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發騷的女人

  第321章 發騷的女人

  如果說之前在朱家遭遇刺殺的時候,還有許多人在第一時間將目標給懷疑到了田蜜身上的話,那現在當田蜜也遭遇了刺殺之時,許多人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人會連自己都刺殺。

  當然,這也不排除這樣的一種可能,田蜜派出了殺手刺殺朱家,而朱家也正好派出了殺手來刺殺田蜜,雖說這樣的事情有些天方夜譚,但萬一事情就是如此巧合呢?

  殺手到底是誰的人?朱家捂著胸口,那裡雖然只是皮外傷,但卻一直在冒著血,疼的他鬢角一陣抽搐,但現在他卻沒有精力來顧及自己的傷勢,現在的他更在意的是殺手到底是誰的人,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田蜜。

  只是,朱家仔細一想,又覺得應該是不可能的,畢竟這裡是神農堂的地盤,他若是在此被行刺,那農家上下首先懷疑的就是田蜜,田蜜這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做這種蠢事,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是田蜜自己也遭遇了刺殺。

  「秦國的人實在是太過猖狂了,竟然將手伸到了我們農家來,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在朱家的驚疑不定中,田蜜卻是憤怒了,隔空對著秦國就是一陣輸出。

  「秦國?」聽到田蜜的話,朱家也是猛地想到了一種可能,尤其是方才那殺手的劍術,的確與傳聞中的越王八劍十分相似。

  而越王八劍自楚國的舊都郢城被白起率領秦軍攻破後,就連同天問劍在內,被秦國收藏起來了,後來傳聞之中天問被秦王政收為佩劍,而越王八劍則被羅網收入,並以劍為名,招募了八個頂級殺手,這些年來,諸國的權貴巨富,在羅網的陰影之下,可謂是瑟瑟發抖。

  難道真的是羅網不成?

  只是羅網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和田蜜出手?難道農家內部有人與羅網勾結,想要窺覷俠魁之位?朱家快速分析著各種信息,只覺得自己已經接近真相了,但他卻是不知,他現在的思路已經完全被田蜜給帶偏了。

  有著越王八劍的可不僅僅只有秦國的羅網,還有著齊國的夜幕,當年有羅網殺手在新鄭刺殺秦王政,正是由楊崇出手才化解了秦王政面對的危局,在那一戰中,楊崇盡得越王八劍劍意,若是別人得到這些東西,大概得到也就得到了,但楊崇卻不一樣。

  楊崇不僅精通吸功大法,還有著劍界這個超越世界極限的特殊存在,越王八劍劍意在楊崇這裡可謂是得到了充分的運用,在楊崇藉助劍界的完善之下,本是複製版的越王八劍劍意比起真正的越王八劍都要更加接近劍術的最高境界,所以當轉魄用出屬于越王八劍的劍法之時,簡直比羅網的人都更像是羅網的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朱家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突然出現的刺殺事件讓這場宴會截然而止了,隨之整個農家都開始行動起來,在大澤山上下追查刺客的蹤跡,只是,有著田蜜這個幕後主使在,農家的這些人怎麼可能找出刺客所在呢?

  至於朱家,則帶著烈山堂的諸人返回了堂口所在,如果說之前的俠魁之爭只是讓大澤山上下氣氛緊張的話,那麼今晚的刺殺之事,卻使這種緊張的氣氛被徹底點燃了,這次的俠魁之爭,正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對於農家來說,這是一次巨大的危機。

  「老大,你的傷勢怎麼樣?」劉季見包紮好傷口的朱家半個身子都被纏著繃帶,多有焦急之色,雖說他這個人是八面玲瓏之人,但該有的義氣也是有的,純粹的八面玲瓏,當然可以有許多朋友,但卻不會有太多的生死之交,畢竟誰也不是蠢人,所以他對朱家的關心都是做不得假的。

  「沒什麼大礙,幸好我這身肥肉足夠厚的,要不然就真的要被那柄劍給刺穿了,只不過那越王八劍的劍氣著實厲害,劍雖然只是刺傷了我的皮肉,但那劍氣卻是傷了我的心脈,不過關係不大,些許小傷而已。」朱家在劉季面前自然沒有什麼隱瞞的,畢竟當年他能夠活著從東阿城回來,可都是劉季的功勞,兩人之間是真正過命的交情。

  「傷了心脈還不要緊嗎?」劉季追問道,他現在也是一個小高手,自然也有著自己的見識,朱家的傷都涉及心脈了,那還簡單的了嗎?

  「無妨,當然,傷了心脈這件事情你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眼下這種情況,容不得我們露出虛弱的姿態。」朱家對劉季叮囑道,他的這些話只有一半能夠被外人知曉,而另一半只能讓劉季知曉。

  「我明白了。」劉季恍然道。

  「今晚還要多謝你的那位朋友,若不是他在關鍵時刻出手,我的傷勢必然會更加嚴重。」朱家回憶著宴會上的場景,只覺得一陣心悸,他的千人千面雖然厲害,但在猝不及防之下,能不能躲開殺手的劍,他自己是沒有把握的,好在有人及時出手,一劍封住了殺手的進攻路線,他絕對不會只是在這點傷勢的情況下就脫離了危險。

  「是要感謝他才是,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手相助。」劉季也是神色複雜地說道。

  劉季一直都認為楊崇是農家的敵人,而從前發生的事情也的確是如此,但這一次,在朱家遇到危險的情況下,楊崇竟然出手相助了,這件事情實在是出乎劉季的預料,但從楊崇的身份來說,劉季又完全不相信楊崇的出手是因為好心,只是除了這個答案之外,還能是哪個答案呢?

  「這位呂兄弟到底是什麼身份?這個天下雖然很大,但以他今日表現出的武功,不應該之前默默無聞的才是。」朱家看著劉季問道,他有著一種直覺,在『呂布』此人身上,他的好兄弟劉季一定隱瞞了他什麼。

  神農堂大廳中的那一劍,實在是太過驚艷了,一劍之威竟然能夠改變整個大廳的溫度,像是這般手段,已經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一流高手能夠做到的事情了,必然是一流中的一流,相似的手段,朱家只聽說過一人擁有,那就是韓國曾經的血衣侯白亦非,只是白亦非早就死了。

  若不是關於那柄水寒劍的信息朱家知曉一點的話,朱家甚至都要懷疑『呂布』的身份了,好在他知曉水寒劍的來歷,知曉水寒劍出自墨家,而墨家在這個時代的口碑是天下人公認的,這才不至於讓朱家認為『呂布』是什麼心懷叵測的人。

  「他是燕地的人,曾經拜在墨家門下,修煉的劍術也是從燕國的冰天雪地中領悟的,再加上墨家的名劍水寒劍,故而能夠發揮出遠超尋常一流高手的實力。」劉季見朱家對楊崇的來歷產生了懷疑,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

  「我相信你。「朱家見劉季說的篤定,也不想再深究下去,如果這個世界連劉季都值得相信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

  在朱家因為楊崇的出手而疑惑的事情,雪女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而相當的疑惑。

  「我們這一次來不是為了農家嗎?朱家就是田蜜最大的競爭對手,這一次夫君怎麼會幫朱家,而不是趁機除掉他,以為田蜜奪取俠魁之位掃平障礙呢?」今夜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雪女是從頭看到尾的,但也因此產生了疑惑。

  朱家應該是楊崇需要除去的障礙才是。

  「你怎知我是在救朱家呢?」楊崇對雪女的疑惑回應道。

  「難道不是?若不是夫君出手,那個殺手即使不能刺殺朱家,也應該能夠重創於他吧?」雪女因為楊崇的回憶而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些許的遲疑。

  「我已經出手了,只不過我要的不是朱家的命,而是一個不能對田蜜的俠魁之位產生威脅,又能夠輔佐田蜜管理農家的朱家。」楊崇道。

  楊崇的那一劍看似是在救朱家,但實際上是怎麼回事,那就只有楊崇自己知道了。

  那一劍以週遊六虛功的催動,藉助水寒劍的劍意,看似與易水寒差不多,但實質卻完全不一樣,在那一劍下,已經有一道氣機滲入到了朱家的體內,那道氣機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但卻可以引起朱家體內各種氣機之間相互失衡,自此之後,朱家將終日與疾病相伴,雖然死不了,但再提起武功上陣殺敵,恐怕是很難做到的。

  以農家現在近乎江湖門派的屬性,一個半廢的人想要擔任俠魁之位,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偌大一個農家,又不是沒有別的人可以擔任俠魁。

  楊崇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需要田蜜為自己掌控農家,又需要朱家的管理才能,讓朱家半殘,進而使田蜜也以用其能,而不會受到來自朱家的威脅,這可謂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當楊崇將其中的彎彎道道向雪女解釋清楚的時候,雪女卻是有些意外地看著楊崇道:「我沒想過夫君竟然會向我解釋這些事情。」

  「我們是一家人。」面對雪女的疑惑,楊崇如此解釋道。

  「一家人?」雪女聞言陷入了沉默之中,但此時她的心情卻不像她看上去那般平靜,家人這個概念對於雪女來說是陌生的,那是她從小就不敢奢望的東西,尤其是在邯鄲的事情發生之後,對家人這個概念更是不敢有什麼奢望了。

  「自然是一家人,你先歇息,我稍後需要出去一趟。」楊崇在雪女的心底投下了一顆驚雷,但現在卻不負責,直接要外出當一個月下的賊了。

  「嗯。」雪女想要與楊崇說些什麼,但楊崇的話已經說出來了,她也不能依著自己的性子就去阻攔楊崇,畢竟她也知道,楊崇此次不惜千金之軀,親自前來大澤山,是有著自己的目的的。

  雪女也希望楊崇早日達成自己的目的,然後快速返回臨淄,畢竟以楊崇的身份,若是暴露在這大澤山,說不得會引起巨大的動盪,楊崇的臣子雖然多,但相應的,他的敵人也不少,在大澤山這個遠離齊國的地方,一切可沒有那麼安全。

  因為發生在神農堂刺殺之事,整個大澤山都徹底戒嚴了,但農家這些弟子所謂的戒嚴與巡邏在楊崇這裡只是形同虛設罷了,他們想要發現楊崇,除非是楊崇自己想要暴露,要不然就是現在大澤山上最強大的人出手,也不可能發現楊崇的蹤跡。

  整個大澤山,唯一能夠知曉楊崇行蹤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田蜜,當然,田蜜不是真的能夠發現楊崇的行蹤,她只是事先知道的。

  在田蜜的閨房之中,剛剛包紮好肩膀上的田蜜正在調製著薰香,將屋內只有一點點的血腥氣慢驅散,對於這個夜晚,田蜜已經期待許久了。

  這是一個從外到內都魅的女子,在大澤山上許多農家弟子在窺覷她的時候,她也在窺覷著一個男人。

  田蜜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雖然因為受傷的緣故,臉色略顯蒼白,但眉眼之間的風情依舊足以吸引任何一個男人,至於肩膀上的不便,卻是不怎麼影響,她受傷的只是肩膀,又不是腰。

  「還真是令人期待啊,女人沒有男人是不行的,你們說是不是?」田蜜壓抑著心中的躁動,對左右的轉魄、滅魂兩姐妹問道。

  兩人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後,就在第一時間逃回了田蜜的住處,整個大澤山上下,沒有比田蜜的閨房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這些話你應該與大王說。」面對田蜜發騷的言語,轉魄,滅魂兩姐妹卻是不買帳,她們只是殺手,才不理會除了任務之外的事情,殺手要有殺手的職業操守。

  「冷漠的女人,不對,你們已經不算是女人了,只是兩柄冷冰冰的劍,實在是無趣極了。」田蜜無語道,當然,她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的無語,她的確是有些激動了,以至於有些口不擇言,竟然問兩個女殺手這樣的問題。

  可,誰讓她想男人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