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小哀的擁抱是修羅場
「那———那只能隔著衣服哦。」
灰原哀紅著臉不敢去看陳諾,她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
陳諾瞪大了眼睛。
其實他真沒覺得灰原哀會同意,畢竟這個要求聽起來的確稍微有些過分。
該不會有詐吧?
陳諾用審視的目光開始打量灰原哀,發現她好像真的陷入了紅撲撲的易碎狀態。
難道是因為之前和小蘭在情人燈塔契約的事情,讓灰原哀吃醋導致心理失衡了?
陳諾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在榻榻米上移動了一小段距離,湊到灰原哀身前,先是用手捏了一下她柔軟的腳心。
不知道是這裡太熱還是她太緊張了,灰原哀身上出了不少汗,白淨的腳心上也滑溜溜的。
灰原哀輕顫了一下,膝蓋在榻榻米上滑動,兩條腿併攏在了一起。
陳諾鬆開她的小腳,又把手搭在灰原哀的肩膀。
她的肩膀很瘦,很柔軟,只要稍微用力手指就能陷入其中。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陳諾已經能清楚聞到她頭髮上那好聞的洗髮水香味了。
接下來只要扶住肩膀,動作輕柔一點,就可以了吧?
可千萬別把她嚇跑了。
看著跪坐在面前,像是布娃娃一樣的可愛體型,陳諾的動作下意識就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陳諾溫柔的用手扳著灰原哀的肩頭,讓她正對著自己,那被淺黃色吊帶衫包裹的小小心臟就在眼前。
因為不可能有灰原哀這種尺寸的內衣,所以陳諾幾乎可以確定擋在他面前的敵人,只有這一層包包的淺黃色布料而已。
陳諾緩緩低頭。
哪怕沒有貼上去,他都能感受到那包裹在小巧精緻的胸骨里的心臟,跳動得有多快。
黃色吊帶衫領口的花朵裝飾,在視野中越來越近。
一滴晶瑩剔透的汗珠沿著她纖細的脖頸滑落。
會是什麼味道呢?
陳諾冒出這個念頭的瞬間,忽然感覺脖子後面有一股寒意。
他趕緊就地一個翻滾,躲過了灰原哀的致命攻擊。
「你瘋了嗎?!」陳諾轉過身一看,發現她手裡拿著明晃晃的餐刀,「幹嘛突然動手?」
「幫這個世界除掉一個禍害。」灰原哀冷笑道,她竟然還用餐刀刷了個刀花。
果然是陷阱嗎?可惡!
我就說這傢伙不可能這麼大方,不過在這壞女人的誘導下,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不是你說的嗎?」陳諾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難道還有比心臟更浪漫的地方了嗎?想想那些文學作品,只要和愛情有關的,不都是用心形做象徵的嗎?」
「這種話和警察叔叔說比較合適哦。」灰原哀拿著刀朝他逼近。
陳諾又一個後滾翻,躲過了灰原哀的攻擊。
隨後,兩人就在這並不算大的房間裡追逐了起來。
可沒跑幾步,灰原哀就一個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手裡的刀也脫手而出,掉在榻榻米上,如果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絕對會刺穿她的胸膛到時候,可就真的能直接看到灰原哀的心臟了。
陳諾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搶在灰原哀和刀子接觸之前,把她抱在了懷裡。
不過因為事發突然,而且為了最大程度的保護灰原哀不受傷。
陳諾的手臂被刀劃出了一道口子。
雖然不深,但血一下就冒出來了。
灰原哀躺在陳諾懷裡,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後驚慌失措的用手去捂傷口,一點也沒有一個科學家該有的樣子。
最後還是陳諾提醒她,這樣很有可能會讓傷口感染,她這才放下陳諾,出去和店家要了繃帶和藥水。
仔細幫陳諾包紮好之後,酒店的服務生也組團來鞠躬道歉,一副「您不小心把自己割傷,都是我們照顧不周」的表情。
讓陳諾有些無語,心想這服務也太周到了吧?
把人都打發走之後,房間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灰原哀低著頭,她似乎有些自責,所以不太好意思和陳諾對視。
陳諾嘆了口氣:「沒關係,這也不能怪你啊。」
灰原哀繼續不說話。
陳諾:「都怪我會錯意了,可當時我的確是想用那種方式表示自己的感情的。」
灰原哀的小手顫抖了幾下。
陳諾:「其實—....」
「少囉嗦!」灰原哀終於忍不住陳諾的陰陽怪氣,打斷了他的話。
她光著腳跑到陳諾面前,因為陳諾是坐在地上的原因,因此兩人的身高差被彌補了不少。
「低頭。」像是女王發出命令的語氣,讓陳諾愣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一雙白淨柔軟的裸足出現在眼前。
修剪整齊的指甲像精緻的貝殼一樣可愛,反射著誘人的光芒,透過腳背肌膚能看到淺淺的青筋。
難道是想用這個來彌補自己任性犯下的錯誤?陳諾心裡嘀咕了起來。
視野中小巧可愛的腳趾突然蜷縮成了一團,皮膚也像少女害羞時的臉頰一樣,泛起了淺淺的紅暈,好像是在做某種十分重大的決定似的。
緊接著,陳諾眼前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灰原哀竟然直接用手抱住他的頭,像是擁抱小貓小狗似的,把他抱在了懷裡。
砰砰!
可愛的心跳聲撲面而來。
柔軟的布料上,是灰原袁身上那獨特的香味。
而順著柔軟肌膚傳來的顫抖,證明她現在慌得不行。
陳諾口齒含糊道:「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灰原哀聲音清冷:「別說話。」
陳諾:「我已經感受到你的愛意了。」
「說了讓你別說話。」灰原哀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
「我有點喘不過氣來了。」陳諾嘴裡像是被塞了河豚壽司一樣,說話不清不楚。
「你、你是故意的吧?」灰原哀的聲音終於沒辦法保持平靜了,「把你的牙齒收起來,再說話就把你切掉。」
陳諾不敢說話了。
大概過了一分鐘,灰原哀鬆開了他。
「你可別會錯意哦,我這個是和奴隸的契約,簽下之後你就是我的奴隸了。」灰原哀像是驕傲的公主一樣,板著臉給自己的行為解釋了一下。
「?」陳諾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苦笑道,「你是小孩子嗎?」
灰原哀瞪了他一眼:「少囉嗦!」
陳諾不敢反駁,老話說一一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
他剛才借著說話的機會,稍微淺嘗輒止了一下,所以他現在在灰原哀面前不太敢大聲說話。
算了,奴隸就奴隸吧。
反正灰原哀也不可能真的把他關進籠子裡。
而且陳諾記得上輩子看的文藝作品裡,也有不少奴隸翻身做主人的。
比如「棍之勇者」之類的———
不過看著坐在矮桌前用不停喝水來緩解緊張的灰原哀,陳諾覺得似乎不用那種手段,也能讓事情往類似的方向發展。
回到旅店的時候,大家圍在客房裡的矮桌前,一邊吃飯一邊思考案情。
井坂茜他們四個人因為都和死者有矛盾,所以都被列為了懷疑對象。
所以他們連晚飯都是單獨在房間裡吃的。
阿笠博士因為腰還沒好,所以只能躺在床上吃飯,於是灰原哀跑去照顧他了,也沒在客廳吃飯客房裡,毛利大叔坐在矮桌前眉頭緊鎖,他罕見的沒有喝酒,而是一直在思考關於這件案子的線索。
柯南看上去好像已經找到了一些眉目,不過看樣子距離破案,還缺一道貫穿大腦的閃電。
或許是因為陳諾下午丟下小蘭偷跑的行為,讓他倆放鬆了不少警惕,陳諾回來之後,這倆人都沒怎麼關注他。
陳諾也跟著一邊吃飯,一邊回憶起了關於這件案子的信息。
他記得這件案子一開始是那個很安靜的長頭髮女人,野島榮子被懷疑是兇手,她的確也因為想讓針尾向死去的好友本堂、也是她的前男友道歉,而和他私底下見了一面。但沒想到針尾卻表現出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當面嘲諷野島榮子的前男友。
野島榮子一衝動,就用地上的石頭把他給敲暈了。
但真正的殺人兇手其實並不是她。
是秋田谷徹後來趕到了現場,因為被死者針尾威脅他賣出公司,於是撿起石頭把針尾清治徹底砸死了。
不過看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的樣子,好像調查了一天現在還沒找到她身上的問題,把嫌疑落到井坂茜的身上。
也就是說,現在調查還沒正式進入第一階段呢。這也太慢了吧?陳諾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既然如此,就明天去現場轉一圈,然後隨便推理一下好了。
小蘭那邊表面上沒表現出有什麼不滿,但實際吃飯的時候,她卻能精準判斷出陳諾想要吃哪道菜,然後把陳諾愛吃的每一道菜,都提前夾給了少年偵探團們。
「小蘭姐姐,我不喜歡吃這個炸蝦—」元太小聲抗議。
「小孩子不可以挑食哦。」小蘭露出一個壓迫感十足的表情。
「我幫你吃吧?」陳諾忽然說道,然後他就看到元太眼裡仿佛出現了希望的光,陳諾一瞬間就讀懂了元太眼神所蘊含的意義一一原來陳諾哥哥才是真正的假面超人嗎?
小蘭用白皙的手腕擋住了兩人的對視。
「陳諾君居然會和小孩子搶東西吃,真差勁。」小蘭用半開玩笑式的語氣說,「而且外面的食物應該更好吃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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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食物?
陳諾看著小蘭笑眯眯的表情,忍不住咋舌,心想看來他帶著灰原哀偷跑這件事,還是讓小蘭有些介意的。
可正常來說,沒有人會對一個小孩子吃醋吧?
難道小蘭已經發現了什麼?
陳諾不太確定,不過這可難不倒他,他早就預料到可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他偷偷從兜里拿出一個御守,這是之前在神社求的,淺綠色的袋子上寫著「學業御守」幾個字。因為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小蘭的英語成績一直不太過關,所以陳諾特別給她求了一個御守。
陳諾偷偷在桌下把御守塞給了小蘭。
小蘭拿到手裡之後,神情恍惚了一下,然後再看向陳諾的時候,目光很明顯的變得柔軟了不少。
陳諾趕緊裝出可憐的巴巴樣子,看著自己裝著白米飯和青菜的碗。
小蘭見狀立刻在桌上巡視了起來,可惜已經沒有多少肉菜了。
不過小蘭很快就把目標鎖定在兩位一直在思考案情,幾乎沒怎麼吃飯的人身上。
柯南:「等一下啊,小蘭姐姐,我還沒吃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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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紅著臉解釋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炸蝦,會變笨的。」
元太:???
毛利大叔:「可惡,你怎麼把我碗裡的河豚肉給那小子了,我都沒捨得吃呢。」
「爸爸,你也注意一下身體嘛,吃太多這種東西會提高老年痴呆的風險哦。」小蘭一臉為父親著想的樣子。
於是,這頓飯陳諾是在兩束幽怨的目光注視下吃完的。
當然,吃得很香。
吃完飯,陳諾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溫泉,消除了身體上的疲憊。
如果這時候能有人來幫他按摩後背一下就更好了,可惜小蘭在毛利大叔和柯南的嚴防死守下,
不可能接近他的房間,灰原哀那邊則是被毛利蘭盯上了。
陳諾從男湯出來,往自動販賣機的方向走去。
井坂茜今天連飯都沒出來和大家一起吃,也不用擔心會發生之前的那種誤會。
可沒想到,當他來到自動販賣機前面的時候,發現今日份的自動販賣機也有驚喜出現。
穿著藏藍色浴衣的小蘭站在那裡,頭髮濕濕的,手裡正拿著兩瓶牛奶四處張望。
陳諾走到小蘭面前,用手撩起一縷她潮濕的黑髮,輕笑道:「這位漂亮的小姐,買了東西還不走,難道是在等人嗎?」
「油嘴滑舌。」小蘭揚起鼻尖,小聲說:「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海洋館?」
她身上有很濃的沐浴露香味,讓陳諾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浴衣的領口有些松垮,隱約能看到雪白北半球的輪廓。
兩個物體之間的狹窄空間,似乎很適合放點東西進去。
「明天嗎?」陳諾楞了一下,本來他明天想去調查一下現場,然後把案情推理出來的。
「嗯,爸爸明天會去警視廳繼續調查,就算我們偷跑出去他也不太可能注意到。」小蘭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表情,可隨後注意到陳諾狀態不太對勁,「你——-明天有事?」
「沒事,那就明天吧。」陳諾笑了笑。
小蘭忽然搖頭:「還是算了吧,你是打算去查那件案子吧?」
陳諾因為抓礦工的原因,也表現出和工藤新一差不多的對推理破案的執著,所以小蘭一直認為陳諾也是一個很有職業素養的偵探。
陳諾還沒說話,小蘭繼續道:「對了,等我回去把和案情有關的資料發給你,你那麼聰明,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不。」陳諾用手揉了揉小蘭的頭髮,「破案那種事情和蘭醬比起來,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蘭仿佛被什麼擊中了似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過了幾秒,小蘭主動握住了陳諾的大手,紅著臉小聲說道:「我有帶著哦。」
「什麼?」
小蘭忽然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看他:「你送我的御守啦—」
陳諾正想誇她幾句呢,忽然發現小蘭牽著他的手,直接切入了浴衣領口,找到了那陷入山巒之間的御守護身符。
原來要用這種方式確認嗎?陳諾咋舌。
陳諾發現護身符被保存的很好,很溫暖,不過稍微有點潮濕,可能是汗或者沒擦乾的溫泉水,
摸起來和小蘭那半乾的頭髮差不多的手感。
指尖觸碰到御守的同時,陳諾的手也不可避免地深陷泥潭。
細密的汗珠摩擦手背,伴隨著嫩豆腐般的細膩觸感,少女那有些慌亂的心跳聲也清晰地傳遞了過來。
小蘭輕輕起腳尖,在陳諾耳邊呼氣如蘭:「感覺像是你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一樣呢。」
陳諾問問低頭,看著自己深陷泥潭的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這麼明顯的暗示,換成是誰都沒辦法忍住吧?
而可就在他準備用手攬住小蘭纖細的腰肢,打算進一步品嘗那份柔軟的時候。
小蘭卻突然跳開了。
「不可以哦。」小蘭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今天晚上就忍耐一下吧,算是懲罰你之前偷跑的事情。」
「可惡,你這也太奸詐了吧?」陳諾大聲抱怨。
「明天啦,明天不是約好去海洋館的嗎?」小蘭說著說著臉突然紅了,「可以順便找個機會」
「找機會幹什麼?」
小蘭沒有回答,白了他一眼,然後把手裡的牛奶塞給陳諾,轉身跑走了。
陳諾目送小蘭離開,然後打開牛奶瓶蓋喝了一口,感覺已經沒那麼涼了,排出機器冷凍效果不好這個原因。
很可能是小蘭已經在這裡等了他很久了。
明天嗎?
雖然很期待能和小蘭來一次完美的約會,但這樣不上不下的,怎麼能讓人睡得著嘛。
陳諾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嘆了口氣,把牛奶一飲而盡。
濃郁的奶香在口腔里擴散開來,讓他不禁回味起了剛才那份柔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