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吾等有罪!」
把俘虜全部交接給皇甫嵩之後,還沒等他說些場面話,
關羽和張飛二人,就齊齊跪在了劉峰面前。
「何罪之有?」
劉峰轉身,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二人,
他也很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主公...」
簡略的把事情敘述一遍後,張飛猛地低下腦袋,瓮聲道:
「主公,是某的錯!」
「若不是我一時疏忽,沒能看住那些叛軍,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那三百多兄弟就不會白白犧牲!」
「愚蠢!」
「愚蠢至極!」
「為什麼要接受投降?」
聽著張飛二人的敘述,劉峰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不顧還當著眾人的面,怒斥道:
「本身就是奇襲,不趁機擴大戰果也就算了,你們居然還敢接受人數比你們多一倍的敵人投降?」
「你們哪來的自信?」
「是不是覺得天下無敵了?每個人都能一打二?」
「接受了投降之後,居然還不趁機把頭領給宰了,你們到底再想些什麼?」
「是嫌軍中的糧草太多?還是嫌兄弟們的命不值錢?」
越說,
劉峰就越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經過鮮卑一役之後,
無論是手下將領還是士卒,都有些飄了!
不說關羽和張飛了,
就連他自己,
在接受那些叛軍投降之時,雖然也曾考慮過後果,
可最終不也是認為,那些降卒不足為慮嗎?
這,
已經不是某一個人的問題了。
而是整隻軍隊由上至下,都有些飄了的最好證明!
「主公,我...」
原本還只認為是手下沒看管好叛軍的張飛和關羽,
聽著劉峰那一句比一句扎心的問題,頓時就有些蒙了。
是啊!
當時明明是奇襲,為何他們不趁亂多殺點人?
自己等人,
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去接受叛軍的投降?
「行了,回去再說吧!」
長舒了口氣,稍微發泄了一頓之後,劉峰的心氣順多了。
和目瞪口呆的皇甫嵩等人打了個招呼,
也沒理會他們那異樣的眼神,
帶著手下幾個武將就朝臨時住處趕去。
「這...」
直到劉峰走了一會,皇甫嵩才回過神來,有些感嘆的道:
「不愧是能打勝仗的驃騎將軍,治下不可謂不嚴啊!」
「是啊!」孫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若是他的下屬能以兩萬俘虜敵方四萬,
別說多死了幾百個士卒了。
就算是多死五千,自己也不會責罵他們了吧?
當然,
這個前提是,
自己在有生之年,能統帥那麼多士卒...
……
……
撇開劉峰迴去之後,帶著眾武將深刻反省了一番不提,
涼州的戰報,
經過幾天的傳遞,
也終於在這一天到達了洛陽皇宮!
「喜報!」
「陛下,大喜報啊!」
單手舉著劉峰和皇甫嵩發來的戰報,
雙眼泛著淚花的老太監張讓,一路小跑來到靈帝劉宏身邊,抱著他的大腿道:
「陛下,托您的福,涼州叛亂終於被平定了!」
「哦?」
「阿父,此言當真?」
正享受著幾個宮女侍候著吃水果的靈帝劉宏,聞言頓時站了起來,激動的道:
「快,快把戰報給朕看看!」
「陛下,您看,這是驃騎將軍發來的戰報!」
雙手把戰報呈遞給劉宏的同時,張讓忍不住提前透露道:
「不愧是陛下欽點的驃騎將軍,不過月余,就把作亂了半年之久的涼州給平定了!」
「哈哈!」
「哈哈哈!」
仰頭暢快的大笑了幾聲,靈帝劉宏雙眼中也泛起了一絲水光,大聲道:
「不愧是朕的驃騎將軍!」
「不但平定了涼州叛亂,還足足俘虜了六萬羌胡叛軍,現在就關在長安監獄,等候著朕的處置!」
「更為難得是……」
「愛卿不居功自傲,把這次平定涼州的功勞,分給了那些廢物一大部分!」
「什麼堅守長安半月?」
「明明是被打的出不了長安!」
「一群廢物!」
深深吸了口氣,靈帝劉宏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之後,冷著臉看向張讓。
「阿父,你說,這麼一個知進退,能打仗的將軍,為什麼還有人說他圈養私兵,意圖不軌!」
「這...」
張讓有些結巴了。
這讓我怎麼說?
你特麼總得先告訴我,
你到底是相信了,還是不相信啊?
……
翌日,
清晨,
皇宮大殿,
自從涼州之亂後就不怎麼上朝的靈帝劉宏,
一大早就來到朝堂之上,向大家宣布了涼州攻克的好消息。
「起奏陛下,平定涼州驃騎將軍居功至偉,臣以為應當重賞!」
挺著個將軍肚的大將軍何進,昨天就收到了這個消息,
因此,
不但不驚訝,反而在第一個就上前替劉峰要獎賞。
誰讓當初是自己舉薦的人呢?
他立了功,
自己雖然也能沾上一點。
可若是當事人沒什麼獎勵的話,那今後自己可就沒臉再去見他了!
「哈哈,賞當然該賞,不過...」
靈帝大笑了兩聲之後,揮了揮手中的戰報,面帶殺意的道:
「在封賞六愛卿之前,朕還有和眾位愛卿商量商量,該如何處置那六萬降卒!」
「起奏陛下!」
時任司徒的崔烈站了出來,一臉恭敬的道:
「臣以為,涼州之地多貧瘠,這些羌胡之人造反多半是無奈為之,經過教化之後,大可放他們歸鄉!」
「哦...」
靈帝劉宏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朝殿下掃視了一眼,問道:
「就崔愛卿一個人這麼覺得嗎?」
「起奏陛下,微臣也這麼覺得!」
「是啊!臣也如此認為!」
「沒錯,放了他們,還能體現出我大漢的胸徑,何樂而不為?」
見靈帝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這些大臣還以為他也是這麼想的,不由說的更加起勁了。
然而……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