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險,楊過和雙兒順利回到了洛陽。
來到仙來居,得知木婉清她們已經順利回到情谷後,楊過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至於沿途護送諸女的虛竹,則是又回到了西夏國,找他的公主娘娘去了。
楊過派人差封書信送往西夏,聊表祝願後,就帶著雙兒又回到了情谷。
得知小龍女跟一個名為小昭的女子生下一對兒女,雙兒倒是沒有多少吃醋的表現,只是每天晚上,纏著楊過的時間更多了,顯然是有了些許小心思。
對此,楊過樂在其中,自然不會反抗了。
回到情谷,小龍女諸女皆是迎了出來。
闊別數月之久,小羽和小嬋已經會咿呀呀的喊叫了,而襄兒跟破虜也能說一些簡單的話來,楊過抱著自己的一對兒女,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生怕自己下次一回來,兩個孩子都會叫爹了,而自己卻不是第一個聽到的。
在兩個小傢伙嬌嫩的臉上親了一口,便遞給了小龍女跟小昭。
如今這四個小傢伙可是諸女的心肝寶貝,誰看了不喜歡?當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中怕化了。
只見小龍女、小昭、木婉清、王語嫣、蛛兒、雙兒、阿碧和梅蘭竹菊四姐妹正圍著四個小傢伙轉,楊過只覺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不過一想到綠萼和阿珂,心情又莫名的沉重了許多。
正巧此時,一個人的出現,也讓楊過的心跟著跳了一下。
他看了眼諸女,隨即來到那人的身邊走過,徑直往外走去。
那人見狀,便急忙跟在了他的身後。
楊過腳步慢了幾分,也不去看身邊之人,長嘆一聲道:「夫人是為了阿珂而來吧!」
陳圓圓緊咬紅唇,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楊過面帶愧咎道:「對不起,我還沒有找到阿珂……」
他幾次回到情谷,每次都刻意的避開了陳圓圓,他知道,自己和小龍女她們大婚之時,陳圓圓並沒有來,但他不怪對方,畢竟換了誰,在自己女兒不知所蹤下,都沒有心情來湊別人的好事。
楊過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陳圓圓,尤其是現在木婉清和雙兒接連回到情谷,而阿珂卻沒有半點下落,他甚至不敢去見對方。
陳圓圓得知實情後,眼眶中孕著的淚水終是忍不住的簌簌而下,頓時哭成了淚人。
楊過一時手足無措,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想了想,還是伸手將對方攬入懷中。
陳圓圓起初還有些掙扎,但想到傷心處後,哭得便更傷心了,也漸漸忘了對方的身份,靠在楊過的肩頭,聲淚俱下。
楊過此時倒沒有其它的心思,聽著陳圓圓的哭聲,腦海中滿是阿珂的身影,想到對方不知身世,寧願放棄郡主之位,也要跟著自己離開,此番深情,他當真難以回報,只是到了現在,他都沒能找到對方,心中也是隨著陳圓圓的哭聲而一陣絞痛。
「阿珂,你到底在哪兒……」
楊過抬眼一望,只覺這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自己要如何才能找到對方?
……
與此同時,在南海的一座島上。
一個容色絕美的少女正追著一個一歲大的男孩兒在花叢中打鬧,口中止不住的喊道:「等姑奶奶抓到了你,非打爛你的屁股不可!」
男孩兒跑的並不算快,那少女也有意想讓 ,只見那男孩兒回頭看了眼少女,清秀的臉龐上卻是扮起了鬼臉,吐著舌頭,用稚嫩的童音喊道:「追不到!追不到!」
少女嬌哼一聲道:「等我追到,你就完蛋啦!」
說著,便向男孩兒撲去,打鬧在了一起。
只見不遠處,緩緩走來一位紫衫美婦和一青衣少女,二人正面露慈藹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如果楊過在場的話,一定能認出其中的兩人。
那與男孩兒打鬧在一起的少女便是他心心念念的阿珂,而那紫衫美婦,則是當日與他有一段露水姻緣的李莫愁了。
這青衣少女若是披上狐裘,楊過或也能依稀認出,是當日持弓搭箭,相救袁承志的那位。
「師姐,如今師父已上西域寧瑪寺,為念兒去求蓮花生大士的天珠,你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青衣少女看著身邊的李莫愁,溫言笑道。
李莫愁臉上的笑意愈盛,眼中儘是慈母的光輝,全然沒有往日那般與人相處時的陰狠算計,更不復江湖上「赤練仙子」的惡名。
「我只求念兒能健健康康的長大,不曾存有他念。」
說到這,她語氣不禁一頓道:「也怪我平生所造的殺孽太多,想不到未能等到自己的報應,卻讓念兒跟著遭受這般苦難。」
青衣少女握住了她的手,忍不住問道:「師姐,念兒究竟是你與誰的孩子?難道你還要隱瞞一輩子不成?」
李莫愁嬌軀一顫,面對少女的質問,目光閃躲道:「他的爹爹……已……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再問?」
青衣少女聞言,不禁一嘆,她曾嘗過愛情的苦楚,又豈會看不出李莫愁是有意隱瞞,見她這般為難,也是不再去問。
李莫愁也有意岔開話題道:「你那小徒兒倒是有趣的緊,既不討著你學武功,也不向你索要金銀,就只是一心一意的跟在你身邊,這是為何?」
青衣少女苦笑道:「我當日只將她當成了一位仇敵的女兒,誰知竟是個誤會,儘管她的生父與我家亦有著不小仇怨,卻也罪不至死。」
「當日我本想放了她離開,對方也是滿心歡喜,誰知到了第二日,她卻不願走了,說著就算是給自己當丫鬟,也要留在自己身邊,我又是好笑,又是可惱,便說自己獨來獨往慣了,不需要什麼丫鬟伺候。」
「怎知她轉念又要拜我為師,我本不願理會,誰料她的輕功不錯,內功也有些底子,竟能一路跟著我不被甩掉,最後被她纏的緊了,叫的多了,也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師父,唉……」
每每想起此事,她都是一臉無奈。
李莫愁聽後,卻是不禁笑出聲來。
就在三女在此處談笑時,另一邊的木屋當中,洪凌波滿臉黑灰的在生灶火,此刻她滿心的怨懟,無處發泄。
洪凌波本以為師父忽然消失不見,自己終於能自由了,誰知半月前自己來到南海玩,竟鬼使神差的遇到了李莫愁,結局可想而知,自然是被抓回此處,當起了勞工,怎是一個慘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