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誰挽天傾？
魔雲子沉默不語，五官扭曲。
身為魔道巨擘，魔雲子不缺實力不缺心機，但這個也得分跟誰比。
此刻面對周知昌的天羅地網，魔雲子只感覺一身武力無處使，如同深陷泥潭，難受至極。
萬靈凝嬰丹是他的終極目標，為了這顆丹藥魔雲子謀劃了太久，全部身家都砸在了這裡，他已經沒有再凝一顆的財富了。
換言之，這顆萬靈凝嬰丹，他無法拋棄。
但凝出了萬靈凝嬰丹也是給周知昌做嫁衣……
他顯然不會想讓周知昌摘了自己的桃子。
賈文目光灼灼看著魔雲子。
他很想從魔雲子口中，聽到『暫時停戰』的答覆。
因為時間不夠。
因為林王狀態有異，因為陸銘和周興武尚未成長起來，因為最後一星還隱身未現，無力入局。
若是魔雲子不答應停戰，其麾下勢力足夠摧枯拉朽平推一切，而等到萬靈凝嬰丹凝聚之時，無論這顆丹藥是落到魔雲子手上，還是落到周知昌手上，局勢對賈文而言都再無法挽回。
許久後，魔雲子忽地開口。
「且容老夫驗證一番。」
魔雲騰湧，在養心園與地師道山門之間化作宮殿。
宮殿立於半空如同仙宮，恢弘壯麗不比養心園差多少。
魔雲子再轉頭看了眼賈文與養心園內的周知昌，甩著衣袖走入了魔宮之中。
目送魔雲子走入魔宮，賈文目光微沉，輕輕嘆了口氣。
這老魔頭倒是謹慎……
「不過也好。」
賈文剛剛的那番話，也只是他的推理猜測。
此刻魔雲子意圖驗證這番話的真假，也算是幫賈文印證他的猜想。
「倒是大涼山那邊……恐怕……」
……
大涼山與鐵山城邊界處。
五路倀將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天空中築基大修如仙如魔，法術法寶盡情爆發。
凌縹緲臉色煞白身體透明。
剛剛與結丹期鬼王戰，縱然只是數次交手，凌縹緲亦是險象環生接近身死道消。
哪怕鬼王離去，此局也難挽天傾。
目光看向遠方。
那邊，大阿修羅三頭六臂，煞氣沖天，雖威猶存，但生機已滅。
林堂，早就死了。
再靠近。
兩儀太極已經崩滅，九華道長整個人被倒插在黑色倀將的長戟上，七竅溢血內天地崩碎。
劍斷人亡。
幽蘭海主顏無雙頭顱搬家身死道消，死灰色的眼中絕望滿溢，似死不瞑目。
劍光佛光雙雙騰起。
白啟了空背靠著背大口喘息，卻在紅綠雙色倀將面前越發無力。
他們腳邊，六成散人伏趴在地，生死不知。
更遠方，光芒瞬閃。
涼軍主將車平原地崩散成一攤碎肉，本就勉強支撐的軍勢瞬間崩潰，倀軍呼嘯而過，涼軍一衝即散。
分割，包圍，蠶食，屠戮。
慘叫，哀嚎。
無力抵抗。
凌縹緲體內靈氣已經用干。
自身法寶也已經破碎。
天空呼嘯聲再起，卻是三位築基大修齊齊施術。
此乃，鎮鬼滅靈之法！
那三尊築基大修眼中閃爍著邪異之光。
凌縹緲，本質只是鬼物罷了。
而對付鬼，六欲天魔道自有一手。
此刻凌縹緲力已盡，乾脆生擒下來，只需稍加煉製便是極好的法寶胚子或是鬼物胚子。
輕嘆一聲，凌縹緲不做反抗了……
她已經盡了全力，此刻已無再戰之能。
打不過。
徹徹底底的實力碾壓。
硬實力上的絕對差距，便是捨生忘死也難彌補。
鎮鬼滅靈之光越來越近，凌縹緲只覺靈體刺痛，鬼軀即將崩潰。
忽有金戈鐵馬之聲從後方盪來。
金鼓催鳴氣吞萬里！
軍勢如虎長槍如龍！
隱隱約約的，凌縹緲聽到這般聲音。
「興武，你天資不錯，卻非絕頂。」
「三品天關於你而言，不難。」
「但三品之後的路，對你而言，卻不簡單。」
忽有金甲槍將騰空而來，狼煙呼嘯奔流，似有千軍萬馬虛影隱現於此人身後。
武君，華橫川。
這一刻，華橫川手持怒龍槍，身披黃金甲，軍勢貫通氣沖寰宇。
其勢之烈，驚天動地，竟不比燃命之時的林堂差多少！
目光掃過戰場，華橫川朗聲一笑。
「興武，看好了，我只表演一次！」
無形無質不可察的軍勢開始匯聚。
此際，大涼山內所有隸屬於華橫川的軍隊統統駐足，仰望天空。
無論相隔多遠，軍士們都仿佛都看到了華橫川的身影。
就在眼前。
就在身邊！
人借軍勢。
血氣呼嘯！
日月星辰浮影於天邊，山川河嶽充斥四周。
於頃刻間，整個戰場仿佛變了顏色。
那殺伐之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人聲鼎沸，仿佛身處巨城鬧市，滿眼繁華。
軍者，鎮守一方，護百姓安寧。
仙神若擾，千軍怒盪！
「千軍怒盪仙神！」
華橫川長槍輕點，一連三次！
凌縹緲頭上的三位築基大修，頃刻間只感覺汗毛倒立。
這些所謂的「仙神」，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身上的靈氣剎那間被壓制，動作一僵竟然一動不能動！
修士在凡間，不僅僅會受靈氣不足的影響，也會受龍氣壓制，還會受軍勢鎮壓！
而華橫川的千軍怒盪仙神，便是把軍勢對靈氣的壓制力，推演到了極致！
槍影如夢幻般一閃而逝。
三尊築基大修頭顱炸開，隨後殘軀洋洋灑灑化作飛灰，散於天地之間。
長槍回手斜指大地。
一擊秒殺三位築基，華橫川氣勢如鍋中沸油不斷沸騰，非但沒有虛弱之感，反而愈演愈烈！
遠方，周興武與天刀並肩而立，隱隱看到了華橫川的身影。
周興武雙眼通紅神色哀傷，恍惚間聽到華橫川聲音再響。
「萬軍易得，一將難求！」
「華某一生從軍，以軍勢開三品，凝內天地，鑄金身。」
「軍勢貫通，神威無限，萬軍在側何人能擋！？」
「興武，此路，伱也可走。」
「但切記一點。」
「軍者，非帝皇之軍，實乃萬民之軍也。」
「此為軍勢武道之核心！」
怒龍槍瞬間嗡鳴。
仿佛怒龍咆哮，脫手而去！
卻見其眨眼之間來到了白啟與了空頭頂。
長槍怒插而下，紅色倀將瞬間被貫穿，頭頂的紅色鬼火頃刻熄滅。
綠色倀將倒退一步，似被驚到。
然而還未等它有其他反應，頭頂上方已然傳來華橫川的爆喝聲！
「萬軍鎮守八方！」
怒龍槍劇烈震顫，大地龜裂震波蔓延。
沙石飛揚如同海嘯般騰起，又向著遠方的鐵山城呼嘯壓去。
「此乃吾國領土，萬軍鎮守之邊疆。」
「想闖，可以，先納命來！」
大地仿佛變成了大海。
泥沙石頭構成的海嘯浩浩蕩蕩席捲萬里。
綠火倀將連個泡泡都冒不出來，便被淹沒，鬼氣崩散不復存在。
驚人的浪潮卷碎了兩頭倀將，成千上萬的倀兵，直到怒龍槍連連顫抖槍身已有裂紋，方才一飛而去重新落入了華橫川手中。
單手持槍斜指天穹。
華橫川眉目如星氣勢如虹。
「千軍萬馬踏乾坤！」
身影瞬間消散。
再現時，華橫川已經出現在了大涼山的各個角落。
……
某隱蔽山洞中，正在服藥養傷的福大海神色一變，便見一桿長槍從虛空中來，一槍插向自己眉心。
本能讓福大海立刻動用靈滅之術，身體化暗躲過殺劫，卻仍是心驚膽戰一頭冷汗，舊傷復發一口鮮血噴出。
天空中，仍舊在搜尋五鬼陰棺中的六欲天魔道修士陡然色變。
一個個華橫川出現在每一位築基修士面前，長槍或挑或刺，強者被嚇了個激靈，弱者卻或被一槍貫穿身死道消，或是法寶破碎身負重創。
更多的華橫川出現在了涼國軍民的陣中。
此刻軍陣已經被倀軍衝垮，無智的倀軍絲毫未感覺到不妥，仍舊大開殺戒。
老弱慘死，婦孺殞命，人間慘劇屍骨成泥。
華橫川卻以身化萬，雖然每一個華橫川都只能出一槍，但卻是真真正正的三品一槍！
於頃刻之間，近處的倀軍被掃蕩一空。
華橫川身影重新凝聚於半空。
他目光澄澈遠眺。
便見近處，戰鬥驟然停歇，倀軍滅絕。
凌縹緲、白啟、了空、六成附近的敵人已經死的死，散的散。
更遠方，萬軍鎮守八方製造的海嘯緩慢平息，無數倀軍隕滅，戰場為之一空。
身後，大涼山中。
修士膽顫福大海傷勢加重……
又何須魔雲子下令！？
又何須與魔雲子妥協！？
華橫川一人三招，殺人，滅鬼，止戈！
他輕柔一笑，對著凌縹緲和白啟等人拱了拱手。
身影緩緩消失，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周興武身邊。
手中怒龍槍緩緩崩碎，散成星光。
與之一同的，還有華橫川的身體。
周興武似有所感，轉頭看向了華橫川，便見華橫川笑容不改，只是柔聲說道。
「其實，我還有一招，最強一招，但沒用出來……也用不出來了。」
他語氣中充斥著感慨。
復而拍了拍周興武的肩膀。
「軍民同心換新天。」
「這是這一招的名字。」
「只可惜……我實力有限，軍勢搞得懂，民心卻看不清，也把握不住，這終極一招終是無法完成……」
念至此，華橫川似乎有些遺憾。
張了張嘴，卻徹底化光消失無蹤。只留下周興武站在原地，淚眼朦朧的看著華橫川消失之處。
直到一旁，宋桓將一物遞到了周興武的面前。
「這是華元帥的虎符。」
「現在，它是你的了。」
周興武茫然片刻，慢慢閉上了眼。
再睜眼，他眼中已無淚光，只剩堅定。
「好！」
他這般開口，拿起虎符。
氣機愈加幽深，氣息隱有質變。
……
京都，魔宮之中。
盤坐在靜室之內，魔雲子目光幽幽看向前面的黑色小鼎。
小鼎約人頭大小，比較迷你，但卻是正了八經的四品元嬰期丹爐——這是魔雲子在一次機緣中得到的收穫。
而此爐，亦是萬靈凝嬰丹的主爐。
此刻丹爐中鬼炎翻滾，灼煉丹藥。
丹藥正是萬靈凝嬰丹的粗胚——為了這粗胚，魔雲子已經花掉了大半身家。
而在涼國搜集到的生魂之力已經匯入了丹藥中。
往日時候，魔雲子總是時不時的拿出丹爐，查看萬靈凝嬰丹的進度——畢竟，這是他的未來。
但此刻再看，魔雲子就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了……
對於賈文說的那番話，魔雲子實際上是信的，畢竟人家說的有理有據。
但他也不能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總得自己驗證一下。
靈識慢慢沁入半成型的丹藥中，這一次，魔雲子檢查的分外仔細。
許久後，魔雲子眉頭一挑，發現了不妥。
因為這丹，確實被摻了沙子。
很少，很弱，不起眼，且不影響丹藥的效果，但確實與周興林身上的魔紋，有一些相似之處。
仙道秘法千千萬，而一些秘法想要參悟通透，參悟幾年十幾年都是尋常。
這個暫且被稱為血脈牽機術的秘法，精妙絕倫，縱然看出了些許的苗頭，但魔雲子短時間內也找不到破解之法。
冥思良久之後，魔雲子心中卻是有了決斷。
「暫緩血祭確實有必要。」
「至少老祖我得研究研究，這個血脈牽機術到底是什麼情況，看看有沒有處理辦法。」
「也不需要徹底破解，只要能稍稍干涉即可。」
「不過與那賈文合作就免了吧。」
「那人對我的敵意太強了……比周知昌對我的敵意還強，也不知道本老祖到底哪兒惹到你了……」
魔雲子嘟嘟囔囔，不理解賈文為何對自己態度不好……
這個就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賈文不理解魔雲子為何視人命如草芥。
魔雲子不懂陌生人的死活跟你賈文有屁關係。
理念不同，頻道不通，多講一句話都嫌多。
……
鐵山城中。
退居後方的鬼王咆哮一聲，倀軍便緩緩後撤，暫緩攻勢。
大涼山內，六欲天魔道修士神色微動，取出宗門令牌，聆聽老祖口訊。
「找到五鬼陰棺，將五鬼陰棺控制在手中，切記，保住棺中周興林的性命。」
魔雲子現在也在搶時間。
一旦在自己破解血脈牽機術之前，周興林死了，岳綺羅成就一品，自己就麻煩了。
也因此，這算來算去的，重點還是落在了周興林的死活上。
但六欲天魔道的修士們也有話講了……
老祖你那五鬼凝棺之術出問題了，咱們也定位不到那玩意兒到底在哪兒啊……
他們也不敢問。
只能地毯式搜索，並加大搜索範圍。
……
京都外。
一道人影緩緩離京，越走越快。
當到了無人處時，其身影展開，如幻影，無形體，轉瞬之間便能穿梭老遠。
寂滅天魔，申屠言。
出周赴涼，目標：冰凌劍派！
其手中還拿著一枚千里傳音符。
這枚符籙所溝通的，便是那天榜第三，福大海。
……
倀軍緩緩撤退。
但在場之人卻不知道這是魔雲子的命令，只當是華橫川一人一槍，千軍辟易！
歡呼聲轟然響起。
倖存者劫後餘生，淚流滿面。
唯有三品築基面無表情，嘆息一聲。
華橫川大展神威……但這是有代價的……
代價，便是他自己的命。
雖然很明顯，東廠低估了華橫川的實力，只把華橫川列在天榜末席，但他只是三品這仍是不爭的事實。
此刻爆發便是身死道消，霎那芳華……
這也使得倖存的凌縹緲，白啟等人發自內心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這一次，有華橫川，那麼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忽有兩人策馬揚鞭疾馳而來。
是周興武與天刀宋桓。
周興武看向了戰場。
林堂，他舅舅。
九華道長。
顏無雙。
以及剛剛隕落的華橫川。
縱然對面死的三品築基要遠超這個數字，但底蘊不同，一換二都是血虧！
手中的虎符微微發燙。
心口的真皇璽冰冰涼涼。
看向劫後餘生的涼民，看向一臉沉靜的凌縹緲和白啟，看向走向遠方，欲為九華林堂收屍超度的了空方丈。
忽有聲音響於周興武耳畔。
「接下來，誰挽天傾？」
是宋桓。
周興武想了想，開口道。
「我。」
感應著身上的真皇璽與虎符，周興武神色平靜，一字一頓。
「接下來，我挽天傾！」
天刀不言不語，只是凝視著周興武。
直到他看到，周興武頭頂天光垂落天人合一。
方才微微一笑，慢慢點頭。
「這樣的話，你這句話才算有點說服力。」
英雄不畏人間險，亂世總有明星現！
挽天傾，捨我其誰！
……
夜，涼國境內。
荒山野嶺，山中破廟。
張海推開廟門，先一步走入廟中。
後方，陸銘扛棺入廟，將棺材放置在地。
這一刻兩人氣息皆已斂去，顯然不想驚動任何人或鬼。
一路上，遵從這個原則，兩人趕路的過程異常順利，無驚無險。
而此刻夜深，便尋了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歇歇腳。
取野果稍做充飢，酸澀的汁水湧入味蕾，讓陸銘酸的眼角一眯，又隱隱察覺到這果子中似有煞氣留存，常人無法食用。
煞氣污染……
何玉書曾言：今後涼國，便不是國，而是人類禁區了。
此話確實有道理。
煞氣不除，糧食都不生長，野獸也會被異化，沒吃的，水源也被污染，普通人能在此地生活就有鬼了……
倒是中品以上的武者對此無懼，但日子之苦可想而知。
與張海簡單吃喝閒聊，忽聞外界振翅聲音響起。
一隻神駿的信鷹從破廟破窗外飛入，落在陸銘肩頭。
陸銘取下信件，信鷹便飛走。
攤開信紙，娟秀文字落入眼中。
「大戰暫歇，林堂戰死，顏無雙戰死，九華戰死，華橫川戰死。」
「周興武成就三品，繼華橫川元帥之位。」
「寂滅天魔申屠言出京，目標未明，方向卻是涼國方向，請君萬萬小心。」
「極惡真佛昨日出現在郯城中，住入涼翊之後宮，短時間內不會外出。」
還有些更細節的情報，陸銘細細看去，卻也無需一一贅述。
情報中的重點，乃是大涼山第一戰的戰況戰果，以及寂滅天魔和極惡真佛的動向……
好消息是，極惡真佛正在郯城涼皇后宮行採補之事。
壞消息是，申屠言的目標，極可能便是自己一行。
念至此，陸銘輕聲一嘆。
「也不算是出乎預料吧。」
既然凌縹緲都知道，五鬼陰棺沒有鬼氣維持，只能撐七日時間，那麼五鬼陰棺的製造者——魔雲子肯定也清楚這事兒。
周知昌也是修仙者，且跟六欲天魔道的關係不清不楚的，他也有概率清楚這五鬼陰棺的特性。
再加上當時白啟帶著林王欲往涼國前行，這更能說明一些事情。
周知昌反應也快，腦子也靈……似乎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陸銘會去冰凌劍派。
因為這是為數不多的，能維繫林王性命的辦法。
倒是魔雲子反應確實慢了……
他似乎到現在都沒猜到陸銘的目的地。
「總之，一個腦子很好的敵對boss，一個腦子沒那麼好的敵對boss。」
總體而言情況不算壞。
正值兩日交替之際，陸銘打開小遊戲系統。
前方路途未知。
後方追兵將至。
僅憑現在之力，陸銘沒把握能破此局。
那麼……
「小遊戲，啟動。」
……
陸銘在通了第四關後，一次都未嘗試過第五關。
因為第四關的獎勵，已經夠他刷好久的了。
通明武體至今仍未抵達圓滿境界，回夢丹這種東西更是不嫌多。
且按難度算，陸銘有理由懷疑自己並無通關第五關的底蘊。
不過此刻局勢至此，陸銘卻是想試一試了。
畢竟，不說難度，單說獎勵，小遊戲系統從不會讓自己失望。
如此。
【遊戲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