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窺見惡魔（爆更510，求訂閱！）

  「仁慈的父，我已墜入看不見罪的國度。」

  ——《新世界聖徒誓約未補完者》

  待林克幽幽轉醒，恢復意識時，只感覺腰間酸痛，嘴唇腫脹，鼻尖若有若無的香氣。

  「嗯？」

  「我是誰？我在哪？」

  迷茫片刻後的林克睜開眼睛，正欲起身卻發現身上被兩條白嫩的玉臂死死環抱住，

  伸出手輕輕挪開，林克站起身走進浴室內，

  但看著鏡子之中，自己看起來並未有什麼異常，但總感覺有些不對的身軀，林克微微皺了皺眉，

  「怎麼感覺禿嚕皮了。」

  (ω｀)

  「算了，不管了。」

  打開淋浴的開關，頭頂的花灑傾斜下淅淅瀝瀝的溫熱清水，

  在進行一番簡單洗漱後，整裝待發的林克走出浴室，

  看著慵懶地躺在柔軟大床上的露易絲，林克眼神清澈，毫無一絲雜質，

  緩步走到床邊，溫柔細緻的林克給可能會著涼的露易絲蓋上了被子，轉身離開了房間，

  在林克離開後，露易絲立即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感慨自己有先見之明，還好在昨天瘋狂了一晚上後，還是強撐著爬了起來，給林克清潔了一番，才安心睡去。

  ……

  我的名字叫做馬特·默多克，雙目失明，白天的時候是一位生活在地獄廚房，幫助別人處理司法案件的律師，

  但每當夜幕降臨，我便將化身「遊蕩在地獄廚房的幽靈」——「夜魔俠」，對待那些罪惡予以嚴厲的打擊，拯救困擾的普通民眾。

  前段時間所發生的那次「精準槍擊」，仍然仿佛埋在我心底的一根刺，時刻翁繞在我心頭，名為疑問的陰雲密布。

  因為我並不知道這背後究竟是我的一生之敵「金並」，所派出的爪牙「靶眼」，還是有新的不速之客來到了地獄廚房。

  一種怪異的感覺總讓我感到不安，我並不能確認如果我繼續追查下去，會有怎樣的後果，但我能夠確認的是——我不會放棄追查下去……

  最近，地獄廚房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出奇的安靜，或許是因為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超人」吧，

  我並不喜歡這個傢伙，在我看來他只不過是一個空有力量的莽夫罷了，

  雖說他的的確確地做了一些懲戒罪惡，揚善除惡的事，但手段過於粗獷，甚至說殘忍，這是我無法接受的。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即使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不應該隨意決定他人的生死，

  強大的力量一旦不被束縛，肆意妄為，施加在他人身上，並將會成為一場災難，

  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我不認為任何人擁有審判生命的權利。

  這就是我，「夜魔俠」——馬特·默多克一直所堅守的信念。

  紐約市地獄廚房

  夜幕緩緩降臨，烏鴉在電線桿上嚎叫著，

  一身政律西裝，手持導盲杖的馬特·默多克緩步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寂靜的夜裡，似乎只有他一人的腳步聲在街頭迴響。

  幾經周轉，馬特·默多克來到了坐落於街巷深處的拐角，

  周邊遍布各種醜陋，暗示的標語塗鴉的破舊房屋不同，中間赫然坐落著一座教堂，

  潔白的牆壁像是剛剛粉刷不久，門口的小路與庭院內的雜草已然被清理乾淨，就連那原本歪七豎八的墓碑十字架都被重新修繕整理。

  當然，這一切馬特·默多克都無法親眼見到，

  雙目失明的他只是根據靈敏的嗅覺所聞到的淡淡油漆甲醛味道，泥土翻動的怪味，和腳下平整的路面大致判斷而出的。

  導盲杖便是馬特·默多克延伸而出的感官，同時也是戰鬥的武器，

  它替馬特感知著無法近距離直接觸碰的事物，

  「啪嗒——」

  輕輕地再敲了敲，馬特確認了自己已經來到了教堂大門前，

  伸出手禮貌地按了按門鈴，很快，門內一陣響動，

  馬特手指輕輕點了點手中的導盲杖，

  「4個人，其中三個圍繞著走在中間那位人。」

  伴隨「嘎吱」一響，木門被緩緩推開，一道溫和的嗓音傳來，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馬特很自然地接過話茬，有些疑惑地從背後拿出一張被揉搓得有些發皺的紙張，上面赫然是前不久發放的傳單。

  「我聽朋友說這座原來荒廢的教堂要重新開放，所以我想來這裡看看。」

  「同樣的，我是一名信徒。」

  馬特·默多克耳朵微動，他明顯的感知到在自己說出自己是信徒後，站在自己身旁的另一個身影輕笑了一聲，

  「當然，歡迎你前來參拜。」

  為首的那道溫和嗓音繼續開口，隨後，便示意一旁的壯漢攙扶住馬特·默多克——他們也看出眼前這個有些莫名其妙，戴著墨鏡的傢伙是個瞎子。

  在不經意間馬特與負責攙扶他的壯漢發生了一些碰撞與肢體接觸，發覺其腰間鼓鼓囊囊的冰冷金屬觸感，

  毫無疑問，這群人絕對不是正常的神父與信徒。

  很快，馬特便與一眾人等進入了教堂，端坐在教堂內的人群遠比馬特想像的多得多，能被馬特分辨出來的至少有數百人。

  他甚至聽到了一些曾經被自己打擊過的罪犯的聲音，

  雖然說這些曾經的罪犯現在已經從監牢之中刑滿釋放，但如此之多的人聚集在此，很難讓人想像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

  「安靜，大家都安靜下來。」

  隨著逐漸放大的音量，馬特聽到了那道熟悉的溫和嗓音，

  通過辨別方位，此刻的他現在應該就站在講台前。

  「我是本次活動的發起者，也是代行者，約瑟夫莫里亞蒂。」

  「當然，你們也可以稱呼我為神父，」

  「很高興在這裡又看到了許多新面孔，相信我們很快就能成為一家人，手足親人。」

  「現在，讓我榮幸在此表達我的敬意。」

  「慶賀吧！我們的主：全能之人，悲憫賢者，存世唯一真神，至仁！至善！至高！至強之王——卡爾艾爾！」

  「祂已蒞臨此地。」

  燈光閃爍，最終定格聚焦在高台中央，背後的披風緩緩漂浮，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正是林克。

  而台下的馬特雖說無法親眼看見，但還是被耳邊仍然繚繞不絕的話語，深深震撼到了內心，

  他沒有想到，這些行為怪異的，疑似某個狂熱教派的人群們，所崇拜信仰的居然是「超人」！？

  緊接著，林克展開雙臂，用他那低沉卻富有某種不可置否的堅定嗓音開口，

  「我很痛心！」

  「若伱們要問我為何感到痛心，因為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一些本不該存在在你們身上的固執！」

  「我知道你們對於前段時間，那些愚蠢之人對我的抹黑與肆意傳播謠言，我也知道你們為此深感憤怒，」

  「但是！」

  「固執的你們不應該去襲擊那些報社與媒體，雖然你們偽裝的很好，但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這讓我不得不擔心你們的生命安全！」

  「我們真正的敵人不是他們！」

  「而是潛藏在他們背後的貪婪與惡意！」

  「但這動搖不了我們改變這個腐朽世界的偉大心靈！」

  「我們終將取得勝利！」

  「我們今晚的講話很快可能就會被遺忘……」

  「但是，我們所做的一切將永垂千古！」

  ……

  面色蒼白，已經有些汗流浹背的馬特·默多克只感覺如同惡魔在耳邊低語，

  而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清晰地聽到，

  身旁所有的，注意！是所有的原本坐下的人們都紛紛激動地站起身來，振臂高呼，呼喊著「卡爾艾爾」的名字。

  他們用盡全身力量呼喊著，已經有些沙啞的嗓音中充斥著名為狂熱的氣息，

  以至於還僵硬地坐在板凳上，沉默地一言不發的馬特·默多克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感受到齊刷刷朝這邊注視，並且逐漸開始有些危險的目光，

  馬特·默多克緩緩站了起來，

  即使他已經無法用肉眼看清台上那位的樣貌，

  但馬特仍然可以用自己的心靈窺見那盤踞在整個教堂上空的猙獰面孔，

  真正的惡魔端坐在王座之上，帶上了名為虛偽的假面，用充滿煽動性的言語，挑動著人們的思想。

  祂肆意地打量著下方的信徒，無數從祂手中延伸而出的，肉眼看不見的深紫鎖鏈，束縛在台下每一位信徒的脖頸上，

  隨意玩弄著人心，顛倒著黑白。

  而自己只不過是混入狼群之中的一隻軟弱無力的「羔羊」，

  一旦被識破，馬特能夠肯定以及確定，自己一定會被當場撕碎在這裡。

  「我不能就在這裡倒下，我需要繼續潛伏下去！」

  馬特心中默念，整理好思緒，站起身來，裝作一副激動得不能自已的模樣，揚起雙手，高聲呼喊：

  「New World！」

  周圍緊盯著他的怪異視線果然逐漸變得緩和，「信徒」們也紛紛激動地跺腳，呼喊：

  「New World！」

  「New World！」

  ……

  待這場「盛會」散去，腳步虛浮，有些戰戰兢兢地回到家中，馬特·默多克用經過自己加密的盲語暗文記錄下今天的所見所聞，

  簡單的整理分析了一下目前手中的情報，最後，在結尾處寫下：

  我已經見到了那潛藏在人群之中的「惡念」，那是誕生於人類本質的「惡之華」，

  這股聚集起來的龐大力量，將可能帶來無法估計的災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