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涼國，郯城，涼翊之
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丁無敵對武皇傳承的重視。
——以秘符毀屍滅跡，防備魔道搜魂之術發現郭同淳于興等人的死因。
——以秘寶維持郭同魂燈不滅。
——以最快的速度趕向六欲天魔道山門。
以上三個步驟下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丁無敵的打算了。
他確實對六欲天魔道的護山大陣早有應對方案。
卻非是常規的破陣，而是頂替身份，潛入其中。
……
六欲天魔道的山門位於涼國境外八百里。
坐擁三級靈脈，半四級護山大陣。
即便老祖魔雲子身在周國京都，門內築基也基本去往前線，但只是憑藉這個半四級護山大陣，此宗也可抵禦二品或結丹，三品與築基更是無需多提。
然而魔雲子不在，此陣沒有主陣者，也確實失了幾分靈性，變得死板呆滯。
今日，巡山弟子神色凝重謹慎戒備。
因為就在幾日之前，忿怒道道子淳于興魂燈熄滅身死道消，死因未知。
魔雲子身在京都，萬事不理。
鬼王坐鎮前線，也不會輕動。
白青松倒是追查了一番，奈何什麼也查不到，追兇之事無從談起，只能通知門內弟子小心行事。
正這般想著，山下忽有一道身影滿身血跡，踉蹌走來。
巡山弟子先是鄭重，後神色一變。
因為那身影，正是消失無蹤魂燈卻未熄滅的郭同。
……
穿過山門，幾經身份驗證，確定郭同身份無誤之後，事態便趨於穩定。
此刻門內高層皆不在，郭同這個殺戮道道子，反而成了身份最高之人。
以需要養傷為藉口驅散眾人，當天晚上，某一隱蔽小道，郭同將另外四人接上了山。
立於魔氣森森的六欲天魔道山門內，郭同負手而立，臉部很快變化，變成了丁無敵的模樣。
此般手段，也讓陸銘不得不感慨一聲。
「丁樓主高明。」
無論是這幻型易容之法，還是這瞞天過海之術，無不體現丁無敵準備充分，雨殺樓手段高超。
須知，六欲天魔道的辨人方法，可不單單只是看長相，更涉及到氣息靈識等。
丁無敵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復而再道：「抓緊時間。我這手段瞞不了多久。」
……
六欲天魔道的寶庫在後山。
寶庫有陣法守護，築基看守。
但實際上，這寶庫的守備並不算嚴密。
六欲天魔道雖說是宗門，但實際上只是魔雲子的一言堂，真正的好東西都在魔雲子的儲物袋中，留在寶庫中的自然只是一些量大且對魔雲子無用之物。
兼且目前前線戰況吃緊，山門守備空虛，在丁無敵秘密暗殺了守備築基之後，六欲天魔道的寶庫便如此對幾人敞開了大門。
丁無敵從衣襟中翻出錐形秘寶，血氣灌入以此破陣，陣紋閃爍崩滅後，一方結丹大宗的宗門寶庫便赤裸裸的鋪擺在眾人眼前。
在丁無敵的帶領下，眾人走入寶閣。
琳琅法寶，煉器材料，成品丹藥，裝得滿滿的儲物袋，以及各種辨不清效果的雜物便落入眼帘。
畢竟是一宗底蘊，哪怕真正的好東西被魔雲子隨身攜帶，剩下的東西仍舊晃花人眼！
丁無敵深深吸氣，克制住自己的貪慾，只是冷聲說道。
「分頭找！」
「咱們要找的東西分別是：龍形玉佩，一紙金書，和一枚長命鎖。」
話畢，扭頭看向陸銘張海東元奇三人，再次叮囑：「武皇傳承意義重大，但感悟艱難。哪怕三位真的找到了，大概率也感悟不出什麼東西。」
「但如果交給老夫，老夫有密法能強化傳承物內的武意，使得大家都能有所得。」
擺清利弊關係，免得有人犯蠢。
雖然丁無敵自認為自身實力足夠掌控全局，但此事意義甚大，丁無敵也不願看到事情再生變故。
如此，五人分成五路，向寶庫各個位置走去。
……
寶庫中的部分寶物，被擺在了展架上。
但更多的卻是放置在各種精美的儲物袋中。
這種，無疑便是竊賊們最喜歡的物件。
陸銘背著個大包裹，一路上見到儲物袋便拿，很快便將包裹塞滿。
但注意力的重點，還是放在此地可能存在的迷夢露上。
即便沒有丁無敵，陸銘和周興林也已經決定來此地一游，所為的便是這迷夢露！
直到前方忽有聲音響起，陸銘加快腳步。
很快來到拐角，看向一旁，便見一旁周興林背靠著展架環抱雙手，用一副悠哉欠扁的笑容看著自己。
代天武意封天鎖地，籠罩一方。
陸銘開口道：「什麼時候進來的？」
周興林便笑答道：「前後腳。」
青竹上人的聲音從周興林身後的陰暗處響起：「那丁無敵有兩把刷子，用了某種我不認識的寶物，干擾了護山大陣的運轉。」
「這讓我與周郎的潛入，頗為順遂呢。」
周郎這個稱呼讓陸銘臉皮一緊，所幸克制住了。
周興林倒是大大方方的咧嘴一笑，復而再道：「對了，迷夢露我找到了。」
有青竹上人在側幫忙認物辯寶，迷夢露找的也算順利。
陸銘輕輕頷首：「東西先放你那，除此之外還有這個……」
這般說著，陸銘拿出褡褳，從中取出了武皇金書與天元鎖，將其遞到周興林面前。
周興林接過此二物，想了想，眉頭一挑。
「你很好奇？」
陸銘反問一句：「你不好奇？」
周興林便重重點頭：「好奇，當然好奇。」
「這半步一品的傳承，不值得丁無敵對此耗費這麼大的心力……」
陸銘接話道：「所以，我就讓他見見甜頭，也好看看這份傳承中到底隱藏什麼秘密。」
武皇金書與天元鎖，陸銘並未細緻感悟，便留在周興林手上，由周興林代為看管。
而那環龍佩，陸銘對此內的武道傳承可是一清二楚——總結起來就是看過了，也掌握了，也沒什麼用了，便拿著這個當餌料，交給丁無敵，看看丁無敵又有何反應。
又閒聊幾句之後，周興林身影變淡消失，代天武意消散。
片刻後，寶庫中忽地響起陸銘的驚呼聲。
「找到了，是那枚龍形玉佩！」
……
陸銘的呼喝聲吸引了其他人。
從陸銘手中接過環龍佩，丁無敵細細查驗，臉上很快露出喜色。
「就是這個！」
說完目光灼灼看向陸銘：「還有麼？」
陸銘搖頭道：「只找到這一個。」
一旁，丁無敵的副手，那個名為羅妙的高傲女子低聲開口：「不能是被你藏起來了吧？」
陸銘臉色一變，當場吐出二字：「傻逼。」
羅妙：「你！」
「行了行了……」
丁無敵不滿擺手，瞪了羅妙一眼，打斷了即將開始的爭執，也不信陸銘藏起了另外兩物——沒必要，沒道理，如果要藏何不把環龍佩也一起藏起來？
略一思考，丁無敵神色一正：「繼續找。」
但能看出，丁無敵臉上已有放鬆愉悅之色。
似乎對他來講，一件傳承物，便已經是一個足夠讓他心滿意足的收穫了。
……
後續的尋找自然以毫無收穫而告終。
倒是寶庫被五人霍霍的不淺。
能拿就拿，還得挑好的拿。
遺憾的是，五人都無儲物道具，一人一麻袋的寶物便也是極限。
而待五人走後，青竹上人與周興林顯露身形，開始收尾。
武人的儲物寶物極難獲得，別說丁無敵，周興林也沒有。
但人家青竹上人可是正兒八經的修仙者。
……
周興林身上的事情也無需贅述。
走出寶庫之後，丁無敵卻是乾脆下達了立刻撤離的命令。
披著夜色快速離開六欲天魔道山門，五人加快速度，用了幾個時辰的時間回到了涼國境內，方才在某個偏僻深山之中停下腳步。
將收穫歸攏到一起，丁無敵與羅妙一人一枚破禁玉符，一邊開啟儲物袋，一邊尋找可能遺留在儲物袋中的武皇金書與環龍佩，羅妙一邊開口：「這一次能有此收穫，全仗丁大人出力，這些東西我和丁大人全拿了，沒什麼問題吧？」
東元奇似有異議，卻又不敢自己提出反對意見，只能看向陸銘張海二人。
似乎是陸銘的愣頭青人設，讓他誤會了什麼……
羅妙也將目光看向了陸銘，卻見陸銘輕輕頷首一臉微笑：「自然沒什麼問題，這是應有之義。」
此行順利全仰仗丁無敵的手段。
築基長老，護山大陣全靠丁無敵搞定。
陸銘等人從頭到尾，只是入山，進寶庫，找東西拿東西——危險一點沒有，全程就是走個過場。
「更何況仙家之物，吾等武者無用，只需要能得到一星半點的武皇傳承，在下就很滿意了。」
陸銘語氣真誠笑容和善。
即便是有心想找茬的羅妙，也挑不出任何可發脾氣的點。
最後的最後也只能嘟囔句『算你識相』這般話來。
陸銘笑意不改，也不搭理這羅妙，只是等待丁無敵和羅妙查驗完收穫後，丁無敵重重一嘆。
「只有環龍佩。」
「不過只有環龍佩，也能將就著試試了……」
說出這番話時的丁無敵，眉眼帶笑眼中似有光芒，仿佛人生美夢即將實現。
不等陸銘等人再開口，丁無敵神色一正，起身對陸銘三人拱手道。
「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東元奇悄悄靠近陸銘張海，慎重問道。
「丁先生請講……」
戒備之意一眼便知。
事情卻未發展到隊內反目的程度。
丁無敵提了個並不困難的請求。
「請三位隨我去涼國都城，郯城。」
話音落，丁無敵神色一正：「於那裡，引殘龍氣，可壯玉佩內武意，連吾等感應，使得吾等皆能有所得。」
「而若是沒有這一步驟……」
這般說著，丁無敵卻是甩手將環龍佩，扔回給了陸銘。
「以吾等天賦，正常領悟可悟不透此物。」
丁無敵這話也有道理。
當時陸銘張海得到環龍佩之後，張海可悟其意得傳承，陸銘就不行，得藉助極限回夢丹。
而這東元奇的天賦，不可能比陸銘張海更強——否則他也不至於一把年紀了，還只有如此實力。
倒是丁無敵和羅妙，天賦悟性不明。
丁無敵從外表上難看出真正年紀，羅妙似乎年紀輕輕，但那岳綺羅都已經六十了，還長的跟少女似的。
女性上品武者的年齡太具有欺騙性……
將環龍佩遞給張海，張海裝模做樣的看了一番，又遞給了東元奇。
東元奇倒是看得認真專注……但什麼也領悟不出來。
許久後，東元奇一臉失神的將環龍佩遞還給丁無敵，率先拱手道：「在下，便再信丁先生一次。」
丁無敵緩聲一笑：「在下可也從未欺騙過諸位。」
復而再看向陸銘與張海：「兩位意下如何？」
陸銘張海對視一眼，齊聲道：「吾等亦願同往。」
……
郯城附近，某一小城中。
鬼孽橫行活人不存。
何玉書蜷縮在冰冷的床鋪上，雖然看似毫髮無傷，精神狀態卻緊繃到了極點。
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
某一時刻，敲門聲忽地響起。
何玉書猛地從床上彈起，身影如電射向緊封的窗。
直到門外，熟悉聲音響起。
「玉書，是我。」
溫柔且熟悉的聲音令何玉書放下戒備。
想了想，她咬牙轉頭，打開房門，映入眼帘的便是似錦柔美的五官。
「左星死了，事情結束了。」
似錦的第一句話便讓何玉書愣在當場。
雖然不清楚左星與高層達成了何種協議，但之前的經歷無疑告訴何玉書一點：這一劫，她恐怕是難了……
卻沒想到這整件事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對她來講堪稱莫名其妙，使得何玉書不得不問道：「所以，此事……」
「有貴人保你，三品的大高手，可能還是兩位。」
「誰？」
似錦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但何玉書卻福至心靈，猛地想到了與自己一同入涼的那兩人。
由於時間差的關係，何玉書卻並不知道陸銘張海「已死」的消息，她剛想詢問那兩人的體貌特徵，似錦的下一句話立刻讓何玉書把話憋進了肚子裡。
「那兩位大人還讓我告訴你一聲，萬事莫問。涼國恐生變化，請您儘快離去，莫要再貪戀曾經的權勢。」
何玉書微微一怔，很快點頭。
「我知道了。」
……
在何玉書的問題上，丁無敵並未做小人。
環龍佩入手，丁無敵乾脆把何玉書的位置告訴了陸銘。
而就在何玉書準備離開涼國之時，陸銘一行五人已經抵達了涼國都城，郯城。
六欲天魔道對涼國的血祭已經結束，而原本人口最多的郯城，自然也逃不掉被血祭的命運。
內城外城早就成了鬼物的天堂，然而可能是可憐涼翊之，亦或是單純的想看猴戲，或是某些人有惡趣味。
涼國皇宮反而並未遭劫……
涼翊之還活著。
但也僅限於活著。
從城門走入，沿途骨骸遍街，道邊孽獸橫行，天空飛行著的鬼孽哭嚎不止，盪起滿城陰風。
五人行向皇宮，沿途縱使鬼孽攔路也只是白送人頭，走得還算輕鬆寫意。
直到丁無敵緩聲開口。
「若是曾經的武皇帝涼馭龍見此一幕，也不知道會不會從棺材裡氣活過來。」
一旁，羅妙笑眯眯的開口道：「一會兒試試便知。」
這句話，無疑點明了此行的目標。
涼氏陵寢……
陸銘稍稍思考，便不由問道。
「涼馭龍的屍體還在？」
丁無敵聞言點頭：「自然還在。」
「某家可是聽說，那六欲天魔道最擅長煉屍，既然涼馭龍屍體還在，他們又豈會放過這等材料？」
陸銘問題剛落，羅妙便撲哧一聲嘲諷一笑。
倒是丁無敵面色不改，回答了陸銘的問題：「說那涼馭龍乃是半步一品，但實際上也只是二品修為。二品武者死後無法做到肉身不腐……甚至由於武者死後，內天地崩潰，三品二品武者死後的屍體，反而比常人腐壞的更快。」
「現在已經幾百年過去了，涼馭龍也只剩下幾塊爛骨頭了。」
陸銘目露思索，丁無敵一邊帶路，一邊繼續道：「武者從四品巔峰，也即是常規意義上的半步三品開始，便開始容納天象，以人身自成天地。這無疑是掠天之舉，有違天道。」
「故而武者死後，內天地崩潰重回此方天地之間，內天地崩潰的過程便會加快屍體腐朽。」
「總結起來無非就是一句話：天道很急，迫不及待。」
說完看向陸銘，笑道：「所以給小友提個醒，若是未來遇到了死而不腐的屍體，那不是修仙中人，便是正經的一品天元。」
陸銘瞭然點頭。
有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走入皇宮，皇宮內仍舊空無一人。
順著蒼涼雜亂的大道走向皇宮巍峨的正殿，未等走入其中，宮廷內部便傳出悽厲慘叫聲與狂怒咆哮聲。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朕，乃真命天子，此代真龍！」
「吃你條腿怎麼了！？我吃你條腿又怎麼了！？」
「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
慘叫聲陡然高亢，隨後立刻平息下去。
唯有咀嚼聲越發瘮人，令人膽寒。
丁無敵率先駐足，看向了皇宮正殿。
暗淡陽光流入皇宮之內，隱隱照亮殿中的一切。
便可見龍椅之上，涼翊之手持侍女之腿啃得滿臉鮮血。
他瘦得已經脫了相，身上還穿著褶皺的龍袍。
可能是察覺到了前方有人，涼翊之猛地抬頭看向陸銘等人。
雙眼泛紅五官扭曲。
比起人，反而更像是鬼類……
後放下人腿，神色一正。
「朕乃真命天子，涼國皇帝！」
「命爾等速速給朕取來美酒佳肴！」
陸銘臉一抽……
之前陸銘也清楚，涼國亂成這樣，龍氣退散煞氣占據主導，正常的食物已經無法食用。
生存在涼國，物資是個老大難的問題。
原本皇宮內的食物就不充裕，守備力量也不算強，皇宮之外鬼物橫行，涼翊之這套貨色顯然也沒有出皇宮尋食物的魄力。
再加上樹倒猢猻散的因素。
他落到這步田地並不奇怪……
「但三位有沒有發現一點？」
丁無敵這般開口，嘴角挑起一抹微笑。
便聽東元奇沉聲開口：「此地並無鬼孽橫行。」
「還不快給朕取食物來！？」
龍椅上涼翊之猛地拍擊龍椅扶手，聲如怒雷中氣十足卻如若迴光返照。
丁無敵也不搭理涼翊之，只是指著涼翊之笑眯眯道。
「此乃龍氣護佑之效果。」
「護不了一國，但護個皇宮還是沒問題的。」
「而老夫曾經所言的殘龍氣，便是落在此人身上了。」
五指虛抓狀若擒龍，恐怖吸力油然而生。
涼翊之身影不受控制的飄蕩飛起，眨眼間便落入丁無敵掌心。
他想要說些什麼。
卻被丁無敵一指打暈。
一手抓著涼翊之的衣襟，丁無敵再次開口。
「走吧，去看看涼馭龍，也順便讓涼馭龍看看他這個不肖子孫。」
……
腦中渾渾噩噩，仿佛陷入了漫長的噩夢。
突兀的，涼翊之覺得自己有些冷。
滴滴答答的聲音從耳畔響起，這讓涼翊之睜開了眼，慢慢回神。
眼前的一幕讓涼翊之猛地尖叫出聲！
地點，皇陵之中最深處。
再具體些，便是涼家老祖，涼馭龍的棺墩前。
此刻石質棺墩已經被撬開，露出棺內的屍體——如果一顆頭骨，三根不知道是什麼部位的殘骨加在一起，還能算是屍體的話。
涼翊之整個人被吊在棺材上空，面朝下，與涼馭龍的顱骨看了個對眼。
一覺醒來所見即是如此……哪怕面前這個乃是自己的祖宗，亦是把涼翊之嚇了個半死。
但他忽略了最恐怖的一點。
此際，陸銘等人正站在不遠處。
看著赤身裸體的涼翊之身上整整七個正在滴血的傷口，又不由看向丁無敵。
「這是……」
「七星還魂秘術，仙武合一的秘法。」丁無敵這般開口。
卻並不再說更多。
只是看著如同水龍頭般被放血的涼翊之，嘴角慢慢勾勒起笑容。
伸手，攤放在陸銘面前。
「玉佩。」
陸銘將玉佩遞到丁無敵手中。
便見丁無敵再取黑色符籙一張，小心將環龍佩包在符紙之中。
「在開始之前，我有必要提醒諸位幾件事情。」
一邊擺弄著環龍佩，丁無敵一邊開口，聲音幽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