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姑娘願與我同席共枕否?
張景雲目光下移。
看到那人身下壓著一對碩大良心,顯然是個女人,她身材苗條,讓張景雲下意識想到一個詞。
細枝結碩果。
張景雲心中一動,莫非這個跟他趴在同一根樑上的女人就是底下那群人說的尖果兒?
聽他們說,女人是雜窯的,所以,身上一定有功夫,就是不知道她走的是哪路掛子。
掛子一般指練武的人,護院的人,叫支掛子,保鏢的叫拉掛子,教徒的叫戳掛子,賣武的叫點掛子。
說白了就是保安、保鏢、健身教練、演員這幾個職業。
那女人看來早就注意到了張景雲,但是並未出聲,與此同時,這座破敗的小廟又迎來一幫人。
「那小雜碎倒是得了姓丁的真傳,給牛馬配種的藥讓他吃了,還能跑得跟兔子似的。」
張景雲一激靈,是追他的人。
幾人先後走進破廟。
正好與先前的一波人撞個正著。
氣氛瞬間凝固了。
圍堵女人的那波人中有一人開口,「合字上的朋友,莫不是哪位貴人喜好男風,才勞煩幾位出手?」
來追張景雲的人自然是武行的人,他們一聽這話就明白,眼前一波人都是老渣,做賣人的勾當。
在三教九流中。
也有一條約定俗成的鄙視鏈。
武行靠本事吃飯,行得正坐得端,最看不起坑蒙拐騙這類人,那幾人聽到他們也給人下藥還以為是同行。
可這正好戳了他們的痛處。
追殺張景雲的人裡面,一名壯漢,怒目圓瞪,對著他們就破口大罵:「你爹才好男風!下三濫的東西也配跟我們攀交情?趕緊滾出去!」
那人臉色一沉,給幾人打了手勢,隨後默不作聲的扭頭走了,武行一波人眼裡鄙夷更甚。
哪料對方從武行的眾人身邊路過,忽然暴起傷人,一道雪白亮光在夜色下驟然閃過。
圍堵女人的領頭人,眼神陰鷙道:「都是撈偏門的,跟我們還裝什么正人君子?」
「當表子還立牌坊,呸!」
領頭人旁邊的人吐了口濃痰。
武行的領頭人中了一刀倒地不起,其他人怒從心起,當即亮出兵器與對方打成一團。
荒涼的破廟,今個格外熱鬧。
刀光劍影如狂風驟雨,房梁之上,張景雲這才明白,丁鳳梧總說江湖並不平靜,原來竟有這麼多爭鬥。
武行的人動起手來,戰鬥力極強,跟野路子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樣,打起來都是帶招的。
圍堵女人的那些人雖然占了先手,但很快就不是對手了,不過在見不得人的行當里摸爬滾打多年,他們也有一些壓箱底的本事。
只見其中一人猛得甩出一把石灰,蓋了武行眾人一頭,隨後抄著刀子一擁而上。
房樑上。
張景雲大開眼界。
這跟丁鳳梧教他的東西截然不同,八極拳大開大合,剛猛無匹,六合大槍更是殺人利器,但如果換成他碰到這些不講規矩的人估計也要栽跟頭。
「瑪德,學到了!」
張景雲忽然咬牙,被這些人耽擱,他的藥效已經初步發作,再拖一個時辰只怕要失去男人雄風。
不過好在雙方很快就打完了。
武行的人仗著功夫在身心高氣傲,結果生生被砍傷三人,對面的雖然偷襲占便宜,卻也折了兩人。
兩隊人都不歡而散。
待所有人走後,張景雲跳下房梁,此時的他已經呼吸粗重,鼻孔里冒出來的都是熱氣。
給牛馬配種的藥,勁就是大。
「姑娘,房樑上太涼,別趴著了!」張景雲抬頭說道,下一秒,一道倩影跳在張景雲身邊。
離近了,張景雲才看得清楚。
這女人比他想的還苗條。
且胸前的一對良心要更大一號。
「山高路遠,後會有期。」
女人抱拳說完,就要離開。
張景雲喊住她道:「姑娘先別走,聽那幾個惡賊說給姑娘下了藥,我略懂醫術,可需要幫忙?」
話音剛落,女人回頭戲謔問道:「我聽到追殺你的人說了,你也被下了藥。
看你現在模樣,已經是自顧不暇,如何幫我?哦,難道你的意思不如相互解決一番?互相成全嗎?」
「也不是不行…」
張景雲心裡嘀咕。
眼前的女人不僅漂亮,人也不傻,他確實有這個心思,但這種話怎麼好說明白呢。
「此去縣城幾十里,就算有醫師,也難以醫治這種症狀,此藥性猛,只怕今後很難生育。」
張景雲說完,她咬著唇,動搖了,可相比不能生育,讓她跟陌生男人結合當解藥,她更不能接受。
「好意心領了,告辭!」
荒山野嶺沒個人,哪能讓她跑了,張景雲連忙勸道:「我知道姑娘最看中貞潔,但我又何嘗不是?
我看姑娘女中豪傑,有俠義之風,到不如這樣,日後我登門拜訪,向令尊大人提親如何?」
女人瞪大眼睛,詫異道,「提親?你我才相識不到一天,怎麼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張景雲懂她的意思。
上次穿越,前身是開婚慶公司的,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對方的話,有三層意思。
一,我跟你很熟嗎?
二,我不是隨便的人。
三,你什麼檔次,跟我爹提親。
張景雲回答:「同是天涯淪落人,中一樣的毒不是緣分?況且我也是官宦世家,書香門第,家中世代忠良,也不至於辱沒姑娘。」
女人面色狐疑,張景雲極其俊美,但是他說的話不像容貌向外臉上,誰也不知道真假。
張景雲確實沒騙她。
他父親是公務員,肯定算官家人,這不就是官宦世家?張景雲本身也讀過小、初、高、大學共十六年書,這不是書香門第?在加上他家都是好人,可不就是世代忠良了嗎?
這有什麼問題,沒毛病啊。
「可…我已經許了人!」
女人試圖讓張景雲放棄掙扎。
「你喜歡那人?」
「不知道,我沒見過他。」
張景雲沉吟兩秒,義正詞嚴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來就是中華傳統。
但是姑娘,時代不一樣了。
你若知曉一些天下事,就該清楚,當今這個時代中華強嗎?中華還是那個萬邦來朝的強國嗎?」
女人搖頭:「中華積弱,列強崛起,島國彈丸之地都能欺凌中華,這我還是知道的。」
「姑娘練的是國術?」
張景雲又問。
她點頭,張景雲說:「那就對了,強身之術是武術,強國之術為國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能強國?」
女人一怔,「好像不能。」
「列強之所以強,在於解放天性,沒有束縛,人的潛力就爆發了,越落後越講規矩,這些都是陋習。
西方就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戀愛是自由的,人也是自由的,這就是進步。
姑娘想跟沒見過的人過一輩子嗎,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女人也要有自己的思想…」
張景雲顧不了那麼多,中毒太深,眼下就這麼一個女人,還很漂亮,努力勸解或許解燃眉之急。
說那麼多,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姑娘願與我同席共枕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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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