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墨尊要跟朕合作?堯方珏的第九

  天牢八層,

  琉璃棺材之中的克隆體漸漸完美。

  十八歲的身軀……嚴格來說這個歲數其實並不是人類身軀最為巔峰的時候,人族真正的身軀巔峰,實際上應該是二十四歲的年紀。

  正符合了黃帝內經關於男子八八陽氣生滅的描述。

  但真正的巔峰卻也代表著下一刻開始就永遠走下坡路了。

  另外便是,歷青鋒本尊也才十八歲,克隆體也得十八歲才不至於使得靈魂分體出現割裂的變化。

  畢竟,靈魂與身軀是相互交融,需要極致契合的。

  而靈魂和身軀的年齡是否相同,也對靈魂和身軀的契合度有著一定的影響。

  尤其歷青鋒這些克隆體最終都是要為融合天巫而展開的。

  當下,

  歷青鋒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兩具克隆體,神色之中帶著一絲深沉和探索。

  這一次培育克隆體,歷青鋒是同時培育了五十具克隆體的。

  九品魂珠足以讓他撐得起六十份分魂的割裂,但這五十具克隆體同樣沒有任何一具克隆體繼承了神通。

  哪怕是以極道秘法給這兩具克隆體融合了各自二十四份的血脈之後,也同樣不曾覺醒神通。

  「看來……想要克隆體培育而出的時候就直接覺醒神通,只能是等到下次面臨危險的時候,在那種極致緊張的情緒之下去嘗試了……」

  「若是在極致危險之下,也無法復刻上次克隆體培育而出便直接具備神通的例子的話……那也就證明上次在伏羲神天界培育的克隆體只是一次意外了……」

  如此想著,

  兩具克隆體緩緩起身。

  兩具克隆體一具是以龍首的血肉細胞配合曆青鋒自身細胞進行克隆的,而另一具則是以妖君桑若的血肉細胞配合曆青鋒自身細胞進行克隆的。

  當下,

  以龍首的血肉細胞培育而出的克隆體緩緩的睜開眼,嘴角帶著一絲輕挑的弧度:「那麼……我就是天弓了!」

  而以妖君桑若的細胞克隆而出的克隆體則閃身之下朝著酆都六陰山而去,要去往伏羲神天界。

  這主要也是龍首細胞克隆而出的克隆體距離覺醒神通更近。

  且歷青鋒對於將【辰光之權】系列的神通全部搜集齊全,然後嘗試融合為真正的【權柄】興趣最大。

  至於妖君桑若的克隆體……其具備的神通雖然也極為強悍,但卻並非是曾經抵達過【權柄】級別的神通。

  隨著天弓克隆體離去,歷青鋒眼中閃爍起來:「也不知道以我如今的身軀強度,是否可以再次嘗試以巫文同時刺激全身穴位了……」

  「應該是可以了,畢竟仙體隨著吞入金丹,已經再度質變……此時以我的仙體,只怕單純爆發仙元力,以金紅色光芒對敵,便足矣讓天人境一重的強者都要退避三舍了!」

  「但……若是不將邪神給處理乾淨,只怕那個儀式展開的時候,冰鏡克隆體之中的分魂依然會導致整個過程的失敗……」

  「既然如此,那就將身軀再度增強一些……等到各地庶民學宮開辦進入正軌,等到鷹族合情合理的退守南州……便可讓銘雅音回來主持大局,我便也可以前往星空,找尋一顆星辰嘗試步入崩星之軀的煉體境界了!」

  心底如此想著,歷青鋒看了看天色,雖然毫無困意,更不覺得有什麼精神或者身軀之上的疲憊,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在修煉了一番養魂心法和煉魂心法之後,便是一邊看著天牢八層六尊的犯罪視頻,一邊如同常人一樣緩緩入睡。

  ……

  與此同時,

  依然還是木質的皇宮之中,

  堯方珏閉目修煉著,但僅僅是片刻,他便驟然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

  「該死!」

  「你要當權臣便當權臣!你奪我龍脈是為何!!!」

  「該死!」

  「有朝一日,朕勢必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歇斯底里之間,其身後九道黑影竄出,將整個木房子內的一切桌椅板凳全部崩碎。

  滿地狼籍。

  但也是此時,

  蕭寒夜帶著小心走了進來:「陛下……師法塵的去向調查清楚了,她去了劍淵……」

  堯方珏:「劍淵?為何?」

  蕭寒夜神色帶著幾分畏懼:「據說……仙組織蒼秀曾在劍淵那處劍神一劍開闢的深淵中修行過許久……」

  堯方珏呵呵冷笑起來:「背叛朕!」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師法塵從來就不曾效忠過他,師法塵從頭到尾只是被堯放勛恐嚇和他所謂的改易政令哄著……用這一嚇一哄兩種方式留下來的。

  可此時,他眼中依然恨意滔天。

  「蕭先生……有沒有可能讓師法塵變成妖族的探子細作?」

  聽到這句話,蕭寒夜只覺得頭皮驟然發麻,一陣涼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這位大皇子……似乎比夏龍駒還要狠啊!

  「這……」

  堯方珏:「朕問你能不能!」

  蕭寒夜:「能!」

  堯方珏:「那就好!借仙組織之手,殺了她!最好是讓蒼秀殺了她!」

  蕭寒夜:「臣告退!」

  堯方珏揮了揮手,蕭寒夜滿腦門汗水的離開。

  堯方珏的意思其實就是要為造出師法塵是妖族細作的假象來,且讓仙組織無法查明,然後在仙組織無法查明的時候,藉助一場事故……最好是劍淵滅門,或者是荊州數十萬數百萬的百姓因此而死……從而讓憤怒的仙組織直接斬殺師法塵。

  這……確實是能做到。

  只不過……這個難度大得有些驚天動地!

  其中最大的難度,不外乎就是仙組織幾乎不會濫殺無辜,就算再如何十惡不赦之人,落到仙組織手裡也只是永鎮天牢,很少有被直接鎮殺的。

  也就是仙組織首領跟天人聖尊那等至強者的交手,餘波之下,才會有被轟殺的人。

  「哎……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啊!」

  「生死祭只怕也沒有太大的保險作用……說不定堯方珏根本就沒有親自跟我定下生死祭,而是以那九影或者其他手段定下的生死祭?」

  「否則……他就算再如何也不敢對我如此無禮才是,生死祭之下,他就不怕我直接自殺帶著他一起死嗎?!」

  「如此一來……」

  蕭寒夜是真的滿腦子發麻。

  而也是同時,

  在蕭寒夜離開之後,皇宮之中,幽暗的燈火之下,堯方珏忽然開口道:「閣主還不打算現身嗎?」

  九道影子驟然朝著門柱的位置圍殺過去。

  也是此時,一道黑煙閃爍而出。

  朦朧在無盡黑煙之下,看不清形體和面容的太陰閣閣主緩緩走出。

  「九影秘法……名不虛傳!」

  「不知道皇帝你這第九個影子的名字是什麼?」

  聞言,堯方珏瞳孔驟然收縮了一瞬,其心底浮現極致的戒備。

  九影秘法,這是根本無人知曉底細的東西,甚至就連堯放勛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是先皇堯清陽以大智慧大毅力參悟明白的,而堯方珏也只不過是恰好在堯清月參悟出九影秘法的當夜就跟堯清陽睡在一起的,他便得知了一切。

  可除此之外,可以說全天下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九影秘法第九影的特殊性的!

  得益於堯放勛當年的解釋,甚至整個天下知曉九影秘法的人,都以為第九影的名字是失傳了的。

  因為堯放勛當年展現的九影秘籍那本書籍之中,恰好便是第九影的名字的位置,被書蟲將之吃掉了的!

  但此刻……太陰閣閣主竟然直接詢問他第九影的名字……

  堯方珏:「第九影的名字……已經失傳了!」

  太陰閣閣主輕輕一笑:「那看來是無法合作了!」

  說著,黑煙飄蕩著就要遠去。

  堯方珏神色之中閃過一抹陰狠,九道影子在其意念之下驟然如幻影魅魔一般撲向黑影。

  他這是存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但也是同時,一絲指甲殼大小的詭異的斑斑鏽跡憑空浮現而出,九道黑影竟然越過了堯方珏的控制,驚駭得後退。

  堯方珏也同時從那一絲斑斑鏽跡之上感受到了極致恐怖的威脅氣息!

  一種鬼門關就在面前的畫面浮現而出。

  同時,

  堯方珏更是驟然想到了中秋那天夜晚,天人聖尊逃命之時那自稱墨尊被仙組織首領稱之為墨授暘的天人所斬出的三劍!

  那三劍就攜帶著這種恐怖的鏽跡!

  也正是那三劍遲滯了仙組織首領追殺的步伐,才讓天人聖尊和天人四尊塔主有了逃命的機會,有了蹦碎八荒須彌陣法,化天地壁障為絕對防守的機會。

  此刻……這是同樣的奇特鏽跡!

  但量卻只是之前那位墨尊阻止仙組織首領追殺的其中一劍的萬分之一不到!

  甚至只有那三劍所攜帶的鏽跡的十萬分之一不到!

  可就是這十萬分之一的鏽跡,便已經是讓堯方珏驚駭欲絕,已經讓他覺得隨時都會慘死在這一絲鏽跡之下!

  也是這一刻,他這才明白仙組織首領為何沒有成功鎮壓天人聖尊!

  也是這一刻,他才有些相信仙組織之所以在戰後忽然銷聲匿跡,極有可能是因為首領受傷了!

  堯方珏:「墨……墨尊?!」

  太陰閣閣主微微搖頭:「不是墨尊!就是本閣……但也可以認為是墨尊!」

  「本閣之所以深夜來此……便是墨尊的意思!」

  聞言,堯方珏的呼吸都變得炙熱了起來:「閣主的意思是……天人墨尊要跟朕合作?!」

  察覺到堯方珏的渴望,太陰閣閣主眼中閃爍著一抹無奈和好笑之色。

  太陰閣閣主自身若不是因為被那本【墨煙真經】而致使自身被那墨尊拿住了致命的把柄,太陰閣閣主是絕對不可能再去站在仙組織對立面的。

  可眼前這堯家的新皇帝,明明可以好好當個甩手皇帝,卻偏生還想著要跟仙組織作對。

  也不知道堯家是不是血脈有問題,從堯放勛開始一個個都是極致的找死。

  但這並不是太陰閣閣主能說的話語,ta只是輕聲開口道:「不錯!是墨尊要與皇帝你合作!」

  「但前提是墨尊需要知曉你的第九影的名字!」

  堯方珏微微沉吟:「朕若是說個假名字呢?」

  太陰閣閣主輕笑:「無妨!若是騙得過墨尊你便大膽的說,若是騙不過……墨尊可不是什麼慈悲心腸的人!」

  堯方珏眼中閃爍著,而後緩緩開口道:「涅槃!」

  「朕的第九影,名為涅槃!」

  太陰閣閣主點頭:「墨尊的意思是……他會以他的手段讓那些一萬五千年前在天牢傾倒之事之中苟活下來的老東西都出山針對仙組織,但需要你讓那些老東西都明白仙組織不可能與他們和解,最好是……讓他們知道,仙組織對當初放棄人族只顧自己苟活的他們有著極致殺意!」

  「而你的第九影……按照墨尊的說法,是需要你親自死一次!」

  堯方珏神色更是驟然劇變不斷起來。

  墨尊……難道提前知曉了他的第九影的名字和附帶的能力?

  這怎麼可能!

  可若不是如此,墨尊的計劃為什麼要讓他死一次?

  堯方珏卻不清楚,墨授暘只是推測卜筮出他的第九影的九種可能的能力。

  第九影到底極為特殊,甚至涉及了星海之外的乇族,是以墨授暘縱使在卜筮之道之上極為不弱,卻也推測不出具體。

  墨授暘只是針對那九種能力都定製了九種計劃,而太陰閣閣主只不過是將其中針對能復活的能力的計劃所說出而已。

  太陰閣閣主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還請皇帝抓緊辦事……本閣告退!」

  黑煙閃爍遠去。

  堯方珏眼中閃爍著畏懼和渴望。

  其用力的握住了拳頭:「火中取栗……但也好過無能為力!」

  ……

  而太陰閣閣主在返回過程中,腦子之中連綿閃爍而起。

  Ta是極端不願意站在仙組織對立面的。

  此刻的太陰閣閣主滿心都在思考如何破局,如何在不被墨尊察覺並引爆ta的功體之前將自己的遭遇告知仙組織。

  但這卻極難極難!

  「……得我傳承,負我因果?」

  「呵呵!」

  「本閣也真的沒想到還真有因果!」

  太陰閣閣主神色帶著幾分黯淡:「或許……唯一的機會便是先天!」

  只要步入先天,ta可以選擇在步入先天之時將自身之前的武學功體廢除,大不了以後就走沒有功體的武道便是。

  「那就還是得依靠仙組織和歷青鋒的弒天刀……」

  「只是歷青鋒如今已不是我能拿捏的存在了,要他的刀意,只怕還要付出巨大代價……」

  「就看這位亞聖王……聽不聽得懂本閣的弦外之音了!」

  心底極致深處如此想著,太陰閣閣主閃身返回。

  而與此同時,

  在侯土洲大地之上,曾經得到過墨授暘的其他武學傳承的人或者妖也開始行動了起來。

  荒神湖,

  一個滿眼滄桑的少女驟然跳進了湖水之中。

  「晚輩付臻嵐拜見東博子前輩!」

  「還請前輩放晚輩入洞天!」

  悠悠之聲隨著沸騰的真氣撞到了這淺層的湖底之中,而後極具穿透力的轟入了荒神湖真正的湖底深處。

  那坐在湖底仿佛已經死去的老者驟然睜開雙眼。

  其感知力剎那間擴散而出,方圓數千里地界在頃刻間映入其感知之中。

  他卻不敢再度擴大感知力範圍,怕被天道認定這是他的一次出手……

  「鬼方……居然就結束了?」

  老者眼中帶著震撼。

  他可是在察覺到鬼方出現的時候,便及時閉關,甚至擔心他尋找的代言人徒弟觸犯禁忌招來鬼方仇殺而直接毫不猶豫的轟殺了那個小孩子。

  此刻,小孩子的屍身都還不曾完全腐爛。

  「兩月不到……鬼方就被平定了?」

  「這怎麼……可能!」

  「便是老夫不受天道限制……只怕也沒能耐在鬼方剛剛出現的時候用不到兩個月時間平定鬼方吧?」

  心思如電轉。

  而沒了鬼方的存在,這被稱之為東博子的老者,也就不再抗拒別人的求見。

  尤其這在上方求見他的人,知曉他的名號,其身上更是有著一絲故人的氣息。

  意念一動,湖水驟然翻滾而起,一層層水泡上下竄動起來。

  在水泡竄動之中,一抹灰色的煙氣驟然落在了老者身前十丈的湖底。

  這是一個極為病態的少女,那種詭異的病態美讓人忍不住驚艷並由衷的生出一抹憐惜之心和濃郁至極的保護欲。

  但這對東博子而言毫無意義。

  他輕聲開口道:「故人的氣息……但歲月流逝太過遙遠,小女娃不妨自報家門!」

  付臻嵐躬身拜禮:「墨授暘弟子……付臻嵐!」

  東博子驟然一愣:「誰?!」

  滔天怒火在心中升騰而起。

  整個荒神湖驟然爆發出無盡殺意!

  但他依然不敢動手,他不願意將最後的兩次出手機會浪費在此,不願意因為出手之後被天道察覺,而後被削落境界,甚至……直接墜入武道虛無之中就此魂飛魄散。

  但即便是他並沒有絲毫動手的跡象,甚至連真氣也不曾跳動,而只是單純的憤怒。

  可這萬丈湖水之中,卻驟然泛起極致的冰寒,也驟然傳出一種堪比妖神劫的天威!

  付臻嵐神色蒼白如紙,只覺得神魂似乎都要就此蹦碎。

  天人境第三境無端崖的可怖……真正是見識了!

  即便這位天人第三境的東博子還不曾施展武學招式,只是那輕輕的發怒……都讓她這位通天境十重的隱士幾乎直接暴死!

  其心底求饒和逃命的念頭濃郁到了極致,但受制於墨尊墨授暘的她,此刻卻不得不咬牙忍住恐懼和劇痛,抑制住那想要逃命的衝動,直接嘶聲開口道:「師尊讓弟子前來,並非開戰!而是想幫東博子前輩避禍!」

  「若是東博子前輩殺了晚輩……那天下之間,便再無任何人救得了前輩了!」

  以死換死!

  哪怕這是假的,東博子這般惜命之人也不會去賭!

  這是墨尊墨授暘告知付臻嵐的,付臻嵐……不信!

  可此刻,付臻嵐卻是不得不信了。

  原來……天人境第三境無端崖的至強者,惜命的程度也不會比螻蟻差,甚至猶有甚之!

  此時,荒神湖的劇變徹底平息了下來,那無盡冰寒和天威也消逝一空。

  方才那如神明一般可怖的老者,此刻好似真的變成了普普通通的、人畜無害的農家老人一般。

  付臻嵐心底驟然鬆了一口氣,但也差點就此癱軟在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