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打掃 拜訪來人。

  第72章 打掃 拜訪來人。

  高速列車和計程車加在一起的車程大概花費了一個半個小時,其中包括計程車司機繞遠路多花費的十多分鐘。

  時雨淺付完車費,下車從後備箱拿出自己的行李,便站在家門口前觀望著那輛向前行駛的計程車。

  「真是的,瞧那傢伙一口就應下「巨額」車費的語氣,我應該還可以再加一些。」司機打開窗戶抖落著菸灰,面露可惜。

  「看看,都是些漂亮的小洋樓,怎麼以前不知道東新町有一片這麼富貴的地方?」

  隱約通過反光鏡看見那道站在居民樓門前冤大頭身影,司機語氣有些揶揄,「得記清楚他的樣子,下次,嘿嘿.」

  「碰見一個像他這樣的人可太不容易了。」

  司機罵罵咧咧時,不經意間,兩片冰紅色的花瓣從車內順著打開的窗戶飄了出去,時雨淺抬起右手,冰紅色花環的缺離處被這兩片花瓣彌補了起來。

  通過花瓣,他知道了車內發生的一切狀況。

  「世界上果然還是惡人多,如果咒術師一天天都是在救這樣的人,那還真是可悲。」時雨淺握緊手上的箱子,哀嘆了一聲。

  在他緩緩轉身的過程中,四道尖銳光滑的冰錐形成在空中,蒼白色的寒氣籠罩下,冰錐以極快的速度分別刺破了計程車的四個輪胎。

  「剛剛付的車費應該能補上這四個輪胎吧?不過,我也不確定你是虧了還是賺了,看你造化了。」

  「也算是給你的教訓。」

  時雨淺回眸剛好看見了從車上下來的司機,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後便不再理會。

  「哪個傢伙如此缺德,竟在路上放釘子!奇怪,明明剛開過來的時候還沒有的。」司機惡狠狠的朝四周喊罵道。

  可當他開始查看輪胎的情況時,卻被車胎的開口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

  破開的口子很大,不可能是長釘子和尖銳的石塊造成的,更為詭異的是平整的柏油地面上空蕩蕩的,並沒有能夠刺破車胎的物品。

  「真是大白天的活見鬼了,明明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車胎會破呢?」司機不信邪地蹲伏地上查看著計程車的四周,可轉了一圈同樣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站起身子憤恨地踢了幾腳車子,接著又從口袋中掏出煙,點燃,吸了起來。

  白色煙霧緩緩吐露。

  「這一趟算是白跑了,剛才從那小子手裡賺的的錢怕是全都要飛出去了,自己甚至還要墊上一些。」

  「切,豈可修!」

  升騰的白煙里,司機看見了一道朦朧的身影,那正是準備關上自家的大門的時雨淺。

  貪婪的欲望在他的內心中膨脹起來。

  「要不要找他要賠償,畢竟是送他來這兒,我的輪胎才變成這樣的,甚至連剛才的車費自己還可以說要少了」司機踩滅煙尾,不自覺地舔了舔嘴,他快步朝著時雨淺的方向走了過來。

  臨近了些,皮鞋踩踏著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用手推掩著大門的時雨淺注意到了那位面露猙獰的噁心司機。

  就在司機準備喊叫,阻止時雨淺動作的時候。

  璀璨的黃金瞳冉冉燃起,寒氣越過距離,肅穆的霜雪降在司機身上,厚重而窒息的冰冷刺激著他的各個感官。

  「好冷。」即使穿著幾件厚衣服,司機也感覺到了寒冷,「不對,那不是冷,而是硬生生的疼!」

  冰冷刺骨。

  司機看見了黑髮少年的金色瞳孔與笑意,他幾乎冷得喘不過氣來了。

  心中猛地萌生出這樣的想法:「再向前走一步,會被凍死的!」

  忽地,他停住了被凍得有些僵直的大腿,強烈危機感不敢讓再向前走進一步。

  無數想法湧現在司機腦海中,「還是別去了,住在這裡的人顯然非富即貴,會有一堆麻煩的。」

  冷汗布滿他的額頭,「走。」

  司機回身向計程車走去,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才漸漸遠離開。

  當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望回去的時,鐵質的欄柵大門和小木門已經被緊緊關上了,嚴絲合縫的,沒有一絲缺口。

  司機長舒了一口氣,鼓起膽子大聲說道:「算你關門關的快,要不然大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說著,他忽然回想起,那傢伙的眼睛是金色的,像一團燦爛的烈焰一般。

  「不會這麼巧吧。」

  某個雨夜,他在開計程車夜行接客時,曾在淺野中學附近,看見過一個穿著黑衣手持冰藍色長劍的身影,那傢伙就像是傳說中劍豪一般,揮劍,劍氣斬開了漫天的雨幕。

  悽厲的大雨里,司機看見了平靜的空氣中,飄灑出了一大灘烏黑色的血。

  黑衣劍豪同樣是一雙這樣猶如黃金般的眼瞳。

  「世界上絕對有著未知而神秘的力量。」

  「而那也不會是一場夢」司機哆嗦了一下,回憶著剛剛的冰冷感,他顫顫地撥打起了電話,「要趕緊離開這,太恐怖了。」

  關上門的時雨淺沒在注意門外的人,反而開始審視起了許久未回的家,內院中雜草泛出在碎石小道旁,幾顆矮小的綠植與那顆偌大的梨樹已經變得光禿禿的了。

  地上還有著些許未曾化作春泥的枯葉,石桌和石墩子依舊如故。

  「看來,要久違的大幹一場了。」

  時雨淺帶著行李箱走上木製的台階,推開屏風進入了屋內,將行李箱放在屏風處,他率先拉開了窗簾,推開窗戶,給屋子通風起來。

  帶著灰塵的屋子,空氣有些渾濁。

  一個人居住,還是得勤快些才行。

  短暫思索著,時雨淺已經在衛生間洗好了抹布,帶上袖子和口罩的他便開始擦拭起桌椅,窗戶,擺放的柜子,各處細小的縫隙,從一樓到二樓。

  在將視線可及的物品上灰塵擦乾淨後,時雨淺又馬不停蹄的拿起掃把和拖把,一陣搗鼓,清理起了地面,短暫休息後,他幾乎已經打掃乾淨了屋內。

  接著,時雨淺將目光放向了庭院內,雄赳赳氣昂昂喊出一個「干」,然後便像小旋風一樣襲捲起了空曠的院子。

  來來回回地歇息了兩三次,從早上八點鐘一直打掃到了下午三點,整座房子在太陽的餘韻里熠熠生輝,時雨淺耷拉著一個小沙發,躺在上邊休息著。

  藍黑色的高專校服微微敞開,時雨淺面色潮紅,「感覺比高專派出的任務還要累啊。」

  「不過,一鼓作氣清掃乾淨垃圾的感覺,還真不錯欸。」

  估摸著歇息了十多分鐘,時雨淺燒開了熱水,他慵懶的躺在浴盆里,死魚眼露出極盡享受的表情,「果然,運動後的泡澡很不錯嘞,而且這還是在冬天。」

  浴室里蒸騰起白色水蒸氣,溫度要比外面高上許多,也並不會覺得冷。

  大約在五點鐘左右,時雨淺洗好衣服,換上平時的休閒裝,黑色的戴帽衛衣,裡面有著厚實的毛衣和打底的長衣,一條黑色的加絨長褲。

  他慢悠悠地帶著垃圾出門了,將垃圾扔在指定的地方,時雨淺順著柏油路,一路走向了淺野中學那邊。

  再往淺野中學那邊過去些,有一條商業街,嗯,那裡還有一家很大的超市。

  由於還要在家待一段時間,他得準備些「柴米油鹽」,儘量的,時雨淺還想吃些好吃的,所以他得多買些東西。

  從時雨家所在的這片區域一直到超市,估摸著要走上半個小時,如果抄近道的話,十幾二十分鐘便可以到了。

  但選擇走遠路,還是有走遠路的優勢,比如:時雨淺可以站在高坡上,看見幾片收割完的水稻田,水稻田的另一邊還有白色的塑料棚子,有種鄉野田間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心情很是愉悅。

  比如,他可以傾聽從稻田邊吹來風,也許是泡了熱水澡的緣故,時雨淺覺得即使是冬風拂面,他還是很舒適。

  還比如,時雨淺可以看著三三兩兩嬉笑的小孩從他身旁走過.

  有時候,其實歇下來感受生活,或許會覺得很不錯,即使沒有那麼多的歡愉,只是風聲與自己平淡的生活。

  術師要做的遠不止咒術上的訓練,還有心境上的修行。

  走過淺野中學的校門口,人就多了起來,和時雨淺一般大溜達在街上的學生,下班穿著西服的中年人,小孩和婦女,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他們大概也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準備了吧。

  時雨淺走進了超市,他推著小推車逛了很久,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手上動作和推車裡的物品絲毫不遜於別人一大家子。

  付錢走出超市,大大小小的袋子用兩隻手提著,這一次,時雨淺選擇了抄近道,東西不是很重,但那也僅僅對他來說,普通人要想提起這些東西走一大段路,還是要有點實力的。

  晚間,時雨淺搞了單人火鍋,煮了一小盆米飯,一個人的生活很是愜意舒適,吃完飯,洗完餐具後,他隨手熄滅了一樓的燈,爬到二樓的臥室,躺在床上看起了《jump》上最新幾期的死神,這是他在路過學校旁的書店隨手買的。

  呃,將咒力替換成靈壓,斬魄刀看成咒術師的術式,虛看作咒靈,感覺死神和咒術師就沒什麼不同了,他,時雨淺,絕不是貪圖享受而在看漫畫,而是在學習「新咒術」。

  今夜又是很晚才睡的一夜.

  2005年十二月末尾的幾天,好像天氣都很還不錯,能見的太陽,藍天白雲,風和日麗,如若不是較低的氣溫,恐怕真的會讓人覺得是夏日晴朗的一天。

  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該溜子提著大袋禮物迷失在了時雨家附近。

  「我說,悟,下次出行前能不能查清楚地址啊?我們已經瞎逛了個把小時了。」夏油傑陰沉著看著一旁裝作無辜饒頭的五條悟。

  這傢伙明明拖著自己過來準備給時雨淺一個驚喜,可就連時雨家地址都不知道,就帶著自己瞎逛。

  『還真是太過信任他了,被坑的一點防備都沒有。』

  「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嘛,原本還以為能夠通過六眼順著淺的咒力殘穢找到他家,結果這周圍根本就沒有他的咒力氣息,弱小的咒靈倒是有一些。」五條悟大大咧咧地說道。

  夏油傑隨意地坐在了路邊,他建議著,「我們還是打電話讓淺來接一下我們吧。」

  「再這樣毫無目的地逛下去,我們估計一天都找不到他家。」

  「噠咩,我們可是要讓淺感受到來自同期帥哥們的關愛,讓他感動的痛哭流涕的,怎麼能讓他提前知道?」五條悟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夏油傑的提議,「喲西~下面就由五條帥哥來問路吧。」

  「歐巴桑,叨饒了,請問你知道時雨家在哪嗎?」

  「時雨?」

  大概詢問了幾家人,五條悟和夏油傑在來回碰壁和繞路中,終於順利找到了時雨家。

  五條悟和夏油傑累得癱坐在時雨家門口,夏油傑毫不留情的再次抱怨著五條悟的蠢主意:「悟,下次再也不要亂出主意了,還是聽我的。」

  五條悟大口喘著粗氣,「我也不知道時雨這個姓氏存在感這麼稀薄啊,明明在東京一提到五條,大家都知道我家在哪的。」

  「哈?你拿五條家比?」

  夏油傑差點直接倒了下去,他嘟嚷著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而後按下了門鈴。

  像鹹魚一樣翻睡著的時雨淺抱著被子,嘴角清晰可見的流著口水,聽見門鈴聲,他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咒術師的各個感官都要比普通人強上不少,很輕微的動作也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誰?還會有人按我家的門鈴?推銷的?」

  時雨淺的死魚眼上環上了黑眼圈,看上去有些陰鬱,好吧,昨天看著漫畫直到凌晨,現在還是很累啊。

  他披上了外套,沒有換下睡衣,時雨淺還準備睡個回籠覺,他穿上棉拖鞋子,匆匆下樓,準備迅速告別敲門人員,繼續睡覺,連頭髮還是翹起半邊d呃。

  打開門的時雨淺,就看見拿著東西的夏油傑和倚在門口裝帥的五條悟。

  「早上好,淺。」

  「喲~淺,一天沒見有沒有想我啊,很感動吧!五條大帥哥在假期來看你了。」五條悟張開雙手,「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熊抱的。」

  「不要感動的哭了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