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前來贖人的「女士」與滿分的考核

  璃月港東側，孤雲閣上空。

  面對某條明顯滿頭問號的大水蛇，

  林楓並沒有多跟奧賽爾廢話，而是打算等對方進封印了再說。

  事先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的他，

  自覺即便是用比標準要求還少的力量，也依舊能將冒頭的奧賽爾一家關回封印。

  「」

  「後面觀戰的那個才是摩拉克斯？那上次封印我的又是什麼人？！」

  奧賽爾即便有五顆碩大的頭顱，一時間也無法理解當前的狀況：

  ——完全相同的權柄絕不可能出現，這是魔神之間公認的基礎規則，在此前的數千年間都從未有過例外。

  「嗡——」

  熟悉的岩元素共鳴聲再次從高空中傳來，無數岩槍帶著一種秩序井然的美感瞬間組成陣列，再度重演了上次的封印過程。

  ——顯而易見，

  無論是摩拉克斯還是這個未知存在，都不打算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停下來和它敘舊，

  它之所以被釋放出來，似乎也僅僅只是因為對方的某種未知需求。

  「」

  沉默了一下，雖然覺得自己被封印的這些年裡，恐怕出現了什麼難以想像的變化，

  但奧賽爾的驕傲絕不允許他做出束手就擒的決定。

  ——這次對方使出的力量強度，甚至比上次最開始的時候還要低，這顯然代表著某種極端的自信以及對它的輕視。

  曾在魔神戰爭時期統率過眾多族群、一度有機會爭奪執政之位的它，自然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出現在自己面前！

  「轟——」

  如同山脈般高聳的海浪撞擊在周邊殘餘的山峰之上，輕而易舉的將這些岩峰擊碎，

  海浪與岩石相撞的轟響自下而上傳來，

  伴隨著無數連天接地的水龍捲徑直撞向了那些懸浮於高空之上的岩槍，顯然打算再度與其正面抗衡。

  ——即便是狀況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又如何？

  有了上次的經驗還這樣小看自己，這就是它最大的機會！

  「轟——」

  無論奧賽爾是怎樣想的，高空之上的無數岩槍都繼續以一個穩定的速度壓下，與那些游蛇一般的水龍捲相撞。

  下一刻，

  就像是將一幅完整的畫卷從中間對等劃開，耀金與深藍的光芒分別填滿了天地兩端，

  但與上次最開始的勢均力敵大不相同，

  即便奧賽爾認為自己抓住了之前出現過的「破綻」，應該有著更大的機會，

  但在無數金色波紋形成的共鳴之中，卻直接以一種出乎想像的速度陷入了一邊倒的劣勢之中。

  ——只能說奧賽爾的判斷在一般情況下沒錯，

  但林楓如今的水平和上次的他，可是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就像是個人報告上的『能夠』使用和『熟練』使用之間的區別，

  按照他之前那種爆肝的狀態，要不是自身有著生命方面的權柄，恐怕頭髮都得掉上一大堆，從外觀上直接邁入「強者」行列。

  「嗡——」

  岩元素之間的共鳴聲響再次傳來，

  在這種受擊均攤、力量迭加的整體狀態之下，

  這份完全不同於絕大多數「本能派」魔神的元素操縱技巧，也終於顯露了它真正的力量：

  ——只要自己的掌控能力跟得上，岩造物越多、整體的攻擊與防禦力量就越強，

  擅長以量變形成質變的「共鳴之力」，堪稱是把岩元素自身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而就在這種攻防一體的穩固結構之下，即便林楓動用的力量相當有限，奧賽爾的頹勢也逐漸明顯了起來。

  在海上發生這場交戰的同時，遠處的璃月港卻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臨近年關之時的海港城市人來人往，

  明明以奧塞爾的體型，即便是在璃月港之中也可以清晰地看到，

  但眾多來來往往的商人與民眾，就如同對遠處的異常沒有任何感知一般，正常的進行著平日裡的工作。

  但對於港城中的居民來說，這也並非是沒有任何變化的一天：

  ——至少那一隊穿著至冬服裝的愚人眾，還是引起了民眾的不少議論。

  雖然愚人眾在璃月的活動向來十分收斂，緋雲坡那邊也還有著北國銀行的存在，

  普通居民對於愚人眾的印象不至於像其他國家那麼惡劣。

  但平日裡能見到的也僅限於一個個落單的業務人員，

  這種小隊形式的集體出現，對於璃月人來說還是很稀有的情況，自然會多看兩眼。

  而隊伍領頭處那位戴著獨特面具，如同寒霜一般靜謐的女性雖然對周邊的視線略有不悅，

  但依舊還是將自身的注意力，放在了身邊那位才剛剛從監獄裡出來的橙發年輕人身上：

  「——無論如何，達達利亞，我希望你最好能夠明白這次愚蠢的擅自行動，為女皇大人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你應當慶幸自己並沒有對璃月造成實質性的損害，不然那些精明的商人，可不會只索要『與執行官身份相稱的賠償』。」

  「」

  「——可以了，還是先不要再繼續長篇大論了，你應該清楚，這些東西我並不關心。」

  「——我只知道，身為專職於戰鬥的執行官，被人擊敗就是我的失職，

  回去之後，我會主動領受女皇大人的懲罰。」

  回憶起自己此前落敗的過程，

  達達利亞對於這次失敗並沒有什麼否認的想法：

  ——雖然那位金髮少女明顯藉助了某些超脫常理的力量，自己措不及防之下才會顯得如此狼狽，

  但對於本職為戰鬥的自己來說，這並不能成為戰敗的理由。

  ——畢竟非要說的話，自己曾經瞥見的那道身影以及女皇大人賜下的邪眼，也都同樣屬於『外力』的一部分。

  失敗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鬆懈和技不如人。

  「」

  聽到達達利亞的說法之後，本身就對這個戰鬥狂沒有什麼好感的女士沉默了片刻，

  最終半是諷刺，半是警告的開口說道：

  「——那你最好祈求自己不要再犯下類似的錯誤，

  如果一位執行官能夠第二次犯下被投入異國監獄這種恥辱之事，到時候就不要寄希望於會有人來帶你出去了。」

  「」

  「——自然，在監牢中的時候，我就已經發過誓了，

  此次離開之後，就算是拼上這條性命，我也絕不會再被人抓住關起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你們就算不來救我，我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坦然承認了這次自己的過錯，一直縱橫於戰場的達達利亞也無比認真的給出了答覆：

  ——這種事情出現一次就夠丟人了，真的再來一次，恐怕他在冬妮婭和托克的面前都要抬不起頭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弟弟妹妹聽到自己坐牢時那副失望的模樣，達達利亞就背後一冷，發誓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

  「哼，最好是這樣，快走吧。」

  確定面前的達達利亞已經吸取了這次的教訓，

  在整個愚人眾執行官里，業務能力和忠誠都排在前列的「女士」，

  也冷哼一聲，率先走在了隊伍前方。

  ——這次的談判並不順利，那位天權可不是什麼好打交道的人，

  即便是在沒有造成什麼損害的情況下，把達達利亞撈出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她自然不會對自己這位同僚有多好的態度。

  「」

  「怎麼了？難道是璃月的伙食太合你胃口，你還想再回去繼續待上一段時間？」

  發現身後的達達利亞突然站住看向了某個方向，女士也有些不明所以的開口說道。

  「」

  「沒什麼，只是看見了一個老對手罷了。」

  「現在我還沒有對抗那種力量的把握，所以我不會過去打招呼。」

  「——下次，我一定會為女皇大人贏得最終的勝利。」

  回憶起當時那種在無人操縱狀態下就重傷了自己的力量，

  如今依舊沒有把握與其對抗的達達利亞搖了搖頭，決定回去之後就對自己進行平日裡三倍的加訓。

  「嗯？熒，發生什麼了嗎？」

  「為什麼突然停下了？」

  剛剛去拜完神明，飛在空中打算再去買點小零食存起來的派蒙，

  發現自己身後的金髮少女突然停在了原地，有些奇怪的開口問道。

  「嗯，剛剛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但是我看過去之後，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或許是我的錯覺吧，

  畢竟我還感覺璃月港東邊的海洋也有些不對勁，

  但剛剛問過其他人之後也沒什麼異常」

  懷疑自己這段時間因為過得太過驚險而有些精神衰弱，熒也打算回去之後在壺裡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東邊？是孤雲閣嗎？」

  「說起來，那個地方既然傳說封印著魔神，那應該還有著不少的財寶呢，

  我們兩個要不要再去一趟檢查檢查？」

  「——不要。」

  熒乾脆利落的搖了搖頭，態度堅決。

  「——下次再有這種和魔神有關的地方，我們還是乾脆避開吧，

  我覺得如果我們現在跑去孤雲閣，說不定那邊的魔神就又要解封了。」

  剛剛才去祈求過轉運的金髮少女，直接一把抓住了身邊躍躍欲試的派蒙，

  在對方那一副你一定是想太多了、怎麼可能那麼多魔神的表情中，拖著身邊的白毛糰子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與此同時，璃月港東側，局勢已經一邊倒的孤雲閣。

  此刻，

  金黃色的岩元素已經徹底將水元素壓制到了僅剩一線的程度，

  在短短的時間裡，無數洶湧的海浪與龍捲都被上方的岩槍輕而易舉的消泯至無形，

  在調集力量差距不大的情況下，這無疑說明雙方在權柄的利用效率上，已經出現了無法抹平的差距。

  先前還認為對方在輕視自己的奧賽爾也早已轉變了自己的想法：

  ——對方的給自己的壓力和上次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按照這次表現出的元素力操縱技巧，他懷疑這個傢伙上次就只是在戲耍自己。

  而除此之外，最讓它憤怒的不僅是這種來自於力量上的差距，

  遠處那些似乎完全無視了自己存在的凡人，也讓這位遠古的魔神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時代竟然真的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

  「——如今就連那些弱小的蟲豸，也敢於直面我的力量了？！」

  越想越無法接受摩拉克斯的輕視和這些凡人的不敬，

  自覺逃離無望的奧賽爾，也轉移了自己攻擊的目標：

  ——它要讓那些認不清狀況的凡人付出代價！

  「轟——」

  徹底放棄了對於封印之力的抵抗，

  解放了自身力量的奧賽爾，在被拖回那個漆黑空間之前，

  也將自身剩餘的力量全數化為了一場由水元素構成的流星雨，襲擊向了遠處的璃月港：

  ——它要讓這些凡人為他們神明的行為作出補償。

  「」

  林楓：「」這玩意兒要攔嗎？好像沒什麼必要啊。

  眼見奧賽爾就要被壓回封印之中，

  精神上並沒有過分緊繃，甚至還顯得相當遊刃有餘的林楓，

  也回頭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老爺子，想知道對方對於自己這次實操的看法。

  「」

  鍾離沉默了一下，然後有些感慨的開口說道：

  「雖然有所預料，但小友終究還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毫無疑問，這次的答卷已經遠遠超過了我最開始的預期，稱得上是完美。」

  「——如今的你，已經擁有了控制岩之大權不讓其失控的能力，這次回去之後，就可以著手準備激活這份力量了。」

  「」

  「——至於奧賽爾的攻擊，自然也不必阻攔了。」

  「讓我這位老對手認識到力量之上的差距，想來對之後的交涉也會更加有利。」

  眼見面前的林楓已經證明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學習成果，不再需要拿奧賽爾來進行練習。

  鍾離在欣慰與感慨之餘，

  也覺得是時候讓奧賽爾知道，在如今的時代里，究竟出現了一位怎樣不可思議的存在。

  ——對比起自己這位小友最熟悉的草元素大權，

  奧賽爾之前苦苦抵抗的，其實只能算得上是不完整岩元素法則中的一部分罷了。

  不摻雜神座力量的岩元素權柄、

  結合了古龍、神座與神明本身的草元素大權

  ——普通魔神與完整古龍。

  ——這其間的差距，可謂是大到了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