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歷青鋒進入湛然常寂的狀態，看到了身邊血色之花飛速瘋長、也是在歷青鋒的金丹之軀除去督脈、風符、雷符和腦海泥丸以及枕骨都化為粒子流的時候，

  整個侯土洲的天空之上，也在其餘八個大九州的天空之上，甚至在星海之中的許許多多的小行星的天空之上，甚至在天人世界的天空之上，都有著一層血紅色的光芒驟然鋪灑下來，在頃刻間便是將整個天地都籠罩上了一層紅色。

  整個世界變得極致的夢幻起來。

  然而這還不只是單單的色采的變化，更不是尋常的天光回照之時的尋常景象。

  在這色彩變化之際，更有一種好像能夠牽動無數心靈之心的力量瀰漫下來。

  在人族則是一種自身武道根基，自身體內血液元氣被牽動的奇特之感。

  而在妖族則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

  在萬物生靈也同樣是一種極致的威壓！

  這一刻，

  侯土洲之上，人族之中，不管是武者還是普通人，都從這籠罩天地的紅光之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甚至有著一種指引感的存在！

  就好像這紅光就是所有人族的指路明燈，這紅光出現的這一刻，哪怕它並沒有為任何人指明任何層面上的道路，但卻就是讓得所有人族忽然間心中就好像有了光，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值得期待了一般！

  可在妖族的感知之中，那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逼命之感！

  一種令妖族想要奪路而逃的極致威壓！

  仿佛繼續在這紅色光芒之下呆下去，它們就要瞬間爆裂成為飛灰一般！

  但這紅光偏生又鋪天蓋地，讓得他們根本就無處可逃。

  極致的可怖充斥著無數妖族的心！

  而那些尋常的花草樹木等萬物生靈，則一個個如同向強者跪拜一般散發出臣服的氣息。

  而在侯土洲以外的八個大九州，無數妖族神色猙獰起來，卻都是色厲內荏的猙獰！

  無緣無故的、莫名而起的威壓仿佛在撕裂著妖族的神魂和心靈。

  ……

  帝都今安城，

  皇帝堯清陽所在的密室之下，那暗河一般的深坑之中，龍脈再度翻滾而起。

  一點點的血紅色從那無盡的玄黃色之中一點一點的滲透而出。

  龍吟響徹，滿是悽慘之聲。

  堯清陽滿臉不解，但卻是毫不猶豫的全力鎮壓龍脈的異變。

  時間已經越發接近中秋，也即是越發接近月神一脈至寶出世之時，他就越無法容忍任何超出他掌控的異變出現。

  一切都是為了計劃收官之時！

  哪怕此時他隱隱約約覺得似乎龍脈本該是紅色的才對……但為了那個計劃，這種無法確定的本該，他也只會選擇維穩的鎮壓。

  幾乎同時，

  天牢八層，

  霜、風、地、明、刀、煙六尊的爭辯之聲戛然而止。

  六尊本來是在繼續商議滅仙之戰計劃之中的一些細節問題，但就此此時，感受著漫天紅光鋪灑下來，感受著內心被極致牽動……

  六尊都是驟然愣怔在原地。

  「這是什麼？」

  「怎麼會牽動我的武道根基？」

  「怎麼會忽然……就讓我覺得萬事大有可為，萬事皆有無盡希望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六尊面面相覷，沒人能解釋。

  六人也沒時間去猜測，而是盡皆在第一時間釋放出感知力，朝著天空探查而去，想要找到這籠罩天地的紅色光芒的源頭。

  他們想要知曉自身武道根基為何忽然被牽動起來，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如此防不勝防的影響到他們的心志，在他們都不曾有絲毫察覺的時候，就讓他們的內心對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對一切都產生了極致的安全感！

  可這一看，六尊都是愣怔在了原地。

  一個個陷入了極致的沉默和不可思議之中。

  煙尊更是因為極致的震撼將心底的念頭脫口而出：「這是……聖王演武？」

  隨著煙尊的這句話出口，六尊真正是沉默到了極致，也匪夷所思到了極致。

  片刻的沉默之後，刀尊：「不可能！」

  「絕無可能！」

  聖王演武！

  這四個字的分量太高太高了！

  這四個字也只在黃帝朝崩塌之前存在過，也即只在華、炎、黃這被稱之為初三代的三朝才有的事情。

  伏羲、太昊、少昊、神農姜石年、公孫軒轅、顓頊……等等聖王都曾有過聖王演武的事跡！

  而所謂聖王演武，便是這些在武道絕巔之上再度邁出一小步的聖王，將他們的武道結合天道演武而出，為武道開闢出更多的可能性，且是惠及全人族的武道更多的可能性！

  甚至聖王演武已經成了一位人族大帝到底稱不稱得上聖王的硬性標準！

  但這些都已經太遙遠了！

  五帝時代崩塌以來就已經過去一萬五千年了，五帝時代具體維持了多長時間也因為史料丟失而弄不清楚，但可以確定五帝時代持續了有至少四萬年的歲月！

  至少五萬五千年的歲月再不曾有過聖王演武的出現，也再不曾有過真正意義上的聖王誕生！

  就連天牢傾倒之前，武道先天之路斷絕之前的五帝時代的那些強行自稱聖王的帝王們，也不曾有一人能做到聖王演武！

  以至於後來的史書根本沒將五帝時代那些自稱聖王的帝王稱作聖王。

  這還是五帝時代！

  是天牢傾倒以前、武道先天之路斷絕以前的五帝時代！

  這個持續至少四萬年的五帝時代沒有人能做到聖王演武，又何況是武道先天之路已經斷絕了的如今呢？

  是以，天牢八層的六位先天尊者都下意識的否定天空異象是聖人演武的所有可能性！

  但也是此時，常尊卻是悠悠開口道：「有沒有可能……是仙組織首領？」

  其餘五尊身軀驟然僵硬起來。

  如果是仙組織首領搞出聖王演武的話，似乎還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事情！

  六尊的面色極致的凝重起來。

  如果仙組織首領真的已經能展現聖王演武的話，那滅仙之戰的成功率似乎又低了許多，哪怕夏家老祖沒問題，可也說不準那終日打鷹的夏家老祖此次會被鷹啄了眼！

  隨即，六道感知力當即鋪天蓋地的朝著帝都上空擴散而去。

  他們需要一個答案！

  至少要搞清楚這到底是不是跟仙組織首領有關！

  ……

  天書閣藏書室。

  一張銀白色的紙張在四周明明無風的情況下，忽然仿佛被劇烈的風吹拂而過一般，整張紙如同波浪一般抖動起來。

  天書閣閣主的身影從這【天書殘卷】之中飄忽而出。

  他滿臉的狂躁，似乎是被打攪了什麼好事，似乎想要找到打攪他好事的罪魁禍首，然後將其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可就在他從【天書殘卷】之中浮現而出的剎那，在其看到整個藏書室之中籠罩了一層紅色光芒的剎那。

  「血色？」

  「笑江山動用了血色？！」

  「不對……這不是血色……這是……」

  心底莫名的涌動起一種詭異的希望之光，武道根基驟然被牽動起來。

  天書閣閣主滿目震撼的抬頭：「武道根基被牽動……這難道是聖王演武？！」

  「這不可能啊！」

  「武道之路都從先天斷絕了，怎麼可能還有聖王演武這種事情出現？」

  「聖王演武的前提條件不是抵達天人第三境嗎？」

  「難不成……是仙組織首領？」

  ……

  幾乎同一時間。

  牛頭嶺之上，笑劍鈍已經不再趕路，而是落地盤膝打坐，保守心神。

  「到底是誰……竟然能如此不聲不響的操控我的內心情志……」

  「這一切大有可為的感覺……真的是我自己的意志所產生的嗎？」

  「可若是敵人的話，如此控制心緒，讓我覺得一切大有可為……又有什麼意義？！」

  當感受到自己心中那份覺得萬事萬物都有極致希望，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幹勁滿滿的去做任何事情，好像有著一座偉岸身軀作為自己的靠山的絕對安全感的剎那。

  笑劍鈍的神色徹底凝重起來。

  太詭異了！

  「這是情緒類的神通嗎？讓人誤以為處在絕對安全之中，然後被悄無聲息的殺死？就好像蒼秀叔叔講的毛驢被蝙蝠活生生吸乾血而死的那個故事一般……」

  想到這裡，她再不敢分散絲毫注意力，只專注於保守內心清明。

  ……

  也是同一時間，

  復州，

  笑江山和古謠聯袂而至。

  此地距離北州已經不遠了。

  兩人看著那在極為遙遠處便能以肉眼看到的妖族化出原形的妖族長城，卻都是微微皺起眉頭。

  古謠滿臉頭疼之色：「會長，我們要怎麼混進北州？」

  以妖族化出原形手牽手的布置防線……這種防線，似乎除了直接打進去之外，很難有什麼暗度陳倉的手段。

  除非是能如同仙組織天帚那般須臾數萬里的極致速度，或許才可以找到一些低境界妖族構成的城牆處進行潛入。

  笑江山正要開口。

  卻就在此時，

  漫天紅光鋪天蓋地，將整個天地都籠罩上了一層紅色的光！

  心緒的奇特變化驟然浮現而出。

  古謠臉色劇變：「是妖族神通嗎？」

  笑江山輕輕搖頭：「不是妖族神通，而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可能是聖王演武！」

  古謠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聖王演武？」

  笑江山：「極有可能是仙組織首領在進行聖王演武！」

  他本想跟古謠解釋一下什麼叫聖王演武，但心底忽然的疑竇卻是讓他沒有解釋，而是自顧自的在心中沉思起來。

  「但這……似乎也不太像是聖王演武，按照姜氏起居注的一些記載，聖王演武不該是這般紅光漫天才是，甚至不應該有任何光籠罩在天地之間才是……」

  姜氏起居注是姜丹雪給笑江山的。

  起居注歷來都是記錄帝王的相關事跡的，是一種另類的史書，而姜氏起居注自然便是姜氏對姜氏歷代帝王的一些記錄歷史。

  神農姜石年開創的炎帝朝也是姜氏。

  這份起居注雖然也缺失了許多許多，但在某些方面卻比正統史書記載得更為詳細，也更為客觀可信。

  其中便曾記錄過姜氏三位聖王的聖王演武的一些相關內容。

  按照其中的記載，聖王演武展現出來實際上就是模糊至極的聖王的身影輪廓在天空盡頭以其武學開闢武道路徑。

  比如起居注中便記載過神農姜石年曾經以聖王演武開創醫道之路，只是後來百草經湮滅之下，不只是神農姜石年隕落，醫道也就此絕跡。

  甚至……在這起居注之中還記載了血色長城的血鏡記功就是神農姜石年在聖王演武之後，借鑑了聖王演武的形式開創而出的。

  也可以從此逆推出聖王演武其實就是看不清具體人影的血鏡記功。

  也即是說聖王演武是不該有任何光芒籠罩天地的。

  想著這些，笑江山的眼中的疑惑越發濃郁起來。

  而其感知力則早已擴散而出，將方圓千里都徹底納入了其感知力之下。

  顯然，他並沒有徹底否決古謠提出的那種可能——妖族神通！

  鳳歌城之行，他可就是栽在了虎族虎尊的一品空間神通之下。

  難保此時不是妖族的某種詭異神通！

  但也是此時，

  他的感知力沒能感知到這千里方圓有任何妖族的存在，反倒是看到天空之上，那漫天紅光驟然一顫！

  在那一顫之中，周遭紅光凝聚起來，化作一級級的台階，相互串聯著，仿佛搭建了一條通天道路！

  通天階梯在頃刻間搭建完成，在頃刻間抵達天穹之頂！

  從天穹之頂再往前便是無盡黑色深淵！

  「這……」

  笑江山徹底愣住了。

  這樣的階梯通天的畫面，他並不陌生。

  甚至可以說任何一個通天境武者都不會感覺到陌生，甚至會覺得無比的熟悉！

  這就是……武道之路的具現！

  笑江山曾無數次嘗試過去走出屬於自己的先天之路，也就是曾無數次的將自身武道之路具現出來，去嘗試從天穹之上往那黑色深淵繼續延伸出去！

  只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在武道局限的通天階梯之頂，那黑色深淵便是曾經的武道先天之路的所在，是如今武道的終點！是無數通天境十重費盡力氣都不能突破絲毫的絕地！

  「這……」

  「不是聖王演武！」

  「這是……」

  「這是有人想要補齊先天之路……此舉若成……不對，不是補齊，這是另外開闢一條先天之路！」

  「可……另外開闢的先天之路，怎麼能形成這等補齊武道的畫面？」

  武道之路可以局限為通天階梯，但卻只能具現在極為狹小的空間之中，如同太陰閣閣主具現的武道之路只具現在了太陰閣負一層的建築空間之內，笑江山數次局限也是如此。

  其餘通天境武者也是如此。

  因為他們要開闢的是只能他們自己去走的先天之路。

  可眼下……這紅色通天之路分明也是重新開闢一條先天之路，但似乎卻不是只局限於一個人去走的先天之路？！

  笑江山真的震撼了。

  他喃喃自語著：「是仙組織首領嗎？如果不是的話……也不知此人到底是敵是友……」

  ……

  與此同時，

  太陰閣所在。

  太陰閣閣主徹底動容。

  「這怎麼可能！！！」

  「這……這要是真的成了，此人豈不是伏羲再世？豈不是跟初代人皇伏羲一般的成就和功業？」

  ……

  與此同時，

  天人世界之中，

  五座高塔高到了天穹深處，甚至高到了一種極限。

  紅光漫天之時，五位塔主各自拖著光芒抵達了五樓樓頂之上。

  五位塔主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各自手中都有一個模糊的發出青黃黑白赤等不同光芒的光的物件輪廓浮現。

  那是五件聖器所在！

  宮塔塔主：「真是令人生厭的氣息威壓！」

  角塔塔主：「是仙組織又有人來了嗎？」

  說著的同時，角塔塔主看向羽塔塔主：「如果來的不是蒼秀的話……這一次換我來控制對方吧！」

  羽塔塔主還沒有回答，

  五塔塔主和五樓十二城的天人便驟然看見，天空頂端那紅色光芒凝聚出通天階梯，展現出了武道盡頭的黑色深淵，

  五尊塔主驟然神色劇變。

  商塔塔主驚呼而出：「不是仙組織來襲，是有地人嘗試補齊……不對，不是補齊，可不是補齊為何能成十方天象？！」

  但也是此時，

  五位塔主身上的色澤驟然出現了一絲改變。

  五位塔主中唯一的女性，也即是那位具備青色身影的羽塔塔主的身軀驟然朝著黑色轉變開去。

  其餘四位塔主的顏色也同樣在開始不受控制的轉變。

  青色輪廓身影的羽塔塔主此刻變成了黑色的曼妙虛影。

  她神色帶著一絲驚駭和不可置信以及怒火：「這……是蒼秀？！」

  「是蒼秀要開闢先天之路？！」

  「蒼秀要為地人開闢一條人人都可以步入的新的先天之路？」

  這不是疑問，而是不敢置信的驚嘆之下音調拔高。

  宮、商、角、徵、羽，這五音屬性本就是羽對應水、角對應木，徵對應火、宮對應土、商對應金。

  只不過此前蒼秀第一次打進無何有之鄉之時，羽塔塔主從羽塔走出之前便是藉助聖器逆改了五音的五行對應，甚至直接以聖器和其武學共振的音波改變了蒼秀【歷青鋒】對五音五行的基本認知。

  羽屬水，腎屬水，腎主記憶！

  持有羽塔聖器的羽塔塔主想要更改別人的認知，本就不難，更何況那本就是一種有心算無心。

  且隨著這種認知改變的竹簡深刻下去，到了一定程度之後，蒼秀將徹底成為羽塔塔主的牽線木偶！

  但此刻……由聖器逆改的色澤和五行重新恢復本真，這也就代表著是蒼秀破開了聖器的控制！

  而這一切又跟眼前的紅光武道階梯同時發生，便不難推測出是蒼秀在開闢先天之路了！

  宮塔塔主：「這怎麼可能？」

  「聖器……可都是有著一絲因果率在其中，被聖器浸染的生靈，會從初始的一點直接蔓延其整個身軀的每一處微粒，這怎麼可能被破開？！」

  五位塔主此刻才是真的震驚了！

  此前哪怕是蒼秀第二次來犯的時候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從容逃走的時候，他們也不曾將蒼秀看做是與自身平齊的敵手。

  可此刻……

  羽塔聖器的逆改認知被蒼秀破開之後，加之知道蒼秀似乎要為所有地人開闢一條全新的武道先天之路之後……他們卻是不僅僅將蒼秀看為了跟他們平齊的敵手，甚至於……從蒼秀身上感受到了恐懼！

  羽塔塔主身上的氣息莫名的冷漠起來，整個黑色曼妙的輪廓身影好似真的被籠罩在了無盡的負能量之中。

  其冷冰冰的開口道：「我要去一趟地界！我對他的控制……應該還能及時補救！」

  其餘四位塔主沉默。

  羽塔塔主卻並未去等待四塔塔主的回答，其手中那曾經展現為青色，如今卻是黑色的聖器驟然光華流轉而起。

  三十三丈厚的天地壁障浮現而出。

  八荒須彌越過了鎮界五行座直接暴起更為明亮的灰色光芒。

  但也是此時，

  一點猩紅色從比五塔樓頂更高的空中飄落而下。

  羽塔塔主神色一僵，而後對著上空猩紅色一拜，閃身返回了羽塔之中。

  ……

  同一時間，稷山洲所在，

  此刻的烏金已經奪舍了一頭大妖魔境界的螭龍。

  他操控著這螭龍仰頭看天，神色震撼莫名。

  此刻，天空之上，無邊紅色早已凝聚為了通天階梯。

  通天階梯的盡頭處，一抹殷紅流光攜帶著一種虛無自然的意境，驟然間化為無數粒子一般的存在，形成一道粒子風暴朝著黑色深淵延伸出去。

  烏金內心瘋狂怒吼：「仙組織首領！一定是你！」

  「你居然妄想重新開闢武道先天之路？！居然還想開闢一條人族都能步入的先天之路？！」

  「……你用的還是我融合天巫步驟之中神來之筆的一環，是我巫族先祖對我的天啟啊……你……」

  也正是這紅光化為粒子流的畫面，才徹底讓烏金確認了這紅色通天階梯就是仙組織首領的手筆！

  這種自身破碎為無盡粒子流的形態，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有他烏金在融合天巫的時候，為了更好的融合十二具身軀，加之某種冥冥之中的規則牽引才首創出來的。

  堪稱真正的神來之筆！

  看到那一幕的人，即便是笑江山和蒼秀也不具備絲毫模仿的可能性，就更別提薛宗臣那些人了。

  可仙組織首領若想要模仿這種形態，卻真的不一定有什麼難度的。

  此刻烏金心底真的是又急又氣。

  急的是仙組織首領親自出手補齊武道先天之路十有八九會成功，氣的是仙組織首領補齊先天之路的思路居然是他提供的！

  「不行！」

  「這大妖魔的螭龍還是太弱了！連第九殿的資格都沒有……」

  「我必須得冒險直接去奪舍一尊萬妖殿妖君才是，否則……何年何月才能推動妖族對侯土洲進行第二次傾天之戰？」

  「若是給仙組織太多時間，指不定百年歲月下來，仙組織便能開闢出新的直達天人第三境的武道之路了，就能直接讓人族翻盤了！」

  ……

  而同時，

  那無盡寬廣無盡巍峨的崑崙山之上。

  萬妖殿下三殿、中三殿、上三殿都已經是吵嚷如菜市場一般。

  而在崑崙山山頂之上，那空無一物的崑崙天池的上方虛空處，一點五彩光芒閃爍。

  這裡面是一處秘境，一處伴生空間。

  空間內很是寬廣巨大，比之一方大九州也差之不多了。

  只是這整個空間前所未有的荒涼，也前所未有的陰森可怖，似乎這是一處被無數強者的絕世武學連翻轟碎後的廢土一般。

  這空間之中，便是萬妖殿的妖神殿！

  按照妖族的說法，妖族的所有妖神皆在其中！

  在這裡，同樣有著紅光瀰漫而起，同樣有著紅色通天階梯凝聚而出，同樣是紅色光芒破碎為無盡粒子流，而後朝著黑色深淵延伸而去。

  但在這裡，卻並沒有想像中的無數強大妖神的存在，甚至感受不到絲毫強者氣息。

  這無垠空間之中，只有最中心最高點的位置有著一顆巨大無比的桃樹。

  桃樹最下方枝幹直徑只怕有數千里之巨！

  這桃樹之上分出無數枝椏，許多枝椏之上都掛著一個個跟人族頭顱極為類似的果實。

  每一個果實都如同真正的頭顱一般，眼耳鼻口舌都會動彈。

  這些果實的五官不動之時，看起來還仿佛祥瑞，一旦其五官動彈起來的時候……只怕任何生靈都會被這一瞬間的陰森可怖嚇成瘋癲。

  直到萬妖殿上三殿第一殿的掌殿妖尊畢方步入這裡，直到這畢方大天妖對著桃樹一拜。

  桃樹最下方的一顆人頭果實才是睜開了眼睛。

  已經大天妖十重頂峰，距離妖神第一境只差一層窗戶紙的畢方，卻在那人頭果實的目光投注而來的時候，極為謙卑恭敬的低下頭行大禮慘敗。

  那人頭果實並沒有說話，只是其目中有著一道幽芒激射而出。

  這激射而出的幽芒落入了畢方腦海中。

  畢方微微沉默，而後再度行大禮參拜，倒退著走出九步以示最高禮儀之後，他才轉身飛出這名為妖神殿的無垠空間。

  也就在畢方退出妖神殿的剎那，天空上的紅色粒子流虛影，轟然朝著前方黑色深淵探出了三尺三！

  畢方微微一嘆：「多事之秋啊！」

  「或許……當初就不該急吼吼的滅掉人族的……」

  也是在天空上紅色通天之梯的盡頭處被紅色粒子洪流虛影延伸出三尺三，有著三個紅色階梯在那黑色深淵之上緩緩生成的時候，

  侯土洲無數人族強者沖天而起。

  這些人中，有北州配合龍尊等鎮壓鬼城的皇室轄下的三伏三九，有天牢八層六尊，太陰閣閣主、天書閣閣主，還有天街之中是世家那碩果僅存的四位通天境。

  還有其他此前隱世在各地的強者。

  他們一個個都在此刻爭先恐後的沖天而起。

  一個個滿是貪婪且自信至極的朝著天空上那紅色通天階梯的盡頭衝過去！

  仿佛，只要能儘可能快的抵達那天空上橫亘的紅色通天之梯的虛影所在的位置，他們就能獲得超乎想像的巨大好處一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