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兩個大漢來到襄陽郭府造訪。
府中下人接過拜帖後,發現是來找楊過的,便立時進去通報。
不多時,楊過走了出來,不過眼前之人他卻半點也不認識。
「在下便是楊過,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那兩名漢子沒有說話,當即走上幾步,向他躬身行禮,並呈上一張大紅名帖。
楊過接過一看,見帖上寫著四行字道:「蘇星河奉請天下青年俊才,於五月初三駕臨河南擂鼓山天聾地啞谷一敘。」
楊過頓感意外,沒想到天龍中的劇情竟然貫穿到了神鵰之中,且找到了自己。
難道是他近來名聲太大了?
不過送上門來的機緣,他自然不會不要,於是接下請帖,並回了一禮道:「承蒙聰辯先生厚愛,楊某先此致謝,屆時定當奉訪!」
那兩名大漢頓時露出笑意,再次向他躬身一禮後,隨即離去。
之後楊過拿著請帖回到廳中,郭靖等人聞訊已經等候在了此處。
黃蓉好奇道:「是何人來了?怎地不請進來一坐?」
楊過沒有說話,只是將請帖遞給她看。
黃蓉接過一看後,頗感詫異道:「蘇星河……竟然是聰辯先生?這位可是武林中的一位耆老名宿,雖說既聾又啞,但據傳武功甚高,他邀你到擂鼓山品論棋道,你會下棋麼?」
說罷,她又將請帖遞給丈夫,及恩師等人去看。
楊過笑道:「下棋我倒是不會,不過湊湊熱鬧還是不錯的。」
他雖不知蘇星河為什麼找上自己,明明自己也不會下棋,但想到所謂珍瓏棋局不過是無崖子擇徒的一道考驗罷了,他便不得不親自往赴一趟,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收穫也不一定。
如今離蒙古驅趕難民攻城已過去五日,黃蓉派人去查探過,蒙古大軍現已退至百里之外安營紮寨,似乎暫時沒有了繼續攻打襄陽的打算。
郭靖看完請帖後道:「這位聰辯先生是武林耆老,是函谷八友的師父,據說這八人各懷技藝,其中排名第五的薛慕華更是當今四大杏林聖手之一的閻王敵,確實頗有威望。」
「過兒,你若能親臨拜會這位老前輩,也是你修得的造化,切莫怠慢才是。」
楊過心中不以為意,但在郭靖面前,他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的謙遜。
「是,郭伯伯!」
一旁的黃藥師聽過所謂「聰辯先生」的名頭,一直都想要去見識一番,不過對方行蹤不定,向來緣慳一面。
但現在明知對方在擂鼓山,他又因女兒臨盆在即,無法輕易脫身,只能暗自一嘆。
只見郭芙忽然從門外跳了出來,面帶希冀的看向楊過道:「楊大哥,你也帶我一起去吧?」
「芙兒,不可胡鬧!」
郭靖還未說話,黃蓉便率先訓斥一聲,她發現近幾日自己女兒與楊過的關係越發親密起來,此刻更是大膽的要與對方遠行,當即忍不住的呵斥一聲。
郭芙面色一苦,乞求的看向自家爹爹。
楊過怎麼可能帶著郭芙,緩緩開口道:「郭世妹,此去並非玩鬧,而我在中州又得罪了不少仇家,你若跟著只怕不妥,還是好好聽郭伯母的話吧!」
郭芙一聽,頓時有些生氣。
然而楊過卻半點也不理她,這種時而親近,時而疏遠的感覺,讓郭芙大為難受。
郭靖問道:「過兒,這次你一個人去嗎?」
「這次我會帶著龍兒,正好帶她去見一個人。」
楊過沉思片刻後說道。
見楊過不帶自己,卻帶小龍女,郭芙更加覺得不高興起來。
黃蓉道:「你和龍姑娘都要離開?」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楊過說道:「郭伯母放心,至少在你臨盆之際,郭伯伯獨自鎮守襄陽時,我是不會直接離開襄陽的,我會讓雙兒留下來照顧你,也會讓劍奴和義父相助郭伯伯守城。」
被楊過看出心中想法,黃蓉訕訕笑道:「此事算我郭家欠你一個人情。」
「郭伯母言重了!」
他倒不覺得黃蓉這樣算計有何不對之處,畢竟臨危之際,總是要想辦法保全自己,況且 他和郭靖的關係匪淺,能幫則幫,亦是無可厚非。
再者說,黃蓉也並非是個忘恩負義之人,或許沒有郭靖那般大是大非都能拎清,但也絕對不是背後捅自己刀子的人,他也樂得與對方交好。
隨後,郭靖詢問他何時出發,擂鼓山離襄陽並不算太遠,慢慢趕路最多也不過十日左右,而今正好四月十八,如果他要離開,也是近幾日了。
楊過也是在心裡算了下時間,隨後說道:「就明日啟程吧!」
雖說這次沒能帶著雙兒,但他也是從未和小龍女一起行走過江湖,想要陪著她沿途看看風景,四處遊玩一番,倒也不必急於趕路。
到了晚上,郭靖擺下家宴,替他送行。
酒足飯飽後,各自離去。
楊過已經將事情與小龍女和雙兒言明,並對雙兒表達了歉意。
小丫頭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沒有露出出不滿之色,且表示會在襄陽等他回來的。
晚上在房中躺了一陣後,楊過覺得有必要跟侍劍打個招呼,於是趁夜離開郭府,來到了仙來居。
他十分熟練的潛入了侍劍閨房,將剛剛睡下的她輕聲喚醒。
對於情郎的聲音,侍劍再熟悉不過,加上楊過教了她神足經中的一部分行功法訣,如今她的內力亦有顯著提升,倒也沒有因為對方的忽然出現而嚇了一跳。
侍劍披著霞帔,剛要起身去點桌上的燭台,卻被楊過拉著躺回了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娘子,不必浪費時間了!」
「那公子可要對奴家溫柔些。」
侍劍微微驚呼一聲後,隨即又喜又嗔道。
哪怕看不清對方此刻的神態,楊過亦能想像到她臉上流露的嫵媚之情,不禁心中一盪,輕笑道:「我向來不是如此麼!」
不多時,舞燕歌雲,別有輕妙。
春風一度過後,侍劍渾身酥軟的倒在楊過懷中,面容嬌艷嫵媚,香汗淋漓,不由動情地撫著情郎的臉龐,柔聲問道:「公子今夜前來,可是有話要對奴家說?」
楊過當即沒有隱瞞,將自己要離開的消息告訴了對方。
一聽情郎明日便要離開,或要分別一月之久,侍劍便十分不舍,待恢復一絲力氣後,她便繼續向楊過宣戰。
如此,一直持續到了天將亮時,二人才堪堪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