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我要開後宮
秦軍賴以縱橫天下,除了從上到下高昂的求戰之心外,箭陣也是其中最重要的殺器,秦軍以箭陣對上諸子百家的高手,任由那所謂的高手武功有多高,一輪箭雨覆蓋之下,絕無生還的可能,這也是數百年來七國能夠力壓諸子百家的原因所在。
此時,秦軍對上一人沖陣而不能擋的楊崇,也只能用出這樣的手段了。
隨著一聲令下,數百道弓弦同時被鬆開,在弓弦的震顫中,箭矢如同流星一般朝著楊崇所在的位置傾瀉而去。
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中,沒有人能夠活下來,但這只是秦軍上下的認知而已,這種認知是出於他們的常識,但有些人的存在本就是為了打破人類的認知,楊崇就是這樣的人,當然,這麼說也是不對的,因為現在的楊崇已經不是人了。
在箭雨的覆蓋中,楊崇的身體瞬間被射中了無數箭,巨大的力量激發了楊崇身體中被自己竭力鎮壓的力量,秦軍的攻擊並不能對楊崇造成太大的傷害,而是在不斷激發他竭力鎮壓的獸性。
元氣之龍的神性被楊崇的炎帝六部傳承中的火焰給燃盡,並借其演化出了第六種武功龍神功,但其中的獸性卻沒有被燃燒,而是被楊崇鎮壓在了體內。
此時秦軍的攻擊讓楊崇顧不得鎮壓體內的獸性,造成的結果就是楊崇身體出現了更大的變化,滿是裂痕的皮膚被龍鱗所覆蓋,手足變成了龍爪,更多的變化在箭雨的打擊之下不斷加快。
當第五輪箭雨落下之時,整個箭陣為之一頓,即使是蒙摯這個首領也忘記了下達命令。
「那是什麼東西?」蒙摯顫抖著的手指向被箭雨洗地數次的方向,在那裡已經沒有了人的蹤影,有著的只有一頭猙獰而威嚴的生物。
只見那生物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身長足有數丈,鱗甲森森,蒼清如天。
這種生物應該只存在傳說中才是,關於這種生物的傳說有許多,但從來沒有人真的見到過這類生物的存在。
那個人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難道他真的是天龍降世不成?
不對,龍是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物,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中?更重要的,龍行在天,眼前的這頭生物只是外形相似而已,它還不會飛。
這是蒙摯最後的倔強,同樣也是他最後的僥倖,更是他最後的勇氣。
只是這一瞬發生的事情就摧毀了了他所有的理智,因為那頭龍竟然真的飛起來了,一聲從未被人聽到過的龍吟聲響徹天地,無數的戰馬在龍吟聲中變得躁動起來,來自神話生物的威壓,戰馬比人的感覺更加直觀,一時間從黃金火騎兵,再到追擊而來的南齊騎兵,盡數被自己的戰馬顛落在馬下。
在戰馬的逃竄中,跌落馬下的士卒也勉強從震驚與恐懼中恢復了些許理智,只是,有時候理智真的不應該存在,因為它會讓恐怖變得更加直觀。
只見龍飛於天,在猙獰的龍口之中,有著火焰噴出,其溫度之高,竟然能夠融化士卒身上的戰甲,頃刻之間,原本的戰場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不可能是龍,即使是龍,我們也可屠之。」在戰場上廝殺大半生的蒙摯面對這恐怖的一幕,並沒有被徹底摧毀心智,還想著組織兵馬反攻,其身邊的親衛也俱是一等一的精銳,面對似乎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依舊還有著戰心。
在蒙摯的示意下,一桿杆長槍指向了天空正在屠戮士卒的龍,既然弓箭不能破防,那就用投槍。
只是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卻十分殘酷,那足以洞穿數層戰甲的投槍雖然能夠投中蒼龍那龐大的身軀,但卻根本刺不破那在血火中依舊不染塵埃的龍鱗。
相反,他們的攻擊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反而讓已經陷入殺戮的蒼龍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不好,快走。」有人注意到了蒼龍的異常,連聲呼喊,只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蒼龍的身體轉動,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面前,龍首俯瞰之下,火海隨之降臨。
在這一瞬間,蒙摯體驗到了其他士卒已經體驗過的痛苦,所謂黃金火騎兵,這一次是真的變成火騎兵了。
在蒼龍瘋狂的屠戮之中,即使是精銳如黃金火騎兵,也發生了崩潰,他們無懼與敵人戰鬥,但卻害怕與不可知的存在戰鬥,而蒼龍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那是神話中的生物,他們固然有著信心可以摧毀任何一支敵國的軍隊,但是面對一頭來自神話時代的蒼龍,他們是真的沒有勇氣與之對抗,那是不可戰勝的。
關鍵的是,現在的他們連逃跑的能力與勇氣都沒有。
人怎麼可能戰勝龍呢?
當最後一個逃跑的羅網殺手被蒼龍捏爆在龍爪中後,偌大的平原之上,已經不見一個活人了,這一戰,追擊而來的各方人馬足有三千人,但卻無一人能夠生活,僅有的活著的生靈,也不過是些許逃跑的馬匹而已。
沐浴在鮮血之中的蒼龍騰舞於天空之上,一雙瞳孔已經變成了血紅之色,好在在血色之中,似乎還有著些許理智的存在。
這就是代價,殺戮無限放大了那份獸性,現在的蒼龍就是失去了理智的楊崇。
楊崇尚存的一絲理智讓蒼龍遙遙看向了北方的方向,那裡是它的家。
隨即一道青光消失在天空之上。
在泰山之中的一條小道上,雪女與公孫麗、端木蓉三女艱難地走著,身後可能存在的追兵讓她們根本不敢停歇下來,至於楊崇?
想到楊崇獨立留下來阻攔追兵,雪女就覺得心口一陣絞痛,她還是那麼無能,在關鍵的時刻什麼也做不了。
「他能擋得住嗎?」當路過一座山泉時,三女停了下來,捧起冰涼的泉水小飲幾口後,公孫麗問起了留下來斷後的楊崇。
「夫君他既然擋不住也能逃跑,普天之下,沒有人能殺得了他。」面對公孫麗的疑問,雪女斬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端木蓉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張了張嘴,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那道留下來的身影此時還停留在她的腦海中,也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道身影,雖然她知道楊崇留下來斷後並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雪女,但即使如此,對於楊崇的選擇,她也有著深深的感動與震撼。
江湖之上,好勇鬥狠的人多了去了,一個個嚷著無懼死亡,但在死亡真正來臨之時,能夠坦然面對的卻是少之又少,即使是有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也不過是為了所謂的功名利祿而已,真正能夠為了自己的心愛之人而不惜性命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但端木蓉今天卻是見到了這樣的人。
她自幼跟隨師父念端學醫長大,接觸的人也不少,但楊崇這樣的人卻是她第一次見到,尤其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更是挑動了她在已經成年後卻不曾被挑動的心弦。
哪一個少女在夜深人靜之時不曾幻想過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端木蓉也不例外,她的性子雖冷,但卻依舊有著少女的多愁善感,她若不是感情豐富,又怎麼可能會有醫家弟子都有著的同情心呢?
要知道醫家弟子若是缺乏同情心,那是很難將醫術修煉到更高境界的。
「夫君他一定沒事,他也不能有事。」雪女不為所動,她看到過楊崇身上的神異,她堅信楊崇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同樣也是因為她知曉楊崇身上的神異,所以她才擔心,那晚的蒼龍,雖然是神話,但同樣也是帶來恐懼的生物。
神龍固然可以得到世人的膜拜,但雪女想要的卻只有自己的男人。
在三人說話的時間,突然間一道火球遠方的天空襲來,在三人躲閃不及中,直接墜落進了面前的山泉之中。
冰涼的泉水瞬間升起了一道道白霧。
「是天降隕石嗎?」雪女看著面前似乎想要沸騰的山泉,不由想到了曾經從師父那裡聽到過的一些傳聞。
「是夫君。」雪女心頭一震,透過山泉升起的水霧,她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當水霧逐漸散去之時,在巨大的水池之中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半人半獸的身影。
「是他?」聽到雪女的話,公孫麗與端木蓉相視一眼,俱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的神色,方才看到的那道火球難道是那個人不成?
只是,那可能嗎?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變成天空的火球呢?
而且,水池的中的存在真的是那個男人嗎?
在公孫麗與端木蓉的視線中只看到一份頭生龍,遍體龍鱗的人形生物躺在水池之中,在其周圍的泉水還在沸騰之中。
由山泉形成的水池頗大,再加上泉水本就冰寒,想要將水池中的泉水加熱,實在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事情,但眼前,水池卻因為那道身影的存在變成了溫泉。
如此一來,造成山泉發生如此變化的源頭,那道身影的溫度又該有多高,即使是同等體積的金屬熔液恐怕也做不到這等事情吧?
只是面前這半人半獸的存在真的是之前的那個男人嗎?公孫麗與端木蓉不可置信,她們雖然不是見識淺薄之人,但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已經超出了她們的認知範圍。
不過,下一瞬她們的疑惑就變成了驚呼了,在公孫麗的猝不及防中,她整個人都超車水池的那道身影飛去。
「發生了什麼?「端木蓉見此異狀也是大驚失色,只是還不等她有所反應,雪女卻突然對她出手了,只見雪女在瞬息之間已經連封了她數道穴道。
雪女手起手落之間,端木蓉已是動彈不得。
公孫麗與端木蓉對水池中的存在還只是疑惑,但雪女卻是已經篤定了其真正的身份,因為她還見識過楊崇徹底化龍時的樣貌。
在肯定楊崇身份的同時,雪女既然見到了楊崇對公孫麗出手了,那她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對公孫麗出手了,她不知道楊崇為什麼會對公孫麗出手,但她知道自己只需要配合楊崇就是了。
當雪女制服了端木蓉後,這才有心思將視線再次投向楊崇,只是水池中發生的一幕,卻……
雪女不由睜大了眼眸,水池中的一幕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只見水池中有著衣裙的碎片在飛舞,在公孫麗的驚慌失措中,她整個人都被鎮壓了。
任由她百般掙扎,拳頭不斷落在將自己控制的身影之上,卻只能在水池中激起一絲漣漪。
在公孫麗的近乎絕望的哭喊中,其哭聲突然一頓,就像是一個人好不容易攀登到山峰,一下子用去了所有的力氣。
公孫麗那下一瞬伸長的脖頸,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被射中的天鵝般,事實上在水下,她也的確被射中了,不見在水面之下,已經有著一朵血色的花綻放開來了。
「夫君他是要療傷嗎?也是,夫君曾說過,他如今身體中的能量太多,他眼下的行為說不得就是他的解決方法。」雪女看著水池中已經被完全鎮壓的公孫麗,眉頭微皺,心裡有些些許不舒服,不過這點不舒服在楊崇的安危面前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端木蓉此時的心情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樣子了,事情怎麼就發展到眼下這種地步了?此刻她依舊想不明白,只是,現在也不需要她想明白了,因為危險已經到了她身上了。
在公孫麗遭受著摧殘的時候,她同樣也成了目標。
巨大的水池一下子變成了真正的戰場,只不過這場戰鬥是屬於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
這場戰爭的爆發是突然的,楊崇也只是遵循自己的本能行事,殺戮固然宣洩了不少能量,但卻也刺激了他體內的獸性,對待那股獸性,一味的鎮壓是很難很難的。
很多時候就是在這樣的道理,面對洪水,一味的堵是不可取的,堵不如疏的道理,老祖宗懂得,楊崇似乎也是懂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