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蛻變
獎勵是什麼？弄玉當然懂。
就在楊崇以為弄玉這個剛剛成年的少女會扭扭捏捏的拒絕之時，弄玉卻是直接親了上來，楊崇他只看到了弄玉的溫軟的一面，卻忘記了弄玉同樣也是一個在必要的時候能夠玩命的女子，她的絕斷並不弱於男子，甚至比絕大多出的男子都要有擔當。
當弄玉軟軟的唇印在楊崇的臉上之上，在楊崇的臉上還能看到一些錯愕，隨即屬於溫柔的漣漪就在他的臉上蕩漾開來了。
面對弄玉這樣的女孩，楊崇只覺得自己有時候確實挺罪惡的，但若是讓他放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比起可憐的好人，楊崇更喜歡當可恥的壞人。
「這樣可以嗎？」弄玉的吻很輕，只是一觸即分，但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面對楊崇，其實她自己也是有著衝動的，只不過在這種衝動中，更多的還是矜持。
「當然可以，不過這樣的獎勵以後要更多才是。」楊崇笑道，現在的生活實在是太愜意了，若有可能，即使是永遠這麼下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但可惜，這樣的生活雖然愜意，但卻需要足夠的力量去保護，要不然一切的色彩都是虛假的，很容易就被衝垮。
若現在的楊崇貪圖一時的安逸，未來只會有更長的痛苦。
「以後也許就不是獎勵了。」弄玉悠悠道。
只有現在這種偷偷摸摸的才算是獎勵，一旦確定了關係，那就不是獎勵，而是正常的生活了。
「咦?弄玉，我發現你很懂嗎？叫聲姐夫聽聽。」楊崇聞言卻是一樂，他聽出了弄玉言辭間的另外一層意思。
「姐夫。」弄玉卻是一點扭捏也沒有，大大方方地叫出了口，而且眼睛中還閃爍著笑意，楊崇也笑了起來。
兩人都知道這一聲『姐夫』的不同韻味，一時間兩人都覺得有了只存在兩人間的小秘密。
「阿嚏。」另外一處房間，正在幫楊崇清理著資產的紫女打了一個噴嚏，只覺得鼻子有些發癢。
難道是感染了風寒不成？紫女稍顯疑惑，不曾覺得自己昨晚有什麼貪涼的嫌疑。
「也是怪了，難道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不成？應該不會吧，我現在已經收手了，誰還會惦記我？」紫女疑惑的地想到，隨即就收起了這個念頭，埋頭整理起數據起來，楊崇在韓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這段時間中，她必須將屬於楊崇的資產整理好，這是他們在趙國立足的根基，同樣也是楊崇自己創業的資本。
另外一邊，因為被弄玉撞破了好事而狼狽而走的胡夫人慌不擇路地逃回家中，也顧不上劉氏族人是否還在，直接躲進了自己的臥室之中。
許久之後才將心情平復下來的她思索了片刻，猛地站起身來，來到床榻邊，從枕頭旁取出了一個木匣。
看著面前的木匣，胡夫人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有著不舍，有著糾結，但最終她還是打開了木匣，一個腰墜靜靜地躺在裡面，火雨瑪瑙殷紅似血，晶瑩如玉，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對於胡夫人來說，吊墜不僅是一件寶物，它還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這是李開送給她的，還是她可以與女兒弄玉相認的信物。
當她在紫蘭軒見到弄玉後，曾經無數次夢見過與弄玉相認的場景，但因為自己的無能與軟弱，她始終不能邁出這一步，而初時的遲疑在後續故事的發展中更是變成了不可能。
「其實這樣也好，現在她在大將軍府同樣可以生活的很好，有著楊崇保護她，疼愛她就足夠了，至於我？我只是一個無能的母親，我即使與她相認，又能給她帶來什麼呢？只會給她帶來難堪。」胡夫人自語著，臉上的糾結已經變成了堅定。
該是決斷的時刻了。想到這裡，胡夫人再也沒有了遲疑，拿起火雨瑪瑙向房間外走去，直接走向了後花園的水池。
站在欄杆前，胡夫人看著靜靜的水面，心中如同水面一般，不再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漣漪。
隨著噗通一聲，火雨瑪瑙入水，濺起水花，最終又歸於平靜，就像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火雨瑪瑙已經沉入水底，曾經的故事也就沉入了水底，再也不見天日了。
……
次日，從宮中得到消息的胡美人匆匆來到劉府，見自己的姐姐不見一絲愁苦之色，頗感意外，劉氏族人不是上門相逼嗎？
在胡美人對姐姐胡夫人的認知中，胡夫人是一個沒有主見的女人，面對劉氏族人的相逼，應該是無可奈何才是，但現在她的這種狀態，可不見是憂心仲仲地態度，反而十分愜意。
這種愜意是胡美人許多年不曾在胡夫人身上看到過的，她只記得自己上次見到姐姐這個樣子時還是在少女之時，自從火雨山莊之變後，胡夫人就變成了憂鬱的婦人，眉宇間的愁緒就沒有消去過，這樣一過就是十幾近二十年。
但現在胡夫人卻不一樣了，渾身散發著慵懶的風情，雖說年齡並沒有變化，但魅力似乎增加了許多，曾經的她渾身都散發著幽怨的氣息，哪像現在這般，在慵懶中蕩漾的風情，那是真正屬於熟婦的味道。
這樣的美人，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了都要心動。
看著這樣的姐姐，胡美人的心頭不由浮現出疑惑：這幾天在姐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姐姐，那些惡客了？」胡美人壓下心頭的疑惑向姐姐問道。
「已經被抓走了。」胡婦人道，在弄玉一事上已經徹底放過了自己的胡夫人現在只是一個女人，她的愁，她的怨，她的哀，她的傷，都是因為李開、劉意、弄玉而起，如今李開、劉意已死，弄玉又有了自己的歸宿，她還有什麼放不下去的。
「被抓走了?誰出的手？難道是他？」胡美人的詫異只是一瞬，隨即就反應過來了。
這麼多年以來，胡夫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胡夫人能夠求助的人，除了她之外，也就只有楊崇一人了，而楊崇也正好有著可以輕易拿捏那些劉氏族人的實力，大將軍的權勢在這韓國還是很有用的。
「是他。」胡夫人直接承認了。
「姐姐，你瘋了不成，這樣一來你與他的關係豈不是要暴露了，到時候勢必傳的滿城風雨。」胡美人的臉色變了，新鄭的酒肆勾欄之間最是喜歡這樣的八卦，楊崇這個大將軍因為胡夫人的緣故抓了劉氏族人，這件事情必然會讓人聯想到許多事情。
別說有些事情確實發生過，即使不曾發生過也會被傳的不堪入目，更何況他們之間並不清白。
「那又如何？」胡夫人卻是滿不在乎。
「姐姐伱……」這樣的胡夫人看在胡美人的眼中卻是處處透露著詭異，短短的幾天時間，在胡夫人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她有著如此大的變化。
「現在的我還需要在乎那些嗎？再說，我一個寡婦即使與別的男人有什麼事情也不算什麼吧?至於外邊的人，就隨他們怎麼傳了，反正我與他們又不認識。」胡夫人現在是渾身通透了，一朝頓悟，出現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胡夫人。
「姐姐你真的不一樣了。」胡美人嘆息道，不知道姐姐的這種變化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只是想明白了，以後要為自己而活。」胡夫人道，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的不幸，一直被別人操控著命運，隨波逐流，但現在她卻不想了。
「姐姐你……算了，姐姐你高興就好，只是你這個地方我以後是不能多來了。」胡美人幽嘆道。
楊崇與胡婦人的關係一旦成了新鄭公開的秘密，她再想時常出入姐姐這裡卻是不得不有著更多的考量了。
若是她還像從前那般，說不得也會傳出些流言蜚語。
更重要的，胡美人自己很清楚，她與楊崇之間並不清白，曾經做過賊的她，是會心虛的。
「是啊，人生苦短，只要高興就可以了，至於妹妹你，你能忍得住嗎？」胡夫人點頭間打量著胡美人，現在，相對於胡美人，她才更像是一個妖精。
這個世界對人並不友好，若是連自己對自己都不好，那還能指望誰對自己好呢？
「我忍得住。」胡美人臉色一僵，現在的胡夫人讓她很不適應，進攻性實在是太強了，強到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隨你嘴硬了，不過，你若是忍不住了，可以提前告訴我，我給你安排。」胡夫人笑道，現在的她已經算是真正明白了及時行樂的意義。
「我忍……」胡美人還想嘴硬，但卻突然想到，當自己說出那個『忍』字時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她是有著那樣的心思的，所以才會說忍。
這個發現讓胡美人覺得有些羞恥，有些難堪，但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不想呢？
事情果然如同胡美人預料中的那般，隨著劉氏族人被抓的消息逐漸在新鄭傳播開來，關於新任大將軍與美寡人之間的流言蜚語逐漸在新鄭傳播開來，其中更有無數種香艷的版本。
隨著流言蜚語的傳播，哪怕是在韓王宮殿的紅蓮也聽到了一些傳聞。
「他怎麼能那樣？」聽到傳聞的紅蓮一陣氣哭，在明珠夫人透露的消息中，她與楊崇的事情是可以很快就成的，她已經幻想著自己嫁給楊崇的場景了。
公主嫁給大將軍，這樣的婚事絕對是最完美的，不用遠嫁就可以嫁給自己的喜歡的人，可以不離開親人就擁有自己的愛人，這對於擁有公主這般身份的女子來說已經很好了。
即使是嫁給王也不過如此，要知道嫁給王也是要遠嫁他國的，遠離親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不行，我要去問問他，他身邊的那些女人我沒辦法，但是，這一次是一個寡婦，我若是還不聞不問……」紅蓮思索中已經下定了主意。
她要出宮。
「紅蓮出宮去了？」韓王安收到消息，也不見什麼意外，而是問向了明珠夫人。
「好像是去興師問罪去了。」明珠夫人淺笑道，消息自然是她透露給紅蓮的，至於目的？
雖說她已經臣服於楊崇了，但對於楊崇的欺負她還一直記在心中，雖說不敢真的報復楊崇，但偶爾給楊崇找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麻煩，她還是很樂意的。
「都到嫁人的年齡了，卻還是小孩子的脾氣。」韓王安搖頭失笑道，言語之間儘是寵溺的意味。
雖說對兒子他有著防備，但對女兒，他也是有著疼愛的，畢竟女兒又不會影響到他的權勢，女兒只是女兒。
當然，這並不代表韓王安有多麼疼愛紅蓮，若是需要犧牲自己的女兒以穩固自己的權勢時，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的女兒，這無關人性，只是取捨罷了。
畢竟王冠只有一頂，但他的女兒卻不止一個，孰輕孰重，是個人都分的清楚。
「小孩子嘛，鬧鬧也好，要不然以後是管不住男人的。」明珠夫人看熱鬧只嫌事不大。
楊崇越是頭疼，明珠夫人就越是高興，至於事後被楊崇知曉了真相，她會不會受到懲罰的問題……
想到懲罰，明珠夫人就更激動了，兩頰更是浮現出了紅暈，此時的她只覺得有無數隻螞蟻正在撕咬著自己，不痛，但那種癢卻是直透骨髓。
看著這樣的明珠夫人，韓王安一陣口乾舌燥，但他也只能口乾舌燥，身體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的無能並不僅僅表現在王位上，同樣也表現在一個男人的身份上。
在明珠夫人想著自己會受到怎樣的懲罰時，紅蓮卻是已經打上了門。
只是，紅蓮的運氣似乎不太好，她闖進楊府遇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會是鯢裳。
她若是遇到紫女，紫女會用自己大姐姐的手段安撫下她衝動的心靈，她若是遇到焰靈姬，焰靈姬卻調戲她一番，讓她氣急敗壞進而轉移目標，她無論遇到了兩人中的哪一人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她卻偏偏遇到了鯢裳。
而鯢裳正好是一個人狠話不多的人，色厲內荏的紅蓮遇到了鯢裳，可謂是遇到了自己的克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