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灰白色的飛機行駛在湛藍如洗的天空平面上,從上往下看四周皆是綿羊白的大塊狀雲朵。
經歷過一段時間的路程後,時雨淺一行人總算快要到咒術高專了。
只是,這裡真的會是去咒術高專的路嗎?
這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間,層層迭迭的樹木交織遮掩,矮小的灌木叢遍地,偶爾的林中還傳來清脆的鳥鳴和烏鴉的叫聲。
時雨淺將行李停放在綠蔭小道,轉頭看向身後倆人,開口問道:「喂,你們不會是在騙我的吧?這真的是去咒術高專的路嗎?這分明就是東京的郊外吧。」
「放眼整個東京,應該再也找不出比這更偏僻的地方了。」
夏油傑拍了拍時雨淺的肩膀,安慰的說道:「放心,淺,再往山上走一些就能看見學校了,作為咒術師的搖籃以及畢業咒術師展開咒術活動的起點,這裡的位置自然會偏僻一些。」
說話間,夏油傑的身後的空間中蠕動出倆只人形態的咒靈,幫時雨淺拉起了行李。
「這是他的能力嗎?能召喚咒靈?倒是有點像遊戲中的召喚師。」時雨淺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果然啊,這個名叫咒術高專的地方我沒有來錯。」
「隨便遇到的倆個人看上去都強得離譜啊,當真是天才輩出,藏龍臥虎的地方。」
「在這裡,我應該還能變得更強」
迎著山間的青石小道一路向上走去,很快便是一段盤旋向上的階梯,入眼,那是一對朱紅色的巨大鳥居。
穿過鳥居,時雨淺終於見到了咒術高專的全貌,當然,與其說是這是一所學校,不如說這更像是一間神社,青石黑瓦建築風格,日式傳統的房屋與現代建築錯落有致,有著神社內常見的拜殿與手水舍,也有著現代化的訓練操場坐落一旁。
走過狛犬的神使雕塑,沿著參道前行,不久,臨近建築群的門前,時雨淺看見了懸掛在牆壁左側的木牌,上面赫然寫著「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幾個大字。
時雨淺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身後的倆人,「我說,你們在幹什麼,為什走得這麼慢啊?」
身後的五條悟和夏油傑摸著頭髮呵呵地笑了起來:「那個,我們就先不進去了,你順著裡面走就能看見接應你的人了,我們先回宿舍了,順便你的行李我們也給你拿到宿舍去。」
「待會見。」
還沒等時雨淺做出回答,五條悟就拉著夏油傑跑了。
「悟,我們這樣做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難道你想走進去挨夜蛾老師的拳頭,還是想聽御守田那個老橘子喋喋不休的呵斥?」
「呃,那還是趕緊逃吧。」
望著跑沒影的不靠譜倆人,時雨淺悠悠嘆了一口氣,短暫的接觸下來了,他大概弄清了倆人的習性。
倆人都是妥妥的問題少年,五條悟,中二,浮誇,總愛說一些囂張而惹人厭的話,常常搞怪,內里卻藏著一顆溫柔的心,至於夏油傑,看上去很是靠譜,但實際上卻是個做任何事都追求意義的人。
相處起來倒也顯得融洽。
也罷,時雨淺緩緩走了進去,青磚石鋪成的走道,倆邊用玉垣隔了開來,林林立立的石燈籠有規矩地擺放著,隔著不遠就可以清晰地看見傳統的日式木製建築。
走了許久,忽地,時雨淺在台階的上頭看見了人影。
他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倆人很快便注視到了對方。
嗯,這是一個身材魁梧看上去很兇惡嚴厲的大叔,有點黑道的氣質,他打量著時雨淺,而時雨淺也在打量著他。
出於禮貌與尊敬,時雨淺鞠著躬率先打起了招呼:「你好,初次見面,我叫時雨淺,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新入學的一年級學生,還請你多多指教。」
「我叫夜蛾正道,是一年級的班導師。怎麼就你一個人到這,夏油傑和五條悟呢?」他開口詢問道,聲音有些粗獷。
「欸,一年級的班導師,那不就是日後我的老師嗎?」
為了拉近與未來老師的距離,時雨淺毫不猶豫地出賣了倆人:「報告夜蛾老師,五條悟和夏油傑大概是為了逃避你的訓斥先行返回了宿舍。」
「是這樣嗎?還真是倆個令人頭疼的傢伙,出任務時保證著聽從指揮,沒想到等真到了那時候就不管不顧了,看樣子還是要打磨打磨。」
夜蛾正道拍了拍腦袋,轉而又對時雨淺說道:「先跟我來吧,我帶你先去見一見校長。」
直到夕陽時刻,時雨淺才帶著倆身咒術高專的校服返回了宿舍。
回想起今天一天的經歷,還真是忙碌呢。
先是見識了一下現任咒術高專的校長,那是一個名叫御守田的固執小老頭,他的身形雖然看上去有些瘦小,但人很有精神,說話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時雨淺對他的主觀感覺還不差,唯一有一點就是小老頭太固執了。
倆人交談的東西很少,僅是講述了自己的生得術式。
生得術式: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無法後天習得。人類咒術師大都只能掌握一種,同時生得術式可以被遺傳,是刻在人體大腦裡面的東西。
時雨淺一直在闡述他的術式是「念冰」,小老頭卻說他的術式是「操冰術式」,倆人爭論不下,最終那個叫御守田的小老頭還是在他學生信息的一欄中寫下了術式「操冰術式」幾個字。
差點沒把時雨淺氣個半死。
接著時雨淺跟著夜蛾正道到高專的某個角落托印了咒力氣息,說是在咒術高專內有著天元大人的結界,一旦詛咒或者陌生的咒術師施展咒力與術式就會拉響警報,只要記錄了咒力與術式後就不會再觸發警報。
大概類似一個消防報警的智能系統吧。
不過,他口中的天元大人是誰?這個稱呼,是說明他很厲害嗎?還真想見識一番啊。
然後,夜蛾正道帶著時雨淺熟悉起了校園,大概是走著一些重要的地方,比如教室,訓練場之類的。
在領完倆套夏季校服後,夜蛾正道開始將時雨淺帶到了宿舍,似乎是因為短暫的接觸感覺還不賴,他問起了時雨淺為什麼要來咒術高專。
「時雨淺,你來這是幹什麼的?」
「幹什麼的?學習詛咒,然後變得更強,大概就是這樣。」
「為什麼要變得更強呢?理由,原因是什麼?企圖像熱血漫畫裡的男主角一樣拯救世界?亦或是為了野心,復仇?」
不愧是教導夏油傑的老師啊,和他一樣總強調理由原因之類呢。
可難道沒有理由就不能去做這件事了嗎?那萬一自己突然某天找不到做這件事的理由與意義了,亦或是自己久久堅持的理由與意義都破碎了,那又該怎麼辦呢?
去毀滅世界嗎?
還是不斷去質疑自己做這件事的正確性?
時雨淺稍稍猶豫了一會,引用著自己的故事說出來自己的觀點:「我小時候經歷了一場車禍,父母都在車禍中去世了,而我成為了唯一的倖存者,從此之後,我格外看重自己的性命,生怕自己在因為某種意外而去世。」
「可是呢,這樣的我每天都活在一種折磨之中,因為我從小就能看見各種奇怪的生物,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那種生物叫做咒靈,我只知道一旦有人被這些東西纏住,就會變得很是異常,會感覺疼痛,顯得沒有精力,嚴重的甚至有人因此而喪命。」
「那段時間的我很是恐慌,生怕自己哪一天被咒靈纏上而意外死亡,我想這要是我的世界裡出現一個英雄來拯救我,那該多好啊,可無論我怎麼期待,怎麼許願,都沒人來企圖拯救我,那時的我感到無力,害怕,擔心著自己下一刻就會死去,直到後來我覺醒了術式,開始能夠獨立的祓除一些弱小的咒靈,我才脫離了恐慌。」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想著我要變強,做一個自己的英雄。」
「所以,我更加認為人變強是不需要理由的,那僅是為了當某一天困難與苦難降臨到自己頭上時,自己能獨立的承擔起一切,微笑著有勇氣面對它們。這也是我來咒術高專的唯一理由,我要變得更強。」
「獨立承擔起一切嗎?」
「聽上去還算不錯,勉強算你合格了!」
「什麼合格?難道說這是入學測試之類的?」
夜蛾正道沒有回應時雨淺,反而是以督促的語氣說道:「別忘了明天早上的課,淺。」
「記得提醒五條悟和夏油傑!別遲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