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來者不善,舊帳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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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台山,金蛇營。

  離溫青青消失,如今已過去了三天。

  這天夜裡,袁承志正神情頹廢的坐在院中喝著悶酒,忽然一道勁風從牆外破風而來。

  他眉頭一皺,身體微微向後一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探出兩指,夾住了射來的暗器,只見是一枚鐵鏢,後尾還綁著一條紅繩,上面纏著一卷綢錦。

  只見這捲成團的綢錦似乎是衣衫的一角,而且上面隱隱透著字跡,袁承志立時將其展開,便見上面清晰的寫著幾行小字。

  想要溫青青,就在明日午時過後,帶著你手上的兩個人來西城外一百里的枯樹林,記得一個人來——楊過。

  「楊過!果然是你!」

  袁承志大怒之下,立時將面前的石桌拍得布滿裂痕。

  他自然認得這錦綢上的面料,正是溫青青衣衫的一角,當即不疑有他,找來了朱安國商量。

  隨即二人徹談了一整夜,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他們一個想救溫青青,一個則考慮著大局,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內。

  最終還是在袁承志的堅持下,不願勞師動眾的打草驚蛇,打算只身前往。

  朱安國頓覺不妥,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導下,便請來那胡姓大漢裝作馬夫,陪他一同前往。

  袁承志一聽,也就答應了下來。

  ……

  翌日,午時過後。

  袁承志偷偷命人將李莫愁和劍奴從地牢中帶了出來,關押在囚車中帶出金蛇營外。

  另一人則扮作馬夫,驅車隨同前往。

  只見李莫愁雖被關在囚車之中,又在暗無天日的地牢待了兩月有餘,但除了臉色略顯蒼白,身形有些消瘦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外傷,不見嚴刑拷打的樣子。

  反倒是劍奴,一身衣服早已破爛不堪,臉上、赤裸的手臂雙腿上,都是鞭打的痕跡,與對方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過這也並非是袁承志和金蛇營的人憐香惜玉,而是劍奴在救李莫愁時殺了不少金蛇營的兄弟,後又用北冥神功屢次吸人內力,打算越獄而逃。

  儘管每次都被袁承志給抓了回來,但這可累得一眾金蛇營士兵苦不堪言,最後為了防止對方再逃跑,便只能給劍奴不斷施以鞭刑。

  不過劍奴有北冥神功護體,看起來傷勢不輕,有些悽慘,實則都是些皮外傷罷了。

  而他也因為吸了不少江湖高手的內力,如今功力大漲,雖不敢說勝過袁承志,但也已不在李莫愁之下。

  就這樣,袁承志帶著二人一路向西行了百里,來到一片枯樹林中,四處多山坳,地勢高低不平,若有一方想逃,卻是十分容易。

  袁承志勒馬停下,見四下無人,當即鼓足真氣,朗喝一聲:「人我已經帶到,有膽子的便出來相見!」

  山間嘹音迴蕩不止,就在袁承志以為自己被耍了的時候,楊過的聲音突兀出現。

  「不是說好的一人前來嗎?袁盟主似乎沒什麼信用啊!」

  楊過單手拎著被麻繩縛住手腳,堵住嘴的溫青青從樹後走了出來。

  袁承志和那大漢眉梢一挑,想不到對方的隱匿之法如此厲害,竟讓他們都未發現。

  見到溫青青,袁承志立時有些激動,隨後打開囚籠,與另一個大漢,將李莫愁和劍奴押了出來。

  「你的人我已經帶到,放人吧!」

  楊過目光在另一人身上略微打量,隨後有些防備的收回,看向袁承志道:「本來我還覺得一個換兩個,使得袁盟主有些吃虧了,但見你多帶了一個人來,倒也算扯平。」

  「現在將他們放了,我就把尊夫人還給你!」

  本來還不斷掙扎的溫青青,在聽到「尊夫人」三個字的時候,臉蛋頓時一紅,消停了下來。

  袁承志也沒有反駁,只是皺眉道:「不行!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放人!」

  楊過不禁笑了,「袁盟主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中,要不要你媳婦,你自己說吧!」

  「你若不要,我可就帶走了,不得不說,青青姑娘確有幾分姿色,很難不讓人心動啊!」

  說話間,楊過的手在溫青青的臉上緩緩滑過,後者嬌軀一顫,臉色立時一白,求助般的看向袁承志。

  袁承志當即大怒:「夠了!」

  楊過倒沒有過火,隨即將手收了回來。

  他不相信袁承志,所以唯有等對方率先放人之後,他才肯放了溫青青。

  對方帶來的那人看似一身車夫打扮,但一雙眼睛神光內斂,內力不俗,再加上右手虎口生有老繭,明顯是用刀的高手,只怕來者不善。

  而像他們練劍之人,常年使劍的厚繭則分布在四根手指的內側,較之有所不同。

  對方既然帶著高手前來,想必除了換人之外,還打算找自己報仇,楊過雖然不懼,但也不想落一個人質在對方手中,留著掣肘自己。

  袁承志到底年輕氣盛,教楊過這般一激,立時答應了先放李莫愁二人。

  「相比袁盟主,楊某還是比較講信譽的,只要你們放了我師姐和這名手下,我保證立馬就將青青姑娘歸還於你。」

  袁承志無可奈何,只能將李莫愁和劍奴的手鍊腳銬打開,放二人離開。

  劍奴立時來到楊過面前,跪下請罪:「屬下辦事不力,請公子責罰!」

  楊過道:「起來吧,等回去再說!」

  劍奴立時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後。

  反倒是李莫愁,徑直從楊過身邊走過,似乎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楊過好不容易將她救出來,豈會就這樣讓她走了,立時拉住她的手道:「李師姐就這般走了,是否太絕情了些?師弟可是甘冒風險的將你救了出來,總得有點表示吧?」

  李莫愁面色蒼白,十分惱恨得瞪了他一眼道:「放手!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

  想到那日對方的輕薄之舉,她此刻便氣不打一處來,哪怕這次被對方所救,她心裡也沒有半點感激。

  「許久未見,難道師姐就不想我麼?」

  楊過一臉打趣道。

  李莫愁俏臉生寒,冷聲回懟了一句:「我恨你入骨,即便是想,也只是想著如何殺你泄憤!」

  「嘖嘖嘖,這麼深的怨氣,那便更不能讓師姐走了,否則哪天你被氣死了,豈不是要化作鬼魂來找我?」

  說罷,便迅疾出手,點了李莫愁的穴道。

  想走?

  我們的帳還沒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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