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病入膏肓的社達病
「你好，大衛·馬丁內斯，我叫羅恩。」
自來熟的伸出手和大衛握了下手，羅恩完全沒有第一次見到大衛應有的陌生，相反，即便是帶著面罩，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羅恩那份溢於言表的放鬆與無所謂。
「啊，啊！你好，你好……你認識我？」對於羅恩的自來熟有些不太適應，大衛也是有些後知後覺的撓了撓頭，隨後半弓著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羅恩說道：「聽您的名字……您是古一先生說過的外勤部門主管？」
「是我，說起來你媽看起來倒是不錯。」看了一眼躺在一旁通過創傷小組國際那高級維生裝置進行了急救優化的葛洛莉亞，羅恩也是點了點頭說道：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線你媽應該已經變成骨灰了，現在看來你的運氣還不錯。雖然還在深度昏迷，但生理狀態很穩定，不至於直接殺青退場、」
「……我媽媽，死了？」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大衛也是一愣。而羅恩則是點了點頭說道：「準確的說是在原世界線中死了。嗯，我看了一下阿姆斯特朗的行動記錄，如果沒有他擋著的話那輛重型轎車會將你們砸翻，雖說創傷小組會及時趕到，但伱們不是客戶，所以不會對你們進行任何救援。」
「當然，你媽當時應該還沒死。但是你們去的第一個醫院你還記著幹嘛？考慮到受到的傷害更加嚴重，並且拖了很久，所以在簡單的評估後就會在第一時間被清道夫肢解，然後留給你一個骨灰罐子。嗯，仔細想想，罐子裡到底是菸灰還是你媽的骨灰都說不準。」
這麼說著，羅恩也是拍了拍滿臉茫然的大衛的肩膀，隨後無所謂的說道：「不過這都是原生世界線的事情了。考慮到你早就已經加入了古一那個老東西的部門，所以命運應該也會出現相應的變化。因為就算是真的死了也沒什麼所謂，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儀式就能讓你媽以另一種狀態復活，比如現在這樣。」
一邊說著，羅恩伸出手在葛洛莉亞的額頭點了一下。伴隨著一陣莫名的壓抑氣息朝向四周擴散，羅恩也是伸出手，然後將維度之門打開，直接拽出鳴女那雪白的胳膊。也不廢話，使勁一掰，隨後鳴女的胳膊就跟旺旺碎冰冰的似的咔嚓一聲變成兩截。那鮮紅的血水頓時便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看著羅恩這粗暴的動作，大衛先是一愣，隨後下意識的就想要進行阻止。只可惜還沒等大衛動手，那血水便位於葛洛莉亞的體表形成了大量暗紅色的符文與環形的軌跡。這些符文與軌跡相互重疊，相互連結，隨後沒入到過葛洛莉亞的體內不見蹤影。
莫名其妙的一幕讓大衛感到有些驚恐，但就在大衛想要詢問些什麼的時候，只是剛剛張開嘴，便看到躺在地上的葛洛莉亞一陣劇烈的咳嗦。見狀，大衛的目光中也是露出一抹驚喜，隨後趕緊扶起母親幫忙拍背梳理呼吸。
而看到了這一幕，一旁的胳膊壯也是饒有興致的扶了扶眼鏡，隨後指著葛洛莉亞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是魔法？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說起來，魔法難道對義體也能起到作用嗎？」
「算是魔法，不過你也不用那麼吃驚。說到底就是表現形式的不同，本質上都是秘能的一種形態。在這個世界的人的眼裡，你身上的納米科技相較於魔法也沒什麼區別。」
倒是也沒有故弄虛玄，羅恩就是實話實說。雖然義體科技和羅恩古神路徑給人的感覺完全不搭邊，但本質上都是對秘能的一種理解與解析的方式。真要算的話，其核心理念都是『科學』的進行系統剖析，歸納總結，靈活掌握。
「義體雖然說是一種機械，但其中運轉的能量無論是電力，磁力，還是物質的構成都是秘能的不同形態。」一邊說著，羅恩一邊指了指葛洛莉亞體表的一些義體——和那些位於體內的義體不同，那些由鳴女之血進行的附魔儀式並沒有融入到這些體表的義體中，而是粘附在表面之上，如同精工的雷射鵰刻。
「雖然看起來和傳統的義體技術截然不同，但你可以把這些術式當成是一種外置的強化義體。只不過義體的形態從傳統的樣子簡化成了現在的樣子。」
聞言，阿姆斯特朗也是眯起了眼睛，目光中流露出思索的神采。
雖然阿姆斯特朗的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莽漢，甚至在與合金裝備崛起·復仇里和雷電的決鬥中還站在原地，任由完成了裝備升級雷電打了兩套王八拳。
但作為字面意義上的高材生，在觸及到任何一種兵器的第一時間，阿姆斯特朗都會儘可能的讓自己更多的了解。也只有這樣，才能夠發揮出其本身真正的力量。
而作為社會中的一員，槍炮也好，刀劍也好，乃至法律本身，也是武器的一種。
而看著正在思考的阿姆斯特朗，羅恩也是有些唏噓。
主要是阿姆斯特朗胸口處的傷疤——雖然阿姆斯特朗沒有表現出來，但羅恩是知道的，其本身的失敗多是出於大意，或者說，出於對雷電的愛才之心，認為雷電是他那套社達理論最好的證明。
強者不管怎樣都會從底層爬上來，成為強者。而從底層一路成為人人談之色變的開膛手傑克，白色惡魔的雷電，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可惜，深切了解底層有多麼困苦磨難的雷電並不認同阿姆斯特朗的理論。而雷電的力量……
且不說完成裝備升級後的雷電……還沒有完成裝備升級，只是序章的雷電就能做到劍斬合金裝備海魔鬼。而根據設定，想要切開大型合金裝備要至少需要十萬噸TNT。
包括為什麼雷電能夠戰勝阿姆斯特朗的原因也在於此——如果阿姆斯特朗早點下殺手，那麼傑克也無法撐到刃狼醒來，將能夠對阿姆斯特朗驚醒破防的高頻雨村刀丟給傑克。
而高頻雨村刀所起到的作用並非是單純的斬擊，而是通過高頻振動分離物質的分子鍵，從而強行對阿姆斯特朗進行破防。換成是其他人，即便是得到了也沒用。因為阿姆斯特朗的納米心臟完全可以做到在下一記到來前進行恢復，完成重組。但雷電的拿手絕活便在於那如同暴雨般連綿不絕的連續攻勢。
最後的結果，就是給阿姆斯特朗直接干破防，說了句掏心窩子的話後直接殺青。
就在羅恩還在想著的時候，注意到了羅恩的視線，阿姆斯特朗也是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中心處的傷疤，隨後咧嘴一笑說道：
「你在對這個感到好奇嘛？」
「好奇算不上，只是在想雷電會不會出現在這裡。」聽到了阿姆斯特朗的話語，羅恩倒是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其實我還有點失望來著，畢竟雷電就性格方面可比你強太多了。考慮到其他世界的情況，你那套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理念一拿出來，估計就容易被當成反派BOSS被群起而攻之。而事實上，你也的確是個反派BOSS。」
「那只是他們不理解我罷了。」聽到了羅恩的話語，阿姆斯特朗並沒有多少的介意，只是哈哈大笑了兩聲，神色間渾不在意的說道：
「等到他們那理解我了，就會發現，越是戰爭，世界進步的速度就越快。而所謂的法律又或是其他的什麼規則都是狗屁，你出去吃飯還會專賣帶一本磚頭一樣厚的法律專業書嗎？不會。而且就算是帶了也沒用，因為法律的解釋權始終被那一小挫人掌握。」
「與其這樣，不如讓一個絕對的強者建立真正的平等。」
這麼說著，阿姆斯特朗也是頓了頓，隨後望向羅恩說道：
「所以，你要阻止我嗎？羅恩。我知道你有解僱我的權利，只需要在這一次的任務中給我打個×便能夠結束我在這個世界進行的所有事業。如果是那樣的話，現在就直接將我送回到原來的世界吧。這樣，總好過咱們到最後不得不撕破臉皮！」
「……」望向目光中充斥堅定，隱約間甚至沾染些許瘋狂的阿姆斯特朗，羅恩也是頗為無語的搖了搖頭。
乾脆的抱著胳膊，羅恩望向阿姆斯特朗道：「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啊？」
聞言，有些沒料到羅恩居然會這樣回答自己，阿姆斯特朗也是一愣，隨後有些憨憨的撓了撓頭，詢問道：「這是……啥意思？」
同樣的，在聽到了羅恩的話語後，確定了母親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因為長時間的昏睡導致精神有些疲憊昏沉後，大衛也是將注意力及種子啊了一旁羅恩與阿姆斯特朗的交流上。
說實話，大衛有些不理解為什麼羅恩要這麼說。
不說別的，就現在抬眼向四周望去，映入眼帘的殘垣斷壁已經達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而這裡的毀壞，幾乎都是阿姆斯特朗一個人造成的——嗯，創傷小組國際主要提供了一枚小型飛彈。
這樣的火力下，管你亞當重錘夏娃板斧摩根黑手強尼手銀來了一樣要成為廢墟的一部分，搞不好整個人直接化作飛灰。
但是落到了阿姆斯特朗的身上，卻只是報銷了一層襯衣……
而迎著阿姆斯特朗的視線，羅恩則是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手掌一張，羅恩的系統界面直接以立體投影的方式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嗯？系統還能投影嗎？怎麼做到的？」阿姆斯特朗顯得有些好奇。
「沒用，這是一級系統才有的特權。」羅恩解釋道：「不過這都是小事，來，咱們一個一個說。」
將外勤部門諸多二級，三級系統以樹狀圖的方式進行直觀的投影，羅恩說道：「這個傢伙叫做狼，來自一個古代日本的忍者。覺得很弱對不對？但人家一把平平無奇的斌鐵刀就能砍出幾十米的劍氣。嗯，硬實力的話肯定不如你，畢竟你的納米科技能直接吸收其中的所有能量與衝擊。」
「不過你也不用驕傲，這個叫傑洛特的……算了，這老賭棍直接跳過。看，這是他女兒希里。雖然個體力量一般，但其體內的上古之血能夠根據意志自由的在世界之間進行穿梭，放逐。」
「並且這個能力施展起來幾乎沒有任何消耗。前一秒你還在岩漿里掙扎，下一秒你有可能就會被轉移到深海，又或是直接被傳送到宇宙的無垠真空。」
羅恩解釋道：「而缺乏應對空間置換的相應知識，面對這樣的攻擊你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就更別提其他精神類的能力了……嗯，傀儡術和精神衝擊在單體宇宙或許不算常見，但絕對算不上稀有。比如說剛剛說過的狼，就能通過傀儡術操控死者戰鬥，還有汲取死去戰士怨念用於增強自身力量化身怨恨之鬼之類的能力……」
「我對你的理念倒是沒什麼看法，說到底，絕大部分的世界本身就是你所推崇的社達主義。只不過你這麼堅定的推崇……的確少見。」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阿姆斯特朗也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但沒過多久，熟悉的笑容便再一次的爬上了阿姆斯特朗的臉龐。望向小隊中的其他成員，阿姆斯特朗並沒有進行過多的爭辯，而是壓抑著言語間的興奮說道：
「那不是很好嗎？這不是正證明了我的理念是正確的嗎？」
「他們當中的每個人，都是我這一理念最好的證明！正是混亂與苦難塑造了如今的他們，讓他們覺醒了自身隱藏的天賦，擁有了這份無可匹敵的力量！」
「……好吧，我知道了。」羅恩翻白眼道：「如果社達是一種病，那你真是病入膏肓，徹底是沒救了……」
他這言論要是被小隊裡的其他人知道了，不說刀兵相向，反正好感度得直接掉到負數。
「不過也無所謂，小隊裡的問題人員足夠多，也不差你一個。」
言語間，遠處的天空中多出了幾個黑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