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坐吧!」
前廳之中,看著跟在大秦銳士身後走進來的呂布,劉峰朝旁邊示意了下。
「侯、侯爺,不知有何指教?」
當著劉峰的面,呂布可不敢再直呼其名。
先不說劉峰現在掌握著他的生死,
就憑著之前的誤會,呂布也不好意思再在劉峰面前放肆。
他只是有些驕傲,但不是傻!
對於劉峰事後給出的解釋,丁原雖然不信,可呂布卻有些相信了。
因為,
當初他趕到的時候,整個甄家,就只剩劉峰身邊的那對母女了。
這是他親眼所見的,做不了假!
更何況,
他也不相信,一個女人家能做的了甄家的主!
至於丁原……
則更像是想要把這口鍋,強行扣在劉峰頭上。
畢竟,說到底那錢還是在劉峰手中。
「指教倒是談不上,就是有一場富貴想要送給奉先,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要而已!」
端起一杯清茶慢悠悠茗了一口,劉峰雙眼緊盯著呂布,想要看他有什麼反應。
「一場富貴?」
呂布楞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侯爺說笑了,呂某現在都落到這種地步了,還有什麼富貴可享?」
「呵呵,這就要看奉先你想不想要了!」
「侯爺真不是說笑?」
「絕無此意!」
「要!」
見劉峰似乎不是說笑,呂布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沉聲道:
「富貴當前,呂某自然不會放過,就是不知侯爺想讓呂某幫你做些什麼?」
「不需要特別做什麼,一字訴狀足以!」
雙眼盯著手中的茶盞,劉峰頭也沒抬,淡淡的道:
「事成之後,本候可以保證,讓你坐上那并州刺史之位!」
「什麼?」
「并州刺史?」
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呂布臉色有些發黑,怒聲道:
「侯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坐下!」
沒有怒斥,沒有呵責,劉峰甚至連頭都沒抬,
只是那麼平淡的說了一句,暴怒中的呂布就乖乖坐了回去。
「侯爺,恕呂某不明白你的意思!」
強行壓抑住心中怒氣和驚慌的呂布,雙眼緊緊盯著劉峰,很想知道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明白呢,還是不想明白?」
劉峰抬頭,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徑直盯在呂布的臉上。
「難道,你準備做一輩子的騎都尉?」
「還是準備當一輩子的好『兒子』?」
「又或者……」
「你真不知道長安的事,到底是誰搞的鬼?」
「我……」
被劉峰緊緊盯著的呂布,此刻有些坐立不安,
他多麼希望劉峰一直都低著頭,這樣他就不用那麼煎熬了!
他難道真的滿足這輩子只是個騎都尉嗎?
不,
他不滿足!
看著劉峰身邊一個個都是將軍,而他卻只是個騎都尉的時候,呂布的心情是複雜的。
他難道真的想要給人當『兒子』嗎?
不,
他不想!
沒有任何人,願意給一個無親無故的人當兒子!
若不是為了更好的前途,他又怎麼會認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當義父?
這裡可不是後世,
那個『乾爹』都已經成為流行的時代。
一聲義父,那就代表他要為丁原養老送終!
他難道的不知道長安的事,是誰在搞鬼嗎?
好吧,
他真的不知道!
「侯爺,您的意思是,長安的事是義父在其中參與?」
皺眉看著劉峰,呂布臉上滿是狐疑,
若是說丁原搗亂的話,有些說不通啊!
畢竟,
當初就是他讓自己去搶功的,又怎麼會從中干涉?
「不可能嗎?」
劉峰坐直了身體,表情認真的道:
「我一開始也不信!」
「可除了他,又有誰能夠直接干涉陛下的決定?」
「是他派你去撈功勞不假!」
「那卻並不代表他希望你來領這個功勞。」
「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當你們凱旋的時候,你的好義父就在洛陽。」
「原本他是去領功的,可是發現你把他的三千鐵騎盡數折損之後,索性把那微弱的功勞直接放棄,並且請陛下治你個私自出兵之罪。」
「若不是張侯爺看著我的面子上,在一旁幫你說好話,恐怕你連洛陽都出不了,直接就被押進天牢了!」
一口氣說完之後,劉峰看著呂布,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奉先,話盡於此,若是你真不想要這場富貴的話,就當我今天沒見過你吧!」
「這……」
今天對呂布來說,絕對是充滿了顛覆性的一天。
先是抱以厚望的義父被打入大牢,緊接著就是一頓沒來由的怒罵,
再接著,
他居然從劉峰這裡聽到了那麼多秘辛!
按照劉峰的意思,
上次自己不但寸功未立,甚至差點連性命都不保!
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居然是那個一直以來都帶他都不薄的義父!
而理由也很簡單,自己折損了他麾下的三千精騎!
也是,
整個并州也不過就六千多并州狼騎,
一下就被自己弄沒了一半,他能不生氣嗎?
可這特麼就是他要自己命理由?
心中沒來由竄出一股怒火的呂布,雙眼布滿看血絲,聲音也有些沙啞的道:
「侯爺,我、我該怎麼做?」
「呵呵,很簡單!」
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示意楊延琪把他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拿來之後,劉峰解釋道:
「你只需要把你無意中,發現丁原和烏桓部落勾結的事情,大膽的揭發出來就行。」
「而那五十萬兩黃金,也並不是什麼買馬的錢,而是丁原支持烏桓部落起事的資金!」
「這麼說,你懂了嗎?」
在呂布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劉峰簡單羅列了幾條罪名給丁原扣上,然後笑著拍了拍手。
「就這些吧,夠那老傢伙喝一壺的了!」
「這……」
「侯、侯爺,這、這樣真的有用嗎?」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呂布看著那張由自己撰寫的訴狀,心底莫名有些發涼。
一旦這上面任意一條罪證成立,估計他那可憐的義父,只有到下面才有機會喝一壺了!
可是,
這些一看就漏洞百出的東西,陛下真的會相信嗎?
「為什麼沒用?」
想到那已經準備好的十萬兩黃金,劉峰嘴角一翹,心中暗自冷笑。
丁原有句話說的沒錯,
現在的大漢,
的確是由士族在把控,寒門很難出頭!
可是,
在那些把控朝政的士族之外,還有一個勢力絲毫不弱的群體,正看他們不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