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易形怪小孩，魔女的殺意！（兩章合一）
「太過分了！」
女檢察官哪怕已經見慣了世間黑暗，聽著大體老師鬼魂訴說的冤情，幾次三番拍案而起。
肖恩非常認同。
當時如果他知道全部的過程，只怕就算法警尼克攔著，他都忍不住要幹掉這些混蛋們。
當初他有魔鬼詹妮弗當大體老師，都沒有幹過奇怪的事情，這些混蛋們太過分了！
這個大體老師名叫傑森。
平時就是一個老好人。
之前聽到宣傳，說器官捐贈或者將遺體捐給醫學院，都是能推動醫學發展，造福大眾的善事。
他是非常認同的。
於是主動去填了遺體捐贈志願卡。
提前約定好，一旦他壽終正寢，或者出了意外，他的遺體後續處理，將捐給他的母校醫學院作為大體老師。
這在西方傳統里，其實並不是主流。
因為大家還是講究個入土為安。
要不然當年西醫剛開始時，也不會有醫生主動夜裡刨墳掘墓，將新下葬的屍體給挖出來做解剖研究了。
還不是因為沒有人願意主動捐贈嘛。
但誰讓傑森是老好人，思想覺悟高，覺得這樣很有意義，所以直接幹了。
可好心卻不一定得來好報。
前不久他突發意外，被送到醫院裡急救，本來也不是必死，但是醫生一看到他身上有遺體捐贈卡，竟然直接把他放一邊，去優先救旁邊沒有他傷勢重的病人。
結果導致他最後傷重不治，等醫生忙完了過來一看，直接應付了一下，就宣布了死亡時間，然後第一時間聯繫了醫學院。
而他的靈魂早就出竅，在病床邊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當時那個心涼和悲憤啊。
他只是老好人，又不是傻。
如何看不出來醫生的心思。
可他已經變成了鬼，不管怎麼生氣，都無法和醫生對峙，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遺體被送去醫學院。
他的靈魂也跟著屍體一起過去了。
心裡想不開的他，面對死神來接，無法接受死神『過往一切不管對錯都不重要了』的說辭，不願意跟著去未知的死亡世界，於是死神離開後，他被滯留在了人間。
然後就發生了他遺體被侮辱的事。
這讓原本就憋屈的他一下子繃不住了，徹底爆發了。
好心卻被冤死，如今死後自己的好心還被這麼糟蹋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好人的爆發，現實中就很嚇人。
更別說老好人化為的鬼了。
怨氣衝天的他，直接就能做到他之前怎麼也無法做到的干涉現實，附身在他的遺體上，一睜眼一口就將這些褻瀆侮辱他的王八蛋給咬斷只剩蛋了。
然後就是瘋狂的屠戮報復。
「你之前的做法都是對的，但是報完仇，為什麼還要去襲擊法警呢？」女檢察官開始指點他。
「如果不是法警們阻止了你，你可能還會誤傷無辜，這就嚴重動搖伱正義復仇的合法性了。」
「我也不知道。」鬼魂傑森解釋：「我當時只覺得滿腔怒火，想要撕碎一切。
我想起來了。
那個死神曾經和我說過，說我這樣的情況，如果選擇留下，而不是跟她走，留在原地困在原地，時間一久，就會非常痛苦，迷失本心，然後化為嗜殺的惡鬼凶靈。
我原本不相信。
但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這樣了。」
「這不怪你。」法警尼克酷酷的插了一句。
「嗯？」傑森的鬼魂不解的看了過來。
「這是世界規則的惡意。」肖恩靈光一閃，瞭然的接話：「如果正義的復仇都被允許，怨氣在正義復仇後自然消散，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少很多惡鬼凶靈。
又會讓很多作惡的大人物寢食難安，無法肆意作惡。
所以天道故意在扭曲正義復仇的正義性和合理性。
讓正義復仇的靈魂，靈智蒙蔽，滿腔憤怒不分對象的肆意發泄，進而傷害到無辜，徹底否定正義復仇。
你仔細想想，你這樣的老好人，就算再憤怒，也只會針對褻瀆侮辱你，害死你的人渣。
可你現在卻稍被勸阻，就上頭的不分對象的攻擊。
這還是你嗎？」
「這的確不像我……」鬼魂傑森苦笑：「在被手銬拷上前那個我，感覺就像是瘋了一樣。」
肖恩仰頭看了看天。
這絕逼是上帝的惡意！
前世他看美劇，很多時候都隱約有個念頭，非常不通達，那就是原本是正義復仇的鬼魂，一個個都不去找仇人惡人報仇，反而先傷害無辜。
然後在傷害一個又一個無辜後，被『正義』的主角們盯上，等到真正要復仇時，直接被『正義』的主角們給除掉了。
那些害死他的真正惡人，大部分都會有驚無險的被『正義』的主角們救下。
死的全是無辜！
那個本該復仇的無辜鬼魂，最倒霉，慘死兩次！
現在聽了法警尼克說不怪傑森，他突然就悟了。
這就是美綜世界的天道在故意扭曲正義復仇的正義基礎，妖魔化這種正義復仇，讓被壓迫被殘害的良善之人不能反抗，讓邪惡的作惡者可以永遠為所欲為的作惡下去。
這是新聞工作者上大分的傑作！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這一刻，肖恩心中對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覺悟。
很快庭審就開始了。
面對女檢察官慷慨激昂的控訴學生鬼的褻瀆惡行，公訴辯護人的魔女克里斯特貝拉很淡定的反駁：「我的當事人們，還在媽媽肚子裡，就因為犢品而遭受精神創傷。
出生後，又經年累月的喝鉛水長大，精神發育再次遭遇重大挑戰，智商本來就比同齡人低十個點。
再加上被逼迫參加這種試煉，所以才會做出這種行為。
我們不該苛責他們！
他們也是無辜的。
而且拋開這些不談，無論如何原告也不能做出這麼激烈的行為！這才是真正的犯罪……」
然而她的反駁和反告，都被伯納黛特以法官身份駁回，最後宣判大體老師傑森復仇行為合法。
不過需要為復仇結束後沒有及時收手，衝動之下和法警的摩擦，需要被監禁一年。
而那兩個褻瀆傑森屍體的鬼魂，也同樣被判罰監禁一年，事後如果死神不來接，就送往地獄。
這兩個被告自然不服，但是法律就是這樣的，他們也只能哀嚎者被強制執行了。
「那個害死你的醫生，夜間法庭會支會人間法庭，進行調查，事後我們會跟進。
會讓這個醫生得到應有的報應。
你進去後，好好反省自身，恢復被蒙蔽的靈智，一年後，如果死神過來接你，你可以選擇跟著去。」
法警尼克在送大體老師傑森去監獄時，提醒道：「如果你不想去，可以請奧丁森法官送你重入輪迴，以免你被拖去地獄，或者滯留人間，靈智再次被蒙蔽，變成惡鬼凶靈。」
「好的。」傑森非常感激。
肖恩全程跟著，覺得非常舒心。
這個案子結束後，法警尼克見他把握住了夜間法庭的精神，和外勤操作手段，就開始讓他單獨出任務了。
半個月之後。
夜間法庭。
伯納黛特眼神古怪的盯著被當成證據呈上來的嬰兒，審判席下，原告悲憤的叫道：「不管那個王八蛋是誰，法官大人，你要給我一個公道啊！這太欺負人了！」
肖恩侍立在審判席下，看著身旁經他手進入夜間法庭的原告，努力保持面無表情，但非常勉強。
他其實已經很努力了，白天有時間還去隔壁的戲劇學院花錢學表演。
按照想要最快學好一門外語就在當地找個漂亮女朋友的原則，找的還是戲劇學院最漂亮最有天賦的女學生。
非常努力，自身又非常天賦，所以很快就進步神速，平時已經能做到像法警尼克那樣面無表情了。
不管多好笑，都不會笑。
但這次實在快忍不住了。
無他！
原告他是認識的。
正是莫妮卡的親哥，美劇老友記里的羅斯，本來這個時間線，他頂多要離婚，孩子還剛剛只是有點影子。
但這是美綜世界，莫妮卡不是廚師，而是記者。
所以羅斯的故事線也有了一些變動。
不僅提前被老婆新認識的健身房閨蜜給綠了，老婆為了這個新閨蜜要和他離婚。
而且還是大著肚子，等不及生下來就要立刻離，迫不及待的和閨蜜組建新家庭。
孩子姓也不給他冠名，他的撫養費卻一點不能少。
這些他都忍了。
畢竟這是美綜世界的常態了。
大家為什麼都不介意離異少婦，甚至帶著孩子也完全不是問題？
是因為他更包容更不在乎一手的好嗎？
當然不是！
而是因為二手的實在太香了。
只要不結婚，就可以住著女友前夫的大房子，花著冤大頭前夫的撫養費，睡著冤大頭的老婆，心情不好還能打冤大頭的孩子。
甚至更過分的直接對這個冤大頭的孩子做更過分的事情……
和那些被逼的寧願不工作當流浪漢，也不要接受這個操蛋局面的綠巨人相比，羅斯覺得自己被女人綠，已經很好了有木有。
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並且有模有樣的和前妻以及綠他的蕾絲邊，組建一個怪異的家庭模式，共同撫養他們的孩子。
當孩子在紐約醫學中心出生時，他帶著他的妹妹和一群老友，滿心激動和歡喜的迎接這個新生命。
在蕾絲邊在那關心前妻的時候，他抱著自己這個血脈相連的孩子，滿心欣慰和慈愛的望著兒子。
身邊圍著自己的老友們，一個個誇讚孩子很可愛很像他。
而他的親妹妹莫妮卡，更是因為升級當姑姑了，而熱淚盈眶。
這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直到他懷中的嬰兒，突然噗的一下爆開了，身上的血肉炸了他們一臉一身。
然而這並不是最恐怖最驚悚的。
最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懷中的孩子從一個白人嬰兒，變成了一個黑人嬰兒。
沒錯！
白變黑了！
而且連臉型髮型什麼的也全變了。
這讓所有人都驚聲尖叫起來。
羅斯更是差點將這個嬰兒給扔出去。
這些強烈的情緒充斥，又有超凡力量在側，自然驚動了肖恩。
當肖恩趕來時，很快就弄清楚了。
這個孩子不是羅斯的，而是變易形怪冒充羅斯，和當時還是妻子的卡羅爾搞出來的。
這是一個易形怪的孩子！
因為沒有經過訓練，所以無法像成年易形怪那樣自由控制變形，變成任何人，一個失控，直接從白人嬰兒變成了黑人嬰兒。
身上本該蛻皮肉，也變成直接爆開了外層的皮肉，秀了羅斯他們一臉。
羅斯他們知道後，自然不依，按照肖恩的提醒，舉著這個黑人嬰兒當證據，將那個冒充他的易形怪給告上了夜間法庭，要法官給他一個公道！
雖然被告還沒有被抓拿歸案。
但魔女克里斯特貝拉作為公訴辯護人，已經代表自己的當事人，和羅斯他們協商勸說撤下起訴。
說辭嘛，不外乎親生不親生的又有什麼要緊的？
到時候叫你爸爸不就行了嘛！
巴拉巴拉。
羅斯氣的臉紅脖子粗差點炸了。
他怎麼可能接受這麼先進又扭曲的想法！
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堅決起訴，要法官給他公道。
伯納黛特接受了案子，囑託肖恩和法警尼克，儘快將這個假冒丈夫的易形怪強健犯給緝拿歸案。
肖恩陪著羅斯他們離開，還叮囑反應過來，『職業精神』上頭想要藉此搞個大新聞的莫妮卡，不要將夜間法庭這些事情公之於眾。
魔女克里斯特貝拉看在眼裡，表情不再像在法庭上那麼從容淡定了，有些惱怒起來。
她可以接受伯納黛特法官不把她放在眼裡，屢屢重判，甚至還巴不得如此。
但她無法接受肖恩加入法警，這麼快就將夜間法庭的實際影響力成倍增加。
原本夜間法庭再厲害，但人手有限，所以抓大放小，很多違法犯罪行為都無法實際執行。
這也是她根本不屑和伯納黛特這個法官拼命爭執的原因。
她盡可以雲淡風輕的看熱鬧。
多拖一點時間，就多浪費一點夜間法庭本來就稀缺的司法資源，讓更多的超凡界違法犯罪根本到不了夜間法庭。
越是這樣，夜間法庭的威嚴就會越受損。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可如今肖恩剛加入，連易形怪強健犯『這種小事』，都被翻出來，鬧到夜間法庭上。
這個消息要傳出去，那些妖魔鬼怪豈不是越發『勿以惡小而為之』了嘛。
對於喜歡混亂墮落的惡魔來說，這當然不是好事。
魔女克里斯特貝拉看著肖恩背影的眼神，閃爍火光，那是地獄火的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