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只要鋤頭揮得好
望向身後懸浮在亞空間的藍色太陽，羅恩的目光先是「wtm就知道，果然是你這個皇皮子」然後在注意到了這太陽的顏色後，面色隨之古怪了起來。
藍色太陽？
TMD，不對啊，帝皇在亞空間的投影不應該是冰冷的金色太陽嗎？為什麼是藍色的？
我懂了，是雙頭鳥的奸計——雖然不大可能。因為羅恩能夠感受到，有許多來自實體宇宙的視野正在依照冰冷太陽的光芒在這沒有物理規則的亞空間中進行超光速航行。
而看到了這個太陽，羅恩也或多或少的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到了哪個世界。
戰錘40k。
一款由GW公司在1987年發行的桌面遊戲，和賽博朋克2077桌遊的不聲不響不同，戰錘40k一直擁有穩定的受眾群體。哥特，魔幻，而科幻的太空歌劇刻畫受到了許多玩家的喜愛，但是因為世界觀的殘酷，也被人們認為是最不想穿越的世界。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依照玩家們的世俗道德體系，40k世界觀中的每一個勢力都是邪惡的。雖然不乏有人性的光輝與歌頌，但是在整個的大背景下只能說微不足道。包括所謂的人類帝國，就以精神意識形態進行對照的話，更像是地球2k時代極端排外的琺西斯主義專制帝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將維多利亞英國、羅馬帝國、宗教裁判所、納粹德國、蘇聯，星際聯邦等所有關鍵詞融合到一起，好的一面能不能得到發揚不知道，但壞的一面絕對黑的徹底。
窮兵黷武，草菅人命，腐敗透頂，民不聊生，無可救藥……這都是人類帝國最為根深蒂固的關鍵詞。
而在這之中，眼前的藍色太陽便是帝皇——最古老的永生者與不死者，統帥人類於星海中征戰不休，與諸多外敵乃至邪神死斗。最後因為種種原因坐上不得不坐的刑具封閉自己的意識，因為一旦站起，刑具另一邊所聯通的化糞池就會產生沼氣爆炸，海量的糞便將從人類的聖地泰拉，即地球轟然爆發，將整個銀河撕裂，並源源不斷的產出惡魔。
這麼想著，羅恩也理解了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吧，應該就是因為亞空間了。
將目光望向身後一望無際，沒有任何物質實體，完全由大量秘能潮汐編織而成的無限領域，羅恩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物質領域中的一切實體，無論是人類還是野獸，乃至一艘艦船，甚至是一個打火機，一個螺絲釘，在亞空間都存在準確的投影。
而那些不斷亮起，不斷熄滅的燭火，實際上就是人類個體在亞空間的投影。
通過對這些投影的解讀，羅恩能夠迅速的萬事萬物最本質的規律……嗯，對羅恩而言，應該稱之為『旋律』更為準確。
或許這些物質領域的精神投影無法讓羅恩直接抵達第二階段的全聖，但足夠羅恩在穩固第一階段升神的同時，也在第二階段的進度條上猛增一截！
這麼想著，羅恩也是將目光望向了身後的帝皇說道：
「我對亞空間的能量形態還不夠熟悉，貿然接管你的位子，可能還沒等你站起來，網道入口就會形成第二個恐懼之眼，所以還是算了吧。」
聽到了羅恩的回答，帝皇的聲音也是短暫的沉默了片刻。等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中已經沒有了最開始充滿了誘惑力與感染力的慷慨激昂，而是冷漠而平靜的說道：
「你知道我。來自異世界的旅人。」
「不是旅人，準確的說，是隔壁部門的。」
羅恩說道：「我剛剛開啟了升神儀式，需要一個適合的世界觀用於穩定當下的狀態……」
言談間，羅恩用幹練的語句將自己的狀態，需求，以及自己在外勤部門的身份，與古一的關係，與群系統的關係說了一遍。
而在確定了羅恩與群系統的關係後，帝皇的聲音也隨之平和了許多。
「原來如此……我一直以為所謂的群系統是奸奇陰謀，現在看來，似乎也不盡然。」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帝皇並沒有就此信任羅恩。
「但我又應該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其實你的潛意識已經告訴你了這究竟是真是假，因為來自世界樹的能量與亞空間邪神的能量截然不同。」
面對帝皇的質疑，羅恩並沒有緊張，而是說道：「潛意識中，你已經相信了我說的，但卻始終無法忽視奸奇帶來的影響……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因為奸奇始終存在。以及，如果奸奇能直接出現在伱面前，你應該比誰都高興吧？」
一邊說著，羅恩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亞空間雖然沒有物理的尺度與距離，但是每一個邪神都有屬於自己的地盤。這種地盤根據邪神本身的形態與特徵各不相同，而帝皇在亞空間的地盤亦是賦予了帝皇近乎無窮的力量。
在物質實體宇宙，帝皇尚且需要顧慮許多，防止亞空間與現實之間的帷幕被破壞，以免導致整個世界都不可避免的朝向毀滅狂奔。但是位於亞空間自己的地盤內部，如果奸奇真的到了帝皇的地盤上……說一隻手摁死奸奇多少有點吹噓自大，但想要全面的壓制奸奇，並在奸奇的身上留下無法磨滅的傷疤，絕對算不上困難。
就和基地宇宙的維度魔神一樣。脫離了他們的維度，他們的力量將急速減弱，古一能夠輕易將之拋屍宇宙邊界。但如果是在維度之內，那麼就算是古一也要汗流浹背。
對於這些已經完成升神的傢伙而言，主場優勢可不僅僅只是足球場上的喝倒彩，更熟悉草坪，黑哨那麼簡單。而是直接把你四肢打折，然後戴上眼罩塞上口球並將某不知名棍狀物體調到最高檔塞進去再把你扔上去比賽。
這麼想想，面對這種場面古一居然也只是感到汗流浹背，而不是一個法國軍禮後直接任人宰割，也是蠻頂的。
而聽到了羅恩的話語，帝皇卻只是沉默著並沒有說話，只是在良久之後說道：
「我必須考慮更多東西。」
「其實你完全不必考慮這麼多。」羅恩說道：
「其實你也很清楚，在網道計劃破產的那一刻，整個帝國就已經不受控制的朝向毀滅滑落。如果說你和馬格努斯能夠更迅速的完成溝通的話，那麼一切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但是伴隨著馬格努斯的背叛，以及為了讓你能夠親臨戰場，而選擇消燃儘自己的馬卡多……現如今人類帝國的所有戰爭與抵抗，都是減緩毀滅的到來，僅此而已。」
對此，依舊是短暫的沉默，但帝皇依舊決絕而堅定的說道：
「或許一切的線索都在向無可挽回的毀滅的狂奔，但一直到終末到來的前一刻，我人類都不會停止反抗。」
「……與其說是你不會停止反抗，不如說這個世界的人類不會停止反抗吧？」
「沒有區別。」
帝皇顯得很平靜。
對此，盯著帝皇的亞空間投影看了一會，羅恩也是說道：「比起人類帝國將要駛向何方，不如讓我們聊聊工作上的事情吧。」
「……你想怎麼聊？」
「你現在的狀態。」羅恩說道：「你似乎無法與群里的人進行準確的溝通。」
「我的靈魂正在受到衝擊……準確的說，這段時間受到的衝擊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一旁的帝皇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你知道荷魯斯叛亂時發生的事情，那麼應該同樣很清楚我對於人類而言代表著什麼，人類與我而言又代表著什麼。坐上黃金王座，最開始的時候我需要顧慮的事情就只有來自亞空間的威脅，來自那些混沌惡魔的腐化。在這一過程中，我依舊能夠維繫自我的完整。但是慢慢的，人類的信仰開始對我發起了衝擊。」
「邪神們注意到了我的狀態，於是加深了對人類帝國的腐化。為了保證自我的獨立，我開始嘗試用群……嗯，也就是你口中世界樹的能力來進行抵抗。效果是喜人的。」
話語間，一個藍色，高大，面龐如同刀削斧鑿，英氣而硬朗。身高三米開完，如同巨人般魁梧，但是卻閃耀著人性光輝長發男子從冰冷的藍色太陽中升起。
身上並沒有披掛盔甲，而是披掛著一身古羅馬式的長袍。
「那個名為群主，自稱為古一的傢伙向我伸出援手，在確定了沒有危害後，我依照著他的知識，成功的將感性與理性進行了分裂。冰冷的理智抵抗著來自混沌與帝國的衝擊，這也讓我能夠更細緻的進行反思……」
說著，頓了頓，帝皇的臉上也是多出了一抹無奈。
「但是很可惜，伴隨著靈魂的分裂，我與世界樹的聯繫也開始變得斷斷續續。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我能夠更清晰的維繫理智，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的影響實體宇宙。」
「這樣啊，差不多懂了。」
羅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做個交易吧。」
「……交易？」帝皇，或者說帝皇的感性思維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與好奇。
「需要付出代價嗎？也對，在我的設想中，世界樹也不會是非盈利性質的慈善組織。」
「不，只是因為我們不是一個部門。」羅恩搖了搖頭道：
「幫助你並不是我分內的事情，作為主管，我必須為我的下屬考慮。至少，在我這裡無私的幫助是部門內部的福利，而且也並不是永遠無私。」
「這反而讓我放心了……說說看，如何交易。」
如果羅恩滿口答應下來什麼都不要，帝皇反而會有些疑慮。但像是現在這樣，直接說好價碼，那麼帝皇反而更放心一些。
「很簡單，與升神相關的知識，以及在事情結束後，退群。」望向帝皇，羅恩笑眯眯的說道：
「然後到我的部門幹活。」
「……」
聞言，沉默，帝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緊接著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
「能什麼意思？字面意思。」
聽到了帝皇的話語，羅恩無所謂的說道：「古一那傢伙也就是加入世界樹的時間比我早，要不然就以你的能力，首選肯定是外勤部門。而現在內務部門和外勤部門的職責劃分已經逐漸明晰了起來，你繼續待在群系統里也是耽誤時間，不如加入到外勤部門。」
雖然古一那傢伙肯定不會輕易放人。
話語間，羅恩打開了赫爾海姆的維度影像。
「這是我的地盤，名字叫做赫爾海姆，一個獨立的特殊維度，也是我的升神聖所。這裡面的每一個人在身份上都是我的僕從軍，能夠接受一些我無暇顧及的系統任務。」
「而你有一整個帝國，如果加入到外勤組織，整個帝國的力量軍團，甭管阿斯塔特還是星界軍，還是你製造的那些基因原體，都能夠在這裡發光發熱。嗯，賺取的系統幣也能兌換更優質的物資與道具。」
「對，再給你介紹個人。」
想起了什麼似的，羅恩點開了希里的人物卡。類似於名片，上面展示了希里的特長與特殊能力。
「上古之血，能夠隨時隨地的開啟世界之門，在不同的世界之間進行傳送。」
「？！」聞言，帝皇的眼皮一跳。
而羅恩則是繼續說道：「即便是不進行世界之間的傳送，在單體宇宙內只要有一個準確的坐標，也能夠實現點對點的精準跳躍。嗯，因為其本質是在世界真空上直接開個口子，而不是在世界裡面打開通道。所以整個過程不會受到來自亞空間的影響。」
「好，一言為定。」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帝皇點了點頭說道：「升神儀式的相關知識我現在就可以準備，不過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帝國的現狀。」
帝皇說道：「雖然有些讓人無奈，但是帝國如今的狂熱信仰反而從某種意義上成為了我們的臂助。不過有一件事情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什麼事情？」
「為了方便統御帝國，你的身份或將是帝國攝政。」帝皇的感性面聳聳肩說道：
「又或是至高王，一字並肩王之類的，你可以挑個你喜歡的稱號。」
「炸屎王。」
「駁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