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或多或少都不會想到這件事情是董卓做的,他們覺得,董卓既然這麼多天都沒有殺漢獻帝,那麼肯定不至於在敗亡的時候殺了皇帝來泄憤。
但是劉峰則是不同了,現在的他,名望如日中天,地盤也是十分廣袤。
想來想去,似乎皇帝的死亡,對於其他諸侯來說不一定有好處,但是對於劉峰來說,那肯定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再仔細回想一下這些天以來,劉峰對待他們的態度,那可謂真是太好了。
所以他們心中就更加確信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劉峰這個小人肯定是做賊心虛了。
說實話,恐怕劉峰自己這輩子也想不明白,自己對百姓好到了他們嘴裡反而也能成為一種過錯了?
「呵呵,你說漢獻帝是我殺的,那我且問你,我為何要殺他?你可有證據?」劉峰此刻的面色也是十分的凜然,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對面的男人。
「這還需要證據?全天下的人都明白,陛下一死,只有你一個人的收益最大!試問,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對面的男人此刻也有些心虛,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
「收益?試問這全天下誰地盤有我劉峰大!試問這全天下誰的兵馬有我多!試問這全天下誰的名望比我劉峰還高!我劉峰若是想要自立,何須殺了漢獻帝?」
「試問一個傀儡皇帝當真有我麾下五十萬大軍來的實在?話說回來,我劉峰若是真的做賊心虛,何不直接乾脆連你都殺了!我就算屠盡洛陽全城,天下誰人敢詬病我一句!」
此話可以說是霸氣無比,鋒芒畢露了,劉峰現在一雙眸子就死死的盯著那個中年男人,後者竟然被看的有些發怵,甚至在這種恐怖的威壓之下都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了。
不錯,劉峰沒有說錯什麼,他只是把一切挑明了,把現在最為明顯的天下局勢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擺在了這個男人的面前。
沒辦法,現實往往就是如他所說的這麼殘酷,現在的這種年代,有權利才是王道。
董卓若是想要僭越,一樣也是沒有絲毫問題,為什麼?
因為他手下的西涼鐵騎足以震懾除了劉峰以外的所有的諸侯!
那麼他為什麼不敢踏破最後那一個門檻,成就千秋萬代的偉業呢?
原因很簡單,董卓心裡深刻的明白,名義上,劉峰乃是大漢的秦王,乃是漢獻帝親封的秦王。
那麼如果自己稱帝,劉峰會被他置之何處呢?
自己加封劉峰一個一字並肩王都是可以的,但是問題是,劉峰他願意接受嗎?劉峰他願意屈居在自己身下嗎?
可確確實實,劉峰就是願意當大漢的秦王,就是願意名義上屈居皇帝之下。
這是為什麼?
說到底是一個含金量的問題,眾所周知,大漢綿延的國祚已經有了幾百年了。
江山易改,但是他們治下那麼多的百姓呢?這全天下沒有忠於大漢的人了嗎?
而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就是一個赤裸裸的,十分鮮明的一個例子。
而董卓真的願意,或者說真的有那個實力與天下為敵嗎?
或者換句說法,劉峰是他面前無法逾越的大山,是全天下所有人裡面最為強大的一個諸侯,自己真的有實力戰勝他嗎?
答案是否定的,董卓不願意與劉峰為敵,不願意與劉峰到了那種魚死網破的境界,所以他不敢稱帝。
但是劉峰還是選擇了討伐董卓!
自然不可能真的是為了名義上的,興復漢室,清君側,恰恰也是因為百姓。
董卓的暴行眾所周知,殘害百姓,塗炭生靈。
這些就是劉峰最不能忍受的地方,他堅信,軍閥之間的戰鬥是絕對不能波及到百姓的。
所以劉峰選擇了出兵,選擇了討伐董卓,並且成功的將董卓趕出了洛陽。
他大可以率先出兵拿下徐州,這樣幾乎除了司隸和西涼地區,劉峰就能一統北方了。
但是他還是選擇了率先來解救這些水深火熱的百姓!
讓他最為痛心疾首的是,這些百姓,這些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解救的百姓,卻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反倒是反咬一口,把漢獻帝的死亡的這種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
但是劉峰無法和這些百姓說這麼多,就算說了,他們也不能理解一個統治者,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牽扯到的龐大的利益鏈,以及連鎖反應。
是的,現在董卓敗了,徹徹底底的被劉峰僅僅以六千人的先登營趕出了洛陽。
那麼試問全天下,誰還有這個實力,誰還能有那個實力與天下人作對?
答案不言而喻,甚至可以篤定的說,就算是現在全天下諸侯加起來,同仇敵愾,也並不一定能在討伐劉峰的戰爭中取得超過三成的勝率。
要知道,劉峰的手下不單單是有張飛和關羽這樣的猛將啊!
岳飛,吳起,楊再興,包拯,這些哪個不是這片神州大地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戰神人物啊?
甚至不用多說,此刻劉峰只需要簡簡單單的下個令,就連并州那邊的張遼隨便南下十萬大軍,都是這些諸侯們無法承受的噩夢了。
但是劉峰的志向不單單是稱帝,所以他沒有選擇了順水推舟,坐上那個恐怕全天下除了他,人人都十分嚮往的皇位。
此刻,站在他對面的男人也徹底啞口無言,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反駁劉峰。
因為他說的,確確實實是沒有一點問題。
劉峰若是想稱帝,在拿下遼東的時候就可以稱帝了!
而大漢呢?屆時若是劉峰真的登上了那個座位,恐怕大漢連和劉峰分庭抗禮的資格都沒有。
「陳六,去!給他一個大嘴巴子,讓他好好長長記性!」劉峰也不願意繼續多說,隨意揮了揮手,讓陳六去教訓一下這個口無遮攔的男人。
「是!」陳六得令,走到中年男人身旁,重重的一拳打在中年男人的胸膛。
這一拳,訴說的不是他陳六一個人的委屈,更加是劉峰對於這些不理解他的洛陽百姓的一種無可奈何的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