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郎……

  紅唇輕觸。記住本站域名

  花姐姐像是逃一樣的直接縮了回來。

  她那張白皙的臉就好像塗了一層胭脂,就連耳朵都變成了粉紅色,皓頸也充滿著紅潤的光澤。

  簡直是太羞澀了,她第一次做這麼大膽的動作。

  兩人就算是夫妻,但是這種事情哪有讓女孩子來主動的。

  花姐姐低著頭,一時間根本不敢再看易傳宗。

  兩人安靜了好久,房間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音。

  花姐姐心中感覺有些奇怪, 怎麼這麼安靜?這才抬起頭來,緊接著她就看到了易傳宗徹底怔住的表情。

  現在易傳宗的老家兒才剛沒了兩個月,家裡有人管著他的頭髮也就沒有那麼長,只不過一兩個月沒有打理看起來也像是做過定型。

  但那是之前的,今天兩人玩了一整天,花姐姐閒著沒事就幫易傳宗好好搭理了一下。除了沒洗澡,但凡是不私密的地方她都挨著擦了一遍, 這讓易傳宗的形象好了很多。

  易傳宗徹底愣在了那裡,不是眼神沒有焦距的那種呆滯, 而是好像什麼東西被觸動一般,他的雙眼凝視著花姐姐。

  這會兒他的嘴巴也不撇了,一張剛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有了幾分正常人的那種神色。

  「媳婦兒。」

  聲音十分的洪亮且剛強,此時沒有一點玩笑的發音,易傳宗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清澈,一點也沒有結巴的樣子。

  「嗯。」

  花姐姐輕輕應了一聲,看到易傳宗的表情她有些怔住了,『現在這個樣子還挺帥氣?難道是他好了?』

  好景不長,易傳宗僅僅維持了片刻的時間,他就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巴,好像是在回味著什麼。

  「好舒服啊……好像……好像和以前的感覺不一樣?」

  易傳宗說話再次變得結巴起來,斷斷續續地表達著這次感覺的不同。

  他雖然腦子還清醒思維混亂,但並非像植物人那樣完全沒有感覺。

  傻子如果被打了也知道疼,可能沒有還手的意識,但是也會抱著頭不讓自己被打, 甚至他們還知道跑,要是跑不了還知道求饒。

  味覺也是沒有受到影響,雖然不明白吃的是什麼,但是好吃、不好吃還是知道的。

  甚至一些難吃的東西他們還會拒絕。品嘗到美食之後他們臉上也會露出另類愉悅的表情。

  身體沒有什麼問題,易傳宗的感知又很出色,他不斷琢磨著到底哪裡不同,腦子不好使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花姐姐有些羞赧地看著他,看到他那苦著臉疑惑的表情,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紅顏一笑百媚生,易傳宗再次愣愣地看著她,這次他沒有老老實實地坐好,而是朝前傾斜著身子將鼻子游離在花寡婦的身上。

  大力地嗅了兩下,易傳宗開口了,「香,好聞,好香啊!」

  花姐姐看著趴在自己身前面的男人,在易傳宗做出這種猛嗅的動作的時候,她感覺身體都有些軟了。

  她往後仰,易傳宗就朝著前面湊, 最後花姐姐都躺在了地上。

  她只能側著頭, 同時雙手扶在易傳宗的肩膀上面, 想把他推得遠一點,她實在有些經不住現在這總曖昧地姿勢。

  「我身上哪有香味,你聞錯了!」

  花姐姐幾番掙扎,她那點力氣怎麼能跟易傳宗相比,怎麼也推不開。

  易傳宗還抓著她的腳踝,想跑也跑不掉。

  眼見這男人都要壓在自己的身上,花姐姐的胸口也是上下起伏,她只能羞答答地反駁一句。

  易傳宗就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訴求,「你真好,再來一個。」

  「啊?」

  花姐姐面紅耳赤地驚呼一聲,轉頭匆匆瞥了一眼易傳宗,連忙再次將頭撇開,她心裡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剛才就是完成一下儀式,這會兒還來?

  她很是羞臊地轉頭朝著看向床邊,現在還有外人在呢,輕輕觸碰一下還行,但是易傳宗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想碰一下那麼簡單。

  兩口子親熱讓外人看著,這讓她心裡怎麼遭得住?

  花姐姐的右手在胸口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

  本來和田海旺毀約,她的心中就有些過意不去,但那是易傳宗非要玩,她這麼大的人可不會拿這種事情只是玩玩。

  現在她和易傳宗在別人的房間裡面拜堂成親已經很過分了,這要是再親近一些那就有些太欺負人了。

  真要是在這裡圓房能把她羞死,尤其是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還看著他們。

  轉過頭來,花姐姐突然嚇了一大跳,在她的臉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張大臉,易傳宗已經偷偷地湊了過來。

  如此近的距離下,花姐姐都能看到易傳宗的毛孔,看著那烏黑的眼睛,裡面倒映著她的人影。

  最重要的是易傳宗現在的表情,似是有些好奇,又很是欣喜,還有些痴迷,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她張鮮紅的櫻桃小嘴。

  用簡單的描述就是兩個字——想玩!

  花姐姐心中很是羞怯,那粗重的呼吸撲過來在她的臉上刷上了一層粉紅色,她弱弱地說道:「你離我稍微遠一點。」

  易傳宗猛地直起身子,很是不滿地喝道:「不要,你陪我玩!」

  花姐姐的面容一陣糾結,朝著床的位置看了一眼,田海旺還在那裡死死地盯著他們。

  兩人又沒有什麼感情,本來就只是交易,田海旺還騙了她。

  兩人也沒有結婚,她現在有了自己的男人,要不是地方不對,她最多也就是因為反悔,心裡會稍微有點歉意。

  但是田海旺的病很大可能是她害的,如今命都要沒了,這就讓她心裡很是愧疚。

  「不行的,我以後陪你玩好不好?現在我是你的媳婦兒,你得聽我的!」說到最後花姐姐裝出一副兇巴巴地模樣。

  見此易傳宗直接咧嘴一笑,然後他昂頭挺胸,趾高氣揚地說道:「你不給我,我就搶!」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完全是一副孩子王的姿態,向陽村何人能與他一戰?

  下到兩三歲在地上打滾的小朋友,上到八旬步履蹣跚的老太爺,沒有人是易傳宗的一合之敵!

  花姐姐心中感覺有些不妙,趕緊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我是你的媳婦兒,你敢!」

  易傳宗咧嘴笑著,過家家好好的,這是想跑?

  但凡是他想玩的,向陽村還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所有的孩子跟他一起玩都是老老實實的玩到最後,這事他非常有經驗。

  易傳宗直接撲了過來,騎在花姐姐身上,雙手抓著花姐姐的手腕按在地上,「嘿嘿,我贏了,你陪我玩!」

  花姐姐更加羞怯了,她剛想開口喝止就看到易傳宗俯下身來。

  「嗚……」

  ……

  光線昏黃的房間內光暗變幻,桌子上面有兩道火光在晃動。

  兩根蠟燭還在不斷燃燒著,現在蠟燭已經燃燒了一半,香火延續、延綿不絕。

  而在桌前,一些事情進行的比較困難。

  谷螁

  易傳宗的臉色有些漲紅,就算本來有點發黑的皮膚也遮不住這種暗紅,他脖子上面青筋暴起,就仿佛是兩條潛伏在他體內的虬龍。

  青筋從脖子一直延伸到額頭,而額頭上面的青筋更是像珊瑚一般的龍角。

  易傳宗不斷地在地上咕用,他的雙腿不停地蹬著地面,雙手也是不樂意的揮舞,就像是地上打滾的小孩子。

  實際上他現在並不是有意在地上撒潑,而是他難受得仿佛要爆掉了,神經傳輸紊亂,體內激素分泌異常……簡單來說就是腦子裡面有根筋不對。

  「媳婦兒,我好難受。」

  易傳宗口中囈語著,他的體溫不斷升高,同時心臟也在劇烈地跳動。

  本來玩著好好的,清涼舒爽,他哪會知道後面會這麼難受。

  花姐姐無力地趴在他的胸口,現在她也是一副衣衫襤褸的模樣,那張鮮紅的櫻桃小口呼吸也粗重了不少。

  聽到易傳宗的聲音,花姐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會兒知道難受了?她也好難受……

  花姐姐面色糾結不已,尤其是感受到身下的硬物,她心中更是萬分羞怯,難道真的要在這裡圓房?

  她抬頭看一眼易傳宗的模樣,比起開始見的時候確實多了幾分恐怖的模樣,這讓她的心中很是驚慌,難道是她的掃把星體質又要發作了?

  兩人才剛剛拜堂成親,難道她就要沒了丈夫?

  花姐姐很是傷心。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的腰上再次環上一條手臂。

  易傳宗緊緊地抱著她,就好像要將她融到自己的身體一般。

  花姐姐鳳眸一轉,緊咬了一下唇角,伸手撫摸著易傳宗的臉龐柔聲說道:「你把我鬆開,我會幫你的,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易傳宗聽話的鬆開了胳膊,成『太』字型躺在地上和一條鐵板死魚一樣。

  花姐姐見易傳宗還算聽話,她心中鬆了一口氣。

  站起身來正對著易傳宗,花姐姐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在確保沒有任何暴露之後,她這才轉過身子,腳步輕抬走到病床邊上。

  她認真地看著田海旺問道:「你還能說話嗎?」

  「呃……」

  田海旺變得更加虛弱了,現在連咳嗽都發出來。

  花姐姐的面色也是一陣掙扎,這幅模樣不用說,顯然堅持不了多久了。

  「媳婦兒。好難受。」

  易傳宗還在那邊呻吟。

  花姐姐聽後面容變得堅定起來,她理性地說著,「你現在得了天花,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病,早上的時候還好些,現在你連吞咽都做不到,就算是餵你也只會堵住你的氣管。」

  「我們這裡沒有醫療工具,不能直接將食物送入你的胃部,詳細的陪護技巧我也不會。就算是會,我丈夫在這我也肯定也不能那麼做,我們兩口子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

  花姐姐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我要救自己的丈夫,等好了之後,我會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行,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儘量教他,你……你再堅持一下,就是這樣。」

  說完花姐姐連忙將床邊的被子放在田海旺的頭邊上,這樣他就不能看到兩人在幹什麼了,見此她還有點不放心,將這一側的床幔給放了下來。

  做完這些,花姐姐轉頭看了一眼易傳宗,現在他還在地上不斷地咕涌,那副模樣比田海旺還要嚇人的多。

  花姐姐貝齒輕咬,小跑著將房間的門再次關了一下,確保不會不會打開,她這才緩緩走到易傳宗的面前。

  蹲下身,她將手輕輕貼在易傳宗的臉上,柔聲問道:「郎……」

  易傳宗臉色漲紅沒有任何反應,就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花姐姐嬌羞一笑,緩緩地抬起胳膊將手放在衣領上面……

  ……

  燭火搖曳,牆上的紅線影也在晃動,很快蠟燭燃盡了,桌上點起了煤油燈。

  熱烈過後的氛圍變得沉寂。

  就連易傳宗這時候也變得乖巧了很多。

  兩人站在床榻的前面,花姐姐的臉色變得十分沉默。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個掃把星,如今又害死了一個人。雖然田海旺是得了天花死的,但是她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相比較易傳宗來說,這人的命就沒有那麼硬。

  想到這裡,花姐姐轉頭看去,此時易傳宗站在她的身邊,這會兒沒有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反而是一副忸怩地樣子。

  見她看過來之後,易傳宗還忍不住低下頭,根本不敢看她。

  花姐姐的眼中閃過一抹嬌羞,隨後禁不住嫣然一笑,前面一副孩子王的模樣,現在竟也是怕媳婦兒了,她感覺這種交流的方式很是奇特。

  「以後我是你的媳婦兒,你得聽我的!」

  易傳宗自然是瞪著眼睛一臉不服氣,村子裡面的人都是哄著他,這個女人竟然敢凶他,不過他還是不情願地點點頭,這人是他的媳婦兒,主要還是這人能打得過他。

  花姐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不過這笑容沒有在臉上待多久,她的臉色就肅穆起來。

  再次轉頭看向田海旺。

  眼前這人怎麼都算是她害死的,雖然她走進來已經算是拿自己的命來抵了,但這事還與她有關係。

  本來她是有那麼一點機會救人的,但是她白天根本不敢過來照顧。到了晚上兩人就結婚了,她也不能做對不起易傳宗的事情,儘管易傳宗可能不懂,但這是她的丈夫。

  花姐姐掙扎著對病床上田海旺的屍體說道:「我會為你掃墓三年,這三年我會多燒些錢給你,在上面過得不如意,下面過得開心點。」

  掃墓總得有個身份,她現在外人眼中的身份是田海旺的媳婦兒。

  實際上她已經嫁給易傳宗,這件事沒什麼不能說的,偏偏她心裡過意不去,想掃墓彌補一下心中的愧疚。

  一番糾結之後,花姐姐突然就想通了,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現在他們都已經拜過堂了。

  易傳宗腦子不好使都知道她是媳婦兒。她腦子好好的當然不會認錯了丈夫。

  都是已經既定的事情,禮節也已經完成,別人怎麼去想跟他們沒有關係。

  他們也沒有必要去獲得這種公眾的承認,甚至不需要在村子裡面登記。

  一個傻子,一個災星,都不需要在乎這些東西。

  轉過頭,花姐姐輕喊了一聲,「郎。」

  易傳宗有些迷茫地看過來,隨之他又有點害怕,這個人很厲害。

  平時他都是不疼不癢地,結果今天可謂是受盡了折磨,讓他又愛又怕。

  花姐姐抿嘴一笑,抓著他的胳膊比劃了一下,指著床上的田海旺說道:「你把他背起來,我們到院子裡面去!」

  易傳宗眨巴眨巴眼睛沒有看懂,只當是讓他將這個人拿起來,他拽著領子就往上提,結果沒有完全拽起來。

  現在他的力氣還沒有那麼強大,單手將人提起來需要一點技巧,他不懂只能兩隻手將人抓起來。

  花姐姐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她也沒指望一個腦子有病的人對待一個死人能多客氣,能夠帶出去就行了。

  這人都得了天花死了,肯定是不能放在屋子裡面的,她想問問外面的鄉親們該怎麼做。

  花姐姐轉身歪歪扭扭地朝著外面走去,「跟我來!」

  易傳宗帶著人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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