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天羅地網,落水之狗!

  月光灑落,萬千水珠肆意飛舞,每一滴水珠都反射著一縷月光,宛若無盡流螢。

  無盡的「流螢」之中,一道身影白髮飛舞,持著劍,盡顯霸道之氣,掠空向著白川殺來。

  白川靜靜的坐在湖泊岸邊,面對衛莊襲來而來的神來一劍,他神情淡然,手中魚竿再度被其揮動。

  嘶嘶……

  細小的魚絲脫離流水,破空飛舞,在衛莊的劍即將臨近白川身前那一刻,他忽而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死死的限制住了他手中之劍。

  和當初白川施展的那種無形無相的異力不同,眼下的力量來源何物,是看得見的。

  衛莊低頭,只見泛著銀白色光芒的細小魚線死死的纏繞著自己手中的鯊齒。

  這魚線也不知道是何等材質,鯊齒鋒銳至極,然而卻難以傷其分毫,反倒是被它們死死的纏繞住,限制著劍的動作。

  不,或者說,不是魚線有什麼特異之處,而是其內附著的力量阻擋了鯊齒的鋒芒。

  「有趣的手段!」

  衛莊輕聲評價了一句,手中的鯊齒猛然轉動。

  鯊齒的鋒芒,豈是區區魚線可以阻擋的。

  赤紅色的劍光從鯊齒之上爆射而出,劍光奪目又帶著炙熱之意,頃刻之間,就將魚線之上的銀白色光澤給掩蓋,而後,將魚線寸寸撕裂。

  啪!

  緊繃的魚線斷裂,衛莊的劍招頃刻之間帶出數種變化,向著白川籠罩而去。

  似乎是知道白川的強大,衛莊也沒有用尋常的劍招,甫一出手,就是鬼谷橫劍術的奧義——橫貫八方!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

  八種變化,於瞬息之間將白川周圍所有的空間都給封鎖死,無論他如何應對,是戰是逃,都躲不過這一劍的籠罩,這一劍,可謂是窮盡變化的一劍。

  就在橫貫八方的劍光即將落在白川身上之時,無形的氣罩驀然從白川身體周遭生出。

  轟!!

  劍光與氣罩觸碰,巨大的聲浪裹挾著氣浪席捲,它們將岸邊的草木給紛紛折斷,又在湖泊之中盪起無數的水花與漣漪。

  等到橫劍八方的劍勢消逝,籠罩在白川周遭的氣罩也是驀然消散。

  衛莊把握到了這一刻,在橫貫八方的劍勢散去的一瞬間,新的劍招被他幾乎毫無間隔般的施展而出,似乎是想趁著白川反應不及,凝聚出新的氣罩之前,給他來上一劍,讓他多出一些刻骨銘心的記憶。

  數年過去,尤其是經歷了與姬無夜的那一戰之後,衛莊自信,再度面對白川那強橫的外功之時,他已經有了把握可以將其破去。

  經過數年的磨礪,尤其是中途還回到鬼谷之中和蓋聶進行了一場決戰,鯊齒的鋒芒已經超越了過往所有時候。

  然而白川卻表示,時間過去了數年,他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

  如今的他已經完成了轉職工作,不再是近身作戰的戰士了,而是遠程的法師。

  哪怕衛莊自以為傲的劍在他看來不過如此,但他依舊是沒有正面承受衛莊一劍的意思,哪怕指甲刀這種大殺傷性武器傷不到他,但依舊是可以將他的衣服給損毀。

  他拋下手中的魚竿,手掌作爪,猛然攝出。

  先前被衛莊以鯊齒斬斷,懸浮在水面之上的諸多又細又短的魚線驀然飛來,在白川力量的加持之下,它們不斷的滋生延長,魚線交錯,化為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網,它突兀出現在衛莊的身體周遭,沒有絲毫徵兆的,就將衛莊給網羅在其中。

  衛莊面色不由一變,似乎是沒有料到白川還有這麼一手詭異的手段。

  他當即運轉內功,內力透體而出,連帶著手中的劍也是釋放出沛然的劍氣,想要將這些網羅在身體周遭的魚線給摧毀,給撕開。

  然而魚線只是外在體現,這些絲線的本質實際上是白川的力量所化,它們的源頭末端接連浩蕩的天地,無時無刻不再接應著天地之力。

  衛莊的掙扎,實際上並不是在和魚線作鬥爭,而是在和這浩瀚的天地。

  魚線所構成的羅網自然沒有破開。

  相反,衛莊越是努力的掙扎,這張網就變得越緊。

  細小的魚線勒著衛莊的衣衫,在他們的身軀之上勾勒出了不少網格狀,當然,這畫面著實不大好看,如果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白川或許會多看上幾眼,但對象變成衛莊這種糙漢子後,就只能說一句辣眼睛。

  於是,他又隨意的揮了揮手。

  被絲線束縛在半空的衛莊頓時被一股他無法抵抗的力量拖動著,噗通一聲的落入了湖泊之中。

  大晚上的,衛莊突然來到這裡,不僅打擾了他釣魚的雅興,甚至還毀了他一根釣竿,作為懲罰,他就讓衛莊去洗個澡好了。

  這會兒已經是深秋時節了,湖水冰涼徹骨,等閒之人,是很難承受這冰冷的湖水沐浴的,不過衛莊是高手,想必是無妨的。

  ……

  在懲罰了一番衛莊,讓他在湖中洗了個澡之後,白川就沒有進行更多的懲罰性舉動了。

  畢竟衛莊也是他的老朋友了,有些事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沒必要做得太絕。

  不過衛莊貌似不大領這個情,當他從湖中出來,穿著濕漉漉的衣衫和白川來到韓國王宮一處暖殿之時,他的眼中冰冷,面色更是陰沉欲滴。

  白川能夠感受到在來到暖殿的過程中,衛莊又數次想要揮動手中的鯊齒,但最終都被其硬生生的克制住了。

  兩個人來到宮殿之內,白川揮手,遠處的大門自動關上了。

  衛莊來到一處暖爐旁邊坐著,想要藉助暖爐散發的溫暖驅散一番身上的寒意,不過在白川看來,衛莊此舉似乎是沒有什麼用的,因為他那被打濕的衣衫並未被其脫掉,一路走來,水漬可謂是灑了一地。

  這樣的季節,這樣的衣服,也虧他還願意穿在身上。

  還是說,他是單純的不想在外人面前脫衣?

  白川亂七八糟的念頭閃逝了一番,他對於衛莊此番來到韓國王宮的目的也能夠猜到幾分,於是也沒有賣什麼關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向著衛莊道:「你來晚了,韓宇已經死了!」

  衛莊的瞳孔微微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