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心靈網絡
人類是一種只要還心懷希望，便會拼命活下去的生物。
儘管杜克爾不擅長交際，但他依舊沒有遠離狂歡中的人群，因為對於在黑暗時代飽受折磨的民眾而言，此刻的他就是希望本身。
雖然他不苟言笑，可哪怕一個鼓舞的眼神，都能讓一位飽經風霜的男人，重新拾起對生活的信心；拍一拍士兵的肩膀，都能讓在戰火中倖存的戰士，感受到遲來的榮耀。
舉手之勞而已。
杜克爾可以毫不留情的斬下無數生靈的頭顱，卻實在不忍心剝奪人類的希望。
終於，夜晚到來，狂熱的人群總算在星界軍的疏散下，依依不捨的離去。
杜克爾回到了聖殿，那裡有國教專門為他準備的房間。
「杜克爾殿下，我想您應該儘快趕去泰拉，只有在帝國的中心，才能再度彰顯您的偉大。」
依舊是大修女艾菲拉爾陪同在原體身旁。
此刻這位走下戰場的大修女，展露出自己智慧的一面，向杜克爾提出許多有用的建議。
「泰拉麼」杜克爾略作沉吟。
作為被除名並刪除一切信息的原體，泰拉是一定要回去的。
雖然現在的帝皇連話都說不出來，但他也必須回到泰拉和帝皇見上一面。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杜克爾開口繼續說道，泰拉是至高領主會議，審判所，國教，機械神教的地盤。
現在確實還不是回歸泰拉的時機。
隨後艾菲拉爾又與杜克爾交談起別的事情，期間大多數時候，都是這位大修女在如祈禱般不停對他傾訴著這這萬年來帝國有多麼悲慘，人類多麼希望得到他的救贖。
而杜克爾則是認真傾聽著。
幾個小時後，艾菲拉爾才戀戀不捨得離開了他的房間。
目送對方離開後。
杜克爾來到書桌前，拿起筆在草稿上推算著什麼。
泰拉是一定要返回的，但在返回前，他一定要做足充分的準備。
——尤其是要做好心靈方面的防護。
這是之前與恐虐大魔卡班哈對戰時，對方給自己帶來的警醒。
直到現在，杜克爾都沒弄清楚，二號原體是怎麼被搞到失控的。
也許是針對心靈意志，又或者是針對原體本身的基因缺陷？
但就像卡班哈說的那樣，
——「邪神能讓二號原體失控一次，自然也會有第二次。」
邪神的詭計，隨時可能到來的失控，如達摩克里斯之劍般懸在他的頭頂。
在動身前往泰拉前。
他要儘快完成心靈與意志層面的強化。
好在他是一名穿越者，兩世的記憶讓他擁有比常人更加廣泛的思路。
「戰錘世界有錘鍊精神與意志的冥想訓練，靈能者為了避免失控，也會進行長期的冥想修行。而前世記得大夏古代荊楚、吳越、巴蜀一代，曾有方仙道以觀想之法修神魂.」
「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良，應該是可行的，先試試推算觀想法。」
杜克爾在草稿上飛速推算著。
前世的觀想法是否有用其實不重要。
原體的大腦不遜色於任何一台生物計算機，憑藉著超高的算力，只要有一個思路，很快就能推算出一個實際可行的方案。
「觀想法001失敗！」
「觀想法002失敗！」
「觀想法003失敗！」
「觀想法165失敗！」
黑夜轉眼即逝，晨曦的光亮透過窗戶。
金色的陽光下，杜克爾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煩躁的揉搓著自己的頭髮。
層迭散亂的草稿幾乎鋪滿了整個桌面。
「這個理論確實是可行的，為什麼會失敗呢.」
「是算力不夠對，算力，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強化心靈與意志的體系，要比我想的更加複雜，需要考慮的太過繁雜.」
「憑我一人，還無法推算出可行的.」
「憑我一人.嗯？」
「一人？」
杜克爾的靈感在此刻如閃電般一閃而逝。
瞬間他有了一種茅塞頓開，撥雲見霧的明朗感覺。
「既然我一個人的算力不夠，那就統合百人，千人，乃至整個人類帝國！」
思路打開後，各種靈感如同雜草般在杜克爾心中生長，一個又一個新奇瘋狂的念頭出現了。
「想要統合其他人的算力，首先要構架出一個類似於『心靈網絡』的結構，將其他人的精神與自己連結在一起。。。」
「這基本是不可能的.如果只依靠靈能來完成這一步，想要大量連結其它人的意識，肯定會將自己榨成乾屍。」
「但是.我有系統！可以用信仰來構建網絡，信仰的連結要比靈能更加牢固，且源源不斷.」
「甚至可以嘗試用系統作為中轉站與伺服器，這樣對自己完全不會有什麼負荷.」
「這個網絡不能作為單純的工具，要具備一定的進化能力，想要更好的運用其他人的算力，就要讓他們對網絡產生依賴.」
「互惠互利才能讓價值最大化。」
「還要設置一個防火牆，儘管我需要算力，可進入網絡的目標必須忠誠，只有強大的信仰，才能保持心網的純淨並與系統建立起穩固的連結。」
杜克爾仔細完善著自己的構思。
將一個個看似大膽且瘋狂的想法，小心翼翼的一一實現。
杜克爾利用系統能夠吸收並轉化信仰的特性，來構建心目中的心靈網絡，本質上屬於是借雞下蛋，難度要比推算觀想法簡單很多。
算是在系統基礎的功能上，開發新的用法。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用了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才將所有構思變為現實。
「成了！」
黑夜再次降臨，杜克爾雙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簡陋的軍團宿舍內。
一位戰鬥修女剛剛結束一天的修行與禱告，躺在床上正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
忽然，
【叮！——】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在她腦海中響起。
隨後，便有一張半透明的面板，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人類在無知與黑暗中度過了萬年，無數戰士懷著忠誠與榮耀，奔赴向浩瀚的銀河，屍骨葬於異星.
你是否願意拯救陷入黑暗中的帝國？】
【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Yes】
【帝國的戰士，請做出的你選擇。】
戰鬥修女：「.」
作為戰場上存活下來的戰士，她的心理素質還算不錯，並未被這突如其來的異狀嚇到。
狐疑的看了看四周，發現面板也會跟隨著她的視野移動。
宿舍中，其它的姐妹都已陷入了夢鄉。
看著面板上耀眼的金黃字體，戰鬥修女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這一定是神皇賜予我的機遇與考驗。」
「讚美帝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