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名偵探的實力

  第9章 名偵探的實力

  滿足情緒魚提出的要求,祛除情緒魚中的執念,無心之人才能成為情緒魚的主人。

  破案的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這一點上,牧遠和偵探沒什麼不同。

  但如果有人覺得,牧遠也很享受揭露真相的過程,以及破解難案後人們的讚揚……

  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情緒魚的要求並沒有定向性,無論是誰完成的,都能祛除其中的執念。

  所以案件什麼的,只要能破就行。

  至於由誰來破,根本無所謂。

  牧遠的目標,只有那條二紋情緒魚而已。

  …

  …

  在工藤新一開口的同時,牧遠便開始往人群外鑽了出去。

  過程中,藉助著工藤新一的吸引,合圍在櫃檯附近的刑警們,竟是沒有任何一人注意到牧遠的動作。

  這已經不是牧遠第一次展現出這種,仿佛能夠洞察他人注意力範圍的神奇能力了。

  工藤新一併沒有再次為之感到驚訝,但他的臉上卻掛著明顯的不爽。

  就像是躊躇滿志地準備好對線,結果對手卻換路了的人似的。

  但無論如何,案件的偵破還得繼續。

  …

  「黑澤先生,你為什麼會認為麻由美女士是自殺呢?」

  名偵探的身份在這個世界十分有用,即便工藤新一隻是位高中生,也沒有刑警會質疑他為什麼能主導問話。

  黑澤琴也很自然的接受了工藤新一的問詢,答道:

  「因,因為……麻由美她,其實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什麼!?」目暮十三沒忍住叫出了聲,但作為一位老刑警,他還是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沉聲道「黑澤先生,你這樣說有什麼證據嗎?」

  「這……」黑澤琴深吸了口氣,目光在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身上變換著,咬牙道:「其實,麻由美的丈夫,內田誠他欠了一大筆的外債……」

  …

  隨著黑澤琴的講述,一個在高級餐廳當麵點師的乖乖女,如何被不學無術的混帳丈夫騙到手,並因此而背上巨額高利貸的悲慘故事漸漸在眾人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同時,像大多數類似的故事一樣,內田麻由美也有一個必須要救贖的目標——她的女兒,內田幸子。

  為了讓女兒能不用和她一樣,長大後成為丈夫用來還債的奴隸,內田麻由美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並在此之前為自己購買了超過五億曰円的人身意外保險。

  保險的受益人,正是她年僅七歲,在帝丹小學上二年級的女兒,內田幸子。

  而內田麻由美之所以會來黑澤琴的咖啡店上班,也只是為了擁有一份看似十分有保障的工作履歷,好能成功獲得保險的投保資格而已。

  …

  黑澤琴並沒有什麼講故事的天賦,他的故事既沒有什麼精妙絕倫的鋪墊,也不存在什麼扣人心弦的節拍,僅僅只是單純的流水帳而已。

  但就是這樣簡陋且直白的陳述,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不得不「深陷」其中。

  因為這個故事八成是真的,至少那份債務和保險都很好查證,一定是真實存在的。

  難道說,內田麻由美真是死於自殺?

  …

  就在刑警們陷入思考時,工藤新一的臉上再度浮現出了壞小孩般的笑容。

  顯然,名偵探一定已經發現了什麼。

  但他沒發現的是,不知何時躲到櫃檯後方的牧遠,剛剛對著他搖了搖頭。

  …

  …

  「內田麻由美絕不是死於自殺!」

  工藤新一的聲音真摯而篤定,再次將人們的注意聚攏了過來。

  他伸出食指,單手插袋,用最帥氣地姿勢指向咖啡店老闆,繼續道:

  「她是被人殺死的,準確說,她是被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你,黑澤琴先生。」

  「內田麻由美女士,是被伱殺死的!」

  斷然而果決的指控好似驚雷,震撼了周圍的刑警們,也讓黑澤琴的臉上浮現出了明顯的慌張。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匆忙道:「別,別開玩笑了,麻由美死的時候我可是遠在千里之外啊,怎麼可能將她鎖在冷庫內……」

  「哦?這麼說,黑澤琴先生也認為麻由美女士是被凍死的了?」工藤新一打斷了黑澤琴的話。

  「當然了!」黑澤琴指著鑑識科的那名警員道:「你們警方自己不是也說了嗎,麻由美就是被凍死的!」

  「呵呵……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我倒是還可以理解,但如果是身為咖啡店老闆的你的話……」

  「黑澤先生,這不就太奇怪了嗎?」

  說著,工藤新一快步走向了店內冷庫的大門,一邊從守在冷庫外的刑警手上拿了一副鞋套穿上,一邊繼續道:

  「東京都內,所有建有冷庫的店鋪,都必須通過區保健所的安全檢測。」

  「由於冷庫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內部又很難接受到電磁訊號,所以保健所給出了兩條安全建議。」

  「一條是在冷庫內加裝可以與外界聯繫的通訊裝置。」

  「另一條是選用外鎖內開的安全結構庫門。」

  「店鋪想要通過保健所的檢驗,必須符合其中至少一條。」

  「而這家店內,顯然沒有第一條中的通訊裝置,所以……」

  在眾人的注視下,工藤新一拿出了一條白手帕,隔著手帕緩緩拉上了冷庫的大門。

  「咔嚓」一聲,冷庫大門在閉合的瞬間自動上鎖。

  但僅在下一秒,便又被從內側推開。

  「這家咖啡店的冷庫,是可以由單人從內部輕鬆打開的!」

  隨著工藤新一的手離開冷庫大門內側的把手,大門的門鎖上再度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嚓」。

  工藤新一繼續道:「黑澤先生,身為咖啡店的老闆,你是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的吧!」

  …

  …

  寬廣無垠的知識面,敏銳至極的洞察力。

  寥寥數言間,工藤新一便將一位名偵探該有的基本素質,全都展現了出來。

  即便是那些期盼著目暮十三能再次獲勝的刑警們,也是不禁暗暗為他點了點頭。

  …

  身為咖啡店老闆的黑澤琴,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家店鋪冷庫結構的,而這種從內部可以輕鬆打開的冷庫,怎麼可能把人凍死在裡面?

  此時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黑澤琴一定有問題!

  內田麻由美,大概率就是被這個傢伙殺死的!

  可如果內田麻由美不是被凍死的……她的死因到底是什麼呢?

  工藤新一也還在思考,雖然已經有了些眉目,但他還不敢確定。

  …

  另一邊,黑澤琴還在負隅頑抗著。

  …

  「這,這些我當然知道,但…只要有人將鑰匙插進鎖孔里不拔出來,冷庫內的人就無法擰動那個把手了!」黑澤琴急中生智道。

  「黑澤老闆,你還不死心嗎?」工藤新一輕蔑地看著他,緩聲道:「那麼能請你告訴我,冷庫大門的鑰匙一共有幾把,分別都在誰手上嗎?」

  黑澤琴遲疑了一下,答道:「一,一把在我家裡,一把在保健所,還有一把在麻由美……」

  沒等黑澤琴說完,工藤新一便再次開口道:

  「保健所里的那把不用說,沒有老闆你或者警方的人出馬,是沒人能拿到的。」

  「你公寓裡的那把,我們已經通過聯繫物業的人,從你家裡取出來了。」

  「所以能將麻由美女士鎖在冷庫內的,就只剩下了她自己身上的那把,那麼……」

  工藤新一看向了一旁拿著證物袋的警員,警員心領神會地匯報導:

  「是!麻由美女士的冷庫鑰匙,我們是在冷庫內,麻由美女士的手包中發現的!」

  「那,那又怎麼樣!?」黑澤琴急忙爭辯道:「也有可能是兇手在凍死了麻由美後,將鑰匙丟回到他的手包中的啊!」

  「而,而且麻由美只是一個女人,如果兇手是個男……不,即便兇手也是個女人,只要從外側用力抵住冷庫的大門,麻由美也是無法從內側打開的啊!」

  …

  出人預料的,黑澤琴情急之下的狡辯竟然有幾分道理,這讓目暮十三和周圍的刑警們雖然明知道其中有問題,卻還是忍不住開始尋找起那個穿著袈裟的身影。

  不過,還沒等他們的目光凝聚在牧遠身上,工藤新一便已經開始搖晃起手指,嘴裡發出了得意的嘖嘖聲。

  「嘖嘖嘖……黑澤老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了。」

  「但是啊……」

  工藤新一緩步走向一位手持拍立得相機的警員,從他手中的照片中,挑出了一張警員們搬運內田麻由美屍體時的照片,繼續道:

  「你的這些辯解,都只會加重你身上的嫌疑而已。」

  「因為,真正證明著麻由美女士並非被凍死的鐵證,就是她自己啊!」

  照片上,內田麻由美的屍體已經被警員們抬起,卻仍舊保持著躺倒在地上時的姿態,沒有絲毫變化,堅硬得好像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

  …

  (本章完)