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一扇竹板的湯池,火堆旁的綱手

  第253章 一扇竹板的湯池,火堆旁的綱手

  綱手攏起一頭鬆散的金髮,皺眉抿著嘴。→嘩啦一聲入水,有點燙,但是能忍受。

  但轉念想起前幾日鳴人的那套理論,頓時也覺得有些道理,忍者不是什麼事情都需要強忍著以彰顯與普通人的不同之處。

  於是她索性讓身子墜入池水之中,輕聲啊了一下,低喘從嗓子眼裡蹦了出去,雪白的肌膚,盪起一圈漣漪。

  同一個浴池,隔著一層薄薄的竹子擋板將男女湯分開。

  嘩啦一聲,鳴人被那綱手那邊的動靜給嚇得直接站了起來,渾身僵直。該死,那女人又在幹什麼?

  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之後,他又坐了下去,靠在熱湯的邊緣望著霧氣裊裊。

  客棧簡陋,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客人,整個客棧也只有他和綱手兩個客人。老闆是個中年人,腳瘸了,不怎麼說話。

  客棧外風雪怒號,與木葉的氣候完全是兩個極端。說是開兩個房間,其實就是兩個超級大的混住房間。

  鳴人躺在浴湯里,回憶著住店時的場景。

  老闆聲音低沉,像是一副隨時病死的模樣,「都是混住,樓上四間大房間,每間能住八個,你要兩間得付四個人的價錢。」

  地方挺簡陋的,要求倒是挺高。但好在這也算是乾淨,鳴人也沒廢話,毫不猶豫的直接掏了錢住兩間。

  平時這也沒人來,一個湯池拿了塊竹板索性分成了兩份,草草的在門上貼上一個男左女右。浴湯內水質清澈,估計平時也沒什麼人來。

  說白了,就是在一個湯池裡泡澡,竹板泡得老舊,隱隱約約能通過縫隙窺得對面的霧氣蒸騰。想具體看點什麼是不行了,他也沒那個膽子。

  綱手啊完那一聲就沒什麼動靜了,湯池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鳴人也開始心無旁騖的泡澡,可心態還未平穩多久,一道聲音透過竹板緩緩的傳了過來,是綱手的聲音。

  「團藏的事,你怎麼看?」她淡淡問道,隱約能聽見飲酒的聲音。

  「取締根部,最好是連根拔起。」鳴人說道,「團藏對於村子只有害處,完全在阻礙著木葉前進。」

  「現在還不是時候,還要再等等。」綱手聲音一點點透了過來,沒有情緒波動,倒是透著幾分疲憊。

  「我知道,不用特地告訴我。我倒是也沒那麼心急,這些事情急不來。」鳴人笑了笑,他知道綱手這番話是對他的解釋。

  只是綱手不知道,最大的威脅伊邪那岐,他已經有了破解的辦法。用禁術,直接抹除效果。

  現在的團藏坐在那,無論什麼時候倒下。對於鳴人而言,已經完全不重要了。正如砧板上的肉,什麼時候切都是一樣的。

  「嗯,你明白就好。」她仰脖抿了一口酒,靠著竹板,霧氣之中身段巍峨浮白,「我以為伱會置氣,會覺得不公平。」

  「沒想那麼多,真要是仔細去算,也是算不清楚的。」鳴人嘆了一口氣,少有的正經感慨道,「有人光芒萬丈,有人一身鐵鏽。」

  「說到底,還是得自己去爭,公平是一拳一拳打出來。綱手大人對我足夠好了,我問心有愧,又怎麼會置氣呢?」

  「你也不欠我什麼,也不需要愧疚,我需要你的時候也不會客氣的。」

  「你說了一堆,沒有我想聽的。」綱手揉了揉了太陽穴,「你說很好,那種假惺惺的愧疚的話下次不要再說了。」

  說完,那頭傳來了咕咚咕咚的喝酒的聲音。綱手好酒,這點酒精對於她的身體沒有壞處,反而能養氣安神。

  但是她從不抽菸,抽菸老的快,臟器一旦受損很難逆轉,就算綱手精通醫療忍術也不可能對著自己下手淨化。

  鳴人倒是見過自來也抽菸,他極少在人前抽菸,那次也是偶然。他看見自來也蹲在小賣部光亮照不到的石階上,黑暗中星星點點的亮著忽明忽暗的火光。

  自來也抽菸的時候很沉默,整個人老了一輪。身上像是背負著忍界沉重的宿命論,一生都在踐行老蛤蟆的預言,從來沒為自己活過。

  年輕時收弟子,弟子死了,同伴大蛇丸也叛逃了。出走半生,老師也死了,死在了三代最得意的弟子大蛇丸的手裡。

  以後,他也會在按照蛤蟆的預言繼續生活下去。按照預言,自來也的未來已經改變,將來他會接著旅行,在一處地方定居下來。

  那裡很熱鬧,人聲鼎沸。

  思緒一點點飄散,鳴人覺得這個結局對於自來也而言算是好的。對於自來也而言,他的使命就是尋找忍界和平的辦法,尋找預言之子。

  他的愛是大愛,從忍界和平再到木葉,最後才是身不由己的自己。

  沉默一陣之後,那頭忽然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我送你的項鍊,你還戴著嗎?」她淡淡問道。

  「嗯,還在身上。」他摸了摸胸前佩戴著的火影項鍊,心道這個三度易主的詛咒好像沒有在自己身上靈驗,莫非自己真是百無禁忌?

  「好好戴著,別丟了。」

  「好,我記著了。」

  泡了半個小時,鳴人離開了浴湯,穿戴整齊的坐在布帘子門口,默默等待著綱手出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模樣,綱手也換好衣服走了出來,看見鳴人在那等她,微微有些驚訝。濕漉漉的金髮垂向一側,打濕了胸襟前的衣領。

  她一邊伸手進懷裡調了調內衣,一邊問他。

  「等我?」

  「是,樓下可以烤火。」他熟練的遞上了擦拭頭髮的毛巾,簡陋的客棧自然不會提供這些,是他自己備的。

  有個封印空間的好處立刻就顯現出來了,連個是封印捲軸都不需要攜帶。

  綱手沒說什麼,接過了毛巾將頭髮裹了起來,踩著清脆的腳步下樓。樓下老闆已經不見了,中間燒著水壺,碎木頭就在一旁備著。

  木頭不收錢,烤火自己夾進去。火堆已經看不見火了,鳴人率先坐下,順手拿柴火搭了一個雛形。

  她看著鳴人趴在那呼哧呼哧的吹著火堆,讓火一點點的燃燒起來,不由有些無語。片刻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不能用忍術嗎?」

  「就快著了。」他頭也不抬的說道,繼續在那呼哧呼哧。

  聞言,綱手白了他一眼,抱著胸垂落著濕漉漉的頭髮坐在那等待著。果然,火堆立刻著了,緩慢的燃燒了起來。

  借著火堆的熱量,綱手坐在那烤火,任由頭髮一點點的烤乾。雪壑豐腴,火光斜照,如同珠玉一般渾白。

  火堆旁的一舉一動,盪起白膩的漣漪。

  鳴人瞥了一眼就很自覺的移開了目光,你在注視著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注視著你。

  他架起了烤肉架,借著火堆的一角開始默默的準備晚飯。這裡也供應晚飯,三十兩一個碗筷,不嫌棄就一起吃,過時不候。

  兩人住進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也沒什麼好說的,自己做吧。中間那個瘸腿的老闆出來了一趟,告訴兩人天黑了不要亂跑。

  「最近村子這邊不太平,不知道來了一批什麼人,晚上出去不安全。」他說完,沒停頓直接走了。

  鳴人看著綱手,眨了眨眼睛。後者淡定的掏出了沒喝完的酒,慢悠悠的靠著火堆加熱,似乎一點也不好奇。

  「綱手大人好定力。」他誇讚道。

  「你好奇?」綱手瞥了他一眼,無意識流露的嗔怪才是風情萬種。

  「不不,我一點都不好奇,反正明天就離開了。」他訕笑道,「就算有古怪也得到了鐵之國內部城鎮才知道,這裡四面荒涼沒什麼意思。」

  「知道就好。」她愜意的將酒收了回來,皺著眉小口的抿了一口試溫度,「出門在外,好奇心不要這麼重。」

  「知道了。」他應道,又十分狗腿的將肉片迭好推了過去。

  綱手口嫌體正,十分受用的接過了鳴人的侍奉,眯著眼睛看著火堆問道。

  「你想不想知道項鍊的事情?」

  「我」他想拒絕,但是看著綱手那樣應該是想說的,於是乾脆直接點頭了,「我是想的。」

  綱手頓了頓,又灌了一口酒才開始慢慢講述項鍊的由來。從初代目講到三忍小時候的故事,接著提到了她的弟弟繩樹。

  鳴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他確實是個很好的聽眾,既不會讓綱手覺得敷衍也不會讓人覺得他在很認真地聽,仿佛他扮演了一個陌生人。

  那種對陌生人可以訴說過去的感覺有些讓人慾罷不能,甚至有些上癮,而故事已經到了加藤斷的部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