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韓墨的口供!新的勢力浮現!

  第209章 韓墨的口供!新的勢力浮現!

  「賣我客棧的掌柜?」

  韓墨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林楓會突然將話題跳躍到了這裡,詢問這樣一個在他看來奇怪至極的問題。

  孫伏伽則眸光微閃,與林楓的默契,讓他迅速明白了林楓的意思。

  這讓他雙眼也頓時灼灼的盯著韓墨。

  韓墨皺眉想了想,說道:「這都好幾年前的事了……不過,我還真的記得他。」

  他裂開大嘴,嘴裡牙齒閃爍著森寒光芒,道:「他在賣我客棧時說是因身體原因,禁不起這樣的忙碌折騰,所以才出兌的客棧,並非是因客棧賠錢要找個蠢貨接手……我得確定他是不是在故意坑我騙我,故此我專門暗中盯了他一段時間,確定客棧生意的確不錯,的確沒有賠錢,這才放過他,否則的話……」

  韓墨視線看向林楓等人,臉上露出著殘忍的笑容:「否則的話,我絕對要親手擰斷他的脖子,這世上,還沒人騙了我還能好好活著的。」

  聽著韓墨的話,趙十五隻覺得心裡有些寒意,這個韓墨還真不愧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連被迫從良做生意,都如此邪性。

  林楓對韓墨囂張的話毫無任何異色,到了他這個地位,普通的好勇鬥狠,已然不入他的眼了。

  他平靜道:「他是誰?現在住在何地?」

  韓墨見林楓對自己的話毫無任何反應,仿佛內心絲毫漣漪都沒有出現,這讓他罕見的心裡生出一股挫敗感,只覺得在林楓面前,好像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膽色聰明與狠辣,都毫無任何用處。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有些提不起勁,道:「他叫江鶴,住在縣城東南角的江府,宅邸面積不小,看起來確實用客棧賺了不少錢。」

  「江鶴?」

  林楓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他轉身看向趙斜陽,道:「趙縣尉,你可知道此人?」

  趙斜陽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神山縣有錢的商人不算少,但下官並未聽說有一個叫江鶴的。」

  「沒聽過?」

  林楓眯了下眼睛,道:「那座宅邸呢?是否知道?」

  趙斜陽繼續搖頭:「那座宅邸我知道,不過宅邸上的匾額寫的是鄧府,這個鄧府的人下官倒是知道,也是一個商人,以倒賣瓷器玉器為營生,倒也有些錢財,不過在神山縣的商人里排不到前面,沒什麼特別的。」

  「呵,你不知道很正常。」

  這時,韓墨一聲冷笑突然響起,眾人視線看向他,便見他嗤笑道:「你趙斜陽是兩年半前調到神山縣的,而我買下客棧時,是三年多前,在你來時,他江鶴已經離開神山縣,你會知道他就怪了。」

  「離開神山縣了?」

  林楓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他對這個江鶴有些想法,可現在卻被告知江鶴三年前就離開了,一個離開的人,別說韓墨是否知道他的下落,就算知道,短時間內也未必能將其叫來。

  而他不可能在神山縣留太久,不可能為了等江鶴白白在此耗費時間。

  「你似乎對江鶴格外關注?」

  這時,林楓聽到了韓墨的聲音。

  他看向韓墨,只見韓墨雙眼正緊緊地盯著自己,那雙眼眸中,有著一抹精神病人的瘋狂和閃亮,林楓心中忽然一動,他意識到了什麼。

  「你對江鶴,除了這些外,應該還知道一些更深的事情吧?」

  韓墨聽著林楓的話,咧了咧嘴:「沒錯,我在剛買下客棧時,就怕江鶴在騙我,就怕他偷偷卷錢跑了,所以我經常偷偷跟著他,沒事就偷窺他,結果,還真是被我發現了一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偷偷跟蹤,還偷窺,放在後世,就是妥妥的變態,江鶴與你做生意,也是夠倒霉的。

  林楓心裡腹誹了一句,臉色仍是從容淡然,平靜道:「說說吧,伱想要用什麼來換這個秘密。」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林寺正,就是聰明,與你說話,遠比趙斜陽這些廢物舒坦多了。」韓墨大笑道。

  「放肆!」

  趙斜陽沒想到自己躺著還中槍,他雙眼怒視著韓墨,厲聲道:「韓墨,我勸你不要放肆!林寺正問你任何問題,你趕緊乖乖回答,到了大牢還敢和我們講條件,你當真是在找死!」

  韓墨聽著趙斜陽的警告,只是不屑一笑:「老子知道這次肯定不能活著離開了,所以老子還有什麼好怕的?」

  「橫豎都是死!舒坦的死與痛苦的死有什麼區別?趙斜陽,你還真嚇不到老子,虧得這次和老子交流的不是你,否則的話,老子的秘密就算帶到黃泉,你也別想問出一個字來。」

  「你!!!」趙斜陽氣的頭髮都豎起來了。

  林楓指尖輕輕在桌子上磕了磕,神色平靜道:「說吧,什麼條件?」

  韓墨聞言,視線這才從趙斜陽身上移開,他重新看向林楓,神色比面對趙斜陽時認真了許多,他說道:「我若說讓你們放了我……」

  「免談。」

  未等韓墨說完,林楓便開口道:「我覺得你也是一個聰明人,而聰明人最懂得什麼叫底線,你不必試探本官,也不必浪費時間的斡旋,和你說實話,你還不夠資格與本官談判,現在的情況是你提一個不觸及本官底線的條件,本官覺得可以就同意,覺得不可以就一拍兩散,你帶著你的秘密去死,本官從其他方面去調查江鶴……」

  「結果對本官而言,只是得到這個秘密的時間早與遲而已,但對你而言,卻是你在死前,能否完成一個心愿,所以……」

  林楓從容的看著韓墨的雙眼,漆黑的眸子充滿著掌控一切的氣勢,淡淡道:「韓墨,認清現實,別浪費時間了。」

  聽著林楓的話,韓墨瞳孔在劇烈跳動。

  他被綁著的雙手下意識緊緊握成了拳頭,臉色漲的通紅,仿佛林楓的話,對他而言,是如何的刺耳,如何的羞辱一般。

  可他嘴唇張合了半天,最後卻終是沒有說出一句硬氣的話來。

  韓墨的確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他很清楚林楓的話是對是錯。

  眼看著韓墨從一個雄赳赳的公雞,變成了低頭的落湯雞,趙斜陽也罷,孫伏伽等人也罷,心中都不由感慨。

  林楓真的是從全方位碾壓著韓墨,根本不給韓墨任何掌握主動權的機會,韓墨打一開始就在被林楓牽扯鼻子走,這種情況下韓墨能反抗的了林楓,那才是奇怪。

  「說吧。」林楓見心理攻勢已成,直接開口。

  韓墨長長吐出了一口氣,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林楓那近乎讓他窒息的壓迫輕鬆一些,他抿了抿嘴,終於開口:「這兩年我討了一個婆娘,雖然她又蠢又丑,但好在心地善良,和她在一起,我真的有過此生再也不殺人的念想……她完全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更不知道我之前的事,從未做過惡事,所以……」

  韓墨看向林楓,似乎身為一個硬漢,為一個婆娘開口請求很沒面子,但最後,他還是咬牙道:「林寺正,我希望她不要受到我的牽連。」

  縱使一個人再惡,可終究還是有讓他可以放下一切面子尊嚴去保護的人……這就是人性的複雜。

  林楓對韓墨表現出來的人性並不意外,前世這種人他見的太多了,那種真的心硬如鐵,毫無任何人性的人還是不多的,只是這種人性,不足以掩蓋他更大的惡。

  「本官會調查她,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說,對你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沒有參與過那些惡事,本官自然不會為難她。」林楓說道。

  韓墨聽著林楓的話,緊握的雙拳在這一刻,猛然鬆開。

  全身上下頓時給人一種從極端的緊張,瞬間到了放下一切擔子的感覺。

  他再度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如果這話是趙斜陽說的,我不會完全放心的信他,但這話是你林楓說的,我會信你。」

  林楓笑了笑:「你這是在離間我和趙縣尉的關係啊。」

  韓墨搖著頭,認真道:「我是發自內心的,你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林楓搖了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說道:「說正事吧,關於江鶴,你還知道什麼。」

  眾人聞言,也都連忙看向韓墨。

  韓墨深吸一口氣,終於道:「在我跟蹤江鶴的那段時間,我發現江鶴曾經不止一次從後門去過杜府。」

  「杜府?」林楓眉毛一挑。

  「杜府!?」

  趙斜陽則猛的瞪大眼睛,驚呼道:「是那個杜府?」

  韓墨冷笑道:「在神山縣,還有別的杜府嗎?」

  趙斜陽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臉色不由有些遲疑猶豫。

  林楓見趙斜陽這般神情,詢問道:「趙縣尉,這個杜府有什麼特別的嗎?」

  趙斜陽看向林楓,沉聲道:「不瞞林寺正,這個杜府的確有些不一般。」

  「杜家是我神山縣第一世家,是僅次於五姓七望那種級別的豪門望族,在隋朝時,杜家為官者就超過了十人,後來大唐問鼎天下,杜家在朝廷為官者數量一樣不少,如今也有十人為官。」

  「而且杜家與清河崔有姻親關係,杜家有兩個女兒嫁到了清河崔家,兩家關係親密,在神山縣,便是我們官府,都要給杜家許多薄面,不能將事情做絕。」

  「所以這個江鶴若是真的和杜家有些關係……事情恐怕會麻煩許多。」

  聽著趙斜陽的話,林楓眸光不由閃爍了幾分。

  沒想到,一個客棧掌柜的背後,竟然還牽扯出了與清河崔氏有關係的豪門望族……

  他指尖輕輕磕著桌案片刻,視線重新看向韓墨,道:「你說江鶴每次去杜家,都是走的後門?」

  韓墨點頭:「沒錯,我確定自己絕不會看錯,當時我也很意外,很詫異他會與杜家有關。」

  「而且不瞞林寺正,原本我都想將買客棧的錢搶回來了,畢竟在那以前,只有我搶別人錢財的份,從來沒有他人收我錢財的時候……可是當我發現江鶴與杜家有關係後,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楓看了韓墨一眼,雖然韓墨看起來很殘暴很魯莽,可實際上,韓墨也有他自己的行事準則,他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得罪,什麼樣的人不能得罪。

  在被朝廷通緝的情況下,若還將當地的世家大族給得罪了,那他真的不會有一點活路。

  而世家大族最看重名譽,最重規矩……所以,江鶴每次都是從後門去的杜府,這一點,就很值得推敲其中的含義了。

  林楓沉吟片刻,向韓墨問道:「你可知江鶴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神山縣,離開的原因是什麼?」

  韓墨搖頭:「在確定江鶴與杜家有關係,且他沒有坑我後,我就不再關注他了,畢竟我也怕被杜家盯上,所以他什麼時候走的,什麼原因離開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楓點了點頭,他眸中眼球不斷轉動,忽然道:「你可還記得江鶴的長相?」

  「當然!」韓墨咧嘴道:「不是我吹,我這個人的記性極好,哪怕是十幾二十幾年前被我殺的人,我也清楚的記得他死前那絕望驚恐的樣子。」

  林楓直接無視韓墨這找揍的話,他起身看向趙斜陽,道:「找個畫師,按照秦墨的描述,將江鶴的樣貌畫出來。」

  趙斜陽連忙點頭:「衙門就有,下官這就派人來畫。」

  說完,趙斜陽快步離去。

  韓墨這裡的線索該問的也都問清楚了,林楓也不再停留,他給孫伏伽趙十五使了個眼色,既然便也離開了審訊室。

  一出審訊室的門,孫伏伽便連忙看向林楓,問道:「子德,怎麼樣?」

  林楓沉吟片刻,向孫伏伽道:「孫郎中對這個杜家可有了解?」

  孫伏伽點了點頭,道:「杜家屬於第二層級的世家,確實有些名聲地位,有一些家族成員在朝為官,也因與清河崔家的姻親關係得到崔家的支持,在世家裡地位也不算低。」

  「目前杜家品級最高的人,是五品的著作郎。」

  著作郎是編修國史的主要官員,非學問高深者不可為,看來杜家屬於那種大儒世家啊……林楓對杜家有了一定了解。

  孫伏伽道:「子德,你難道懷疑杜家有問題?」

  林楓搖了搖頭:「暫時還無法確定,但這是一個方向,既然有方向,就必須要確定一番。」

  「那你?」

  林楓眸光深邃,緩緩點頭:「待畫像出來後,我準備走一趟杜家。」

  孫伏伽想了想,旋即點頭道:「確實要仔細查探一番……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我與杜家的家主見過面,還曾在年輕時一起參加過詩會,應當有幾分薄面。」

  杜家是大儒世家,和孫伏伽這位大唐第一位狀元,確實調性上比較契合……林楓點了點頭:「好,那稍後孫郎中就和我一同前去吧。」

  「不過在此之前……」

  林楓看向陰暗潮濕的大牢,說道:「畫師畫出畫像還需要一些時間,這點時間我們也別浪費。」

  孫伏伽心中一動:「你是要?」

  林楓直接邁步向大牢內走去,道:「我準備和布利多好好聊聊。」

  「和他聊?」

  林楓笑了笑,滿帶深意道:「孫郎中難道就不想知道被他如此重視的貨物是什麼嗎?孫郎中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個來自西域的商人,究竟……是否是那個最神秘的西域商人勢力的一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