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希里：當場高歌一曲我的老父親
看著傑洛特那乾淨利落的一劍，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的馬特也是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美式超級英雄多少有點聖母心作祟，哪見過這樣乾脆利落的一幕。
別說是馬特了，甚至就連希里也都有些驚訝。在希里的印象中，傑洛特不說溫柔善良，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嗜好殺戮的傢伙。用傑洛特自己的話來說，他想做個好人，這樣能擁有很多朋友。而現在……不是驚訝於傑洛特殺死了伊勒瑞斯的行為，讓希里真正感到驚訝的，是在這過程中傑洛特展現的冷漠與決絕。
那感覺，與其說是殺死了一個敵人，更像是殺死了一個等待了許久的仇人。
而收起了劍，感受到了希里那略顯不解的目光，傑洛特抿了抿嘴，隨後說道：「如果我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話，等我們回到凱爾莫罕，戰鬥中，他會殺了維瑟米爾……」
「……」
聽到了傑洛特的話語，希里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的詢問些什麼，這對父女之間的信任，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了。或者說，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而一邊，羅恩則是盯著伊勒瑞斯的屍體，有些失望的說道：「可憐的伊勒瑞斯，因為這該死的白霜，屍體這麼快就冰涼了，想趁熱都沒有機會趁熱……」
一邊說著，羅恩拍了拍手說道：「鳴女，整理一下現場。」
「遵命。」聞言，鳴女的身影再一次的出現在羅恩的身後，隨後無限城張開，將依勒瑞斯的屍體瞬間吞沒。而那些在戰鬥被伊勒瑞斯攔腰轟碎的屍體，羅恩則是沒有理會，只是在無限城的吞吐之間被放到了路邊，方便地獄廚房的清道夫們明天能第一時間處理好。
而位於其中，希里只感覺周圍的空間傳來詭異的波動——這種波動希里很熟悉，是穿越世界時產生的空間波動。只不過和尋常穿越世界壁障時那令人感到不適的感覺不同，這個要更加溫和，也更加短促。與其說是穿越到其他世界，不如說是進入到一片位於這個世界的特殊空間。
只見周圍的空間一瞬間變成了遍布推門與榻榻米的詭異領域，隨後便又伴隨著失重的感覺回到了地獄廚房的街道上。兩個空間之間的一吞一吐，原本還血肉橫飛遍地猩紅的街道便煥然一些。
散落的屍體整齊的碼在街道的一旁，而伊勒瑞斯的屍體和那些飛濺在牆壁上的血液則是消失不見。
不對，不僅僅是牆壁上的血液，甚至就連眾人身上濺落的血水也都隨之消失，雖然傷勢仍在，但感覺上就像是洗了個澡。
而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歷了，所以馬特也只是撇了撇嘴，多少能猜到周圍的那些血水應該已經進了鳴女的肚子。
「那個鐵罐頭的屍體給我收好，別碰。」
「遵命。」
點了點頭，鳴女轉身遁入到羅恩的影子之中。雖然沒說什麼，但羅恩多少能猜到鳴女是有些失望的。畢竟，伊勒瑞斯這種強者的屍體不管是什麼時候對於她這種以人類為食的生物都是大補之物。
而現在，卻只能舔舔落在地上的殘羹冷炙。
但是那又如何呢？
不想幹了？呵，回頭提煉成血之迴響，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這麼想想，羅恩也是感到有些心痛——TMD，三十系統幣買了個可攜式垃圾清潔工回來。早知道系統幣能兌換臍帶，自己絕對好好攢著！
看著羅恩一臉痛苦的揉著胸口，一旁的傑洛特和馬特等人表示見怪不怪，並沒有任何想要安慰與詢問的打算。尤其是馬特，傑洛特可能還不是很了解，但在完成了血之迴響強化後用了一個月時間觀察精神病院的馬特很清楚。在羅恩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最好不要理他，省的被他找麻煩……
對此，希里則是對傑洛特說到：「不論如何，我們最好還是先離開這裡，狂獵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
這麼說著，希里也是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在確定了羅恩更像是這裡的首領後也是乾脆的說道：
「狂獵到來，白霜將緊隨其後。屆時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會成為狂獵的奴隸，在榨乾了最後一絲價值後整個世界都會被白霜覆蓋，連帶著周圍的星球，都會被凍結成死寂的冰塊！」
希里說的很用力，但羅恩卻只是撇了撇嘴：「聽起來還蠻屌的，你覺得呢？購物袋。」
「我也這麼覺得。」古一的聲音從一旁的空氣中傳來。也令羅恩攥緊了拳頭。
羅恩：「淦！我就知道你個老逼登在偷窺！」
古一：「什麼偷窺？我是至尊法師，有其他世界的客人來了我親自照看一下有什麼問題？！倒是伱，那個鐵罐頭的屍體呢？趕緊分我一份。」
「不給！」羅恩說道：「哥們打下的江山，憑什麼給你！」
「馬特是我們世界的人，我是這個垃圾桶宇宙的魔法老大，應該說憑什麼給你才對！」
「扯淡！這明明是是我拾的！」羅恩不屑的說道：「我尋思這鐵罐頭就扔地上也沒人要啊，人家馬特都沒說什麼，怎麼現在反而成你的了？」
「行吧，紐約的確有個叫新鄉的別稱，這麼說也沒差。」
對此，一旁的馬特張了張嘴，想要說啥。但是還沒等有所動作，一陣血脈之中的拘束力便猛然傳來，隨後通透世界自行運轉，被強行判定為不必要的聲帶直接歇菜。
「啊？嗚嗚？呃、啊？！」
看到了羅恩的無恥行徑，古一也是扯開一個小空間門，看了兩眼馬特過後也是一臉嫌棄的說道：「得虧你把眷族之力用在了這方面！我看你是蓄謀已久！」
「啥蓄謀已久？」羅恩撇了撇嘴：「馬律師的血之迴響儀式是我主持的，儀式的轉化過程我門清。而且就以馬特現在的熟練度，還用得著眷族之力？全力開啟敏感度起碼增強了五十到一百倍吧？真為馬特未來老婆感到傷心。」
說著，羅恩也是砸吧了兩下嘴，看著失語的馬特也是有些遺憾與期待的說道：「要是廢棄宇宙是個性轉宇宙就好了，這敏感度出現在只在夜晚行俠仗義，還穿著緊身皮衣女夜魔俠身上……嘿嘿嘿。」
聞言，馬特也是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在感受到聲帶恢復了作用後，意識到了為什麼能恢復的這麼快後，也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老頭古一，然後忍不住吐槽道：
「不管怎樣，你的想法也太惡劣了！一百倍感知的話，就算是一陣風也足夠讓人失去精神。」
「扯淡！」羅恩撇了撇嘴：「人家對魔忍三千倍敏感度被大do特do完還不是跟沒事人一樣提上褲子全殺光，你得學學人家！」
「光是聽著我就沒有一點學習的欲望……」
羅恩的話里槽點太多，馬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是朝向古一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表示自己這個要臉的傢伙實在沒法跟羅恩這個不當人的B東西掰頭。
而古一則顯得老神自在：「你不給我也行，那等白霜來了你自己扛。」
看著古一穩坐釣魚台的樣子，羅恩也是輕哼一聲，倒是也沒有多說些什麼，打了個響指，隨後鳴女便將伊勒瑞斯的半邊身子恭敬送上。
「責任劃分怎麼說？」
「還是老樣子，狂獵交給你們，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一邊說著，古一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一天天的，好不容易過了點安生日子，現在又要開始了……」
一邊說著，伸出手隨便一划，隨後一道金色的咒文便纏住了伊勒瑞斯的半邊身子拽進空間門另一側的卡瑪泰姬。
「那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情忙呢。」話語落下，空間門關閉，古一消失不見。而看著這一幕的發生，一旁的希里也是在遲疑了片刻後詢問道：
「剛剛那位是？」
「古一法師，這個世界的至尊法師。雖然這個傢伙很討人嫌，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力量遠超任何一個你見過的人，包括我。以狂獵作為單位的話，估計出口氣也就差不多沒了。」
擺了擺手，羅恩隨意的說道：「不過只是狂獵而已，應該也用不著古一親自出手，他會處理更加宏觀層面的東西。」
聽到了羅恩的解釋，希里忍不住的吞了口唾沫，喉嚨間發出一道咕嘟的聲音。雖然因為傑洛特那奇怪的態度，希里早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世界可能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但是一直到見到古一的時候，希里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麼可笑。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希里還不能肯定。而這一次，希里能夠肯定，自己體內的上古之血在古一出現的一瞬間便失去了作用。即便是體力恢復，也無法重新獲得對周圍空間的感知。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枚釘子。在古一出現的瞬間，周圍的空間就已經完成了錨定，令所有方式的世界穿越的能力都失去了效用。
「那接下來我們……」
「先回駐地吧。」一旁的傑洛特提議道：「正好希里你也來了，等加入到小隊中你也就能理解這一切了。」
雖然嘴上說著加入到小隊裡就能夠理解這一切，但是實際上，哪怕是到了現在，傑洛特的臉上依舊滿是感慨，顯然並沒有像是他說的那樣真的理解一切。
不過也沒啥所謂，畢竟，羅恩也是個半桶水的隊長，整個醫院小隊都是個草台班子，無非就是想方設法的混點系統幣過日子，理解個七七八八的也就差不多了。
感受著眾人那怪異的態度，希里只感覺自己的心裡有很多想要吐槽的，但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跟著傑洛特等人回到了醫院。
看著眾人的離去，馬特有些茫然撓了撓頭——那我呢？沒有人關心一下我嗎？
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等了一會，馬特也是有些不太開心的搖了搖頭，然後又跑回巷子裡，換上衣服準備回家休息。
而在回去路上，羅恩也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隨後不爽的說道：「看樣子，以後要為醫院準備一些保險措施。」
「比如呢？」傑洛特瞟了一眼羅恩，順著羅恩的視線向天空看了一眼，說道：「是為了防止古一法師的偷窺？」
「古一就算了，人家是這個世界的土著，想偷窺隔絕不了——不過醫院很安全，那裡是世界樹的傳送錨點，馬特那樣的潛入或是強闖也就算了，其他任何通過空間，魔法等手段的方式都會被系統拒之門外。」
「那應該進行怎樣的保險措施呢？」
「沿著醫院外牆種上一圈棉花，激發滷蛋隱藏在血脈中的恐懼。」
「啊？」
回到了醫院，希里也在傑洛特的幫助下正式加入到小隊中，並掌握了三級子系統。
而在完成了系統接收的瞬間，望著出現在牆壁上琳琅滿目的商品，即便是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但希里依舊忍不住的稍稍一怔，隨後有些遲疑的望向傑洛特詢問道：「這究竟都是……嗯？」
感受著大閨女的疑惑，傑洛特也是頗感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說道：「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也沒多久……算上正式加入到小隊的時間，也就比你早了幾個小時吧。」
一邊說著，傑洛特也是乾脆的說道：「我把系統幣發給你了，省著點花，一定要在確定了對自己有用後才能購買。」
一邊說著，傑洛特將自己帳上的五十枚系統幣送給了希里四十枚。
看著傑洛特和希里之間的互動，一旁的羅恩也是好奇的說道：「怎麼把錢全都給希里了？你不要的話其實可以給我。」
「因為放在我手裡作用不大。」
沒有在意羅恩後面的真心話，一旁的傑洛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獵魔人雖然擁有著更加強大的體力，耐力，力量，神經反射。但本質上依舊處於人類的範疇。累了需要休息，受傷了會流血，被砍斷脖子和心臟一樣會死亡。而同樣是四十枚系統幣提升的力量，在我身上能提升的力量換算成10的話，那麼在希里的身上就能提升30，乃至40、50。」
「傑洛特……」
看著父親的樣子，雖然對於系統幣還沒有一個詳細的認識，但是看著羅恩的態度，希里就能猜到這東西肯定十分珍貴。而現在，傑洛特卻毫不猶豫的送給了自己，這令希里忍不住的抿起了嘴。
「或許，我們沒必要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