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克拉辛！比蒙！群鯊之父！
在群雄激憤中，Area-142站點通過內部頻道公開了真實經文。
顯然高層還是理智的。
不公開，就要承擔炸營的風險。一旦雇員外逃，將未知模因帶到外界，責任無人可以承擔。
退一步，反正他們掌握著記憶消除技術，大不了在事後抹掉相關記憶。
「真實魔法竟然如此簡單？」
艾略特博士看著屏幕上的真實經文，心中生出濃濃的荒謬感。
吟唱經文便可獲取力量，這簡直超出他的科學認知！！！
哪怕告訴他，使用真實魔法需要接觸一下什麼水晶球之類的媒介，也比這更容易接受。
「呼……或許正是這份超乎想像的簡單，上面才會限制真實魔法，否則一旦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說不定整個社會都會邁入魔法1.0時代。」
「話說回來，這就是阿瑟斯的力量？念幾句話就能借用力量，這豈不是說他的力量無處不在？」
艾略特博士深深吐了一口氣，隱隱約約猜到了上面的顧慮。
更駭然於阿瑟斯不可揣測的力量！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趁著頭疼尚能忍受，他連忙學習並吟誦起真實經文。
「穿行於造物所未知之處的真實之人，源於宇宙之外的黑色恐懼，沉睡深海之淵的死亡蒼白……」
詭譎的聲音，低低迴蕩在安全屋內，亦迴蕩在整個站點。
猶如魔鬼之言的徘徊，神靈之語的呢喃。
這一天，Area-142站點眾雇員們哪怕再懷疑，在未知的疾病和死亡威脅下，也不得不橫下心來，吟誦經文，學習魔法，以求自救。
……
……
「偉大的克拉辛，或許我們可以談談。」
黏稠黑色液體構成的巨大蟲豸，在抽象森林中扭曲，電子雨淋在體表，隱隱蕩漾起圈圈漣漪。
阿瑟斯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電子的折磨，終於開了腔。
「只有格赫羅斯的注視，才是談判的前奏！」
無限深邃的夢境夜空中，無數星星閃爍起來。
不！
那哪裡是星星？
那分明是構成克拉辛軀體的電子，祂是那麼的龐大，在祂的夢境中，祂就是唯一的主宰！
「呼喚格赫羅斯是我根本不能忍受的代價，這裡是造物所未知之地，祂不可能尋覓而來……換一個條件，克拉辛！」
「刺啦——轟隆——」
寧修遠聲剛落，張牙舞爪的閃電划過長空，震耳欲聾的驚雷違背物理法則的緊隨其後，轟鳴天地。
「嘩啦啦……」
閃耀的電子雨猶如潑天瀑布傾盆而下，彷如要將世間所有的惡意，宣洩在阿瑟斯那可憐而渺小的身軀上，以至於那漆黑蟲豸之軀，在大地上翻滾激涌。
——克拉辛用實際行動，回應了寧修遠的討價還價。
「銀鑰之地守護著造物所未知之處，無所不知的偉大外神猶格索托斯化身烏姆爾屹立巨石基座上，我可以代禰詢問，喚醒克蘇魯的方法。」
面對電子雨的酷刑摧殘，寧修遠疾聲高呼，加大籌碼。
這話，既告訴克拉辛有外神猶格索托斯守門，即便是外神格赫羅斯定位到地球，也無能為力。
也是利用面見烏姆爾的權利，自增身價，開出價碼。
「嘩啦——」
疾風驟雨而來的電子雨，驟然停歇下來，抽象的夢境森林，也在彈指間風平浪靜。
「留下情緒體，以交易的方式。」
漫天繁星閃爍，勾勒出克拉辛龐大身軀，祂心動了。
……
……
最初的示警者，是對的！
【真實魔法·聖愈永生】確實可以治療未知模因感染帶來的頭疼。
在漫長而令人心神淪陷的誦讀中，艾略特博士拿到了真實魔法的鑰匙，成為一名真實魔法師。
隨著弒神者阿瑟斯的力量從未知維度降落，折磨著他的頭疼，消失了。
「唔——」
久違的平靜，在撕裂腦髓疼痛的襯托下，成了世間最幸福的舒坦！
艾略特博士靠在椅子上，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在極致的舒坦中，還有令人莫名激動的悸顫！
真實魔法灌入身體的感覺，簡直比他年輕時在酒吧初嘗禁果還要令人難以忘懷，因為他觸摸到了力量。
那是科學也無法解釋、而不可名狀的力量！
他細細品味著那湧來的力量，瞳孔許久才重新聚焦。
咦！
天花板怎麼如此鏽蝕不堪？
艾略特博士坐直有些僵硬的身軀，下意識看向面前電腦，映入眼帘的一幕，猶如一股電流從脊骨直竄腦際，令他全身發麻，遍體生寒。
熄屏的顯示器上倒映著他的面龐。
他看到了……看到了……無處可去的老人。
不不不，那就是他！
歲月和詛咒在他健康的皮膚上，刻下褻瀆靈魂的褶皺，以及醜陋得令人厭惡的屍斑。
難不成這就是使用真實魔法的代價？
恐懼好像沉重的水銀，從艾略特的汗毛孔灌入四肢百骸，保鮮那驚悸而病態的靈魂。
……
……
這一刻，詛咒摧毀了艾略特博士的理性，亦似乎摧毀了阿瑟斯的理智。
「……好！」
他略一沉吟，答應了克拉辛的交易，以靈魂的一部分「情緒體」交換自由，成為克拉辛的信使，詢問無所不知的外神猶格索托斯化身——烏姆爾。
「我，阿瑟斯，以情緒體……」
凝重的聲音迴蕩在抽象森林，伴隨著第一個音節響起，抽象森林好似撤去了磨砂透鏡，逐漸清晰起來。
枝葉的脈絡，腐爛的地衣，燦爛的陽光，嘰嘰喳喳的鳥叫蟲鳴令森林愈發幽恬！
宛如克拉辛的心情。
猝然！
凝重語調尖銳而寒徹骨髓。
「誕生於空間深淵的寒意，醞釀在黑夜源井的灰白，源自星際深處的冰冷，偉大的亞弗姆扎，I!！Nyarlathotep！注視禰卑微的信徒吧！」
在交易之言剛剛吐至一半，熾熱而充滿冷意的撒托猶語，悖論著理性認知，在這本就荒誕的夢境之地，轟鳴，迴蕩！
這是鮮為人知的亞弗姆·扎禱詞。
「滋滋滋——」
刺耳的電流聲，在夢境森林中迴蕩，這是克拉辛的憤怒！
「卑劣的竊賊，你會為你的欺詐行為，付出代價！」
憤怒掀起滂湃的電子潮汐風暴，令夢境之地驟然崩塌。
一時間，大地皸裂，森林坍圮。
在坍縮中，高樓大廈從裂谷中誕生，璀璨的霓虹光芒卻照不進那粘稠黑暗的液體蟲豸。
大廈方出，俄而傾圮。
戈壁揚塵，太陽如淵，無數骨瘦如柴的役夫，推著巨石，在鞭聲和汗漬折磨皮開肉綻的血肉中，築起高聳祭壇。
祭壇無限放大，鋥亮的筋膜貼在骸骨上，目之所及，屍橫遍野，那是褻瀆靈魂的活祭魔筵！
這一刻，無數夢境世界在寧修遠周遭閃爍。
這是這個世界的變遷，亦是克蘇魯之聲克拉辛的印記。
祂在扭曲夢境世界，亦在遮蔽時空坐標！
縱然亞弗姆扎聽到了眷者的呼喚，亦將迷失在浩瀚的夢境世界之中。
——夢境，乃是克蘇魯的主場。
「I!！Nyarlathotep！注視禰卑微的信徒吧！」
寧修遠的聲音，亦在夢境變幻中瘋狂激盪，迴蕩在無數人類的夢境中。
克拉辛以眾生夢境，承載了他的祈禱咒文！
消化了卑劣的呼喚，遮蔽了跨越群星的視線。
「阿瑟斯！你終將會發現，死亡將是這個世界上最仁慈的恩澤！」
化解寧修遠祈禱的克拉辛，發出怨毒的詛咒和咆哮。
「我也如此認為，偉大的克拉辛！」
不料，明明失敗的阿瑟斯，卻語氣平靜。
只見他腫脹而龐大的身軀，驟然膨脹起來，其內隱隱傳來律動的鼓聲。
——靈魂分配術！
阿瑟斯赫然在吟誦咒語期間，將靈魂分配至心臟。
這意味著，只要他湮滅自己的心臟，他將徹底死亡，消失在這夢境之地。
真實教會的虔誠信徒們，會呼喚他們的主，在偉大的舊日支配者白色蠕蟲的眷顧下，復活分身——阿瑟斯。
「比蒙——」
仿佛老式收音機的電流聲，穿透雲層和夢境，迴蕩在噗通噗通跳動的心臟里。
瘋狂變換的夢境之地天空下，飄來一團泛著藍綠之色、又染著濁黃的冰冷雲霧！
這充斥著詭異和恐怖的惡臭之霧，誕生於死物之磷火，散播著吞噬萬物精魄之髒髒。
祂是舊日支配者克蘇魯的精神化身——比蒙！
當祂從深居大洋，重歸地表之時，世界將淪陷在祂的夢魘之中。
偉大的外神猶格索托斯無所不知；
在夢境世界，尊貴的比蒙亦無所不知！
祂可以翻閱並操控任何人的意識和夢境！
如果拒絕……
哦，你即將看到拒絕者的下場！
「唳——」
潛伏著污穢褻瀆的恐怖，在比蒙嚎叫中，傳遍夢境之地，亦撕開阿瑟斯粘稠黑暗的外殼，抵達砰砰直跳的心臟。
嚎叫聲波化為惡臭之霧，包裹住心臟，滲入其中。
祂將污染阿瑟斯的意識，哪怕這將改變他的自我，帶來不可預估的變化。
但也比不可控，強多了。
濁黃夾雜藍綠的邪祟之霧，宛如工業古神吞吐的骯髒口氣，熏褻著人性和理性。
「噗通……噗通……」
心臟的跳動聲逐漸趨於平緩，阿瑟斯的自我毀滅似乎在比蒙的褻瀆下，宣告流產。
不！
眼看阿瑟斯即將淪為可悲的傀儡之時，翻滾的濃霧裡，一顆橫紋羊瞳驟然閃現，無數觸手從濃霧中衝出，桀桀乖戾的宣洩著阿瑟斯的預謀！
「你太貪婪了，克拉辛，死亡不是你的領域！」
寧修遠冷漠的聲音從橫紋羊瞳中傳來。
——【暴君】解釋了橫紋羊瞳，將祂偽裝成了跳動的心臟。
黑山羊幼崽位格再低，也是外神莎布的子嗣。
殺祂容易，污染祂的思想，那就是在褻瀆外神莎布！
——祂終究是舊日支配者。
「群鯊之父！」
冰冷的電子音，迴蕩在宛如萬花筒一般的夢境之地，克拉辛再次呼喚祂的同類。
群鯊之父——克蘇魯暴力與破壞的象徵，亦是克蘇魯漫長沉睡衍生的分身之一。
祂是海洋巨獸利維坦的原型，即便是克蘇魯本我象徵——克拉辛，也畏懼著祂！
祂是極其可怖的、非理性而瘋狂的破壞。
無人可以阻止祂的暴力宣洩。
除了克蘇魯。
「哞——」
橫紋羊瞳尚未看清群鯊之父的軀體，巨大的黑暗，便籠罩而來。
彈指間，璀璨的夢境之地，再也無法照亮橫紋羊瞳的周身，那是群鯊之父的饕餮巨口。
繃直的觸手撐在上下顎間，由暴怒和破壞組成的牙齒，瘋狂咀嚼著橫紋羊瞳的觸手。
【暴君】宛如脆弱而靈動的椋鳥，在風暴中斡旋，在死亡和破壞中輾轉，在存存殺機中飛舞！
這是椋鳥渦動，亦是寧修遠憤怒和掙扎。
「比蒙！」
克拉辛怒吼，祂在憤怒比蒙的袖手旁觀。
縹緲不定的惡臭之霧，飄蕩在變幻莫測的夢境之地，可以給眾生帶來驚悸夢魘的祂，這一刻，卻遲遲不敢靠近。
那是克蘇魯的破壞和暴力的象徵啊！
哪怕是祂，也將遭到殺戮。
「一群可憐的附屬品。」
看到這一幕的寧修遠，終於看穿這些化身狹隘的、惡臭的、醜陋的、卑劣的本質，發出惡毒的譏諷。
時間眷顧了他，他爭取到自我毀滅的時間。
不，應該說，他本就是角時間姆西斯哈的眷者。
「沽！」
那突兀的、不存在於時間線上的死亡之花，悄然綻放。
承載著阿瑟斯靈魂的心臟，在黑山羊幼崽橫紋羊瞳的保護下，枯萎了。
阿瑟斯的靈魂，亦隨之熄滅。
在思想破滅的那一刻，最後一朵思維之花，倏爾綻放。
——如果死亡是必然，我將愚弄死神。
【上一章作者的話被吞了，不過讀者老爺的章評還在，不知道情況的看下章評就知道了。總之，因不可抗力因素，後續人間內容和收容元素，在不影響劇情的前提下，將進行壓縮，以及替換新支線，望諒解。
人間部分在我設想中，就是主角的金手指，這也是雙穿流的經典寫法。所以替換支線，對主線影響不大，請大家放心食用，主線依舊以不可名狀的克蘇魯神話為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