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正是年少貪吃的年齡,而另外一人則是只知道一味的順從,並不知道拒絕的人,因此,一時間,咸陽宮後宮之中到處充滿了緋色的氣息。
這樣的事情自然瞞不過有些有心人,所以,當第一次聽到相關的消息時,趙姬的心情是感慨,但是,當這般的消息越來越多之時,趙姬,這位母親有些坐不住了。
雖然她每天都能夠看到嬴政,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
甚至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將那麼一個漂亮的女殺手派遣到咸陽宮。
趙姬坐不住了,所以,喜歡宅著享樂的趙姬罕見地離開了興樂宮,有些事情,她覺得,自己這個作母親的,必須要好好教導一下嬴政,不能讓他沉迷於其間,以至於誤己誤國。
「這卷東西,政兒整改好好看看才是。」一襲紅衣的趙姬神色嚴肅地將一卷絲帛遞給面前的嬴政道。
「這又是什麼?」嬴政翻開絲帛,一幅幅小人打架的圖像出現在他的面前。
竟然會是這麼個玩意?嬴政訝然,面前的這個東西,在這個時代也算是稀缺品了,只不過,趙姬將這樣的東西教給自己,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政兒,那些事情,雖然很吸引人,但過猶不及,尤其是在你這個年齡。」趙姬斟酌著道。
這種事,作為一個母親,說與自己的兒子,本就是一件十分難以啟齒的事情,但趙姬也是無可奈何,誰讓嬴政只有她這麼一位親人。
嬴政頓生愕然。
嬴政的愕然落在趙姬的眼中卻是另外一種意思,一種不情願的意思。
「政兒,你若是再這麼下去,我就要將驚鯢帶走了。」趙姬嚴肅地對嬴政威脅道。
事情發展到現在的這種地步,趙姬哪能還不知道,驚鯢早已被嬴政研究透了,所以地身份,又怎麼可能還有什麼秘密。
她為嬴政準備的驚喜還沒能變成現實,反而是嬴政給了她一個真正的驚喜。
「母后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和母親討論這樣的事情,有些怪怪的。」嬴政放下絲帛道。
「這有什麼,現在,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是真正關心你的。」趙姬板著臉道,只是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自然。
「母后的關係我知道,這件事情,我有分寸。」嬴政回答道。
嬴政最近只不過是發現了新玩具有著好奇而已,他還不至於讓自己那般放縱。
但是,想要形成良好的克制力,首先要做的就是沉迷於其中,如此才能真正的鍛鍊自身,要不然,一味的敬而遠之,只會在某一個時間,沉淪的更深。
「你這還叫有分寸?」趙姬的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難道孩子真的是大了,不好管了。
「算了,驚鯢不能再待在這裡了。」趙姬無奈道。
現在,她只能是從根源上斷了嬴政的念想了,雖然這樣的做法並不是最好的辦法,但趙姬也只能想到這個了。
「母后,驚鯢暫時還不能離開咸陽宮,這件事情,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發生母后想像中的那件事情。」嬴政保證道。
「我不相信。」趙姬道。
「難道我的信譽在母后這裡就這麼低嗎?」嬴政無可奈何道。
「你真的能夠保證?」趙姬也覺得自己的不信任可能傷到嬴政,態度不由放緩了幾分。
「一定。」嬴政神色莊重地保證道。
「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趙姬覺得自己應該再給嬴政一次機會。
「這卷東西,你要好好看看。」趙姬又指著被嬴政放在書桌上的絲帛道。
「它?」嬴政眉頭微皺,趙姬雖然不靠譜,但也不至於不靠譜到這種地步吧。
更何況,他是需要看那些東西的人嗎?他有什麼不懂的。
如今以他實戰經驗與理論水平,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東西吧。
「那是一卷雙修功法。」趙姬道。
哈,原來你是這樣的趙姬。嬴政一時恍然。
······
演武場之中,嬴政持弓搭箭,隨著『嗤』的一聲,羽箭以肉眼難見的速度釘在了百步之外的箭靶上。
「母后,如今,我能開兩石弓,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嬴政活動了一下肩膀道。
「好大的力氣。」趙姬目光一閃道。
能用兩石弓,射中百步之外的箭靶,以趙姬的了解,兩臂沒有數百斤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單是這一點,秦王宮中的某些傳言就不足以相信。
「難道只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在散播謠言,以此來玷污政兒的名聲?」趙姬暗自想到。
要不然,發生在咸陽宮宮闈之間的秘事,又怎麼可能傳到外邊。
一時間,趙姬對於這件事情產生了懷疑。
她很清楚,那些人可未必就真的死心了。
一時間,趙姬覺得倒是自己多慮了,以嬴政的聰慧不至於那麼五度才是。
趙姬想著再次將目光放在了正在煮茶的驚鯢身上,只見這位曾經冷冰冰的殺手似乎是化開了,冬日的寒冰變成了一汪春水。
眉眼盈盈,身姿多魅。
趙姬對於自己的判斷再次產生了懷疑,有著這麼一個妖精在身邊,似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驚鯢。」趙姬道,她認為,教訓兒子似乎有困難,但教訓一下驚鯢,則完全沒有負擔。
「太后,有什麼吩咐嗎?」驚鯢抬起頭道。
「照顧好大王。」趙姬道。
······
芷陽宮,位於咸陽宮之西,可以說是距離咸陽宮最近的一處的宮殿。
在秦莊襄王即位之後,作為其生母的夏姬就搬到了這裡,如今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了,這位在秦國權勢第三的老婦人此時卻是一臉的陰寒。
「成蟜,咸陽宮的事是你傳出去的?」華發半生的夏姬對被她喚來的成蟜質問道。
「祖母為什麼這麼說?咸陽宮發生了什麼?」一臉無辜之色的成蟜反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夏姬盯著成蟜道。
「孫兒真的不知。」成蟜依舊是那副無辜之色。
「你真的長大了。」夏姬感概中帶著無奈道。
「這件事情,成蟜知道。」就在成蟜以為自己糊弄獲取的時候,一個輕柔的女聲打破了他的幻想。
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是一個女人,三十些許的年齡,一身青衣,眉眼之間有著一股嬌柔之氣,嘴角似乎是在不經意間微微挑起,又帶著幾分嬌憨,她的身材並不高,但自有曲線,隨著時間的流逝,昔日的嬌憨已經不在,依稀還有著幾分影子的存在,這股氣息在時間的沉澱中演化出另外的一番魅力。
這無疑是以為極漂亮的女人,但成蟜卻沒有絲毫的異念,因為這個人是他的親生母親,出身韓國王族宗室的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