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柏果然還在門口繞圈。
林明婧看得想笑:「行了,你別轉了,咱們都直接點兒,我有求於齊家,一開始找齊叔就想過和齊家合作。現在,我需要一支至少B級的精神力藥劑,而且要快。」
齊柏語氣嚴肅地說:「你應該知道,B級以上的精神力藥劑不太好弄到手。」
這個大個子不裝憨厚的樣子可比剛剛順眼多了。
林明婧一笑:「新收穫的藍果,請你吃一顆,還有一顆拿回去再問問齊叔吧。」
她把那2顆藍果遞給齊柏,縮水的藍果還只有2顆,在齊柏寬大的掌心裡多少顯得有點寒酸。
林明婧不在意,繼續道:「趕緊回去交差吧。」
齊柏沒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點點頭叮囑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一定給你答覆,你先別出門,安家的人一直跟著呢。我現在不好對他們出手,但他們也不敢在居住區下手,呆在這裡暫時安全。」
林明婧點點頭:「多謝。」
在礦場看見安家的那個陣仗林明婧就有不好的預感,後來妹妹的檢測結果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想。
安家的那個礦場恐怕不簡單。
她原以為安家只是利慾薰心,招未成年的小孩去採礦,是為了降低成本提高利益。可是在記憶中看見安家的管事對原身獅子大開口要20萬星幣時,林明婧就察覺到一絲違和。
20萬星幣對原身來說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安家帶走妹妹時不可能沒對原身的家庭情況做調查,如果只是為了斂財,安家的管事大可要一個更合理的數目,既能小賺一筆,對礦場也沒什麼損失。
畢竟安家雖然出來名的壓榨人,可是在下城區多的是為了活下去苦苦掙扎的人,安家礦場根本不缺人。
可是那個管事就要了一個原身基本不可能拿出的數,林明婧覺得有點奇怪。
所以她才會冒著風險去黑市找齊叔,找齊家借勢。
後來在礦場的時候,安家管事表現的也不尋常,林明婧湊夠20萬後還磨蹭著不肯放人,如果接任務的人不是齊柏,估計沒這麼容易從安家手裡贖人。
安家恐怕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放人!
更陰謀論一點,安家招的這批礦工,應該是特意挑選的,那是一批出了任何意外也不會有人來鬧事的人。
看原身的情況就知道了,姐妹倆孤苦伶仃,雖然考上了種植師學員,可她毫無背景,在趙文信的壓制之下更麼機會展露驚人的天賦,自然也結交不了什麼大人物。
解決她,對安家這樣的地頭蛇來說易如反掌,特別是在混亂的下城區。
「姐姐,我洗好啦。你是要學習還是要種那個好吃的藍果啊?我來幫忙好不好?」林明妤歡快的聲音打斷了林明婧的沉思。
她看著洗白白之後小臉粉撲撲的妹妹,更可愛了,好想rua。
林明婧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手,對一臉崇拜地看著她的妹妹說:「現在已經下午6點鐘了,是晚飯時間,圓圓去休息,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姐姐,我今天喝了高級營養液,我不餓......」
林明妤在自己姐姐不贊同的目光下越說越小聲。
可是隨即她又想起什麼來,一臉懷疑地補充道:「姐姐,你會用料理機嗎?我記得你好像不太會用廚房的東西。」
biu!一支無形的箭正中胸口。
和種植相關的儀器,原身使用起來不要太熟練,可是用起相對簡單的智能廚具卻蹩手蹩腳的,自己又是個21世紀的土包子,沒有原身的記憶加持,用那些怪裡怪氣的廚具也不太順手。
這會兒被妹妹充滿懷疑的小眼神打量著,她產生一陣沒有由來的心虛。
「咳咳,圓圓不要小看姐姐,你去休息一會,姐姐能行。」林明婧絕對不肯暴露自己的底氣不足。
憑遊戲出產的【皇帝土豆】那Bug一般的品質,不信征服不了這個愛操心的小孩兒。對,沒問題,自己已經做過2次土豆泥了,簡單的弄熟加鹽,不會出錯,而且味道很好的!
雖然和這個嚴格來說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只相處了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但是一向謹慎的林明婧已經決定把遊戲出產的東西和她分享。
一來,姐妹倆相依為命,同在一個屋檐下,她如果使用遊戲的東西不可能完全避開林明妤;二來,雖然相處的時間短暫,可是從圓圓身上她已經感受到許多前世沒有的溫暖,她打心底把圓圓當親人了,她無法在知道自己有可能救圓圓的情況下見死不救。
林明婧第一天就感受過【皇帝土豆】的威力,她對那股讓人無比沉醉和舒適的暖流記憶猶新。她覺得【皇帝土豆】對圓圓有用,即使不能像精神力藥劑那樣治癒精神力池,也一定能緩解精神力池紊亂帶來的不適。
是的,精神力池紊亂會帶來不適,林明婧在穿過來的第一天就感受過了,當時原身濫用精神力造成精神力不穩定,她還以為自己腦門一突一突的疼是因為穿越和接收記憶造成的。
可今天詳細問了醫生精神力池紊亂的症狀,還仔細看了圓圓的檢測報告後,林明婧才明白當時的頭疼估計是精神力不穩定引起的。
可是圓圓呢?她的情況更嚴重,她應該更難受才是。可見到自己這麼久了,她除了一開始特別依賴自己要抱著之外,從來沒說過開口說過不舒服,回到家更是忙著做這做那的,自己說了幾次要她好好休息都不肯聽,她就是停不下來。
林明婧猜測圓圓是怕給她添麻煩,她在用行動證明自己很好養,一點都不麻煩。
圓圓會這樣,除了懂事之外,心裡更多的應該不安,怕自己會被嫌棄會被放棄的不安。
林明婧太懂這種感受了。
她還小的時候,孤兒院會有好心人來領養小孩,領養人會和孤兒院的小朋友短暫地接觸。那時她很希望有個家,所以每次和領養人說話時,她都是這樣小心翼翼,什麼都不敢表達生怕別人覺得她麻煩。
即使後來失望太多次就不再期待,也決心一切都靠自己,但是她在長大後與人相處時也會下意識壓抑自己的感受,選擇儘量忍耐,她下意識怕別人露出嫌棄的目光。
這個毛病在後來被一位小有交集的學姐指出來,她才意識到不對,也花了很長時間才逐漸改過來。
林明婧現在不太記得那位學姐的長相,可她永遠記得學姐說的話:「我們倆是一樣的人,不管在哪個層面上都是平等的。這個社會有些人可能會在心裡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可是自己不該先把自己擺在不平等的位置,你自己都不珍惜你自己,還指望誰來尊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