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50，勇氣之火燃起的理由

  杜克爾很輕易的便掌控住了戰場的主動權，任憑眼前的惡魔如何咆哮與狂怒，也無法挽回半點頹勢。

  命運嘲弄者被他一腳踹翻在地，手中巨劍猛然下劈，將惡魔的一隻手臂斬了下來。

  從惡魔的傷口中，流溢出來的是同樣湛藍色的火焰，這似火般的鮮血在殘破的土壤上蔓延開來。

  杜克爾的劍刃指向他的心臟，

  「你放心，我不會殺死你，正相反的是我會仁慈的賜予你永恆的存在，我會將你帶入不朽——就如同卡洛斯那樣。我會將你們這些自詡為看破命運的苟且者，一個個的掛在我的旗幟上，讓你們親眼見證人類這一最偉大種族的崛起。那時你便會明白我所說的話，知道我所說的並非是瘋狂的虛幻，而是不可違逆的天意。」

  至高戰帥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砸入在場每一位戰士的心中，並牢牢地生根發芽。

  帝國是因為共有理想而建立起的偉大國度，也必定在理想中再度崛起。

  每一位忠誠者都對此堅信不疑。

  但命運嘲弄者對此卻不屑一顧，

  「詛咒者的兒子，你的狂言還為時尚早，擊敗我無任何意義，我出現在此地本就是命運的安排，伱太過渺小，無法領會祂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一切都在祂的棋盤上，一切都在祂的計劃中，我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即便我會死在這裡。」

  惡魔開口道，他僅存的一隻手臂握著權杖，發射出藍色的靈能震盪，亞空間的風暴震盪開來，試圖阻礙帝國戰帥的腳步。

  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杜克爾大步邁進，像是沒有看到風暴的存在一般，他的身軀依舊如鐵塔般沉穩，沒有因暴風有任何動搖。

  唯有他的黑色長髮在這股可怖的風暴中舞動著，他從風暴中走出，向著命運嘲弄者步步逼近。

  隨後他用手中的寶劍，切斷了惡魔手中的權杖，並余勢不減的，將對方僅存的一隻手也砍了下來。

  「我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你的主子是神，我承認祂很強大。」

  倒地不起的命運嘲弄者，忽然從帝國戰帥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語，他先是感受到了不可置信，隨後心中便湧上了不屑。

  對方之前還在口出狂言，沒想到卻也折服於命運的無上威能。

  不過這在命運嘲弄者看來是理所應當，似人類這種渺小孱弱的種族，屈服於命運之主的偉力是應有之義。

  在命運面前，任何強大的存在都理應俯首稱臣。

  可他心中的情緒還未蔓延，便聽到杜克爾繼續說道，

  「但你可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人！」

  杜克爾的話語很簡短，但命運嘲弄者卻能聽出其中的涵義。

  在對方眼裡，人這個稱呼，是遠比神更加偉大的存在。對方是發自內心這樣認為，並用行動踐行著。

  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讓本身就代表褻瀆與恐懼的惡魔，一時間都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你太狂妄！」一時語塞的他，只能用咆哮來表達心中的真實想法。

  但杜克爾對於他的憤怒毫不在意，

  「這不是狂妄，這是事實，即便是最軟弱的凡人，也不會甘心屈服於命運與諸神，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我們都會選擇將這些牢牢攥在自己手裡。如果你熟悉我們的歷史，你便會知曉，僅在幾萬年前我們還將火焰視作不可對抗的神跡。」

  「但僅僅只是數萬年的時間，人類這一渺小脆弱的種族，便肩負起了統御銀河的重責。只要我們有一個目標，有一個理想，我們便會竭盡所能的超越它，在這條道路上，我們不在乎與任何存在為敵，一切阻擋我們的最終目標的存在都將被清理。你與你的主子也不會例外。」

  杜克爾的話，讓命運嘲弄者沒來由的感受到無邊的恐懼。

  作為命運與恐懼的化身，一切噩夢的支配者，現在卻被面前之人告知，根本沒有將他看做敵人。

  命運嘲弄者想要大聲反駁。

  可當他仰起頭時，他與杜克爾那雙熾熱的雙眼對視，只是一眼他便失去了反駁的底氣。

  因為此時此刻，他終於理解了對方眼中不竭的勇氣之火究竟為何而燃。

  「我收回之前的話，你們並非不值一提，你們才是群星間最瘋狂褻瀆的種族！」命運嘲弄者用盡最後的力氣咒罵著。

  杜克爾並不在意他最後的悲呼，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他已經將對方的頭顱連帶著整根脊柱抽了出來，捆綁在了命運天鷹旗幟的旗杆上。

  命運嘲弄者燃燒著靈能火焰的脊骨，正在迅速的與旗杆相融，以完全違背物理法則的方式，最終旗杆轉變成了近似於水晶的質感，並流溢出藍色與金色交織的火焰。

  這火焰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卻有著難以想像的威能。

  杜克爾將高大的戰旗拿在手中，輕鬆的揮舞起來，隨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現在的命運天鷹戰旗要比之前堅固太多了，在必要的時候，甚至能夠作為趁手的武器來使用。

  而這金色與藍色交織的虛幻之火，也會從超出想像的角度帶給敵人深入骨髓的折磨。

  一位惡魔領主的敗亡，直接導致這個惡魔世界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氣，迎來了如雪崩般的潰敗。

  紅海盜與奸奇魔軍本就不是帝國軍團的對手，之前還能圍攏在命運嘲弄者身旁負隅頑抗。

  但現在，惡魔領主已經被擊敗，命運嘲弄者甚至被直接綁在了對方戰旗的旗杆上。

  當杜克爾手持戰旗出現在戰場，見到這一幕的褻瀆者們，直接就崩潰了。

  惡魔世界的一切都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毀滅，強大的原體與忠誠派戰士們橫掃一切。

  墮落的變節者在這支強悍且不可阻擋的忠誠者軍隊面前，下意識的流露出了自己的膽怯。

  現實無情的打破了他們的天真幻想。

  在命運嘲弄者失敗後，再也沒有惡魔能夠與杜克爾對抗。

  毀滅之主肆無忌憚的摧毀著這裡的一切。

  杜克爾的每一次攻擊，都伴隨著漫天飛舞的殘肢斷臂。

  轟的一聲，最後一頭惡魔在他的面前爆開，無數的人類叛徒也已經被梟首，無數的屍骨累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座不小的山峰。

  人們發出勝利的歡呼，跟隨著戰帥的腳步，他們再一次的取得了勝利。

  在他們狂歡的盛宴里，作為統帥的杜克爾卻並沒有參與進去。

  隨著惡魔們被清理乾淨，水晶叢林被焚毀。

  蔚藍色的火焰河流逐漸乾涸，取而代之的是渾濁的水流。

  濃厚的迷霧也已經蹤跡全無，可見度提升，視野明亮起來。

  天空斑駁的色彩逐漸褪去，變得蒼白明亮起來。

  亞空間的詭異氣息縈繞不散，但這個世界的狀況也遠比之前更好。

  每一個惡魔世界，都由掌控它的大魔塑造，隨著命運嘲弄者的死去，這個世界再度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這一切讓所有人欣喜，以帝國現如今的技術，只要混沌力量被驅逐，即便是惡魔世界也會恢復成宜居星球。

  這個世界被帝國占領了。

  這個世界也因此擺脫了毀滅的結局。

  滅絕令武器不會將這個世界徹底轟炸，儘管這裡依舊不適合成為人類的家園，但第二軍團會在這個世界，建立起足以囊括整個世界的巨大工廠。

  安排好這一切後，遠征軍團再次起航。

  帝國的將士有序的坐上艦船，返回到屬於他們的船隻上休整。

  隨後他們便馬不停蹄的向亞空間繼續深入。

  他們這次的征途，主要是目的是為了解救聖人艾菲拉爾，所以他們不能在休整中浪費太多的時間。

  這樣幾乎沒有休息時間的進軍，卻沒有遭受到帝國將士的旨意。

  作為戰帥的代言人之一，聖人艾菲拉爾一直奮戰在一線，驅逐過數之不清的帝國之敵。

  長久戰功的累積所帶來的赫赫聲名，讓她在帝國內部極具威望，拯救這樣一位忠誠的英雄，所有人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而在另一邊。

  艾菲拉爾的苦戰還在持續，黑暗在艦船上蔓延，怪物穿過靈魂之海蜂擁而至。

  飽受折磨的戰士們，緊握武器依舊在不屈的抵抗著，蜂擁而來的惡魔攻向了每一艘帝國巨艦。

  戰吼與祈禱的聲音在通訊頻道的內部不絕於耳。

  一艘又一艘的巨艦陷入苦戰，原本強大的艦隊，此時已有三分之一失去了大部分的作戰能力。

  這樣下去，恐怕在杜克爾到來之前，他們便會全軍覆沒。

  並且他們也不能一直停留在這裡。

  艾菲拉爾深知對方的詭計，企圖利用他們為誘餌，伏擊杜克爾艦隊。

  聖人不可能讓惡魔如願，在不斷的戰線轉移中，他們最終發現了一個惡魔世界。

  通過靈魂之海的潮汐，艦隊中的靈能者得知了這個世界的名字——貝利亞四號。

  聽到這個名字，艾菲拉爾緊緊的皺了雙眉，這個星球即便在混亂的亞空間中，也是臭名昭著。

  貝利亞四號是老嫗世界。

  老嫗世界是靈族昔日輝煌的見證，它們是靈族過去殖民的星球。

  也是過去靈族最發達，最輝煌的世界。

  它們曾經輝煌無比，但現如今已是黑暗籠罩的遺蹟。

  貝利亞四號在靈族帝國尚未崩潰時，是靈族的文化與經濟的樞紐。

  這裡擁有一座無與倫比的神廟，供奉著靈族諸神，以及主神阿蘇焉。

  在如今的銀河中，已經很少有人聽過阿蘇焉的名諱，但在過去，他是靈族神話中的眾神之父，萬物之主。

  靈族諸神曾經輝煌無比，他們參與了天堂之戰，並作為直面星神的主要戰力。

  可極致的輝煌後，便是沉淪與墮落。

  在天堂之戰大放異彩的靈族諸神，在戰後就如同神志不清般，做出了一大堆糊塗事。

  甚至還主動切斷了與靈族的連結，斷開了可以壯大自身的信仰輸送。

  也正是因為失去了靈族神的指引，靈族變得荒淫墮落，直至引爆了最瘋狂的欲望，招致色孽的誕生。

  色孽誕生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靈族諸神玩死。

  唯有逃入網道的笑神西樂高，被恐虐撞成一千塊碎片的戰神凱恩，以及杜克爾從納垢花園深處俘獲的生命女神愛莎。

  靈族的萬神殿坍塌，僅有這幾位靈族神尚存於世，但也各自淪入到了悲慘的境地。

  艾菲拉爾皺眉的原因，是因為這個老嫗世界可能會有黑暗靈族出沒。

  在一些與黑暗靈族交手過的星際戰士口中得知，他們就曾在這個世界與黑暗靈族交戰過。

  這個世界經常爆發各種衝突，還有各種詭異的靈族科技造物仍在運作。

  遊蕩的黑暗靈族為了避免色孽吞噬他們的靈魂，會竭盡所能的虐殺看到的一切靈魂。

  如果是在平時，艾菲拉爾只會為這個世界帶來毀滅。

  但現在，為了對抗緊追不捨的惡魔軍團，她必須降落在這個世界，利用星球構建起防線。

  在艾菲拉爾的艦隊突破了混沌大漩渦的封鎖，靠近貝利亞四號惡魔世界的時候。

  從靈魂之海的暗流中，出現了一批混沌艦隊。

  從褻瀆的塗裝，以及他們的戰幫標誌來看，這批艦隊屬於背叛帝國的十七軍團——懷言者。

  艾菲拉爾沒有預想到，在這個星系會與懷言者遭遇。

  對方出現的一瞬間，便立即向帝國艦隊開火，似乎他們早已預料到了艾菲拉爾的路線。

  知道帝國艦隊會在這裡出現，並提早設下了埋伏。

  敵人將主炮的第一發炮彈，對準了艾菲拉爾所在旗艦。

  炮彈攜帶著褻瀆的紫色火焰，撕裂亞空間亂流，最後泯滅在帝國的能量護盾表面，在虛空中盪起了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懷言者的進攻極其狂暴，更加密集且兇狠的攻勢隨後而至，瘋狂的撞擊著帝國艦隊的能量護盾。

  一連串的狂風暴雨般的打擊中，讓戰艦的次級系統都發出了瘋狂且急促的警報聲。

  脫離了亞空間大漩渦後，艾菲拉爾不需要再透支自身的能量，她拿起了由亞金能源金屬特製的長矛，來到艦橋上，冷靜的凝望著虛空中的交戰。

  帝國艦隊很快做出了反應，兩支強大艦隊開始了猛烈的炮火交鋒。

  雙方對射的流彈在虛空劃出密集的閃光，在貝利亞四號世界的星系中，擁擠了成百上千艘巨艦，如此之多，其身影遮天蔽日。

  聖人艾菲拉爾目光掃視著，很快她在懷言者的旗艦甲板上，發現了一個不容忽視的目標。

  那是一位全身閃耀著金色光芒的巨人，其身姿的偉岸，即便在浩瀚的群星戰場中都不容忽視。

  那是——

  「大懷言者·洛珈。」艾菲拉爾輕念出對方的名字，鋒利冰冷的長矛被她緊緊地握在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