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理國的皇帝,段正明聽說段正淳家的兩個女兒,居然是大宗師時,高興壞了。
大理皇室的高手如今都窩在天龍寺里當和尚,年輕一輩,人丁越發稀薄,早已經到了青黃不接之時。
兩個如此出類拔萃的後輩,必須要重視起來。
段正明回到皇宮便下了旨意,阮星竹做了鎮南王的側妃。
皇太弟段正淳之子段譽,被冊封為琮郡王,阿朱和阿紫則被封為了郡主。
身為擺夷族酋長的女兒、堂堂鎮南王妃,刀白鳳這一次出奇的安靜,並未因阮星竹的扶正而大發雷霆。
段譽琮郡王的身份,讓刀白鳳失去了發飆的藉口,一切不過是政治上的妥協而已。
阮星竹萬萬沒有想到,她畢生所追求的東西,竟然因一對被她拋棄的女兒而得到,內心的愧疚無以復加。
至於阿朱和阿紫,對於所謂和郡主和安郡主的封號,恐怕會不屑一顧。
阿朱的身份並非密不透風,如今的逍遙侯府,早已經成為了江湖上的焦點。
紅葉先生的江湖百事通,更是每一期都有關於逍遙侯府的報告。
段正淳拿著來自大理皇宮的密報,十分興奮。
「阿星,我有阿朱的消息了,她果然是逍遙侯許沐楓的夫人。」
阮星竹連忙接過段正淳手中的密報,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阿朱,出生年月不詳,自小流落街頭,後來被外出的慕容博帶回了慕容世家。
阿朱自小在慕容世家長大,為參合莊聽香水榭的主人。
阿朱同慕容復一起長大,雖是婢女,實則是慕容家的養女。
後來,慕容復和逍遙侯起了衝突,為了平息逍遙侯的怒火,慕容復將阿朱送給了逍遙侯許沐楓賠罪。
阿朱自此出現在了逍遙侯府,並且深得逍遙侯寵愛,在逍遙侯府的培養下,最終成為了一名大宗師。」
阮星竹喜極而泣,轉而破口大罵:
「這慕容復真不是個東西,為了賠罪,竟然將我家阿朱送人。
此舉,與禽獸何異!
一看慕容復便是軟弱無能之輩,南慕容之名,誇大其詞。」
罵了一陣,阮星竹才平靜下來,轉而又數落起段正淳:
「想來我們母女還真是命苦,怎麼總是遇到你和逍遙侯許沐楓這種好色之徒。
好在別人逍遙侯還算有擔當,直接給了阿朱名分。
比起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別人逍遙侯可是強多了。
害的我有家不敢回,有女不能認,苦苦的等待了十九年,才得到今天的名分。」
段正淳連忙陪不是,兩人很快又膩歪在一起。
段正淳和阮星竹正在打鬧,一名黑衣人突然破門而入。
黑衣人對著段正淳便是一掌拍出,接著便是一道響徹王府的龍吟之聲。
罡氣護罩應聲破碎,段正淳倒飛了出去,大口的吐著鮮血。
阮星竹當場懵了,她萬萬沒有想,居然會有人,如此明目張胆的刺殺大理的皇太弟。
阮星竹趕忙將段正淳扶起,然後想要一起逃跑。
「阿星,沒用的,逃不掉的,來人實力深不可測,遠遠不是大惡人段延慶可以比擬的。」
阮星竹聞言臉色一片慘白,好日子一天沒過,這王府竟然成了她的葬身之地。
黑衣人弄出的響動極大,仿佛故意一般,大批的王府護衛聞聲而來。
「保護王爺!」
手持破罡勁弩的護衛們,當即瞄準了黑衣人,隨即便是一片箭雨。
黑衣人只是揮了揮手,漫天的箭雨仿佛射在了一面空氣牆上,紛紛墜地。
眼見破罡勁弩無效,傅思歸和朱丹臣果斷放棄了勁弩, 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
段正淳大急,連忙衝著兩位家臣喊道:
「兩位兄弟快去搬救兵,我等不是他的對手,莫要白白犧牲!」
傅思歸和朱丹臣並非沒有聽見,可是他們身為段正淳的家臣,主公有難,他們焉能不救?
「生,亦我等所欲也;義,亦我等所欲也,身為人臣,當捨生而取義!
主公,即便是以卵擊石,我等亦往矣。」
傅思歸和朱丹臣齊聲喝道,手中的武器義無反顧的砸向了黑衣人。
「好漢子,好血性,今日蕭某便成全你們的忠義。」
黑衣人嘴上讚揚了一番二人,手上的招式卻沒有停下。
又是一道龍吟聲響起,傅思歸和朱丹臣手中的長棍和毛筆瞬間破碎。
呼嘯的真龍直接穿過了二人的身體,留下了兩個碩大的血洞。
「傅兄弟,朱兄弟!」段正淳痛哭流涕,嘶喊之聲響徹王府。
段正淳的四大護衛名為家臣,實則是他的手足兄弟,如今折去其二,他焉能不痛?
一眾護衛見兩位統領身死,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義無反顧的沖向了黑衣人。
他們實力低微,最強也不過先天初期,同樣選擇了慷慨赴死。
黑衣人瞧了瞧段正淳,此人天生帝王之相,雖然風流好色,卻難掩其獨特的人格魅力,難怪這些護衛和家臣視死如歸。
黑衣人一時間竟然有些心軟,可是為了他的計劃,他只得痛下殺手。
黑衣人一掌便轟死了十多名護衛,無數的護衛卻又蜂擁而來,轉眼間已經血流成河,此情此景,讓段正淳痛不欲生。
「夠了!兄弟們,你們盡力了,對方是一名高階大宗師,你們敵不過的,繼續打下去,無非是送死而已,為了段某不值得。
本王命令你們退出後花園,不得再做無畏的犧牲!」
「王爺!我等世代深受皇恩,王爺待我們親如兄弟,我等唯有以死報之,請恕我等違令不遵了!」
領頭的護衛說完便持刀砍向了黑衣人,剎那間便被黑衣人轟碎了腦袋。
段正淳在阮星竹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嘶啞的對著黑衣人說道:
「降龍十八掌!」
「蕭大俠,本王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你要這般懲罰於我,還請讓本王死個明白!」
黑衣人笑了笑,默不作聲,只是看了看了天空。
一名宛如天仙的白衣女子正踏空趕來,嬌俏的臉蛋上寫滿了混怒。
白衣女子轉瞬即至,一柄透明的軟劍,直斬黑衣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