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快點!」
「再快點!」
「長安城就快到了!」
帶領著三千并州狼騎的呂布,策馬奔馳在官道上,臉上充滿了焦急。
距離他出發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天了,
也不知道那些該死的叛軍有沒有打進長安!
萬一,萬一那些叛軍打進了長安的話……
那他這一趟豈不是相當於白跑了?
「報~!」
正當呂布還擔憂的長安安全的時候,
快馬從前方趕來的斥候,語氣帶著一絲驚慌的匯報導:
「啟稟呂都尉,前面、前面出現了大量叛軍騎兵!」
「叛軍?」
「都說了不用管他們,直接衝過去!」
呂布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的道: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長安!」
「可、可是,他們人太多了!」
斥候哭喪著臉,聲音中滿是絕望的道:
「呂都尉,他們最起碼有好幾萬的騎兵,咱們怎麼沖?」
「嘶...」
「你說什麼?」
倒吸了口涼氣,呂布有些難以置信的道:
「好幾萬騎兵?」
「這不可能?」
「叛軍總共才多少人啊!」
「呂都尉,這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面對著呂布的質疑,斥候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把身體往旁邊側了側。
因為,
他已經聽到了那如同死亡倒計時般的馬蹄聲!
「這...」
目瞪狗呆的看著面前出現的那支騎兵,呂布呆愣兩秒之後,撕心裂肺般吼了起來。
「迎敵!」
「快!」
「隨我一起殺過去!」
「只要能殺過去,我們就能活下來!」
經過呂布多年以來的訓練,并州狼騎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
吶喊!
拔刀!
衝鋒!
以呂布幾個副將為箭頭,三千并州狼騎揮舞著手中的兵刃,
一頭就扎進了由羌胡騎兵組成的大部隊中。
瞬間,
血肉飛濺!
負責此次圍剿漢軍的叛軍指揮官之一,
李文候在雙方接觸的那一瞬間,臉上就已經露出了笑容。
在他看來,
人數上有著絕對優勢羌胡騎兵,
收拾一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騎兵,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
結果往往是那麼殘酷!
在手持方天畫戟的呂布面前,這些羌胡叛軍就如同紙糊的一般,頃刻間就被他殺穿了一條通道!
若不是因為身後并州狼騎的拖累,
這個時候他完全能夠揚長而去,做到真正的脫身!
「廢物!」
「一群廢物!」
「快給我攔住他們!」
瞪大著雙眼,李文候一邊示意身旁的武將帶兵去堵截,一邊有些氣悶的罵了幾句。
一個人,
僅僅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一個人居然就殺穿了他的幾萬騎兵!
要不要這麼BT?
「殺~!」
在李文候的嚴令下,剛剛衝過去的羌胡叛軍迅速掉頭,追著并州狼騎跑了起來。
「放~!」
「咻、咻、咻……」
漫天的箭雨頃刻間落在并州狼騎頭上,
只這一波,
墜馬的并州狼騎就幾近一半還多!
「該死!」
勒住馬韁,呂布迅速調轉馬頭,怒吼道:
「你們先走,我攔住他們!」
「快!」
「呂都尉...」
「快走~!」
雙目赤紅的看著迎面而來的羌胡叛軍,呂布此刻的心都在滴血!
這些,
可都是他費盡心思才培養起來的親信啊!
「你們!」
「該死!」
倒拎著手中的方天畫戟,呂布猛地加速,迎著那些羌胡騎兵沖了上去!
「上!」
「殺了他!」
似乎是身邊的同伴給了這些羌胡叛軍勇氣,明知道呂布的戰力非凡,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沖了上去。
「噗呲~!!!」
一戟,
呂布僅僅揮動了下手中長戟,面前頓時揚起一蓬血污,
緊接著,
一些殘肢斷臂這才跌落了下來!
「殺~!!!」
伴隨著這血腥的一幕,呂布口中猛然發出一聲暴喝,手中方天畫戟再一抬了起來!
……
……
血,
順著戟刃緩緩流淌,
獨自攔在數萬羌胡叛軍身前的呂布,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血人,身上沾滿了羌胡叛軍的鮮血。
包括李文候在內,
所有的羌胡叛軍,看著場中那仿若殺神般的男人,都會覺得心中浮起一絲寒意!
「撤~!」
儘管李文候知道,繼續下去的話,肯定是他們贏!
可是,
沒人敢上了!
哪怕他拿出一萬兩黃金作為誘惑,依然沒人再敢上前一步。
那個男人,
已經成了他們眼中的禁忌!
無奈之下,
李文候嘆了口氣,只能選擇收兵回城。
他還要好好想想,一會怎麼跟那幾個傢伙解釋呢!
畢竟,
這種事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贏了?」
「呵呵...」
「你們還是沒打過我!」
目視著羌胡叛軍漸漸遠去的聲音,呂布嘴角一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呂、呂都尉!」
遠處,看見羌胡騎兵撤走的并州狼騎們,
迅速圍了上來,
看著幾乎變成了血人的呂布,語帶哽咽的道:
「呂都尉,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
單手拄著方天畫戟的呂布,強撐著轉過身來,語氣有些顫抖的問道:
「兄、兄弟們還剩下多少?」
「.....」
沉默!
回答呂布的是一片沉默!
每個人都低著頭,
甚至都不敢跟他對視!
「快說!」
呂布有些急了,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
「三、三百多人!」
不知是誰,弱弱的說了一句。
「三百???」
呂布傻了。
三千并州狼騎,一戰之下就剩三百了?
「呵呵...挺好,挺好!」
慘笑兩聲,呂布不在說話,轉身費力的爬上了馬背。
他知道,
自己完了!
三千并州狼騎只剩下三百餘,
就算最後拿到了戰功,
恐怕回去之後,也要被義父罵個狗血淋頭了。
……
都城長安,
城牆之上,
負責防守南城門的董卓,看著城外一行衣甲上沾滿了血跡的騎兵,神情有些疑惑。
「你們是什麼人?」
「將軍,吾乃并州刺史丁原帳下騎都尉呂布、呂奉先,特來討伐叛軍,還請將軍開門放吾等進去。」
城下,身上沾滿了羌胡叛軍鮮血的呂布,
看著面前緊閉的城門,只能無奈的自報家門。
而且,
為了多爭取一些共功勞,他報的是義父丁原的名號。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