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見所有人向自己看來,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們繼續,不必管我!」
不知為何,福康安心中頓時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為保護福康安的安全,玉真子一直都守在他的身邊,方才驍騎營的侍衛出手,但只要沒有殺至福康安面前,玉真子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任由八卦門的人在抵擋。
玉真子自有他的傲氣,他不是福康安的奴才,對付一些小角色,也沒理由勞他出手。
不過收回長劍的他,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本來還滿心怒火的吳三桂,被韋小寶這一打斷,也是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了。
最後他只能拿出搜出的證據,將八卦門的令牌丟到幾人面前道:「這些全是從死去的刺客身上搜出,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同時,他也讓人將幾具屍體抬了上來,去掉遮面的黑巾,容貌清楚的映入了一眾八卦門弟子的眼前。
「老七!」
「老六!」
「十三!」
「這……」
看到一身黑衣的同門師兄弟,八卦門的人不由得驚呼出聲。
但很快,他們就愣住了。
因為這些兄弟早在第一波敵襲時,就被殺了,屍體也被對方帶走……屍體被帶走?
福康安一方的人頓時明白了什麼,知道是有人在栽贓嫁禍,一個個臉色均見怒色。
畢竟殺了他們的人,還要嫁禍他們,這簡直太無恥了。
福康安黑著一張臉,不知該如何解釋。
就在這時,吳三桂則拿出了一把小鐵劍在手上,看向那道人說道:「玉真子道長,這小鐵劍可是你鐵劍門的信物?」
本來還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玉真子,在見到這小鐵劍後,臉色登時大變道:「這東西怎會在你手中?」
說罷,他便從人群中疾掠而出,向著吳三桂手上的小鐵劍抓去。
這可是他制衡師兄木桑道人的底牌,本來當日與行刺福康安的黑衣人拼鬥之後遺失,已是讓他急的焦頭爛額,此刻忽然見到,自然是說什麼也要搶回來的。
「大膽!」
見玉真子出手,吳三桂的一眾家將還當對方惱羞成怒,要對付自家王爺,當即便有四名金頂門的高手躍出,聯手把對方擊退了出去。
玉真子硬吃四名金頂門高手的一擊,也是渾身一顫,連退了三四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道長,不可魯莽!」
而後知後覺的福康安,也是連忙帶人攔住了玉真子,此刻若是對吳三桂出手,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玉真子目光陰沉道:「世子,此物乃是我鐵劍門最重要的信物,貧道無論如何也要奪回!」
他投靠寶親王,本就是想撈些好處罷了,不可能永遠依附對方,自然也不會對福康安唯命是從。
福康安聽到他的話,心中感到一絲不悅,想不到這玉真子這般大膽,竟絲毫不給自己面子。
吳三桂見狀,卻是不禁冷笑一聲,隨道:「這是道長門派的信物,本王不願占為己有,就還給道長吧!」
說罷,他就把手上的小鐵劍丟給了對方。
玉真子伸手接過,隨口道了聲多謝。
吳三桂知道要為兒子報仇,需從長計議,於是道:「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本王也不願與你們在這廢話,福康安,看在寶親王的面子上,你現在老老實實的跟本王回山海關,可暫時保你一命,不要逼本王對你動手!」
福康安臉色難看至極,最終也沒有選擇與對方硬剛,老老實實的隨吳三桂回到了山海關。
吳三桂終究忌憚寶親王幾分,沒有過於為難福康安,只是將他們關入夏府當中,在夏府外駐派兵馬,不允許任何人出入,也算是變相的監禁。
派人看守好福康安後,吳三桂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平西 王府,而韋小寶則全程陪同。
回到府上,吳三桂便去查看自家兒子的傷勢,而這時房中圍滿了不少人,除了他的幾個女婿女兒外,一群妻妾也圍攏在了此處。
吳三桂見此處鬧哄哄的,臉色頓時一沉,喝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夏國相跟大夫。
身後跟來的韋小寶,看著一眾鶯鶯燕燕的妻妾,也是羨慕不已,心想當王爺就是好,不僅有錢花,老婆也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隨後又看到幾個年輕的婦人,他不由的心中一動,知道這幾個是吳三桂的女兒,沒想到這老烏龜造反的本事不小,這生女兒的本事更大,看看這幾個女兒,真是漂亮!
韋小寶目光肆無忌憚的從一眾女眷身上掃過,待最後一個宮裝女子抹著眼淚從他身邊走過時,他卻是不由得渾身一震,眼睛直勾勾的循著對方背影看去,見對方轉角離開,正要跟上去時,屋內的吳三桂已是喊了他進來。
「老烏龜,什麼時候叫老子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叫!」
「乖乖隆地咚,剛剛那美女究竟是誰?太銷魂,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韋小寶一步三回頭的往那宮裝女子離開的方向看去,雖說只看到了對方的一個側臉,但也是美得他魂兒都沒了,簡直比起什麼西施貂蟬,都要賽過百倍,如果能給他當老婆,就是叫他立馬死了,他也心甘情願。
隨著屋內的吳三桂再次叫道,他只能不情不願的走了進來。
從太醫口中得知,自己兒子徹底廢了的消息,吳三桂險些兩眼一黑,向後退了幾步。
隔了好一會,他才看向慢悠悠走進來的韋小寶,沉聲道:「韋爵爺,你覺得今日之事,是否跟那福康安有關?」
韋小寶稍稍收斂神色,將那沾血的白布從懷裡取出,說道:「王爺想知道真相,一試便知!」
吳三桂頓時不解:「不知韋爵爺有何高見之處,還請明示?」
韋小寶道:「其實很簡單,那小鐵劍既然是玉真子的,而傷了世子的那人也是用劍,最後從身上掉下這小鐵劍,如果傷世子的人真是他,那他劍上的血跡也應該是世子的,如此說,王爺可能明白?」
吳三桂雙目微凝,隨即想到了什麼,一臉佩服道:「韋爵爺真是深藏不露,本王佩服!」
說罷,他就讓一旁的大夫將這白布的上的血漬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