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樓廂房。
五公主嫵媚嬌慵的側身躺在床上,見楊過走來,盈盈一笑道:「我方才聽到禮物二字,又收到什麼寶貝了?」
楊過難得見五公主有興致如此高的時刻,當即走到床邊,將手中的玉佩遞給她看。
五公主拿在手中端詳一陣後說道:「此物做工精緻,取材講究,怕是不便宜,我看那和大人年紀輕輕,居然送得起如此厚禮?」
楊過笑道:「你別看他年輕,為人可是精明的很,若是放到大宋,只怕不比奸相史彌遠,賈似道二人差,這以後啊……更是不得了!」
五公主道:「不得了就不得了,反正頭疼也是那寶親王頭疼,咱們才不管呢!」
楊過想想也是,看她對這玉佩愛不釋手的模樣,嘴角微揚道:「喜歡麼?送你了!」
「喜歡……嗯……我要一個,這個給你,可不許丟了!」
五公主脫口而出「喜歡」二字,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只取了其中一枚,另一枚則是交到楊過手中,吩咐他好生保管。
楊過自然知道五公主此舉何意,不過他還是將手中的那枚玉佩先放到對方手中,說道:「這一趟怕是會遇到不少高手,此物先放在你這,等我回來再取,以免留下破綻。」
他可是記得寶親王手中的崇禎貼身玉佩從何而來,雖然楊過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可誰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呢?
今日和珅為何會親自來玉粹軒看自己一眼才放心,還不是忌憚自己的武功,所以楊過就更不能留下把柄了。
五公主聽他這麼說,頓時擔心不已,收到禮物的喜悅之情也被衝去大半。
「你一定要安全回來,你若出事,那我……我也不活了!」
楊過心中一緊,連忙安慰道:「放心吧!一群烏合之眾,焉能是我一合之敵?等我回來就是。」
他俯身在五公主的額間輕輕一吻後,便穿好衣裳,拿上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喬莊包裹,連劍都不帶的翻窗離開玉粹軒。
一切暴露身份的東西,他一樣也沒帶在身上。
楊過不知廣慈寺在何處,但卻知道是在南城外。
於是來到南門城口,他躲到了暗處,喬裝打扮一番後,就隨著百姓順利出城。
待行出數里外後,他見身邊有幾個挑擔的小商販,於是便從懷裡摸出幾個碎銀,緩緩靠近其中一人,打探起了廣慈寺的方向。
那小販本不想理會於他,但見到明晃晃的銀子後,頓時就變了臉色,滿面堆笑的回答起了他的問題。
楊過倒也沒捉弄他,問清楚廣慈寺的位置,就拋下了銀子,待對方沒接住,彎腰去撿起地上的銀子後,等一抬頭,身邊哪還有楊過的影子。
小販當即看向手下的幾枚碎銀,見不是石頭變的後,才知道自己不是見鬼,而是遇到了高人。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趕忙揣好了銀子,今日連生意也不做的返回城中。
此時的楊過,按照小販所指的方向疾步奔去,即便是一些快馬,也不見得比他速度快上多少,瞬息千里的趕路輕功,被他施展到了極致。
其實用來趕路的最佳輕功當屬神行百變,而楊過也從系統中抽到了這門輕功,不過他一直習慣使用義父的瞬息千里,覺得這門輕功用途極廣,效果極佳,可以用來瞬息殺人,隨著不斷施展,對這門輕功的領悟也會更深一些,日後在與人對敵時,才能發揮奇效。
畢竟瞬息千里不是他從系統中獲得的輕功,而是歐陽鋒親自教授,自然沒有系統那般理解的深刻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左右,不遠處一個藏式喇嘛塔的雛形,便出現在他眼中。
而不等他靠近,一眾八卦門的高手就守在了寺外,連寺中的僧人也被一併趕了出來。
不過見這些八卦門的弟子一眾游兵散將的樣子,顯然紅花會的人還未到來,見此情形的楊過心中稍定,從側牆一躍進入寺中,循著沿途的守衛,在大雄寶殿內,看到了搬著一張大椅,坐在了佛像之下的福康安及身後的於萬亭、張召重二人。
除此之外,其餘二十名黑衣刀客,均是八卦門的高手,其中有不少熟面孔,都是在山海關見過的。
見到這陣仗,楊過非但不懼,反而還一臉玩味的想道:「沒了玉真子這賊道士,就憑你們這些人,怕是不夠玩啊!」
於萬亭和張召重的武功,在這個高手如雲的江湖之中,只能說勉強躋身於一流高手之列,便是連陳家洛等紅花會一眾當家,也就介於一二流之間的水平,除非陳家洛學會《莊子》中的庖丁解牛拳法,或許能超脫眾人,徹底達到江湖上一流高手之列,與天池怪俠袁士霄和天山雙鷹夫婦比肩。
說起這庖丁解牛拳法,名字雖不好聽,但楊過卻對這門武功充滿了好奇,據說掌握了這套拳法的人,能使得拳式行雲流水,因為其意根本在於掌握道之妙,遠勝過技藝之學,所蘊含的武學真諦,與劍法中的「無招勝有招」之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這門武功遠在回疆的沙漠古城,與他來說,實在太過遙遠了些。
忽然,隨著寺外的一陣馬嘶聲,楊過立時收回了思緒,將內息壓低到了極致,隱匿在暗處。
不一會,只見十餘人押解著一名黑衣女子走了過來,那名黑衣女子穿著勁裝,身材倒是顯得玲瓏浮凸,不過面容卻是被所戴的面紗斗笠遮住,讓躲在暗處的楊過瞧不太真切。
來人自然是紅花會的十四名當家,押著那名女子的是駱冰,不知為何,每次見到駱冰,明明對方的相貌算不上絕艷,但對方身上總是有某種氣質吸引著楊過,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聽聞腳步聲,大殿內的福康安幾人也立時迎了出來。
於萬亭和陳家洛交換了個眼神,均是沒有說話。
福康安看著容貌與自己格外相像的陳家洛,儘管知悉內情的他已經有些適應,可每次看到對方時,心中卻還是不免有些突兀,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