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臨行著與行刑者

  人已去,但大帳卻沒有空,白雪衣看著空蕩蕩的大帳,臉上的神色變換不停,有著屬於小女人的羞澀,又有著幾分難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終究還是沒能逃脫。白雪衣沉吟道,手掌下意識地按向胸膛,在那裡,有著一顆躁動不已的心。

  「也許算的逃脫了吧,只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下一次,下一次呢?」白雪衣自語道。

  白雪衣很清楚,真正的問題不是自己能不能逃脫的問題,而是她根本就不想逃,而這對於她才是最危險的事情。

  「雁門城的城門要開了,而孤只能顧及一道城門,所以,你這道城門就只能暫且關上了。」白雪衣下意識地回憶著嬴政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對襟上。

  之前的她還不能明白,嬴政為什麼會在離開之前說出這麼一句話,但現在,白雪衣明白了。

  因為她正在合攏著自己的衣襟。

  「只是,哪有像他那般的。」白雪衣合在衣襟上的手掌下意識的移送,直接的自己似乎像是被中分了一般,自中央的位置被劃開來,而兇器只不過是一盈尺的武器。

  思緒重新飄向回憶的白雪衣只覺得心口一跳,方才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手掌更是下意識的摸向嘴唇,方才,似乎有什麼東西飛濺進去了。

  「應該沒有吧?」白雪衣有些不確定,但卻不敢想下去了。

  此時的雁門城中,校場之上。

  一隊隊的狼族士兵分裂左右,站在了曾經趙軍邊騎的位置,而那些趙軍邊騎,此時卻成了一個個的看客,身上只著輕甲,手中空空。

  「這些就是之前參與叛亂的人,在我趙國,以下犯上者罪不容誅。」站在點兵台之上的郡守大聲說道。

  「所以,此次將你等召來,在你等面前,本郡守將這些犯上作亂者明正典刑,免得你等說本郡守濫用私刑。」郡守說著擺了擺手,一隊隊持刀的狼族士兵從其身後走出,走向了行刑台。

  而此時聚集在此處的趙軍邊騎軍官們,一個個神情冷漠的看向行刑台上的昔日戰友,看向了行刑台之後的郡守。

  軍官們的反應落在郡守的眼中,讓身負王命而來的他多出來幾分滿意,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果然,殺人才是立威只好的手段。

  只是,那種冷漠到底是針對誰的?真的是如他想像中的那般嗎?

  「行刑。」就在行刑者入場之後,郡守拿出了令箭,從今往後,在雁門郡,只能夠有他一個聲音。

  「住手。」就在狼族士兵準備行刑之時,在趙軍邊騎之中,位列前排的一個中年軍官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行刑台上。

  「李校尉,你這是想要造反,背叛我們趙國嗎?」郡守面色不善地看向李校尉道。

  在趙軍邊騎之中,以萬人為一校,由一校尉統領,以十萬人成一軍,由一將軍統領,兩副將輔之,因此,在此時的雁門城之中,這名李姓的校尉,其身份之高,足以排進前十,這樣的人物若是公開鬧事,那會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

  「郡守,我沒有那樣的意思,也不敢有那樣的心思。」李校尉道。

  「那你阻止行刑是為了什麼?「郡守質疑道。

  「我請求親自行刑。」李校尉道。

  「你要親自行刑?」郡守詫異道,他詫異很快就變成了震驚。

  這未免也太過溫順了。只是,這合理嗎?一時間,郡守對於李校尉的識時務產生了一絲懷疑。

  事出反常即為妖啊,一時間,他竟然不敢應允李校尉的請求了。

  「是。」李校尉回答道。

  正在郡守遲疑之時,又有一人走了出來。

  「你不是也要參與行刑吧?」郡守難以置信地看著走出的那個人道,這已經是第二人了,為什麼這件事情中處處透露著詭異?

  有人支持自己,明明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為什麼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還請郡守成全。」走出的第二個人道。

  「好,可以。」心中缺乏疑惑的郡守點頭應允道。

  只是,當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又有另外一人走出來了。

  「請大人允許我參與行刑。」走出的第三人道。

  「可以。」想不明白眼前的這一幕到底是因為什麼的郡守索性放棄了思考,反正,在明面上看來一切還都是好的。

  就在郡守放棄思考的時候,第四個人走出來了,接下來是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走出來,郡守徹底陷入了迷茫之中,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頭曼則隱隱間生出了一種不安。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好兄弟,由你們送我們上路最好不多,死在你們手中,我等不怨怨,若真讓我們死在狼族之人手中,恐怕即使是死後,也要羞見先人。」行刑台之上的副將突然大笑道。

  「諸位勿怪,我們能為你們做的也只有在這些了。」第一個走出來的李校尉道。

  「你們,你們?」郡守震驚地看著眼前地一幕。

  臨刑的人在感謝行刑的人,這樣的事情?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感謝殺自己的人?這種人不是只應該存在與遙遠的典籍之中,在現實中早已經絕跡了嗎?

  「還請郡守成全。」此時,無論是行刑者,還是臨刑者,同時說道。

  人多,但聲音卻不大,但即使是這般,郡守卻本能的一退,他感覺到了一種力量,一種可以撕碎自己,卻難以撼動的力量。

  「可。」心神被莫名的恐懼所支配的郡守,此時忘記的威嚴,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此時在其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答應這些人,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第一次,郡守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對他身後的趙王產生了懷疑。

  大王他可能壓下這樣的聲音嗎?

  第一次,郡守在王權之上看到了其它的東西。

  只是,趙國不應該是大王至上嗎?

  此時的頭曼也是一言不發地看著面前的一切,一股不安在其心中升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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