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粉毛的小狐狸

  第226章 粉毛的小狐狸

  田蜜曾經與楊崇親近過無數次,但她卻覺得此時自己距離楊崇的距離是最近的,比曾經的負距離都要近。

  一切都是因為楊崇方才的這句話:我會保護你。

  這樣的話,田蜜只在一個人身上聽到過,那就是自己的父親,可惜,她的父親在她幼年之時就因為一次任務而身受重傷,變成了殘廢之人。

  按理說像是她父親這樣的田氏族人,又是因為農家的任務而受傷,哪怕淪為廢人,衣食也應該是無憂的。

  但這只是按理說而已,但事實上卻是匹夫無罪而懷璧其罪。

  田蜜的父親身為農家高層,所娶的妻子,也就是田蜜的母親是一個美人,美人這樣的存在在任何地方都是稀缺的資源,都是令人窺覷乃至爭奪的對象,她的母親就是這樣的美人。

  在田蜜的父親還是健康的時候,他的身份、地位、武功足以讓他保護自己的妻子,但當他成為廢人的時候,他的妻子,也就是田蜜的母親就成了農家一些人貪婪的對象。

  那些人之中甚至有著田蜜的同族長輩,在威逼利誘之人,她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家人,不得不委身於其中的有些人。

  那時的田蜜已經隱約中明白了一些事情,但也只是明白一些事情而已,她只知道,在有一天,她那與母親一直相敬如賓的父親突然間變得喜怒無常,而她的母親也從溫婉賢惠變成了另外一種人,那時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母親,只知道那時的母親十分討厭。

  在父母的正常中,田蜜漸漸長大,也開始逐漸明白了更多的事情,明白了自己母親的變化,明白了自己父親的無奈,那時的她十分討厭自己的母親,甚至是恨。

  因為母親的緣故,她們一家在大澤山的名聲並不怎麼好,哪怕她們是田氏族人也是如此,因為最看不起她們的恰好就是同族之人。

  漸漸長大的田蜜又開始討厭父親的無能,憎恨母親的風騷,她只覺得自己在同齡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田蜜的這種厭惡與憎恨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在她八歲的時候……

  田蜜看著楊崇的側臉,思緒不由陷入到了久遠的回憶。

  那是一個尋常的夜晚,她帶著與那些嘲諷自己的『朋友』爭鬥所帶來的傷勢回到了家中,那天晚上,她的母親準備了十分豐盛的飯菜,她雖然厭惡自己的母親,但看在那一桌美味的份上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了飯桌前。

  田蜜記得,那天晚上,從淪為廢人之後就變得分外暴躁的父親突然間變得安靜下來了,變成了她幼年記憶中那個自己最喜歡的父親。

  那天晚上,她的母親似乎也不想與她的父親爭吵了。

  那天晚上,她吃的很開心,但她的父母卻吃的很安靜。

  在最後,田蜜記得父親給母親倒了一杯酒,她母親接過那杯酒的時候露出了一種直到她長大後才明白的神色。

  那時的她只以為父親與母親也變成她記憶中的那般了,所以她的心情很好,也想湊上前去討點酒喝,卻被父母笑著給拒絕了。

  她的父母共飲了那杯酒,她懷揣著對未來美好的希望,卻看到了倒下的父母。

  田蜜清晰的記得那一幕,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的父母倒在了桌子上,嘴角溢出了腥紅的血跡。

  那一刻,她的母親十分平靜,而她的父親卻露出了一種扭曲的神色。

  田蜜的耳邊不由迴蕩起父親那時似乎壓抑著無邊痛苦的低吼:「與其骯髒的活在這個世界之上,不如一起死吧!」

  田蜜記得,那時的父親是猙獰的,但在她父親的猙獰中,母親卻用最後的力量握住了父親和她的手,用最後的力氣平靜地對父親說道:「這樣也好。」

  田蜜記得自己當然完全懵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不明白為什麼方才還是好好的,她都要以為一切都會回到從前了,但她卻突然間從天堂跌了了地獄。

  在田蜜的懵然中,她的母親留下了生命前最後的一句話:「不用怕,只是我以後不能保護你了,你要自己保護自己,以後伱要找到一個可以保護你一輩子的人。」

  隨後,大澤山中多出了兩座墳墓,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那個樣子,她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會變,母親也會變,她更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殺母親,她更不知道母親明知道父親要殺她,她還要喝下那杯毒酒,要知道那時的父親已經淪為了廢人,而她的母親雖然在農家之中的武功不算多高,但也不是淪為廢人的父親能夠逼迫的。

  在田蜜的不解中,她漸漸長大了,曾經不明白的問題找到了答案,她明白了父親和母親為什麼會變成那般,她明白了父親為什麼要殺母親,她也明白了母親最後的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為了生存,為了保護她與父親,她的母親不得不委身於某些人,這種事情是她的父親所不能接受的,一個男人但凡有著自尊,就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但她的父親那時已經變成了廢人,一個廢人又能如何呢?他無力制止自己的妻子,更無力阻止那些可惡的男人,所以他只能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到自己的妻子身上。

  但這種憤怒中,她的父親掙扎著,直到田蜜在一眾同齡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了農家的核心弟子,也是在那時,他做出了下毒的事情。

  而田蜜的母親雖然知道那杯酒有毒,但還是喝下去了,長大後的田蜜逐漸明白了母親當時的心思,那時的母親大概是累了,也許也有著愧疚,所以選擇了死亡。

  明白了一切的田蜜有著悲傷,但在悲傷中,卻對父親生出了更多的憎恨,明白了一切再看到自己父親的墳墓時,只覺得裡面躺著的是一個無能的男人,她的母親有什麼錯?她為了自己的家庭付出了一切,但最終換到的卻是自己夫君的一杯毒酒。

  而她的母親又是何其的可悲,但更多的還是可憐。

  從那個時候開始,田蜜就討厭男人,討厭所有的男人,更討厭那些所謂的農家弟子,正是那些人造就了她與自己父母的悲劇。

  從那個時候開始,田蜜就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一切還要靠自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變成了自己所討厭的那種人。

  但母親留給田蜜最後的一句話,田蜜一直都有記得,她可以不在意,但從未忘記過,而此時,她從楊崇這裡聽到了。

  也許,我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堅強。被楊崇的一句話勾起了久遠回憶的田蜜在心中想到,因為死亡的威脅本就變得敏感的心思此時變得更加柔弱了。

  沒有哪一個女人就喜歡用自己的美色周旋於男人之間,那樣的事情田蜜同樣也很噁心,只是相對於討厭,她還有更在意的東西,她不允許自己像母親那般弱小而已。

  但現在……

  田蜜思緒難寧靜,此時的她看著楊崇,不由生出一種衝動來,生出了將一切都告訴楊崇的衝動。

  只是,我不敢啊!田蜜張了張嘴,幾乎都要說出口的話最終還是沒能吐出來。

  「人活著其實很不容易,人生是如此艱難,若是沒有一些目標為之努力,但活著就只是為了活著了,人啊,還是要有自己在意的東西,只有如此,才能將我們的這顆心填滿。」楊崇打量著田蜜,說著意味莫名的話。

  楊崇這是在給田蜜最後的機會,給一個田蜜變成自己人的機會。

  在田蜜身上,楊崇曾經有著另外一個計劃,可惜,人的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此時農家六老已經出動,楊崇曾經的那個計劃自然也就無從施展了,況且,相較於那時的自己,現在的楊崇也未必就需要用陰謀對付農家六老了,現在的他已經有了直面農家六老的實力。

  無險接近於宗師?那也只是就近而已,六成宗師實力可以說是接近宗師,九成宗師實力也可以說是接近宗師實力,九成九九九九也可以說是接近宗師實力。

  但同樣的說法,其所代表的力量就真的一樣嗎?

  楊崇現在身負九陰真經、伏羲神天響、吸功大法等絕學,又新得劍界,掌握著聖靈劍法、縱橫劍術、越王八劍劍意,雖無宗師之境,但一身戰力,與宗師相比也不遑多讓,即使對上農家六賢,楊崇自信也有一戰之力。

  至於是輸是贏的問題,楊崇並未考慮,若是面對敵人,只有在有著碾壓實力的情況下才敢出手,那一個人一輩子出手的機會又有幾次?

  楊崇雖然行事謹慎,但在必要的時候,他同樣也是敢於賭命之人,若是沒有在戰鬥中突破極限的決心,任何一種武功都休想練至大成。

  眼下就是如此,農家六老敢來東阿城,在數萬大軍之中的謀奪楊崇的性命,楊崇又如何不敢以身為餌,引農家六老入局,一戰超越自己的極限,晉身宗師之境呢?

  「那主人在意的又是什麼呢?是權勢、財富,還是紫女姐姐她們呢?「田蜜不知道楊崇為什麼說起這些,但良好的心理素質與對付男人的技巧還是讓她順著楊崇的話問道。

  「權勢與財富固然誘人,但若是不能與人分享,那又有什麼意思呢?」楊崇回道。

  「與人分享?不知主人是想要與誰分享呢?」田蜜適當了露出了好奇之色,此時的她也不是完全在演戲,她確實有些好奇之心。

  「自然是自己在意的人,是可以與自己一起走完人生的人,你要知道,人在某種程度上是活在記憶中的,若是一個人的記憶是空白的,那活著未免太過無趣,而一個人的記憶,若想要豐富,就需要自己在意之人去點綴。」楊崇神神叨叨道,這些話對付紫女這般聰明且矯情的女人可謂是大殺器,但對于田蜜這樣的女人卻未必有用,畢竟田蜜可是一個現實的『壞』女人。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楊崇雖然想要挽回田蜜的性命,他也知道降伏田蜜最合適、最簡單的方式,但他自己也是一個矯情的人,那些手段他不想用。

  楊崇現在所作的事情雖然美其名曰是將選擇權交給田蜜,但卻處處透露著自己的矯情。

  「那主人的記憶中可會有我的位置嗎?」田蜜期待著仰著小臉問道,此時她猶如一隻討賞的小狐狸,虛假的嫵媚漸消,取而代之的天真的可愛。

  「自然有。」楊崇挑著田蜜的下頜,更是撓了撓,而田蜜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配合的心思露出了愜意的神色。

  「畢竟粉毛的小狐狸還真是少見,對於我來說,田蜜也是獨一無二的。」楊崇道。

  「獨一無二?主人真的是這麼認為嗎?」田蜜追問道,眼神之中多有迫切之色,而且都是發自內心,並無一絲做戲的成分。

  「當然是假的,你這隻粉毛的小狐狸還敢質疑我的話不成?」楊崇臉色一板,說的話簡直能讓人氣死。

  但田蜜卻是笑了,笑眼盈盈的湊到楊崇的身邊,說道:「主人方才是在擦拭太阿劍,現在我也想擦拭擦拭劍了。」

  「你有劍嗎?」楊崇反問道。

  「奴奴是沒有,但主人有啊。」田蜜的臉貼在了楊崇的肩膀上,只是此時的田蜜似乎沒什麼力氣,軟趴趴地向下滑去。

  「太阿劍已經擦拭好了。」楊崇按著田蜜的肩膀道。

  「奴奴說的可不是主人的太阿劍,而是主人的這柄劍。「田蜜說著,人已經滑倒在楊崇的大腿上,那一雙小手,一手摸向了楊崇的腰帶,一手掏向了楊崇的身下。

  「只是擦拭?」楊崇劍眉一挑,嘴角浮現出戲謔的笑意。

  「主人還想怎樣?」此時的田蜜眼波似水,在蕩漾的風情中可謂是風騷入骨。

  「不用我說,想來你這隻小狐狸也不會讓我失望吧?」楊崇撫著田蜜的臉頰,手掌下移間,探入了田蜜的懷中。

  五指聚合之間……

  田蜜的衣襟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