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都想的很美

  第283章 都想的很美

  焱妃在離開咸陽宮後,直接返回了陰陽家在咸陽城的總部,出現在東皇太一的面前,將監牢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東皇太一。

  「韓非被救走了?還真是出人預料啊!」羅生堂中,置身於一片星空之下的東皇太一推演著其中的變機,在韓非的身上,他也是有著謀劃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答應秦王政讓焱妃出手了,在韓非的身上,同樣也有著他想要的秘密。

  現在的東皇太一已經藉助秦國的氣運將自身的宗師領域化虛為實,這座羅生堂就是只屬於東皇太一的世界,在這座羅生堂中,東皇太一可以延緩自己的衰老,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可以去謀劃另外一件東西了。

  「齊王崇的手伸的可真長。」焱妃意味莫名地說道。

  「不要小看了一位王可以調動的力量,你出去後通知各部長老前往韓國,在秦軍攻滅韓國後將那件東西帶回來。」東皇太一吩咐道。

  「是。」焱妃應聲道。

  看著焱妃離去的背影,東皇太一隱藏在面具之下浮現著複雜的神色:「蒼龍七宿的力量真就如此玄妙嗎?連焱妃她都能中招,能夠改變一個人意志的力量,尤其還是焱妃這樣的高手,普天之下能夠擁有這般力量的人也不超過三人,燕丹竟然能夠做到,難道他真的是繼鄭莊公之後開啟蒼龍七宿秘密的第二人嗎?」

  以東皇太一的見識,自然知曉現在的焱妃已經不一樣了,似是這般扭曲改變一個人意志的事情,東皇太一自認為是能夠做到的,但他也知曉,這樣的能力即使是宗師也未必能夠做到,像是荀況、鬼谷子這樣的宗師,就做不到這種事情,更何況只是勉強躋身一流之境的燕丹呢?

  但燕丹就是做到了,這讓本就對蒼龍七宿圖謀不軌的東皇太一對蒼龍七宿更多出了幾分渴望,因此哪怕知曉焱妃已經遭了暗算,卻只當是不知道,他要通過焱妃在燕丹的身上解開蒼龍七宿真正的秘密。

  焱妃在向幾個長老傳達了東皇太一的命令之後,換裝一番直接前往燕國在咸陽的質子府,也就是燕丹在秦國的居所。

  多年前,燕丹從燕國入秦為質,途經韓國,曾參與圍殺楊崇的行動,在僥倖逃脫了一條性命後就一路來到秦國,如今已經過去數年。

  「秦王政,齊王崇……」燕國質子府中,燕丹看著經由墨家弟子送來的情報,眼睛之中多出了陰翳之色。

  秦王政與齊王崇對於他來說都是特殊的。

  秦王政與燕丹在幼年之時就已經結識的,可以說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只不過兩人當年雖然都是趙國邯鄲為質,但境遇卻是多有不同。

  燕丹從出生開始就是燕國太子,一國太子在它國為質,其待遇自然是不一般的,但當時的秦王政卻不一樣,當時秦國與趙國的仇恨經過長平之戰後已經達到了頂峰。

  而且當時的秦昭王還活的好好的,當時的秦王政只是秦昭王無數個重孫中的一個而已,在趙國哪會受什麼優待,因此當時的秦王政經常得到燕丹的照拂。

  那時可以說燕丹是大哥,秦王政才是小弟。

  只是時過境遷,如今二十多過去,當時還需要燕丹幫助的小孩已經成為了現在的秦王政,但曾經的燕國太子還只是燕國太子,甚至還要來到秦國成為一個寄人籬下的質子。

  而秦王政呢,竟然全然不顧往日的交情,對他頗為苛待,如此一來,曾經與現在的差距就讓燕丹對秦王政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至於齊王崇?燕丹同樣不想聽到這個名字,當年正是因為齊王崇,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喪家犬,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死在了新鄭。

  就在他想著復仇之時,當年還只是孤身一身的楊崇竟然已經成為了齊王崇,而燕丹自己卻被困在咸陽,毫無作為,這讓燕丹每每想起都有著一種不甘的感覺,此時再次得到關於秦王政與齊王崇的情報,兩個讓他最是厭惡的名字同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在秦國這方面,大軍陳列在三川郡,韓國將滅。

  在齊國,府兵已經編練完成,四十多萬的齊軍的第一戰會針對哪一國,沒有人能夠忽視這件事情,四十萬齊軍若是出戰,天下間能夠擋住的也就只有秦國和楚國了。

  這又會為這個天下帶來什麼?

  「我不能再坐困咸陽了,這個天下也應該有著我燕丹的名字才是。」燕丹思索著,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已經等不及了。

  秦王政與齊王崇,這兩個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兩人,一個是全依仗祖上餘蔭,一個只是狂妄的武夫,竟然能夠成為足以改變天下的人,他也不該就差勁的。

  以我的身份和能力,不該比他們差的,燕國在我的手中也會變得更加強大。燕丹躊躇滿志地想到,他有著這樣的把握,因為他已經解開了這個天下最大的秘密。

  當年的鄭莊公能夠憑藉蒼龍七宿,以鄭國之力稱霸天下,我有著燕國,沒有理由還不如鄭莊公。燕丹越想越覺得可能,蒼龍七宿的強大,他早已經知曉了,若非如此,那對他圖謀不軌的陰陽家東君也不會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蒼龍七宿的強大,他已經能夠看出一二了,只要他能夠徹底解開蒼龍七宿的秘密,這個天下就必然有著他的一席之地。

  在燕丹的躊躇滿志之中,已經變成緋煙來了,來到了燕丹的面前。

  「你說什麼?韓非被齊國的人救走了?」聽完緋煙的講述,燕丹不由陷入了一陣懷疑之中,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齊王崇的手怎麼可能伸進秦國廷尉府的監牢之中,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

  「秦王政已經派出了羅網高手,由趙高帶隊去追擊韓非了,韓非走的出咸陽,卻未必能夠走出秦國。」緋煙看著面前的燕丹,目光之中流露出愛戀之意,她的意志已經從根本上被扭曲了,在日常中看不出什麼異樣來,但只要在是在燕丹的面前,她就會變得不一樣,在燕丹的面前,她就不再是陰陽家的東君,而只是燕國質子府的緋煙。

  「這麼說來的話,羅網的力量就要分散了。」燕丹壓下心中因為韓非被救走所帶來的震驚,迅速盤算起了自己的計劃。

  他也在計劃著逃離秦國,只是燕國質子府本就是秦國羅網的重點監控對象,即使他身後有著墨家之助,想要從秦國逃回燕國也是不容易,但現在韓非卻做到了更難的事情……

  燕丹分析中,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當然,他本就有著逃走的想法,眼下發生的事情只是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而已。

  不久後,燕丹逃跑的消息被送到了秦王政的書案上,秦王政並未有什麼反應,也許是他根本就沒有將燕丹放在心上吧。

  現在的秦王政最關心的還是韓非的下落。

  「韓兄,眼下你不能隨我們一起逃了。」函谷關前,一路潛行至此的張良在與黑白玄翦、白鳳和月神匯合之後,如此對韓非說道。

  「可是發生了什麼不成?」這一路上已經見證了張良這兩年來的成長後,對於自己的逃亡一事,韓非已經懶得思考了,他相信以張良的能力一定能夠將事情安排的妥妥噹噹的,如果連張良都不能將他從秦國帶出去的話,讓他自己來恐怕也是做不到的。

  「從函谷關到洛邑再到新鄭的這一路上,交通不便,秦國在這裡只需要把控幾條通道就能夠將我們截住,走這條路的風險太大。」張良道。

  「可是要走河東北上,經晉陽過太行山進入趙國不成?」韓非好奇道。

  「也不成,太行山只有那幾條通道,如今還都被秦國控制著,眼下只有一條秦國最難把控的路,那就是走河東,然後繞道上郡,一路北上,進入狼族控制的地方,然後一路向東,進入燕國,最終再南下,直接前往齊國。」張良在分析中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但你卻一直走到這裡才說了,你不是想著以自己為餌,為我們引開追兵吧?」韓非在稍做沉吟後就已經明白了張良的意圖。

  張良既然說了三條路,那就是每條路都要用上了,只有如此才能故布疑陣,以分散秦國追擊他們的力量,他們才能夠有更多可以逃走的機會。

  「這是最穩妥的選擇,我與玄翦閣下走函谷關過宜陽返回新鄭,月神姑娘走河東經由太行山前往趙國,而韓兄你則由白鳳帶領走上郡,經由狼族過燕國前往臨淄。」張良迅速地對自己一行人做出了安排。

  「不可,子房,你這一條路太危險了。」韓非直覺拒絕道,他雖然想活下去,但這並不代表他為了活下去可以犧牲自己的朋友,那不是他的處事原則。

  「韓兄,你是了解我的,我就不是可以主動捨生取義的人,我既然要走這條路,自然是有著活下去的把握的,我已經從齊王那裡求得了三劍,有著這三劍在,足以給我三次活命的機會,我現在可是有著四條命的,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不能活著回到韓國,那就只能證明是我命該絕於此。」張良毫無負擔地笑著。

  他雖然不怎麼相信儒家捨生取義那一套,但為了朋友,他願意做自己能夠做到自己的一切。

  「什麼劍?你現在身上一柄劍都沒有。」韓非卻是不信。

  「韓兄,不要再耽誤了,現在羅網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張良卻是不敢再有更多的廢話了,現在時間就是機會,每耽誤一分就少一分生存的機會。

  韓非還想再說著什麼,直接被月神點中了穴道,另外一邊的白鳳已經抓起了韓非向著遠方走去。

  就韓非的廢話最多,想要解決這個問題是不容易的,那就直接解決韓非這個人就是了。

  張良看著面前的一幕,不由張了張嘴,只是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雖說月神他們對韓非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殘暴了一點,但不得不說,那確實是可以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

  一行人在函谷關前分別,各自朝著各自的方向而去。

  在他們離開不久,由趙高帶隊的羅網眾殺手也來到了函谷關。

  在經過與當地的秦軍一番交流之後,身為羅網的首領的趙高迅速從中分析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們是兵分兩路而去,其中必然有著一支是疑兵。」趙高對麾下的一眾殺手道。

  回應趙高的自然是一眾殺手的沉默,當趙高在場之時,他們不需要表達自己的意見。

  「宜陽這條路不好走,他們必然也知曉這一點,所以韓非有著很大的可能不在宜陽這條路上,如此一來,經河東走太行山這條路就很有可能有著韓非的蹤跡。」趙高分析著,試圖判斷出韓非真正的蹤跡。

  「還請趙大人親自前往河東追擊,麾下願意走一趟宜陽,堵住韓非最後一絲逃脫的可能。」在羅網殺手之中走出了一個身穿盔甲的壯年男子。

  「掩日,你很不錯,不過,這一次我要親自走一趟宜陽,韓非,非常之人,我們能夠想到的東西,韓非也一定能夠想到,所以韓非有著更大的可能是走了宜陽這條路。」當掩日主動請纓之時,趙高卻否定了他的提議。

  「是。」掩日俯首聽命,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不甘。

  當年一場戰敗讓他元氣大傷,武功大損,當年他在羅網之中可號令同為天字一等殺手的驚鯢,現在卻是好不容易才勉強保住了自己的身份,其間的辛酸苦楚,只有他一人知曉。

  這一次的機會他必須抓住,只有如此他才能夠在秦王政那邊露臉,只有如此,他能夠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但趙高顯然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在秦王政面前露臉的只需要有他一人就足夠了。

  至此,羅網追擊韓非的人兵分兩路,一南一北,兵分兩路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