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已是到了離開的時候。
楊過本想買輛馬車代步,但雙兒和小龍女都想乘馬,好在有白龍跟黑玫瑰足矣!倒也不需要準備些什麼。
襄陽城外。
本來以為離別是件輕鬆的事,但不想看著郭靖等人,楊過卻忽然湧出一股不舍之情,唯恐哪天城破,他便再也看不到對方了。
甚至在他心裡,還生出一絲愧疚來。
「郭伯伯,日後若有需要,盡可到仙來居讓人尋我,侄兒定然義不容辭!」
為了小龍女等人,楊過終究無法狠下心來陪郭靖守護襄陽,只能在對方有需要時,竭盡全力。
郭靖心中甚慰道:「過兒,記住『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日後無論在何處,都需以善為先,莫要迷失本心!」
「侄兒謹記教誨!」
楊過重重的抱了抱拳,隨後看向黃蓉等人微微頷首後,一行人便躍上馬背,駕馬馳騁,四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本來還內心倔強的郭芙,此刻見楊過離開時,連半句話也不願與自己說,心中的悽苦頓時化作兩行清淚滾滾落下。
黃蓉似有所感,回頭看了眼自家女兒,心下一嘆,頗為無奈。
……
自楊過等人離開襄陽的數日前,遠在雲南的大理皇城,李青蘿一行人順利到達了此處。
與此同時,躲在暗處的青木堂兄弟,也順時來到了鎮南王府,將一封信件交到了刀白鳳的手中。
刀白鳳心下一凜,不知是何人送來的信件,但能不知不覺闖入鎮南王府的,也絕非常人,於是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將裡面的信紙展開,只見上面寫著「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十六個大字。
她心下大震,手一顫,信件和信紙均是飄飄落到地上,一道日光從窗外映射而下,在那信件中,似乎隱隱還有著一張信紙,刀白鳳猶豫了片刻,還是撿起打開,翻了出來。
這張信紙上寥寥寫了幾句話,所言無非是指出她為報復段正淳,與段延慶私通,並生下了段譽一事,並以此事來要挾她,成全段正淳和李青蘿。
刀白鳳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本是不願妥協此事,但看到信紙最末尾寫的那句話後,整個人又好似失了魂魄般,全身被抽空了力氣,癱坐在地。
「諸畢當朝,不乏榮貴,但幃薄不修,為世所鄙。」
雖是無心之失,也是為了報復段正淳的花心風流,但種下此惡因,她已是落得個一敗塗地的下場,既然已經有了個秦紅棉,再有個李青蘿又能如何?
「譽兒畢竟不是他的親骨肉,但那李青蘿的女兒卻是他段家的子嗣,這一切的一切……唉,就當是我欠他的吧……」
刀白鳳最終也沒勇氣把段譽的身世告訴段正淳,只能選擇了妥協。
她緩緩起身,重整衣裝後,見無異樣,便命人叫來了段正淳。
不一會,段正淳便趕了過來。
「鳳凰兒,你能找我,我……我真是不勝歡喜!」
自段正淳娶了秦紅棉後,刀白鳳幾乎很少與他說話,今日突然叫人來請自己,他心中也是樂開了花。
深深地看了眼段正淳,刀白鳳言簡意賅的將李青蘿到了皇城一事告知於他,並言明她的女兒也是段家子孫,讓段正淳不要辜負李家母女。
段正淳聽後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最後還是讓人在皇城打探消息後,才知道李青蘿真的來了大理皇城,並且還帶了名女兒。
沒有了刀白鳳的阻攔,之後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段正淳心中雖是對正妻的反應感到驚異,但觸霉頭的事,他向來躲的快,只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夫妻能有朝一日重歸於好吧!
……
聽聞父王又要娶妻,段譽立時從天龍寺趕回了鎮南王府。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天龍寺跟隨枯榮大師苦修,雖說六脈神劍還未達到隨心所欲的境界,但現在已經能同時施展右手食指的「商陽劍」和右手中指的「中沖劍」。
據枯榮大師所言,商陽劍巧妙靈活,難以捉摸,中沖劍大開大闔,氣勢雄邁,兩者皆可互補,在臨敵時,能自由轉換,發揮奇效。
至於剩下的四劍,段譽依舊是沒能掌握,只是偶爾才能發出,總歸不大實用。
回到家中,段譽頓時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不過他擔心自己的娘親,一時間也未記起對方的身份。
先是拜見了一番娘親,從她口中未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後,段譽這才找到了段正淳詢問原由。
只不過剛一進門,就讓他看到了心跳加速的一幕。
「王……王姑娘,你,你來大理尋我了嗎?」
看到眼前俏立的美貌少女,段譽的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當即來到對方面前,痴痴的望著她。
王語嫣已得知段譽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出於客氣,微微含笑道:「段……段兄,小妹這廂有禮了!」
小妹?
段譽愣了一下,隨後想到什麼,臉上的笑意更盛道:「王姑娘不必這麼客氣,你能來,我……我真是開心極了!」
王語嫣柳眉微蹙,見他似乎還什麼都不知道般,輕笑一聲,不再說話。
而這時,段正淳攜手李青蘿從屋外走了進來,當看到段譽,頓時喜道:「譽兒,你回來啦!」
「爹……你……你和王夫人?你們?」
本來因為王語嫣的出現,滿心喜悅激動之情的段譽,在看到父王牽著王夫人的手後,臉色登時大變,差點站立不穩。
「譽兒,我來給你解釋,這位是你的李阿姨,語嫣你是不是已經見過了,她是……」
不等段正淳把話說完,段譽便赤紅著雙目問道:「爹,你別跟孩兒說,王姑娘她……她是我妹妹。」
想到了秦紅棉跟木婉清,段譽腦海中當即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來。
段正淳詫異道:「正是,譽兒,你怎麼了?」
看出了段譽神色有恙,段正淳不禁關懷道。
段譽眼中瞬間布滿血絲,這一刻,他只仿佛全身都要炸開一般,一股無名之火在胸膛灼燒,發瘋似地跑出屋外,眨眼間便不知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