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高祖楊再興單騎沖陣,手殺爾等大軍數十百人,奪陣而出,那是何等的英雄好漢,今日他老人家的後輩子孫,便要效仿先烈,以我楊家槍法,勇破千軍!」
楊過仰天長笑一聲,手握鑌鐵長槍,哪怕身處千軍萬馬的的團團圍困之中,依然不為所懼,大有一副任行天地,捨我其誰的氣吞山河之勢。
滾滾聲浪仿佛像是魔音一般,使得在場三千鐵浮屠不由得心神劇盪,未戰先怯。
就連何足道也是大受震撼,覺得對方的笑聲中夾雜著一絲內力的波動,確實能影響人的心神。
此招乃是由楊過心境轉變,將黯然銷魂掌中的「面無人色」,不知不覺間施展了出來。
這一招中變化多端,以臉上的喜怒哀樂,怪狀百出為出招手段,使敵人一見,登時心神難以自制,我喜敵喜,我憂敵憂,終至聽命於自己,是為無聲無影的勝敵之法,比之長嘯鎮懾敵人又高出一籌。
再兼之楊過此刻那準備拼死一戰的無畏之心,也發揮出了這門武學的真正威力。
楊過將手中的長槍一橫,直接向著其中一人衝去,槍出如龍,勢不可擋,當即將那名身披盔甲的騎兵從馬背上紮下,槍頭破背而出,鮮血狂涌。
楊過躍上戰馬,長槍向著四周橫掃一圈,槍尖在騎兵的盔甲上擦出道道火花來,並沒有刺穿防護,但那恐怖的臂力,還是將他們掃下馬去。
「殺!」
楊過手舉長槍,怒吼一聲,騎著戰馬便在軍陣中來回衝殺,長槍所到之處,便有一人被挑飛了出去,十龍十象之力加上乾坤大挪移心法積蓄潛力,哪怕是連人在一起的千斤戰馬,也不過是被他一槍挑翻,硬是生生的衝出一條血路。
鐵浮屠中的幾位軍長連忙下令列陣,一定要將此人攔下,格殺勿論!
另一邊的何足道見楊過如此生猛,也是不敢猶豫,手中青色的劍光出鞘,直接飛身跳到一匹馬背上,劍尖穿胸而過,把那名騎兵踢下馬去後,他左手搶過戰矛,也跟著拼殺起來。
只不過他最擅長的還是劍法,於軍陣中衝殺,實非他的強項,因此很快就被三四名騎兵逼得跌下馬來,險些受傷。
不遠處的楊過見狀,直接大喊道:「斬馬腿!」
鐵浮屠的戰馬雖然披著盔甲,但卻無法將全身裹住,四隻馬腿還露在外部,方才騎兵在馬上的作戰能力之強,何足道已經見識過了,在聽到楊過的話後,他就立即明白了過來,俯身從馬腹下躲過刺來的長矛後,一道劍光閃過,正準備收回長矛的騎兵直接控制不住的向前一撲,連人帶馬的重重摔倒在地。
只見地上六隻馬前蹄,被一劍斬斷。
不等那三個騎兵從地上爬起來,何足道的長劍就從他們的後頸處刺下,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找到方法的何足道也不再執著於像楊過那樣騎上戰馬衝殺,而是靠著靈便的身法在人群中躲閃,只要將這些騎兵斬於馬下,那對他來說,就好對付的多了。
鐵浮屠的騎兵全身都披著盔甲,哪怕是臉部也有防護,僅露出一條縫來可供視線穿過,因此想要殺死他們極難,除非以無上巨力直接無視對方的防護,例如楊過,亦或是像何足道這樣以利器從對方後頸的軟甲處刺去外,不然對鐵浮屠來說,唯一的弱點就只有眼睛。
但像楊過這樣以蠻力用槍刺穿鐵浮屠的身體,那對他體力的消耗也會極大,而再好的神兵利器,在三千鐵騎的廝殺中,也遲早會有變鈍的時候,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鐵浮屠就是近乎無敵般的存在,哪怕是面對楊過跟何足道這樣的高手來說,也有著一戰之力。
如此比較下,江湖高手和沖陣殺敵的軍隊區別就變得格外明顯了。
僅殺了二十餘人,何足道就有些體力不支,汗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另一邊的楊過也在衝殺了百人後,有些呼吸急促,實在是每次刺出一槍,都需要他用近乎十成的力才能穿透對方的盔甲,若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內力積蓄,他估計早就累趴下了。
不過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若不想死,就唯有殺!
猛聽得一聲哀嘶傳來,原是幾名騎兵見久攻他不下,直接騎馬持矛來到他身後,將他座下的戰馬捅死。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足有十餘杆長矛向他刺來。
楊過趕忙趁著腳下的戰馬倒地之際,一腳踏在馬背上,凌空而起,手中的長槍化作長鞭橫掃出去,重重拍打在那些騎兵的頭盔上,直接將他們震下馬來。
楊過腳下在地上輕輕一點,再次躍上一匹戰馬的背上,一邊向前奔去,一邊將長槍向身後掃出。
鐵浮屠軍僅因他一人而牽動全身,可憐那些被他掃下馬去的騎兵,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身後的紛至沓來的馬蹄給踩成了肉泥。
楊過以這種辦法殺了鐵浮屠數十餘人,也為他自己節省了許多氣力。
身後的騎兵策馬急追,楊過抓起馬背上的長弓和箭筒,三箭齊發,利箭直接從三名騎兵面部頭盔的縫隙中刺去,箭頭穿入腦髓。
沒有猶豫,楊過再次彎弓搭箭,直到把箭筒中的羽箭全部射光後,立即調轉馬頭,反向著衝來的騎兵衝殺而去。
藉由巨大的沖勢,他輕而易舉的將兩人從馬背上捅穿,跌入馬群之中,面對無數根長矛刺來,楊過縱身疾掠,將手中的長槍用力擲出,把其中一人扎穿馬下,然後跳上了對方的戰馬,奪過長槍,順著軍隊向前的沖勢,不斷在後方收割人頭。
騎兵沖陣,只能勇往無前,若是一旦突然停下,身後的馬群便會難以控制的將千軍踩踏致死,是以明知楊過在後方偷襲,領軍的軍長也只能在漸緩衝勢後,再勒馬向後方包圍而去。
但這麼一會的功夫,楊過已經騎著戰馬衝出了陣外,那領兵的軍長只能發出憤怒的咆哮,跟在對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