閹黨!」
「勾結談不上,除非師伯你逼我,所以還是那句話,您只讓我去見見信王就好,我會說服他的。」
陸文昭胸膛起伏不定,甚至感覺,頭髮都快氣的站起來,這時他忽然有個可怕念頭:「你不是要殺信王吧?」
張景雲也被他的猜測搞愣住了,「這何從談起,信王是未來的大明皇帝,我殺他幹嘛?這不就是利用北齋這層關係,混個從龍之功嗎?」
陸文昭懊惱不已,他讓張景雲跟著凌雲凱,防止北齋說出不該說的話。
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引狼入室,讓丁修察覺異常,最終從北齋嘴裡問出信王秘密來以此邀功。
「好!你真的很好,回去等著吧,三五日內,我會給你個答覆!」陸文昭擺手說道。
對張景雲,他毫無辦法。
「師伯,那就這麼說定了,對了,還有一事要告訴您,那個凌雲凱是沈煉殺的,沈煉很欣賞北齋的畫。」
陸文昭嘴角一扯。
「早幹嘛了,這我都知道。」
張景雲嘿嘿一笑隨後離開千戶所,這一趟沒有白來,跟陸文昭要到了一個面見信王的機會。
至於為什麼非要見信王…
張景雲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大明,交到信王的手裡還是太可惜了,他雖然不能將信王取而代之,但是還有另一種辦法讓大明變得更好…
從錦衣衛千戶所離開。
張景雲一路走來,巡邏衛士不斷,錦衣衛是大明王朝的利刃,這裡的安全等級相當嚴密,絕不能有失。
然而就在這一等一的嚴密之地中,有不速之客隱秘潛行,來人似乎對這裡相當熟悉,一路可以輕鬆避開巡邏。
就算是張景雲,若非有透視能力,也不見得能發現有人潛入,來人不僅是熟悉錦衣衛的人,還是個高手。
張景雲來了興致,一躍跳到房頂,施展黃金瞳鎖住那人的蹤跡,然後一路尾隨跟過去。
直到來到錦衣衛機要重地案牘庫,這裡記錄各種密卷,需要通過層層檢查才能進去查閱。
適時那人轉頭四處查看。
張景雲也趁機看到了此人的面目,竟然錦衣衛百戶沈煉,雖說沈煉的臉上帶著黑色面巾,但是在張景雲透視能力面前,根本沒用。
張景雲心思一動,頓時明白過來,沈煉也按照原劇情發展,被丁白纓逼迫過來火燒案牘庫。
「本來倒是沒想搶那本寶船紀要,如今趕上了倒可以順手撈走。」張景雲放緩腳步,吊在沈煉身後。
約摸兩炷香的功夫。
沈煉確定案牘庫外巡邏人的規律,然後一躍翻上高牆摸進案牘庫,將火油澆在案牘庫各個架子上。
正要點火,他忽然想到了郭真案,沈煉多年辦案經驗讓他敏銳的將郭真跟威脅自己的人聯繫起來。
當即收起點火的火摺子。
接著沈煉先是找到郭真的記錄本,查看郭真的過往經歷,竟發現郭真還是新造寶船的督造官。
沈煉瞬間意識到背後有一隻黑手,皇帝乘坐寶船沉河,大概率跟郭真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於是沈煉又去翻閱寶船檢驗信息,找到一本寶船紀要後,還沒怎麼查看就發現似乎有人進了案牘庫。
沈煉揣著寶船紀要就走。
只是剛到院中就與一人四目相對,那人原來是東廠的掌班太監,擅使一把流星錘。
夜色中,張景雲趴在牆頭上。
看著一紅一黑兩大高手激烈對戰,鄭掌班的流星錘使得天花亂墜,竟逼得沈煉不得不拿出祖傳繡春刀。
「還是個家賊!」
說話間鄭掌班一個單手撐地曲線跑,竟然滑到沈煉身後,流星錘如白蛇吐信猛砸沈煉後腦。
鄭掌班所用的流星錘乃是單流星,即頭部只有一個流星錘頭,尾部又加以改造,嵌了一根鐵匕。
如此,流星錘同時兼顧遠攻近戰,讓沈煉防不勝防,他若是奔逃,流星錘從後方砸來,有死無生,若是近戰,竟還真拿不下鄭掌班。
張景雲已經對這個世界的戰鬥力,有了相當清洗的認知,雖然有類似心法的東西加持武力,但並沒有高到哪去。
心法仿佛就是被削減的內力功法,除了極個別有特殊增幅的心法外,大多還是靠血肉筋骨的力量和各種打法。
對張景雲來說,該怎麼形容?
大概是斷水流大師兄的那句話了:我不是看不起各位,我只想說,在座的各位,都是樂色。
眨眼間,鄭掌班和沈煉互拆百招,鄭掌班攻防一體密不透風,沈煉憑藉著驚人的血量,臉不紅氣不喘。
但比拼招法的話,沈煉還是不敵,被鄭掌班以一記肩法金龍吐珠擦著沈煉臉頰而過,雖未命中沈煉,但卻將沈煉臉上的面紗擊落。
看到沈煉面容。
鄭掌班頗意外,連流星錘也忘撿,本來占盡優勢的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轉身要出門告發。
沈煉哪裡能讓鄭掌班出去這道門,他撿起鄭掌班的流星錘,一錘向鄭掌班後心甩去。
眼見鄭掌班離死不遠,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沈煉和鄭掌班之間,赫然是從房頂飛落的張景雲。
張景雲伸手一抓。
那飛速砸來的流星錘竟被他抓住,張景雲紋絲不動,這一幕卻是將鄭掌班和沈煉同時嚇住。
「請義士誅殺此賊!」
鄭掌班也是糊塗了,這事才想起,明明能將沈煉拿下結果他跑了,還差點被沈煉的流星錘反殺。
然而張景雲接下沈煉一記流星錘,卻反手竟將鄭掌班一拳擊暈,接著單手夾起鄭掌班來到沈煉面前。
「不想死,就跟我來!」
張景雲話音一落,帶人一躍而起,跳上高牆,沈煉看到對方這驚世駭俗的輕功,咽了咽口水,兩步登上牆頭跟在張景雲身後。
及至城郊一處破廟裡。
張景雲停下來將鄭掌班扔在地上,沈煉隨後也出現在張景雲身後,倒是沒怎麼喘粗氣。
「為什麼要幫我?」沈煉問。
張景雲說:「就憑你救了我女人,當初在北齋住所,你不殺凌雲凱,我也會出手的。」
「原來是你!」
沈煉心中恍然,至少那一路走去,總感覺背後有人跟著自己,沈煉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是真人不露相。
但下一秒,沈煉又黯然神傷。
自是因為他神交已久的北齋先生,竟然是別人的女人,好像有一種心中的女神被豬拱了的感覺。
「你那是什麼眼神?」
張景雲忍不住說道。
沈煉收回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如果只是為了救我,我想你根本不必出手。
從你的招法中能看出邊軍的痕跡,你跟昨晚竹林里那三個人認識吧,直說吧,還有什麼事要我做?」
「那三人中,白衣女子是我師父,剩下兩個是我師弟師妹。」張景雲緩緩說道。
沈煉又是意外,那白衣女子雖強,但是功力明顯不如眼前之人,又怎麼會是他師父?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誰說弟子不必不如師,師必強於弟子?我只是天賦好些罷了。」
沈煉點了點頭又歸於平靜。
張景雲看他這樣,就知道是社恐,「我師父也不容易,所以才會為難你冒險燒案牘庫。
不過既然你已經卷進這場陰謀中,那便脫不了身,俗世洪流,能站得住腳已頗為不易,出人頭地難如登天,現在就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不知你能不能把握住。」
「什麼機會?」
沈煉經歷過修羅戰場,戰爭殘酷,他心有體會,如果不是當錦衣衛,或許早就死了。
他明白機會的重要。
張景雲踢了踢鄭掌班然後說道:「過幾天,你和裴綸會被全城通緝捉拿,若是魏忠賢的人,你就將自己的推斷,郭真之死等等告訴他。」
沈煉皺眉,「你是廠公的人?」
張景雲搖頭,沈煉心思一轉又說:「不是廠公的人,那你難道是信王殿下的人?」
張景雲依舊搖頭。
他只是想讓沈煉和裴綸當馬前卒,利用魏忠賢將東林黨給血洗一遍,而他還要做更大的一件事。
「我能保證,等這件事平息之後,你能更進一步,如果你厭倦了,也可以調往南鎮撫司養老。」
「我信你。」沈煉毫不猶豫道。
張景雲不意外,看在北齋的面子,沈煉也不會拒絕自己,這是備胎…咳咳的基本素養。
交代完一些細節,沈煉便要離開,張景雲喊住他要回寶船紀要,這東西在他身上會死的。
「鄭掌班怎麼辦?」
張景雲說:「留他有大用處。」
告別沈煉,張景雲把鄭掌班藏起,然後返回城南秘地,迎面而來的是一白一紅兩道身影,本來神色擔憂,看到他瞬間又綻放笑容。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張景雲抱著北齋和妙彤溫存片刻,隨後周妙彤貼身脫下張景雲外衣,北齋端來的蓮子羹。
「公子,趁熱。」
「這幾天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吧?如今風頭正緊呢,能不出去還是不出去的好。」張景雲說。
「就算是怕被外人看到連累公子,我們姐妹連半步屋子都沒出,這些食材是旁邊醫館的姑娘代買的。」
張景雲之前注意過旁邊那間醫館,有個姓張的大夫頗有名氣因此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故而張景雲才將二人安排在這。
「那姑娘倒是熱心。」
張景雲喝完蓮子羹然後目光一轉,落在北齋和妙彤身上,妙彤自然是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公子,您和姐姐休息吧。」
妙彤說完,便轉身便離開。
張景雲想拉住妙彤,卻眼睛一瞥,看到北齋那近乎求饒的眼神,姐妹二人同與一人已經羞愧如此,怎還能做大被同眠那種荒唐事。
「妙玄,我不為難你。」
張景雲在北齋耳邊輕語。
北齋耳垂泛紅,張景雲總是這樣,平常特別尊敬叫她北齋先生,可到晚上就不是那樣了。
先說句妙玄,又說句,妙玄之門,玄之又玄,讓人瞠目結舌,哪有這麼對先生說話的。
【修行一次,屬性點+0.2】
……
系統的聲音響起五次。
翌日清晨,北齋對張景雲猶豫說:「你這兩天多陪陪妙彤好了,她總覺得自己…」
「我明白了。」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安定下來,腦袋裡總是蹦出很多奇怪的想法,比如荊如意,得了抑鬱症。
結果餓兩天抑鬱症都好了。
至於妙彤,她跟荊如意要反著來,一個要挨餓,另一個則要餵飽,飽了就不會胡思亂想。
晚上,北齋一夜沒睡。
張景雲加了1.4個屬性點。
………
第三天。
張景雲還有沒等到陸文昭的消息,倒是沈煉還有裴綸,被陸文昭編排成與郭真同謀刺殺皇帝的逆賊。
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門…
全都配合錦衣衛對二人通緝。
第四天。
張景雲去旁邊醫館轉了轉。
白鷺醫館。
張景雲猛得發現這醫館有點眼熟,眼前的女孩,竟是繡春刀第一部劇情里差點被丁修潤掉的女孩。
張大夫不在家,只有個女孩探頭:「我爹出診了,不在家,要不然你明天再來?」
張景雲看著眼前名為張嫣的女孩,十七八歲的樣子,青春活潑,一笑起來臉頰有兩個酒窩,異常可愛。
「沒關係,我可以等。」
張景雲閃身進入醫館,黃裙女孩,臉上洋溢著笑容,熱情招呼張景雲坐下然後給張景雲沏茶。
菊花茶,有股清香。
「好喝嗎?」
張嫣一臉期待。
張景雲享受地「嗯」了聲。
然後點頭說:「姑娘,很潤~」
張嫣驚喜的說道,「那你喝了茶,能讓我給你把脈嗎?我爹從來都不讓我接診,怕我丟他臉。」
「這有什麼不可以?」
張景雲伸出手,讓張嫣認真把脈,他用釣蟾功壓住體內蓬勃的氣血偽裝成常見的脈象。
「嗯…」
張嫣憋著臉紅,只說出部分症狀,醫術明顯還不到位,張景雲忍不住打擊她:「待會兒手都被掐斷了。」
「啊,抱歉,還是等我爹回來吧。」張嫣略微失望的說道,張景雲哪忍心看這麼可愛的姑娘傷心。
當即抓住張嫣的手。
她的手很嫩,很滑,又柔若無骨,他這一抓讓張嫣臉色緋紅,正想掙脫卻被張景雲按在他手腕上。
「這是沉脈,沉而有力,主里實,表明內臟邪氣盛,沉而無力,則表明里虛證,脾氣虛、腎氣虛或四肢水腫…」
張景雲脈象依次變化。
「軟脈,脈顯浮細而柔軟,就好像手按到棉花上…滑脈,脈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盤走珠…弦脈…
還有多種脈象混合,比如…」
半個時辰後。
張景雲鬆開張嫣的手,「先到這,以後還有機會我再來教你,多謝你幫我夫人買東西。」
張嫣臉色迷茫,直到張景雲走了,她追到門邊忽然哀傷,原來他只是過來替夫人感謝自己的…
第五天。
張景雲還沒等來陸文昭。
他出去了一次,京城發生了大事,不是合謀刺殺皇帝的逆賊被抓,是皇帝唯一的弟弟信王,被刺殺了!
張景雲老神自在地躲在清風茶樓,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直到丁白纓和陸文昭匆匆而來。
「師父,師伯,發生什麼事了?」
張景雲茫然問道。
陸文昭沒開口,丁白纓快速說道:「信王被賊人刺殺流血不止,恐有生命危險,能不能把你為我治傷的秘藥給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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