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組團去找草龍的三神

  璃月港，玉京台旁的涼亭中。

  在得到老爺子的回覆後，

  林楓看著鍾離這一副比他本人還要相信自己的樣子，第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畢竟完全解鎖或者部分解鎖一種古龍權柄再來處理若陀的想法，在外人看來實在是過於天馬行空了些。

  即便是他，也只是嘗試性的給出了一種建議而已。

  ——若陀龍王畢竟是在傳說中，能和尚且年輕時的鐘離分庭抗禮的存在，

  作為在地脈之中誕生的岩元素龍王，它對於地脈與環境的干涉能力是極為強悍的。

  也正因如此，即便在當前的戰鬥力配置上已經形成了絕對的優勢，將其擊敗或許沒有什麼太大的難處，

  但林楓和鍾離依舊沒有把握徹底控制住對方，杜絕若陀在瘋狂之中對這片大地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可無論怎麼說，鍾離竟然願意相信他可以憑藉這並非古龍的身份施展出完整的元素大權，

  並且不惜為此前往須彌，與他和納西妲一起跟那位最為古老的草龍王對峙，這著實還是讓林楓有些意外。

  「.若陀龍王之事不僅是我和眾多老朋友的遺憾，更是有可能威脅到整個璃月的傾覆之災。」

  「.我自是知曉，這樣放棄當前的計劃，轉而希望於依靠完整的元素大權來壓制對方的決定，在你看來或許太過輕易了些。」

  「但不知小友可曾了解過千岩軍的前身千岩團？」

  察覺到了面前少年的些許不解，鍾離微微思考了片刻，開口解釋道。

  「不瞞老爺子你說，確實不算太清楚，只是從一些散碎的歷史文件中知道過他們的事跡罷了。」

  林楓搖了搖頭，回應道。

  「.如果我總結的沒錯，那是一支即便在整個提瓦特的歷史中，都算得上是絕對精銳的軍隊。」

  「.千岩團中的每一位士兵都是經過了嚴格訓練和篩選的強大戰士，以使用名為『千岩長槍』的特殊武器作為標識，

  即便在那段對抗魔神的紛亂歲月中，也始終不曾退縮分毫，堪稱是凡人中的奇蹟，是至今也無人能夠復現的一段佳話。」

  坐擁須彌藏書館中眾多歷史的林楓，自然知曉千岩團是在魔神戰爭時期，

  唯一有記載的正面對抗過魔神、並且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被對方擊潰的軍隊。

  即便是使用著鍾離岩元素造物打造的武器，但這樣的表現在各國的軍隊之中，依舊可以稱得上是斷層式的領先。

  要不是之前見識過了，璃月這邊軍隊依靠結陣和仙家術法加持帶來的質變，

  那林楓根本就無法想像到凡人究竟該如何參與到魔神的戰爭之中，

  ——在不放水的情況下，這兩者之間的力量差距已經大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

  回到現在，

  鍾離在認真聽完了林楓的回覆後，點了點頭，以一種帶著些許回憶的語氣開口道：

  「.對抗魔神，這的確是那些戰士們用自身意志留下的奇蹟，

  是在當今環境下，僅僅提起就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偉業。」

  「但」

  鍾離頓了頓。

  「小友應當也知曉魔神之間、亦是有強弱之分的吧？」

  「.強者與弱者、這其間的差別有時甚至不比神與人之間的差別來的小上多少。」

  「自然，那時候的許多魔神並不具備完整的權柄，是空有位格卻依舊沒能超脫尋常生命力量層次的不完全個體，

  我已經在先前的一些經歷之中發現這一點了。」

  林楓聯想起鍋巴和鹽之魔神的情況，點頭回答道。

  「.是啊，如果以小友如今的力量標準來看，那個時候的絕大多數魔神，都只是沒能達到神明水平的弱者罷了。」

  「但即便是人類中最為『強大』的千岩團，如果正面對上魔神中最為『弱小』的那幾位，

  如果沒有仙人的參與，卻也依舊近乎沒有任何戰而勝之的機會，就更別談將其殺死了。」

  稍微頓了一頓，鍾離看向面前的林楓，帶著些莫名之色的開口提問道：

  「.作為戰鬥力遠強於如今千岩軍的武力組織，小友可知為何千岩團卻漸漸被千岩軍所取代，慢慢消失了嗎？」

  「.這我的確有些不解，還望帝君解惑。」

  林楓坦率的回應道。

  畢竟在他看來，哪怕是訓練和選拔的難度高上許多，

  那璃月也沒道理放棄可以參與進魔神級別戰爭的千岩團，

  轉而選擇如今這樣只是相較於凡人軍隊，才顯得比較強大的千岩軍。

  ——當年的制式武器，放在現在的軍隊裡，已經連能正常拿起來的也沒有幾個了。

  即便當下再怎麼和平，至少一小支精銳部隊也要保留下來才對。

  鍾離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沉重的說道：

  「.因為，如今被記載下來、流傳最廣的只是那些少有的勝利罷了。」

  「——在歷史中未曾記載的無數戰鬥中，在對抗那些『弱小』魔神以及眷屬的過程里，千岩團的傷亡比例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為繼的程度。」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干城戎甲，靖妖閑邪。」

  「世人只知這流傳下來的幾句口號，卻不知曉這背後那十不存一的慘烈傷亡。」

  「.」

  林楓在聽見千岩團斷絕傳承的真正原因後，也微微沉默了片刻，

  畢竟在外界的歷史中，可沒有記載這支軍隊無法保留下來的核心因素，竟然會是過高傷亡率導致的組織結構解體。

  「.所以，帝君會想要更保險的方案，也是因為有過這樣的經歷，不希望帶給璃月更多的損傷？」

  「正是如此。」

  鍾離點點頭。

  「——若陀龍王作為最強大的岩元素創生物，其威能絕非當年的絕大多數對手可以抗衡。」

  「而如今和平了太久的璃月，已經無法接受一場魔神級別戰爭帶來的損失了。」

  「——但如今，我的這位老朋友其實無時無刻不在抵禦著地脈損傷與『磨損』帶來的痛苦，

  如果不能在他的理智徹底消散之前將其治療，

  就算能夠繼續封印下去，那也終究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變成一場足以傾覆整個璃月的天災。」

  「所以，即便處理起來再怎麼困難，我也無法選擇對它的問題視而不見。」

  「.」

  鍾離沒有繞什麼彎子，十分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思考過程。

  而林楓雖然在談話開始前有些疑惑，

  但在將自己放到老爺子的立場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提出的解決方法其實相當具有吸引力。

  ——如果沒有自己的話，那若陀龍王現在的情況就主打一個進退兩難。

  現在處理，會在之後的戰鬥中帶來難以接受的損失，已經處在和平中太久的璃月完全無法承受。

  可如果不處理，那在將來的某個時間點，若陀龍王徹底沒救了，開始瘋狂攻擊封印之後，

  一旦那個如同山脈一般的本體真的脫離了限制，

  哪怕只是稍微在璃月境內逛上一段時間，現有的一切繁華估計也就要化為過眼雲煙了。

  完全理解了鍾離的考量，林楓乾脆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也好，那就多謝老爺子你的信任了。」

  「既然如此，我會在做好一切的前期準備後，邀請您作為保險一同去沙漠之中與草之龍進行談判。」

  「在有了複數位神明的到來之後，對方應該也能夠理解當下的情況，或許還可以避免發生什麼無意義的爭鬥。」

  ——一起過去的神明越多，要談判的對象也就越好說話，這可是林楓在擁有力量後的經驗之談。

  回到現在，

  知曉了林楓的計劃後，鍾離笑了笑，開口回應道：

  「呵呵，小友不必介意，這其中自然也有我的私心在內。」

  「.據我所知，草元素的權柄之中，向來都蘊藏著智慧與意識的力量，

  完整的草之大權應該也是如此。」

  「——倘若小友真的能夠在找到那位草之龍王后獲取到屬於古龍的大權，

  那麼不光是可以完全壓制住戰鬥的餘波，若陀的意識疏導與恢復，想來也有希望加快完成了。」

  「——這是在龍王的權柄被分割後，僅有你這般異數才有可能做到的事，

  即便可能性再低，我也願意試上一試。」

  「.」

  在已經承受了磨損侵蝕數千年之久、情緒越發淡薄的現在，

  說出這段話的鐘離身上，竟然出現了一絲在林楓看來十分罕見的情緒波動。

  回憶起遊戲中那個對老爺子來說遠遠算不上「完美」、甚至顯得有些折磨的結局，

  他隱約察覺到了這似乎是鍾離這位以往最為遵循規則之人，對於既有「命運」發起的一次反叛。

  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這次的成功與否，或許將會導致整片大陸的走向發生前所未有的轉變，

  將要第一次嘗試徹底扭轉神明級存在結局的林楓，也難得的感受到了一些由自身能力所帶來的使命感。

  一場難得的長談之後，需要規劃後續行動的林楓先行離開了。

  而看著一封冰藍信件的鐘離卻安安穩穩的坐在了原地，

  仿佛在等待著誰的到來。

  半晌，

  隨著一陣微風悄然吹過，溫迪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鍾離一旁的座位上。

  與平日裡那副嗜酒如命的不正經樣子不同，

  此刻的他，難得的是以風之神的立場參與進了這場對話。

  如同面前的鐘離一樣，

  溫迪也從懷中摸出了一封形式相近、散發著些許獨特冰元素氣息的信件。

  而當看見鍾離搖了搖頭，揮手將那封信件打散為了純粹的元素力之後，

  雖然並沒有太多意外之色，但溫迪還是開口有些感慨的說道：

  「.看來老爺子你是已經做好決定，打算將全部籌碼都壓在我們的這位新朋友身上了.」

  「哪怕之前就有所預料，但假如那些熟悉你的傢伙們還在，

  看到我們之中最遵守「規則」的你做出了這種事，恐怕也會大吃一驚吧。」

  「——明明我覺得那位冰之女皇的條件，其實還挺不錯的來著，

  如果沒有這位全新的變數，那我大概會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吧。」

  雖然是這麼說，但已經知曉了信件內容的溫迪，顯然沒有將信封拆開的打算，

  而是和面前的鐘離一樣，沒有任何留戀的，揮了揮手將其還原成了星星點點的淺藍色光芒。

  「呵呵，雖然這樣說，但你不也是和我做出了一樣的選擇嗎？」

  「——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之後，即便是最為跳脫的你，終究也還是選擇了跟注。」

  「看來，這堪稱無限的可能性，對於你我這樣深陷網中的飛蟲來說，終究是令人無法拒絕的砝碼啊.」

  鍾離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溫迪嘆了一口氣，似乎又恢復到了以往那副不正經的樣子，

  兩隻手撐在桌面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嘿，畢竟在之前那種全無希望的情況下，有人願意作為前鋒，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畢竟這枚『蛋殼』的阻隔力度可是越來越弱了，

  再不做出改變的話，那個我們都知曉的『最終結局』就要真正變為現實了。」

  「——但那種就算拐了幾個彎，但最終還在「規則」之中的計劃，又怎麼可能比得過我們的這位新朋友呢？」

  稍微頓了一頓，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對方身上的種種不可思議之處，

  即便是作為唯二初代七執政的他，也不禁感慨道：

  「——這可是強過此前那些界外之人無數倍的異類，

  哪怕無視掉那種甚至可以抹消掉世界本身的禁忌之力，

  單單是這種對於世界法則的復刻能力，就已經是這片天穹下絕不容許存在的漏洞了。」

  「而擁有著這樣強大力量的外來個體，偏偏就和生長於此一樣，

  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善意，發自內心的希望修復這片破敗不堪的世界。」

  「.你說，如果在面對這樣就連夢中都不會存在的完美契機時，

  都不敢賭上一把，那我豈不是會被那些老朋友笑話嗎？」

  微微停頓了一下，望向這片與數千年之前毫無區別的天空，

  這位決定跟注的風之神，也終於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真正來意：

  「——總而言之，這次去須彌的沙漠尋找那位草之龍時，

  如果不嫌棄我是個幫不上什麼忙的酒鬼，那就多帶我一個吧，

  人多一點，總歸也還是有那麼些好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