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絕望總盛開在雨中。

  第122章 絕望總盛開在雨中。🐳♔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

  連續大半個月都是放晴的白雲藍天,今天久違的陰沉了下來,烏雲密布,大風時不時捲動樹木發出「嘩嘩」聲。

  西東京市,英集少年院。

  關押未滿16歲犯罪程度最為嚴重的青少年的地方,平時只會有寥寥幾個探監的家長,卻在今天迎來了不少的特殊人員。

  西裝人士疏散院內大部分人群後,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從工作人員焦急的神態已經可以看出此次事態的嚴重。

  「請問.請問!阿正他我的兒子沒事吧?」

  被安保人員攔在大門外的女人,不斷向院內看似是領導的伊地知潔高呼喊,她企圖聽到自己兒子的處境與現狀。

  「請您退後並馬上離開這裡,目前我們無法公開更進一步的情況。」留著背頭的西裝人員再一次伸手將女人攔停。

  「設施內可能遭人散布有毒物質」伊地知潔高朝女人解釋著,同時給周圍的人員使去眼色。

  最終女人抹著淚隨著安保人員離開。

  「她是來探監的家長。」伊地知潔高轉身對面前的高專一年級學生說道,「她的兒子應該是在少年感化院第二宿舍內,由於距離咒胎過近未曾及時撤離的五名人員之一。」

  「很抱歉,原本應該要派出跟咒靈同等級的咒術師出任務,但.人手不足是這個業界的常態,很多情況都要承擔自己難以應付的任務.這次就拜託你們了!」

  伊地知潔高提了提鼻樑上的眼鏡,眼眸微垂下的心思與表面所說的截然不同:『真的要讓幾個孩子進去救人嗎?這可是特級任務啊!危險程度最高的』

  『上級的嚴令唉.』

  『良心上很不安,但我只要安排下去就行了吧,萬一出了狀況,也跟我無關』

  「欸,特級嗎?要用集束飛彈地毯式轟炸才有辦法對付的那種,該讓五條老師來能解決吧?五條老師呢?」虎杖悠人撓著頭看向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

  站在身側的伏黑惠冷冷回道:「出差去了,像他那種人員如果一直呆在高專會是一種浪費吧?」

  「是嘛~是嘛~我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釘崎野薔薇垂著頭嘆息著。

  也許是為讓自己的良心稍微過得去些,伊地知潔高警示起三人:「總之,各位,你們絕對不要戰鬥,遇到特級時,選項只有逃跑和死亡兩種。」

  「你們的任務僅僅是確認有無存活者和將他們救出而已」

  交談間,四人走上連接宿舍的廊道,雨也慢慢地從空中開始落下,細密成線,「下雨了啊~」虎杖悠人望著廊道外的地面提了一句。

  行至宿舍門口,在伊地知潔高拉下[帳]後,伏黑惠召喚出玉犬[白],高專一年級三人推門而入。

  「這」

  暗淡無光的宿舍內,虎杖悠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一幕,「??怎麼回事,這不是兩層樓的宿舍嗎?現在」

  鋼筋鐵骨一般聳立的大樓矗立在三人眼前,交錯的橫樑,水泥砌成的拱門與台階,有點八九十年代的工廠宿舍樣子。

  「喂喂,冷靜一點,這叫集合式住宅啦!」釘崎野薔薇故作鎮定的說著,但她其實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不對.』自小就跟著五條悟見多識廣的伏黑惠額頭上流出冷汗,『沒那麼簡單,這是用咒力展開的生得領域,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

  他回過神來看向後方,「門」

  不出意料,剛剛進來的宿舍大門已經不見了,如今出現在那的是一堵厚厚的牆壁。

  「消失了!」

  虎杖悠人驚呼了一句。

  「欸?怎麼會?我們該怎麼辦?」釘崎野薔薇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沒事的。」伏黑惠指了指他身邊的玉犬,「這傢伙記得出入口的位置。」

  玉犬蹲在地上,搖著尾巴,發出「呼呼」聲。

  「哎呀!真的嗎?」原本還有點緊張的虎杖和釘崎抱起了玉犬,柔摸起了它的頭。

  「好孩子」

  「肉乾!把肉乾全都拿來!」

  『這兩個傢伙.』伏黑惠暗自吐槽,『剛才的緊張感都沒了。』

  「我們該走了。」

  「哦,走吧。」

  沿著身前的窄巷,走上階梯,穿過較為陰沉的巷道,三人面前的視線豁然開朗起來,這像一片被抽乾水的蓄水池,是凹陷形的平面廣場。

  堆砌在地面上的石磚發黃,臨近牆壁的地面則泛著漆黑的油漬。

  虎杖悠人瞪大了眼睛走到廣場的一側,他結結巴巴說道:「這樣.應該是三個人吧?」

  聞聲的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朝他看了過去,虎杖悠人的身前,血染浸濕了地面,三團被擰成麻花的人球安安靜靜地躺在那。

  「好慘.」釘崎野薔薇不由用手遮住自己的口鼻。

  虎杖悠人湊近了些探查起三人的身份,其中一人身上掛著的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岡崎正。」

  有點熟悉的.哦.

  虎杖悠人記起了剛剛在少年院外女人的詢問:「阿正他我的兒子他沒事吧?」

  『他應該就是那個人的兒子吧?』

  「喂,你在幹什麼?」伏黑惠看著將屍體抬起的虎杖悠人問道。

  「我要將這具屍體帶回去,如果那人連遺體都沒看見,就說你兒子死了,她也沒辦法接受吧?」

  聽著這話的伏黑惠走到虎杖悠人身側,打斷了他的行動。

  「幹嘛?伏黑。」

  「把這具遺體丟下吧,我們還必須確認另外兩個人的生死。」

  「我們一回頭之前走過的路就會消失,我們之後應該也沒時間回來了吧?」

  伏黑惠冷著臉,說話方式更像是在命令:「所以啊,我說的不是之後再來,而是叫你丟下!」

  「我原本就沒什麼興趣救這些人,現在都已經變成死屍了,我當然也就更不想救了。」

  「哈?」虎杖悠人一把甩開伏黑惠的手,抓提起他的衣領:「你是什麼意思?」

  「你好像拘泥於要幫許多人,讓他們能死得其所這件事上嘛?」伏黑惠同樣不剛示弱的回提起虎杖的衣服。

  「伱知不知這裡是少年院?咒術師會在任務前收到現場的相關情報,你要拿回去的這具屍體,岡崎正,在來這之前,因無證駕駛撞死了一個放學回家的小女孩。」

  「那是他第二次無證駕駛。如果你救的人殺了其他人,你要怎麼辦?」

  「那你.」被伏黑大聲訓斥的虎杖悠人頭腦明顯有些發熱,「那你之前為什麼救我!」

  看著兩人愈演愈烈的激鬥之勢,釘崎野薔薇走上前勸起了架,「你們兩個夠了!分清楚時間和場合——」

  「欸?」

  話音還未落下,她腳下一空,竟直接陷了進去,沒來得及半點反應。

  那是一大團陰影。

  「詛咒?!」伏黑惠顯然有些意外,『怎麼會突然出現,玉犬明明在這,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

  『等等.我的玉犬呢?』

  回身看去,玉犬[白]的頭顱早已陷入了牆內。

  「怎麼會.不好,虎杖!快跑,之後再去找釘崎。」伏黑惠快速反應過來此刻的現狀,伊地知說的那隻特級應該已經完全變態,並且此刻在他們身側。

  可.似乎已經晚了。

  詛咒在伏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他和虎杖的身後,那股從身體裡溢出的、可怕的咒力,讓伏黑惠和虎杖悠人本能的停滯在原地。

  『動彈不得.!這種窒息感.不會錯的,絕對是特級!』

  虎杖:『快動!快動!快動!』

  爺爺死前的囑託,『去幫助別人吧!』在虎杖悠人腦海內瞬間閃動,從腰部抽刀的動作很快,他轉身迎著詛咒的臉揮斬而去。

  「去死!」

  空中閃到一道凜冽的白光血滴落在了地上

  『?』虎杖悠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揮刀的左手,手掌消失了,鮮紅的血正不斷從傷口處流出。

  「叮。」

  短刀、手掌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根本就不是對手!』

  虎杖悠人嘶吼道:「伏黑,快跑!」

  「下雨了啊~」

  時雨淺撐著一把黑傘走在東京街頭,街上行人很少,清冷雨中一個人漫步的身影顯得有些蕭條。

  「悟出差去了,也沒人來接機.狗卷他們,嗯去神奈川縣執行任務還沒回來,那我就先找點東西吃,然後回高專吧。」

  「話說,我還沒有見過除惠之外的一年級呢,他們現在應該在高專吧?有點期待啊,悟還說讓我在他出差的這段時間裡關照關照他的學生」

  「第一次見面要帶伴手禮嗎?」

  自言自語中,時雨淺留意著街邊的餐館,「拉麵?壽司、章魚燒吃哪個好?中餐館似乎也很不錯」

  他推開中餐館的推拉門,收傘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你好.」

  手機的震動不由吸引了時雨淺的注意,看著屏幕上的來電,他皺起了眉頭,『伊地知嗎?這個點打來電話是什麼意思?我剛剛才點完餐.』

  『今天應該還算在出差中吧?不接.應該也沒事?』

  看著一直未曾掛斷的電話,時雨淺撇過嘴,『又不是小孩子了,大人終究逃不過加班的命運』

  落地窗外,綿延的細雨落在水窪上,泛出瀲灩的蝴蝶。

  『誒已經28歲了』

  時雨淺按下綠鍵,接通了電話,「嗨~嗨~這裡是時雨淺。」

  「時雨前輩!你已經回東京了嗎?」

  「嗯。」時雨淺輕聲應了一句,「怎麼了?」

  「我這邊發生了點嚴重的事」

  聽著電話那邊伊地知潔高焦急、迅速的話語,時雨淺臉上表情微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到。」

  他從位置上起身,拿上雨傘,消失在了朦朧的雨中。

  「真是的,一群都快入土的老爺子了,還這麼操勞,不讓人省心」

  西東京市的長街上,開著車的伊地知潔高掛斷電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樣應該沒有問題了吧?五條悟和高層兩邊都能交代」

  「真不愧是我不過,現在得趕緊去醫院了。」他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向昏迷躺在后座的釘崎野薔薇,踩緊了油門。

  「希望他們能撐到時雨前輩趕到的那刻吧」

  英集少年院外,墨色的帳早已消散,因為原本的避難區由少年院擴張到了10km,周圍的人員早就被疏散開了。

  伏黑惠站在雨中,因雨水濕潤的頭髮,劉海遮住了額頭,顯得他此刻的神情顯得肅穆而凝重。

  為應付突然出現、實力有著天差地別的詛咒,虎杖悠人以自己體內的宿儺為由,讓伏黑先行救助釘崎野薔薇離開。

  在兩人離開後,伏黑釋放信號,虎杖就會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宿儺,讓它來對付特級詛咒。

  『真的會沒問題嗎?萬一有什麼事』伏黑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駐足在了少年院外,他有解決那傢伙的責任在。

  畢竟,救下虎杖悠人是當初他對祈求五條悟提的私情。

  ——「可是,我不想讓他死。」

  ——「是私情。請幫我想想辦法。」

  「希望一切能按照最順利的方式進行。」伏黑惠低聲說道。

  突然,包裹住少年感化院第二宿舍的咒力消散了,「生得領域關閉了,特級咒靈.死了!」

  「很好,現在只要虎杖悠人回來就行了.」

  「哦,抱歉。」一道黑影瞬息間越過伏黑惠,出現在他身後,肆意的語氣里充斥著桀驁的笑,「虎杖悠人的話,是不會回來了。」

  「呵」

  『這種感覺.這種氣息』伏黑惠眉頭緊皺起,凝練的水珠浮在額頭,不知那是雨水,還是冷汗。

  「宿儺!」

  「又見面了,小鬼。」

  宿儺輕佻地看著緩緩轉身的伏黑,「喂喂喂,不要那麼害怕嘛,我現在心情好得很,稍微聊一聊吧。」

  「因為他沒有訂立任何束縛,就利用我祓除代價,想要跟我交換回來,似乎沒那麼容易啊。」

  「不過,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想想可以怎麼做呢?」宿儺臉上驟然猙獰起扭曲的笑容,他撕扯開上衣,露出遍布著黑色斑紋的赤露胸膛。

  接著,在伏黑惠震驚的目光里,宿儺將手捅入胸口,掏出了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散著熱氣、「砰砰」跳動的心臟,在雨中讓人觸目驚心,血腥味,就這樣瀰漫開。

  「你」

  宿儺將心臟隨意地仍在地上,淡然開口:「我要將虎杖悠人當成人質」

  「哈?」

  「我就算是沒有心臟也能活,但虎杖就不一定了,沒有了心臟的他一旦轉換身體的控制權.就會死!」

  宿儺吞下從少年院中收穫的手指,一口吞下,「這個就當個保險。」

  「好了,現在我完全自由了,小鬼,盡情害怕吧!我會殺了你!」

  伏黑惠看著擦拭掉嘴邊血液的宿儺,出聲道:「你錯了,虎杖會回來的,就算那麼做會讓自己死掉,他也會做,他就是那樣的人。」

  「你太看得起他了,他只是比其他人類身體強壯一點、遲鈍一點,可面對死亡,那傢伙依舊害怕的哭泣,盡說些漂亮話為自己辯解」

  「在絕境下會向我求救的他我敢斷言,他沒有自殺的膽量。」

  嘴角爭辯,永遠決定不了誰勝誰敗,刀兵之下,才見真理。

  伏黑惠雙手合出掌印,細緻觀察著宿儺。

  『在少年院是,虎杖的手明明已經被詛咒斬斷了,如今,卻恢復如初了,現在看來,宿儺能夠治癒傷口.只要對他造成足夠大的威脅,他應該會選擇修復傷口』

  『威脅?我能做到嗎?在剛剛的特級面前動也動不了的我.』

  『不,不對!』伏黑惠眼神犀利,『不是做不做的到的問題,而是一定要去做!』

  掌印結成,身後影子喚出式神「鵺」,雙翅泛出藍色電光的鵺在雨中泛出漣漪的電弧,俯身沖向宿儺。

  「難得到外面來了,就稍微讓我盡興一點吧!」宿儺仰頭淋著雨,肆意呼吸著久違的空氣。

  『有意思的小鬼,明明是式神使,卻也選擇近身作戰嗎?』他斜目望了飛翔向自己身後的鵺,繼而迎上了伏黑惠的拳頭。

  『可這速度、力量都太差了些。』

  伏黑惠連貫的拳擊都被宿儺輕鬆擋下,簡單、有效的防禦姿勢,宿儺似在雨中閒庭漫步。

  「小鬼,拳頭太輕了,你也要多注入一點咒力吧!」

  宿儺抬手攔下直擊臉面的拳風,左拳向鞭子一樣揮擊在伏黑惠臉上,重拳下帶出血花。

  忽地,自伏黑腳下延伸的陰影中,一條黑白相間的大蛇襲出咬住宿儺,將它帶入空中,式神「大蛇」。

  「鵺!」

  隨著伏黑惠聲音的落下,鵺飛向空中,翅翼泛出的電光衝撞過宿儺,電弧炸裂,火花揚起。

  「不要停,繼續!」

  就當鵺振翅回身時,撕咬住宿儺的大蛇被無形的斬擊割裂成模糊的血與肉,空中的人影消失。

  『欸?』

  宿儺瞬間閃身出現伏黑惠身後,抓住了他的衣服,「小鬼,我說過的吧?再加把勁!」

  巨大的力量直接提起伏黑,將他甩向空中,宿儺也一躍而起,像踢皮球一樣在空中將伏黑惠凌空踹出數十米。

  從少年院的空中一直滑落到了附近居民樓的天台上,伏黑惠只能儘量用咒力充盈身體,減少自己受到的傷害。

  又是一擊重拳,伏黑在天台面上一路翻滾,直至落了下去。

  『已經不是咒力操縱的問題了,根本不是同一個梯度,力量、速度差的太遠了!』

  鵺用雙足抓起即將摔落在地面的伏黑,振翅飛在空中,宿儺那如黑點一般的身影又瞬間出現在他的上空,雙手扣在一起,重力砸下!

  「不錯的術式。」

  宿儺望著那如流星一樣被自己扣飛出的伏黑惠,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急速下墜的身影沿著居民樓的一側直直撞去,連續貫通數層樓面,牆面的磚石不斷脫落,直落最下層的廢墟。

  癱倒在地面的伏黑惠扒開碎石,艱難坐起,低頭回望過身側的鵺,將它回收入影子中。

  '鵺已經到極限了,玉犬白、大蛇都被摧毀了,其餘的式神也在剛剛離開生得領域時用掉了,沒戰力了.'

  『僅存的咒力也—』

  來不及多想,宿儺再次來到了他身前,側目望著伏黑,「你的式神使用影子為媒介啊?」

  「哦,那又怎麼樣?」

  「嗯」宿儺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真是搞不懂啊?那時候.面對那傢伙你為什麼要逃呢?真是白白浪費自己強大的能力,算了.」

  「無論如何,以你現在的水平是沒辦法讓我修復心臟的,你把命堵在了很無聊的事情上了呢,這小子,明明沒有那麼了不起的價值啊。」

  伏黑惠踉踉蹌蹌的爬起,低著頭的他,從一片碎石堆里走出.

  驀然,宿儺瞳孔一縮,第六感乍動,凝望著前方全身被幽藍色的咒力包裹的伏黑惠,結出的奇怪手印,『這種奇怪的感覺是.』

  剛想說些什麼,距離兩人的不遠處樓邊卻傳來一道懶洋洋的男聲。

  「同學之間是不允許打架的哦,當然,如果是切磋那就另當別論了。」

  『是誰?』宿儺回望過去。

  伏黑惠身上升騰起的咒力慢慢消散了,『終於來人了嗎?』

  綿密如牛毛一般的雨里,撐著一把黑傘的男人向兩人慢慢走來,臨近了些,他收起黑傘,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相機略微震動。

  伏黑惠因為傷痛,俯下身子,用奇怪的眼神看向男人,「你在做什麼?」

  「拍照.」

  「哈?」

  男人快速敲擊的手機屏幕,發出的信息赫然是,[動物園院長—伏黑同學的第二次被暴打,真狼狽誒!記得收藏並轉發哦。]

  發送人,時雨淺。

  「怎麼還有心情做這種事?喂,時雨老師,看看身前.」

  「哦,我知道的。」時雨淺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地道:「在這傢伙扔掉自己心臟的時候,我就已經到了。」

  「?那你」

  時雨淺似乎早就猜到了伏黑惠要問的問題,他甚至直接說出了答案:「我覺得你被暴打一頓應該挺有意思的,誰叫你整天冷著一張臉嘛.」

  『這傢伙跟五條悟老師一樣惡劣的性格,難怪兩個人會是好朋友.』

  宿儺凝視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在虎杖悠人腦海里並沒有找到有關於他的消息,不過從穿著,和他與小鬼的關係來看,應該是高專人士。

  只不過,按照這傢伙早就來了的說法,奇怪,他並未察覺到周圍有異樣的咒力

  『先試試他.』

  宿諾兩隻手的食指與中指微微提起,眨眼間便朝著伏黑惠和時雨淺沖了過去,無形的斬擊在地面交錯出裂痕。

  蒼白色光芒一閃,斬擊划過,徑直落在房屋上,切割出了兩條長至三層樓的深邃裂痕。

  時雨淺帶著伏黑惠出現在宿儺身後。

  「斬擊嗎?虎杖同學,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不用心急,慢慢來就好,我會處理好的。」

  「.」宿儺轉身看向時雨淺,『剛才一閃而過的白光,是他術式嗎?有關速度那就談不上強雜魚的術式!』

  他咧起笑容,再一次朝時雨淺沖了過來,同樣是斬擊開道,只不過這一輪的斬擊要比密集得多,三三交縱的網格狀!

  可不知是什麼時候,時雨淺的身影消失了,地上的蹲著的伏黑眨眼間出現在房屋的另一側,完美避開斬擊。

  輕飄飄的聲音在宿儺身後響起,「我在這哦!」

  宿儺快速回身,手掌成爪狀抓向時雨淺的臉,可時雨淺手中的黑傘卻率先如刀劍一般橫斬在宿儺身上。

  似乎連術式都沒用上。

  只是一次普通的揮刀斬,雨傘卻如真實存在寶劍一般,橫切出了一道血痕,細密的血珠襯著連綿的雨滴,如晶瑩的紅寶石一樣瑰麗。

  宿儺仿佛受到重創,口中噴出鮮血,倒身沒入居民樓中,堅固的牆石如豆腐一般碎裂。

  「你現在似乎有兩種選擇,第一,治好心臟,全力和我戰鬥。」

  「第二,我再稍稍暴力一點,做一些讓你覺得很費解的事情.」

  「選吧。」時雨淺笑顏如花,「千年前的詛咒之王,此刻的.弱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