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全軍覆沒
數量眾多的炮擊穿過了有些笨重的機械手臂,全數擊打在了巨像的核心上,巨像的軀體肉眼可見的一個踉蹌,
爆炸帶來的衝擊波以及巨像與一旁山體的碰撞,導致了細小的石粉碎屑被高高揚起,於空氣中激起了十分厚重的煙塵。
「成功了!」
「一號作戰完美實施!」
「核心吃了這麼多發攻擊,就算它是遺蹟巨像,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從癱瘓狀態中恢復了。」
「.」
眼見己方炮擊完美命中,負責指揮的教令官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作為大賢者的心腹,他這次帶來的傭兵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訓練有素的三十人團成員。
作為遊戲裡只需要虛空中的一個命令,就敢去追捕小吉祥草王的硬核傭兵團。
三十人團在實際意義上已經與大賢者的私軍無異。
而這次行動,也是大賢者為了重振教令院威名所進行的一次不計成本的嘗試。
因為巨像的行進方向十分固定,而且從它的整體狀態來看,就像是沒有人在進行操縱一樣。
所以教令院內利用道成林區域的自然地形,在巨像的必經之路上設下了重重的埋伏。
自己等人託庇在山體屏障的後方,即便是巨像發動炮擊,也不可能穿過山巒的掩護,擊中埋伏著的自己。
至少他是這樣想的。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這信心滿滿的中年教令官瞬間冷汗直流,連忙大喊道:
「不對!巨像在蓄力!」
「全體成員!快尋找掩體.」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橙黃色的能量光束自煙霧中穿出,
這發來自巨像的炮擊一反常態,不僅沒有如同常規的光束武器一般被空氣中濃重的煙塵削弱,
反倒是隨著發射距離的增加迅速吸收著空氣中的游離元素,在短短時間內就擴散到了堪稱「遮天蔽日」的程度。
傭兵們賴以為生的厚實山體,被這樣的能量光束掃中後,就像是陽光下的冰雪,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程度飛速消融。
「轟——」
!!!
隨著一聲震天的巨響,巨像左側的小山,竟然直接被這致命一擊在山腰處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甚至到了瀕臨垮塌的地步。
「轟隆——」
只見腰部以上的山峰開始搖搖欲墜,
岩石崩塌,碎塊泥土四處飛濺,整個山體都在劇烈的顫抖。
在傭兵們絕望的眼神下,山峰最終無法承受這股強大的力量,開始向著一側傾倒,
如同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在倒下,大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傭兵們像是洪水前的一群螞蟻,
在頭頂那逐步擴大的陰影下,他們除去戰慄之外,想不到任何可以拯救自己的方法。
隨著峰頂的傾倒,一片煙塵瀰漫開來,震盪的空氣也再度變得平靜下來。
巨像的腳步碾過大地上的碎石,破碎的地面重新變得平整,
——一切就如同最開始那般。
仿佛此地從未有人來過,從未有山峰佇立,也從未發生過一場巨人隨手碾死螻蟻的可笑「戰爭」。
「嗯這次好像沒幾個需要救援的人啊?」
隨手又碾過了一處所謂的「埋伏」,林楓看著自己手中的名單,
發現會在最前面來阻攔自己的,幾乎都是為了爭先搶功,以討好大賢者的死忠派系成員。
——當然,也有例外。
他看向駕駛室中,自己身邊的那一排風紀官,感慨只有這群兄弟有事是真上啊。
隨手叫來幾個蘭那羅將他們帶去「健康之家」療養,林楓開始思考大賢者還能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手段。
——自己座下的這台遺蹟巨像,其實是沒有弱點可言的。
因為負責驅動與控制它的,根本不是什麼坎瑞亞作業系統或什麼深淵科技混沌爐心。
準確的說,只要林楓不被幹掉,那巨寶的恢復與續航能力就是拉滿的。
攻擊與防禦的時候直接抽調混沌爐芯中的地脈能量,林楓要做的就是提供驅動巨像移動的力量,以及使用那些活化植物拉回破損的軀體碎片並加固粘合。
隨著離須彌城的距離越來越近,林楓驚訝地發現自己遇見的阻攔反而越來越少了。
大概是發現螳臂當車的事給再多好處也划不來,大賢者信誓旦旦的「反擊」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可笑。
——就這樣的國力,真和別的國家打起來,你們還能幹得過誰?
雖然有林楓坐鎮的巨寶的確不好處理,但其他國家的反抗也絕不會如此脆弱,
怎麼說也不至於像須彌一樣,根本無法對遺蹟巨像造成一點像樣的阻礙。
清楚須彌城的民眾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大面積逃跑,
就是因為他們還有一個平日裡幾乎意識不到的最後依仗。
——那就是端居於淨善宮中的神明,貴為塵世七執政之一的智慧之神——小吉祥草王。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們發現自己視作救命稻草的神明,被大賢者一夥給囚禁了,導致無法及時出手救援時,會在心中燃起怎樣猛烈的憤怒呢?
林楓懷著一分埋藏在心底的好奇,期待著不久後那一天的到來。
教令院,智慧宮,大賢者辦公室。
如同往日一般華美的辦公區域中,那個氣定神閒的大賢者如今卻已經消失不見。
阿扎爾看著手中那份「全軍覆沒」的戰報,感覺自己的眼前都因這過度的憤怒,而浮現出了一塊塊漆黑的斑點。
他的左手死死攥住這份已經看過了千百遍的戰報,還是無法想像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目標於預測位置與我方埋伏接戰,「對遺蹟巨像用壓縮高能元素炮」超預期完美運轉,目標被複數道攻擊命中核心,目標陷入短時間沉寂,我方全軍覆沒。
——阻礙山體被破壞,後續部署絕大部分已失效,目標將於一日後抵達須彌城。
阿扎爾從未如此憤怒過,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而憤怒,
是因為這巨像不講道理?
還是因為這怪物不會被教令院在學術界的權威嚇退?
但隨著報告中對方的一步步接近,這份沒由來的憤怒終究是消褪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這五百年的和平中,早已被教令院一眾學者們忘卻許久的,
最深沉、最原始的情感——也就是,無限的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