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鳥背上,鞍馬彥的影分身目視前方,顯得有些憂慮:「前面就是山脈,到那裡我就必須得改變方向了,也不知道本體現在在哪裡。」
「嗯?」
突然間他微微一愣,一股熟悉而又帶了些許陌生的查克拉從遠處傳了過來。
「這個力量……難道是……」
他張開手,怔怔出神地看著掌心逐漸升起的翠綠色光華。
「將他們帶過來吧。」
一陣悠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是鞍馬彥利用【五感支配】的特性傳遞過來的信息。
影分身低頭看向山脈的側面,查克拉的共鳴正是來自於那邊的方向。他沒有猶豫,控制著身下墨水巨鳥向那邊俯衝了過去。
……
「怎麼回事?」
眼見著追逐的目標有了新的動作,大野木連忙帶領著身後上百岩忍加快了速度。
「是知道這樣無法甩脫我們,所以想回到地面上去,藉助山脈和森林的複雜地況來隱藏自身嗎?但是你可能沒有想到,我們這邊也是有白眼的。」
大野木回頭瞥了眼跟著後面的日向英式。
這個剛剛追過來的白眼青年正專注使用著瞳術,此時正對觀測到的狀況疑惑不解:「為什麼只能看到鞍馬彥一個人?日向結衣呢?」
為了隱蔽,他之前一直待在陣型的最末端,變故發生時,他只看見巨大的須佐能乎將少女的身軀向天空中拋擲過去。
之後巨鳥便飛離了他的觀測範圍,因此他才全速趕了上來。
正疑惑時,卻聽大野木沉聲詢問道:「你還能看見鞍馬彥的前進方向吧。」
英式稍稍猶豫,便點了點頭:「可以。」
「那好,接下來由你來指明方向。」
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後,大野木肅然的臉上也微微放鬆了些許。
在他看來,這次鞍馬彥放棄空中的優勢,反而寄希望於在森林地形中逃脫追捕,是完全錯誤的決定。
帶著那個日向的少女,鞍馬彥在地面上的速度是快不起來的,而他們有白眼的輔助,卻可以很快追上去。
過程雖然有些曲折,但勝利的天平,確實是在向他們傾斜。
……
「原來如此……」
幽暗的山洞中,鞍馬彥睜開雙眼,細細感受著新獲得的力量。
他的眸中透著微光,在純白的瞳孔底色上,幽藍色的光華恍若旋轉的星河一般深邃。
這便是轉生眼了。
當白眼落入他的眼眶之時,便會自然進化到這種至高的形態。
「遊戲中,轉生眼能夠讓獲得者的最高等級推至80級,那個級別所擁有的查克拉已經是與九尾相差仿佛的等級了。而在這裡,我的身體過於羸弱,算是一個拖累,但轉生眼仍舊將我的查克拉上限推動突破了一萬大關。」
在人物屬性的標註體系上,查克拉其實是有三個質變節點的。
分別是一千點,一萬點,十萬點。
一千點是能夠自主做到查克拉實質化的節點,光是站在一千點這個新的起點上,與九百九十九的臨界點就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在這個層級,無需術,光憑查克拉本身的力量就可稱得上強者,如仙人模式的成就者,人柱力的一形態,乃至於雲隱的金角銀角,都是如此。
一萬點以上,則是尾獸完全體的領域,由於個體的差異,這些尾獸的查克拉在一萬餘點到三萬餘點不等。而人類能夠達到這種查克拉量級的,在遠古神話時代之後,唯有千手柱間一人。
十萬則是十尾完全體才能達到的數值。
之前的戰鬥中,鞍馬彥的查克拉已經見底了,這次的突破卻也讓他的查克拉恢復到了遠超之前全盛時期的狀態。
他的查克拉上限,更是真正達到了尾獸的級別。
「即便是現在剩餘的查克拉,也足夠將這些岩忍全部清理掉了吧。」
鞍馬彥透過黑暗,心緒複雜,怔怔注視著外界一切。
這就是日向結衣的眼睛,帶給他的獨特視界。想到那個在幻境中陪伴了他許多年的少女,他心中的波瀾一時間難以撫平。
許久之後,外界輕微的動靜傳遞了過來,鞍馬彥才收起思緒,抬腳緩緩向山洞外走去。
「結衣,你的眼睛,就由我來暫時保管吧。待你從沉眠中醒來,我再交還給你。」
……
「前面有一個山洞。」
日向英式一邊前行,一邊匯報著觀測到的狀況:「他騎著那隻巨鳥飛到山洞當中去了。」
「山洞?難道這個山洞可以通到山的另一邊嗎?」
大野木顯得有些疑惑,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加快速度。繞過一個山丘之後,山洞的全貌便展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是一個溶洞,洞口幽深,完全看不見內部的狀況。而外面則是地勢平坦低矮,顯得較為寬闊的河谷,地面是沉積的沙地,偶有一些灌木胡亂生長,數支小股的****著。
「嗖嗖嗖」
岩忍們縱身從樹林裡躍出,落在洞口前的河谷處止住身形,紛紛望向被他們簇擁在中間的首領。
大野木盯著洞口,神色肅穆地深吸了一口氣,正要下令讓隊伍開撥進入到其中探測一番。
就在這時。
「噠,噠,噠」
平穩的腳步聲從洞中傳來,愈來愈近。
幽暗的深處,兩點熒藍色的光微微起伏著,就如同夜晚看見野狼的瞳孔一般。與此同時,一個少年的輪廓也逐漸清晰,直到完全走出黑暗。
衣物殘破,滿臉血污,連眼鏡都不知遺落在哪裡的鞍馬彥卻並未顯出狼狽之態,他面無表情地站立在洞口處,環顧著眾人。
「這眼睛,是怎麼回事?」大野木仰頭注意到鞍馬彥瞳孔間的變化,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這種形態的眼睛很顯然應該是代表著一種未曾見過的瞳術能力。
而隊陣中,日向英式卻咬牙大聲質問道:「鞍馬彥!結衣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鞍馬彥沒有理會他。
轉生眼的洞察力,是比白眼還要強得多的升級版。
從山洞中走出的時候,他就通過轉生眼賦予他的視野,將在場的所有岩忍盡收眼底了。
而這個日向英式,自然也在他的洞察範圍之內。
如果是之前,他瞬間就會明白,這些岩忍能夠免疫【五感支配】是與這日向英式脫不了關係的。那麼只要讓影分身通過時空間,轉移到這日向英式的面前,將其直接殺死,恐怕就有很大的可能性破解當時的窘境。
「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也罷,聊勝於無吧,將他殺掉之後,在清理這些岩忍也會輕鬆一些。」
這般想著,鞍馬彥雙手結出數個印式後,便縱身從山洞上一躍而下,落在河谷之中,激起飛濺的水花。
「小鬼,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一個人能夠對抗我們全部吧。」老紫見他一夫當關的模樣,忍不住出言嘲諷道。
「對抗?」
鞍馬彥嘴角微微勾起,漠然地望向他:「你可能有些誤解。我站在這裡,不過是要將你們全部清理掉罷了。」
「清理,呵,居然用了這個詞嗎?這小鬼還真是猖狂的可以啊。」大野木身形微微漂浮於地面,雙眼微眯地盯住不遠處的少年,心中有些震怒。
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原本平靜的氣流突然擾亂起來。
無比劇烈的查克拉反應從鞍馬彥的身形中迸發出來,隨即,青色的氣焰喧囂而起,光華直通天際,將核心中的少年映襯的如同神人一般。
「轉生眼查克拉模式。」
鞍馬彥淡淡地念了一句,抬眼望向在場的所有人。
沒有人出聲。
當青色的光華浮現之時,無與倫比的沉重感從所有人的心底油然升起。
即便是人柱力的老紫,以及大野木這種立身忍界巔峰的高手,在看到【轉生眼查克拉模式】之時,也莫名地感到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