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奎托斯與提爾
無怪乎現在的奧丁為什麼會感到驚懼。
因為羅恩在看到巴德爾的狀態，並且在能夠立刻解除巴德爾封印但是卻選擇沒有解除的時候，羅恩就已經準備好了給奧丁來個大的。
本來並不是連續發生的兩件事情，現在突然連續發生，並且都沒能及時止損，奧丁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所有的後手準備都已經破產——失去了後路，站在樹心聖殿之中，奧丁整個人的面龐不斷扭曲，隨後變得沉著而冷靜。
奧丁的確是一個多疑的人。即便是作為神王，也從未給真正的信任任何一個人，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而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切可供自己選擇的可能性，漫長的沉默中，奧丁重新抬起頭：「我答應你，詭計之神。」
「那真是再好不過……不過我並不是詭計之神，而是故事之神。」
聽到了奧丁的話語，一個修身西服外面披著深綠色海軍大衣的背頭男子的靈體出現在了奧丁的身旁。
那靈體並不穩定，給人的感覺就只是一個臨時的投影。和來自阿斯加德的洛基有八分相似，但是相較於那個洛基，這個洛基給人的感覺要明顯更加成熟。
嗯，那一雙標誌性的金冠也並沒有消失，而是縮小成頭帶的方式綁在額頭。一雙眼眸沒有瞳孔與眼白，而是遍布與服飾類似的幽綠。
「雖然都是洛基，但我並不是你們這個世界預言中的洛基。當然，還是有共同點的，比如……」故事之神溫和的笑著說道：「我的確會為這裡帶來毀滅。」
「隨意吧，反正我的計劃已經破產了。」奧丁顯得很冷漠，哪怕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而故事之神依舊只是平和的說道：「我並沒有干涉你的計劃，這一切自然而然。」
「是嗎？其他界域的人來到這裡，也屬於是自然而然的破產嗎？」
「是的。」故事之神說道：「因為我就是通過他們找到的你，他們自然也能夠用同樣的方式發現你。就像是我曾跟你說的那樣。生活在樹中，無論你想要怎樣嘗試反抗自己的命運，樹都會讓你回到原先預設的軌道之中。所以，倒生樹才是唯一的答案，也是真正的自由。至少……」
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故事之神的雙眸眯成一道縫隙。
「像伱這種不折不扣的自私自利者，也只有倒生樹才會接納。」
「哈！說得好聽！」聽到了故事之神的話語，奧丁冷笑一聲說道：「那同樣來自倒生樹的你，跟我豈不也是一丘之貉？」
「我們不一樣。」故事之神滿臉乏味的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傢伙總喜歡這樣以己度人，認為我跟你們一樣自私自利，這才想方設法的把你們拉入倒生樹。」
「但實際上，你們錯了。」故事之神的眼底帶著些許譏諷的說道：「我加入倒生樹是為了我的理想與理念。而你們，是因為全界樹不會吸納你們這種渣滓，而倒生樹會。」
說著，洛基也是嘆了口氣：「和你們共事，我也在不斷的忍耐啊。」
話語落下，不等奧丁反唇相譏，故事之神洛基的靈體便猝然消散，化作一段信息流注入到奧丁的腦海之中。
而在感受到了這些信息流之中的資訊後，原本還目露寒光的奧丁也是稍稍一頓，在感知到了諸多要求後眼底一暗，但看了一眼身後空蕩蕩的樹心聖殿，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奧丁索性也便心下一橫，伴隨著若隱若現的瘋狂，一頭扎入樹心的空洞之中伴隨著能量的脈衝失去蹤影。
而另一邊，回到了世界樹間隙中的庇護所，羅恩也是左手拎著托爾右手拽著巴德爾來到了大殿裡面。
「芙蕾雅他們回來了嗎？」
「還沒呢，應該得等一會兒。」聽到了羅恩的話語，一旁的矮人兄弟辛德里聳了聳肩膀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的行動還真是夠快的。我看傳訊術式上面說你們好幾天前就已經找到巴德爾了？」
「你羅老爺出馬，這種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聞言，羅恩的嘴角撇成耐克：「也就是要配合芙蕾雅那邊把提爾救出來，要不然現在的巴德爾已經在外面撒尿和泥玩了。」
「呃…感覺這的確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一旁的辛德里倒是十分配合。因為和他那處事沉穩的哥哥布羅克不同，辛德里本身就是一個相當活潑的戲精。只不過因為編劇的問題，在布羅剋死後當場黑化，最後更是一錘子干爆了奧丁的靈魂石，下手果斷狠辣，可以說一點猶豫都沒有。
結束了聊天打屁，羅恩也是重新確定了一下巴德爾的狀態。
只能說芙蕾雅的魔法造詣的確不俗。在個別方面或許不如弗麗嘉天后，但是就對於當下這個世界的了解應該無人能出其右。
巴德爾的生命已經與整個北歐融為一體，環環相扣，成為了世界循環的一部分。整個術式十分緊密，與神性一起融入到了巴德爾的方方面面。即便是奧丁將巴德爾埋入到世界樹的樹心通過世界樹無所不容的能量脈衝進行消磨，損耗的也只有巴德爾的神性。而巴德爾本身卻並沒有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即便是奧丁的計劃成功，死去的也只是神明神性層面的巴德爾，而巴德爾本身則依舊會以普通人的身份活著。
除非能找到槲寄生，否則的話想要在這個界域殺死巴德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倒是和漫威的巴德爾有些類似，雖然不死，但是等到諸神黃昏之後，這種不死也會伴隨著世界的重生而被刷新掉。
不過那也都是諸神黃昏發生之後的事情了。
這麼想著羅恩重新激活了之前在巴德爾體內設置的反饋術式。
觸覺，嗅覺，味覺同時恢復，哪怕並不是真實的，而是羅恩繞過庇護術式間接構成的感知反饋。但是被封印了許久，只是一陣清風吹過，依舊讓沉睡中的巴德爾整個人猛地一顫。
這一顫不要緊，反正羅恩是被嚇得夠嗆，腦海中當即便回憶起了奧丁遭受的人格羞辱，整個人跟受了驚的貓一樣直接跳出三米開外，生怕刺激來得太突然導致巴德爾一個沒忍住直接去了。
看著羅恩一驚一乍的，一旁的辛德里有些不明所以，不過考慮到羅恩的精神狀態一直十分活躍也就沒有多少在意。半響後，巴德爾從昏睡中蒙蒙醒來，有些迷茫的張開眼睛，再看到羅恩的時候目光先是一怔，隨後流露出一抹濃濃的激動。
「兄弟！你終於來了！我之前的感覺又開始消失了，你快點給我補充一下能量！」
一邊說著，渾身上下都是刺青，跟北歐精神小伙似的巴德爾就興沖沖的爬起來走向羅恩看那樣子是想要給羅恩一個大大的擁抱。
而看到了巴德爾的靠近，羅恩下意識的就猛地後退了幾步，目光中帶著些微驚恐，和某個有替身的屑老闆相比，就差喊出那句「你不要過來啊」了。
「等下！別動！站好！要不然我不給你回復嗷！」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巴德爾雖然不解，但還是撓撓頭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望向羅恩，不知道羅恩為什麼要拒絕自己。
TMD，羅恩能因為什麼拒絕巴德爾。之前看巴德爾抱著個杯子被封印起來，羅恩在感到NTMD的是真牛逼的同時也只是感慨，失去感覺反饋對於一個人的精神影響有多麼大。
但是在看到了奧丁用神性炸開杯子後大意食精粥當場化身紅溫關公的一幕後，羅恩便在驚嘆與感慨的基礎上多出了濃濃的恐懼。
殺傷力不大，但這玩意對於任何一個男性而言造成的精神污染都是無法想像的。就和拖把沾屎呂布在世一樣，這玩意雖然理論上要比屎乾淨許多，但是在噁心程度上要勝出不止一籌。
至少現在，在不確定巴德爾的身上有多少隱藏精斑的情況下，羅恩是不打算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的——就連把他提溜回來的過程中，羅恩都用秘能在體表形成了一層有效的隔離能量。
作為一個潔身自好的好外神，羅恩在眷族的發展上都是能不發展就不發展，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親密接觸？真的是害怕一個不注意就染上北歐性病。
隔空重新強化了一下巴德爾的感覺系統，羅恩也是打開赫爾海姆之門，在自己的羅恩寶庫中翻找了一陣。
嗯，羅恩寶庫中的東西有百分之七十都源自於奧丁寶庫。
羅恩（恩師奧丁）。
不對，不是恩師，是偷的奧丁。
找了半天，羅恩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隨後便丟向了巴德爾。
接住東西，最開始還有些不接，但是當看到了東西後巴德爾整個人目光隨之一亮。
「這是？」
「桃花仙。」羅恩擺了擺手：「一邊玩杯子去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嘿嘿，好嘞~」
巴德爾笑呵呵的收起杯子，找了個沒人的房間反鎖起來就不知道幹嘛去了。
不多時，芙蕾雅等人也回來了。跟在他們的身後，人高馬大的提爾也是有些好奇的望著眾人的據點。即便是對於前往過諸多界域的提爾而言，眼前這個建立在世界樹間隙之中如同宮殿一般的巨大空間也是聞所未聞。掃視四周，一雙閃爍著神性光芒的眸子裡充滿驚嘆。
「我從未想像過，世界樹居然還存在這樣的區域。如果再擴大一些，完全能夠形成一個新的領域。」
「那一定的叫辛德里與布羅克海姆~」一旁的辛德里笑嘻嘻的說道：「因為這是我和老哥發現的地方，沒有我們的話這裡可沒法像現在這樣讓人住著！」
「原來如此！」聽到了辛德里的話語，提爾並沒有感到氣憤，而是饒有興致的說道：「早就聽說了矮人一族全部都是能工巧匠，現在看來果然不凡，僅僅只有兩個人，便鍛造出了一個小型世界。」
「嘿嘿~」聽到了提爾的話語，辛德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反到是一旁的布羅克給人的感覺有些不以為意。走上前來說道：
「主要還是這個世界本身就已經形成了穩固的結構，我和辛德里也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對細節進行了加工……話說回來，你真的是咱們這邊的戰神嗎？」
摸著下巴上的鬍子，布羅克有些疑惑的說道：「你這跟個竹竿似的……看看那邊那個，渾身上下都是肌肉，一看就很能打！都是戰神，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戰神並不代表就一定要通過暴力來解決問題。」聽到了布羅克的疑惑，提爾沒有介意，而是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奎托斯笑著說道：「歡迎你，來自希臘的朋友。事實上，我們不應該這麼快見面，因為你才是那個帶領人們反抗奧丁暴政的戰神。但是現在看來，很明顯，我們這個世界的命運已經被改變了。」
「……」聞言，沉默了片刻，本身對提爾並不在意的奎托斯也是默然的抬起頭。
對於所謂的戰神，奎托斯並沒有任何好感。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在於，奎托斯幾乎所有的悲劇都是由戰神阿瑞斯造成的……
恨屋及烏，這種對阿瑞斯的厭惡也讓奎托斯對所有持有戰神稱謂的傢伙報以強烈的排斥——已經很不錯了，至少不是惡意。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經歷了一些事情，奎托斯並沒有像是曾經那樣爆裂，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提爾，隨後重新低下頭保養自己的斧子說道：
「按照我朋友跟我說的，所謂的命運只是一個虛假的名詞，包括那些命運女神也是，都只是在預言人性的選擇罷了。」
聽到了奎托斯的話語，提爾顯得有些驚訝，隨後說道；「看得出來，你的變化的確很大。」
「……什麼意思？」
奎托斯眯了眯眼睛，在提爾的話語中，他聽到了一些別樣的意味。
對此，提爾則是雙手張開，隨後神性化作一面讓奎托斯無比熟悉的圓盾與長矛。
「來試試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